第151章 有人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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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们纷纷向宏三告辞，带上受伤的同伴离开。
顾无忧也召集妙音宗的小伙伴，这时李澹走过来：“师弟先别急着走，你我聊一聊。”
聊当然没问题，顾无忧现在也不是很在乎宏三在不在场。他依然不清楚宏三的身份，不过从两人的接触来看，宏三似乎和马乘风不一样，没那么不近人情。
然而顾无忧没那个心情啊。
如果他猜得没错，道士转职修士有了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神虚派接近万年的坚持毫无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而老道一旦知道真相，心态极有可能崩溃，丹药无救，神仙出手都没辙的那种，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顾无忧为难的看了看同伴，说道：“向师兄受了伤……”
这次历练妙音宗算比较幸运，只有向诫一人受了点轻伤，而且不是很严重。
李澹坚持道：“几句话就好，用不了多久。”
“聊什么聊？”宏三冲李澹一瞪眼，“想交流以后机会多得是，现在赶紧给老夫滚蛋。”
李澹一缩脖子，连忙抱拳躬身：“弟子遵命。”
院长大人动怒，谁敢不怕？太浩宗十个门人一秒钟都不敢耽误，仓皇取出法宝飞天而去。
顾无忧诧异的看着宏三，好吧道爷又被假象欺骗了，这家伙并不是永远和蔼和亲，通情达理。
宏三看了看顾无忧：“此次对战白魔，固然并非你们的过错，但此处村庄遭受无妄之灾，百姓死伤过半，善后之事你们哪有经验？还得麻烦老夫来。”
善后……这词儿从修士嘴里说出，真古怪啊。
祝婉凝说道：“晚辈愿意帮忙。”
无量山的修士没走，因为老道还在。同样的道理，其实顾无忧也没打算走，他正发愁该找个什么理由，想办法将老道带回山门，请师尊出手治疗呢。
宏三摆手：“不必，这事你们没经验。”
那问题来了，他又是哪来的经验……顾无忧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惊悚的猜测，莫非他以前经常需要善后？
“况且这位孔先生身体亏空，老夫认为，你应该赶紧带他回山治疗。”
祝婉凝面容一整：“前辈教训得是。”
善后当然不如仙长重要。
顾无忧当时就急了：“不行！”
开什么玩笑，先前怕被宏三拆穿，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是前辈高人，修为精深？无量山可也不缺高人，而且女性心思细腻，师父那点忽悠人的道行，分分钟露馅。
“顾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祝婉凝气笑了，“我带仙长回山治疗，用得着你同意？”
顾无忧一时语结。
孔德叹口气：“诸位就没打算问问贫道的意见？”
对呀，这事儿当然还是“神虚仙”说了算。顾无忧装模作样冲老道施个礼：“仙长，跟晚辈回去吧，我们妙音宗环境优雅、四季如春，最适合养生。”
“然而养生不等于治病。”祝婉凝冷笑，“你确定你能带仙长入山，还能求动你家前辈出手治疗？”
顾无忧脖子一梗：“你能，我就能。”
祝婉凝：“呵呵。”
她百分百确定，这世上没有一家宗门会无条件相信孔德真是神仙——除了无量山。
甚至可以这样讲，除非有特殊理由，无须前辈出手，任何一个稍微有点阅历的修士，都能断定孔德是骗子——包括祝婉凝在内。
顾无忧懒得争辩：“总归需要仙长决断。”
师父当然会跟自己走啦。
孔德看看顾无忧，又看看祝婉凝，迟疑不决。
哎哟老道你这是啥意思？
顾无忧根本没料到，孔德竟然会犹豫。
这时宏三开口道：“孔先生，你的病真的需要修士高人出手治疗，而无量山传承恰好比较擅长修复身体、根基，因此老夫的建议是去无量山。”
修士界普遍认为，造化门在炼丹治伤方面最专业。
错了吗？没错。
无量山其实并不擅长治疗损伤，或者说她们的切入点和造化门不同。
无量山传承，其内部称之为“返老还童”。
就像德蕴门的舌绽莲花、本山门的两仪合击，都是对本门法诀的总结，但也免不了略显夸张。返老还童是不可能的，无非是在允许范围内修复根基，恢复身体活力。
不得不说，这恰恰最适合老道。
孔德的病是因为长期吃苦，他的年龄还远远不到普通人的寿元极限。只要能把亏损补回来，自然也就不会死了。
这种长期亏损的病根，丹药是很难除掉的。
孔德点点头，对着祝婉凝躬身打个稽首：“那便麻烦你了，贫道去无量山。”
祝婉凝连忙还礼：“不敢当，晚辈该做的。”
顾无忧终于傻了眼。
老道你疯了？
孔德瞟了一眼徒弟，心中苦笑。你以为道爷喜欢冒险？没办法，倘若随你回去，你明知有人能治疗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必然想尽办法求人。
我这师父一生穷困潦倒，连累徒弟跟着吃苦受罪。
我“死”后徒弟没了束缚，果然成功转职做了修士，并且明显混得挺不错。如今我不仅帮不上徒弟，还要让徒弟难做人……我孔德有这么不要脸么？
去无量山吧，被揭穿也无所谓，大不了一死。
内心深处，孔德甚至有个他不愿承认的想法，那就是如果他被无量山修士怒而诛杀，从此徒弟再无牵挂，世上也再没什么神虚派，对顾无忧反而是好事。
当初临死前，孔德可没有欺骗顾无忧。
那时候他确实想开了，觉得神虚派已经害了历代前辈和他，真的应该终止这种绝望的挣扎，放徒弟一条生路。
“小子你可别犯傻。”
宏三的传音在顾无忧耳边响起。
“你是个聪明人，莫非就没想一想，为何祝婉凝对老头儿的神仙身份深信不疑？据说无量山的传承来自神仙，对此老夫自然是不信的，但人家从掌教到大弟子都信呀。”
顾无忧深深看了宏三一眼。
信，不等于会上当好吗。
但顾无忧真正迷惑不是这个，而是宏三为什么要如此劝他？
最大的可能，他知道孔德是顾无忧的师父！
这下子就变得有趣了。
人世间的师父多了，任何一门手艺都可以师徒传承，那么在宏三心目中，顾无忧跟老道学的又是什么？假如孔德真是神仙，神仙的徒弟自然很高大上，可他不是啊。
也许，宏三知道道士？！
换成从前，顾无忧一定会试探一下。
然而试过马乘风、师尊玉清等并一无所获之后，顾无忧已经不抱希望，失去了兴趣。况且此刻他心情一点都不好，师父的出人意料，真相的打击，都让顾无忧想静静。
他看着孔德：“仙长你确定？”
孔德：“贫道心意已决，无须再说。”
“那好吧。”顾无忧转向祝婉凝，“仙长就托付贵宗了。”
祝婉凝懒得理他，啊呸，你托付得着吗？你和仙长又没任何关系。
“那么，晚辈告辞了。”顾无忧冲宏三拱手。
宏三点头：“去吧。”
顾无忧取出纸飞鸡展开，翻身跳上去，腾空而起。
赢樱等人随即跟上，同时心中免不了有些迷惑，无忧师弟貌似心情不太好，可是为什么呢？
……
等所有人都离去，宏三站在原地挥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瞬间笼罩整个老槐村废墟。飞船碎片、房屋残骸迅速被清理干净。地上出现一个大坑，一具具尸体进入坑里，随后被掩埋、抹平。
做完这一切，宏三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等待。
两天后，老槐村的幸存者陆续返回。
顾无忧没白费工夫，那群上山分糖的小孩都活着。成年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逃走的不足两成，剩下的就是当时正出门打猎或贩卖猎物的村民。
这些人战战兢兢靠近宏三。
大人小孩纷纷跪倒：“拜见修士大人。”
宏三点点头：“你们听了老夫的传音肯回来，而不是躲入深山从此与野兽作伴，我十分欣慰。”
村民们心说，跟野兽混安全多了好吗！
他们肯返回村子，实际上还是不敢违逆修士。如果任凭他们选择，大多数人宁愿和野兽作伴。
“村子毁了可以重建，只要有人便有希望。”宏三一挥手，地上多出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钱财之事无须担心，老夫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村民们的状态依然低落，并没有因为看到银子而有太大改善。
重建不难，只要有钱就饿不着，就能买来材料——并且需要买的材料非常有限，山里从来不缺木头。然而建好之后呢，哪天再被夷为平地玩儿是吧？
况且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还活着的这些村民，谁没亲人丧命？他们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说实话，这种被修士战斗波及的悲惨遭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老槐村的人也是这样，他们知道修士可怕，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却从未亲身经历过。
只有经历之后，才知道多惨痛。
他们也相信，重建后的老槐村，至少他们这一辈，甚至他们的儿子、孙子都不至于再如此倒霉。
可是再往后呢？
总有一天，这种事还是会发生。
与其为子孙后代祈祷，不如干脆心一横钻进深山，像野兽一样打猎吃肉，苦是苦了点，好歹不必再担惊受怕。
宏三察言观色，正色道：“诸位千万不要想不开，山中可不仅有野兽，还有妖怪。”
修士们纷纷向宏三告辞，带上受伤的同伴离开。
顾无忧也召集妙音宗的小伙伴，这时李澹走过来：“师弟先别急着走，你我聊一聊。”
聊当然没问题，顾无忧现在也不是很在乎宏三在不在场。他依然不清楚宏三的身份，不过从两人的接触来看，宏三似乎和马乘风不一样，没那么不近人情。
然而顾无忧没那个心情啊。
如果他猜得没错，道士转职修士有了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神虚派接近万年的坚持毫无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而老道一旦知道真相，心态极有可能崩溃，丹药无救，神仙出手都没辙的那种，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顾无忧为难的看了看同伴，说道：“向师兄受了伤……”
这次历练妙音宗算比较幸运，只有向诫一人受了点轻伤，而且不是很严重。
李澹坚持道：“几句话就好，用不了多久。”
“聊什么聊？”宏三冲李澹一瞪眼，“想交流以后机会多得是，现在赶紧给老夫滚蛋。”
李澹一缩脖子，连忙抱拳躬身：“弟子遵命。”
院长大人动怒，谁敢不怕？太浩宗十个门人一秒钟都不敢耽误，仓皇取出法宝飞天而去。
顾无忧诧异的看着宏三，好吧道爷又被假象欺骗了，这家伙并不是永远和蔼和亲，通情达理。
宏三看了看顾无忧：“此次对战白魔，固然并非你们的过错，但此处村庄遭受无妄之灾，百姓死伤过半，善后之事你们哪有经验？还得麻烦老夫来。”
善后……这词儿从修士嘴里说出，真古怪啊。
祝婉凝说道：“晚辈愿意帮忙。”
无量山的修士没走，因为老道还在。同样的道理，其实顾无忧也没打算走，他正发愁该找个什么理由，想办法将老道带回山门，请师尊出手治疗呢。
宏三摆手：“不必，这事你们没经验。”
那问题来了，他又是哪来的经验……顾无忧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惊悚的猜测，莫非他以前经常需要善后？
“况且这位孔先生身体亏空，老夫认为，你应该赶紧带他回山治疗。”
祝婉凝面容一整：“前辈教训得是。”
善后当然不如仙长重要。
顾无忧当时就急了：“不行！”
开什么玩笑，先前怕被宏三拆穿，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是前辈高人，修为精深？无量山可也不缺高人，而且女性心思细腻，师父那点忽悠人的道行，分分钟露馅。
“顾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祝婉凝气笑了，“我带仙长回山治疗，用得着你同意？”
顾无忧一时语结。
孔德叹口气：“诸位就没打算问问贫道的意见？”
对呀，这事儿当然还是“神虚仙”说了算。顾无忧装模作样冲老道施个礼：“仙长，跟晚辈回去吧，我们妙音宗环境优雅、四季如春，最适合养生。”
“然而养生不等于治病。”祝婉凝冷笑，“你确定你能带仙长入山，还能求动你家前辈出手治疗？”
顾无忧脖子一梗：“你能，我就能。”
祝婉凝：“呵呵。”
她百分百确定，这世上没有一家宗门会无条件相信孔德真是神仙——除了无量山。
甚至可以这样讲，除非有特殊理由，无须前辈出手，任何一个稍微有点阅历的修士，都能断定孔德是骗子——包括祝婉凝在内。
顾无忧懒得争辩：“总归需要仙长决断。”
师父当然会跟自己走啦。
孔德看看顾无忧，又看看祝婉凝，迟疑不决。
哎哟老道你这是啥意思？
顾无忧根本没料到，孔德竟然会犹豫。
这时宏三开口道：“孔先生，你的病真的需要修士高人出手治疗，而无量山传承恰好比较擅长修复身体、根基，因此老夫的建议是去无量山。”
修士界普遍认为，造化门在炼丹治伤方面最专业。
错了吗？没错。
无量山其实并不擅长治疗损伤，或者说她们的切入点和造化门不同。
无量山传承，其内部称之为“返老还童”。
就像德蕴门的舌绽莲花、本山门的两仪合击，都是对本门法诀的总结，但也免不了略显夸张。返老还童是不可能的，无非是在允许范围内修复根基，恢复身体活力。
不得不说，这恰恰最适合老道。
孔德的病是因为长期吃苦，他的年龄还远远不到普通人的寿元极限。只要能把亏损补回来，自然也就不会死了。
这种长期亏损的病根，丹药是很难除掉的。
孔德点点头，对着祝婉凝躬身打个稽首：“那便麻烦你了，贫道去无量山。”
祝婉凝连忙还礼：“不敢当，晚辈该做的。”
顾无忧终于傻了眼。
老道你疯了？
孔德瞟了一眼徒弟，心中苦笑。你以为道爷喜欢冒险？没办法，倘若随你回去，你明知有人能治疗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必然想尽办法求人。
我这师父一生穷困潦倒，连累徒弟跟着吃苦受罪。
我“死”后徒弟没了束缚，果然成功转职做了修士，并且明显混得挺不错。如今我不仅帮不上徒弟，还要让徒弟难做人……我孔德有这么不要脸么？
去无量山吧，被揭穿也无所谓，大不了一死。
内心深处，孔德甚至有个他不愿承认的想法，那就是如果他被无量山修士怒而诛杀，从此徒弟再无牵挂，世上也再没什么神虚派，对顾无忧反而是好事。
当初临死前，孔德可没有欺骗顾无忧。
那时候他确实想开了，觉得神虚派已经害了历代前辈和他，真的应该终止这种绝望的挣扎，放徒弟一条生路。
“小子你可别犯傻。”
宏三的传音在顾无忧耳边响起。
“你是个聪明人，莫非就没想一想，为何祝婉凝对老头儿的神仙身份深信不疑？据说无量山的传承来自神仙，对此老夫自然是不信的，但人家从掌教到大弟子都信呀。”
顾无忧深深看了宏三一眼。
信，不等于会上当好吗。
但顾无忧真正迷惑不是这个，而是宏三为什么要如此劝他？
最大的可能，他知道孔德是顾无忧的师父！
这下子就变得有趣了。
人世间的师父多了，任何一门手艺都可以师徒传承，那么在宏三心目中，顾无忧跟老道学的又是什么？假如孔德真是神仙，神仙的徒弟自然很高大上，可他不是啊。
也许，宏三知道道士？！
换成从前，顾无忧一定会试探一下。
然而试过马乘风、师尊玉清等并一无所获之后，顾无忧已经不抱希望，失去了兴趣。况且此刻他心情一点都不好，师父的出人意料，真相的打击，都让顾无忧想静静。
他看着孔德：“仙长你确定？”
孔德：“贫道心意已决，无须再说。”
“那好吧。”顾无忧转向祝婉凝，“仙长就托付贵宗了。”
祝婉凝懒得理他，啊呸，你托付得着吗？你和仙长又没任何关系。
“那么，晚辈告辞了。”顾无忧冲宏三拱手。
宏三点头：“去吧。”
顾无忧取出纸飞鸡展开，翻身跳上去，腾空而起。
赢樱等人随即跟上，同时心中免不了有些迷惑，无忧师弟貌似心情不太好，可是为什么呢？
……
等所有人都离去，宏三站在原地挥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瞬间笼罩整个老槐村废墟。飞船碎片、房屋残骸迅速被清理干净。地上出现一个大坑，一具具尸体进入坑里，随后被掩埋、抹平。
做完这一切，宏三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安静的等待。
两天后，老槐村的幸存者陆续返回。
顾无忧没白费工夫，那群上山分糖的小孩都活着。成年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逃走的不足两成，剩下的就是当时正出门打猎或贩卖猎物的村民。
这些人战战兢兢靠近宏三。
大人小孩纷纷跪倒：“拜见修士大人。”
宏三点点头：“你们听了老夫的传音肯回来，而不是躲入深山从此与野兽作伴，我十分欣慰。”
村民们心说，跟野兽混安全多了好吗！
他们肯返回村子，实际上还是不敢违逆修士。如果任凭他们选择，大多数人宁愿和野兽作伴。
“村子毁了可以重建，只要有人便有希望。”宏三一挥手，地上多出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钱财之事无须担心，老夫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村民们的状态依然低落，并没有因为看到银子而有太大改善。
重建不难，只要有钱就饿不着，就能买来材料——并且需要买的材料非常有限，山里从来不缺木头。然而建好之后呢，哪天再被夷为平地玩儿是吧？
况且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还活着的这些村民，谁没亲人丧命？他们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说实话，这种被修士战斗波及的悲惨遭遇，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老槐村的人也是这样，他们知道修士可怕，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却从未亲身经历过。
只有经历之后，才知道多惨痛。
他们也相信，重建后的老槐村，至少他们这一辈，甚至他们的儿子、孙子都不至于再如此倒霉。
可是再往后呢？
总有一天，这种事还是会发生。
与其为子孙后代祈祷，不如干脆心一横钻进深山，像野兽一样打猎吃肉，苦是苦了点，好歹不必再担惊受怕。
宏三察言观色，正色道：“诸位千万不要想不开，山中可不仅有野兽，还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