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鬼情未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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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苏入尘，长身玉立，凭着过人的学识，在一干学子中很有名声。
状元楼的掌柜料想这位江南来的苏公子，定能中进士，免了房钱不说，还高价请他提字。
苏入尘漫不经心写了“蟾宫折桂”四字，那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几位学子上来和他攀谈，想要结交一番，苏入尘烦不胜烦。
这里的热闹动静，吸引了一位小爷来。
“让小爷看看，是有什么热闹可瞧。”
脖子往里头一伸，话就说不出半句了。
“苏入尘，苏入尘……大哥，你来京城了。”邢立很是激动。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这位不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吗？听说连举人都没考上，来状元楼莫非也想考个状元？”
那学子用折扇遮了遮脸，偷笑。
“兄台你胆子真大，这位小爷在京城可是霸王之一，你也敢说他的不是，小弟佩服。”
众人都很好奇这邢少爷何时与苏入尘有了干系。
邢立的家世能甩苏入尘十条街，苏航性子古板，十年都没挪一挪位子。
邢立的父亲很受重用不说，祖父是安国军的老将军，伯父也是正三品宁远大将军。
认出邢小爷来，一些人上前寒暄，亲亲热热的，仿佛和这位爷有十几年的老交情。
邢立不理他们，只扒开了人走到苏入尘面前。
“你是苏入尘，我不会看错。”
苏入尘只当没听到，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邢立拉住他，“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可是家在江南湖州，我是邢立啊，你不记得我了？”
周围人恍然大悟，是了，邢侍郎也外放打拼过。
苏入尘到底磨不过邢立，稀里糊涂的被带到邢府借住了。
搬家这种事情到底不是邢立可以左右的，他心里也不很怪他，如今见面倒有了几分年少时候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正午，邢大人和邢夫人都在家。
邢夫人看到苏入尘，很是惊诧：“这不是入尘吗？怎么忽地到了京城来，阿立这些年可没少念叨你。”
邢大人拿布巾子擦了擦脸，“这你都猜不到，入尘小兄弟定是赶考来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儿子一样没出息啊。”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儿子的兄弟也喊作小兄弟，辈分都乱套了。”
刑大人对她的唠叨充耳不闻，热情的招呼苏入尘去放行李，再过来吃饭。
给他的房间是在邢立的院子里，简洁大气，收拾得很是干净，听说是邢立早几年布置好的，等他来住，苏入尘再大的气都没了。
跟来的小厮司墨咋舌：“邢少爷变化可真大，之前是矮墩墩的小胖子，如今都成高壮的好男儿了。”
高烧昏睡的苏入尘突然勾了勾嘴角，似乎做了美梦。
“尘儿，醒醒，好歹起来吃点东西……”苏夫人急匆匆打发下人去拿食物。
苏入尘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到爹娘的脸，仿如隔世。
“娘……”
这几日老太太茶饭不思，厨房倒是常常备有粥饭。方夫人端了一碗芥菜粥来，一勺一勺喂给苏入尘。
苏入尘呆呆的喝了一碗粥，看着祖母和爹娘喜极而泣的样子，很是迷茫。
“臭小子，昏迷了三天三夜，你倒是安生了，可怜我一大把年纪，还要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老夫人擦起了眼泪，却流得更凶，苏航和苏夫人赶紧上前搀扶安慰。
“雪玉……雪玉仙子？”
“尘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女孩子的闺名可不能乱喊。”方夫人时时关注着儿子，他的小声呢喃，没逃过她的耳朵。
“不是，不是女孩儿，是梦仙，造梦的仙子。”
苏航和苏老夫人对视了一眼，神色莫名。
苏夫人用帕子捂了捂嘴。
“孙儿，你都看见了什么，给祖母说说来，小孩子命格轻，别是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特别长，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我原以为忘了的……”
“别急，捋顺了好好说来。”苏航摸了摸他的头。
“我梦到爹娘走了，梦到和祖母一起生活在湖州，还梦到了邢立。”
仔仔细细把的把梦的内容说了，有些细节刚睁眼还记得，过了这么一会就给忘了。
“还不止这些事，还有之后的一些事儿，都梦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上京赶考，和邢立重逢，他爹已经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还邀请我去他们家住。”
苏夫人担忧道：“儿啊，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告诉娘那个雪玉仙子是怎么回事。”
“雪玉仙子，是天上的仙女，可以帮助世人圆梦，我想见爹娘，在梦里也见到了。”苏入尘有些羞赫。
苏夫人拉着他的手，“尘儿啊，自一个多月前听说你吃睡不好，更是病了起来，我和你爹就赶回来了，以后娘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
苏入尘很低沉。
“邢立家走水路上京城，如今不知到了何处，若是他知道我病成这样，定来探望了。”
苏老夫人狠狠拍了他后背一下，苏航想拦都没拦住。
“你是男子汉吗？人家邢立老家在西北，父亲从西北迁到江南，又入京城，也没听说人家离了哪个小弟兄就不行了。”
苏入尘大声哭了起来，不语。邢立朋友多，到哪里都不缺哥们，他不一样，他只有邢立一个兄弟。
“我都梦到了，我二十岁去京城赶考，又能碰面了，他对我和以前一样好。”
苏入尘努力想抓住任何光源，有了这些人，他的日子才是明媚的。
若是没有祖母，又没有伙伴，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活呢。
苏老夫人狠狠一跺脚，“十岁的大孩子了，整日里哭哭啼啼，没个正形。”
这话也就是气话了，苏入尘哭的次数很少，比一般孩子懂事多了，七八岁的年纪，就知道给祖母侍疾，嘘寒问暖。
“这雪玉仙子这么灵验，不如我四处打听打听，看是哪一方道场，她唤醒了尘儿，我们也该谢她一谢。”
“正该如此，有如此仙力，想来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祖母，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苏入尘作势要起来，给苏老夫人行礼。
苏老夫人瞪他一眼，他只好又躺回去了。
“雪玉，累不累。”
“萧子言，我没事，不过一点小法术，别担心。”
二十岁的苏入尘，长身玉立，凭着过人的学识，在一干学子中很有名声。
状元楼的掌柜料想这位江南来的苏公子，定能中进士，免了房钱不说，还高价请他提字。
苏入尘漫不经心写了“蟾宫折桂”四字，那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几位学子上来和他攀谈，想要结交一番，苏入尘烦不胜烦。
这里的热闹动静，吸引了一位小爷来。
“让小爷看看，是有什么热闹可瞧。”
脖子往里头一伸，话就说不出半句了。
“苏入尘，苏入尘……大哥，你来京城了。”邢立很是激动。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这位不是兵部侍郎的儿子吗？听说连举人都没考上，来状元楼莫非也想考个状元？”
那学子用折扇遮了遮脸，偷笑。
“兄台你胆子真大，这位小爷在京城可是霸王之一，你也敢说他的不是，小弟佩服。”
众人都很好奇这邢少爷何时与苏入尘有了干系。
邢立的家世能甩苏入尘十条街，苏航性子古板，十年都没挪一挪位子。
邢立的父亲很受重用不说，祖父是安国军的老将军，伯父也是正三品宁远大将军。
认出邢小爷来，一些人上前寒暄，亲亲热热的，仿佛和这位爷有十几年的老交情。
邢立不理他们，只扒开了人走到苏入尘面前。
“你是苏入尘，我不会看错。”
苏入尘只当没听到，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邢立拉住他，“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可是家在江南湖州，我是邢立啊，你不记得我了？”
周围人恍然大悟，是了，邢侍郎也外放打拼过。
苏入尘到底磨不过邢立，稀里糊涂的被带到邢府借住了。
搬家这种事情到底不是邢立可以左右的，他心里也不很怪他，如今见面倒有了几分年少时候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正午，邢大人和邢夫人都在家。
邢夫人看到苏入尘，很是惊诧：“这不是入尘吗？怎么忽地到了京城来，阿立这些年可没少念叨你。”
邢大人拿布巾子擦了擦脸，“这你都猜不到，入尘小兄弟定是赶考来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儿子一样没出息啊。”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儿子的兄弟也喊作小兄弟，辈分都乱套了。”
刑大人对她的唠叨充耳不闻，热情的招呼苏入尘去放行李，再过来吃饭。
给他的房间是在邢立的院子里，简洁大气，收拾得很是干净，听说是邢立早几年布置好的，等他来住，苏入尘再大的气都没了。
跟来的小厮司墨咋舌：“邢少爷变化可真大，之前是矮墩墩的小胖子，如今都成高壮的好男儿了。”
高烧昏睡的苏入尘突然勾了勾嘴角，似乎做了美梦。
“尘儿，醒醒，好歹起来吃点东西……”苏夫人急匆匆打发下人去拿食物。
苏入尘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到爹娘的脸，仿如隔世。
“娘……”
这几日老太太茶饭不思，厨房倒是常常备有粥饭。方夫人端了一碗芥菜粥来，一勺一勺喂给苏入尘。
苏入尘呆呆的喝了一碗粥，看着祖母和爹娘喜极而泣的样子，很是迷茫。
“臭小子，昏迷了三天三夜，你倒是安生了，可怜我一大把年纪，还要担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老夫人擦起了眼泪，却流得更凶，苏航和苏夫人赶紧上前搀扶安慰。
“雪玉……雪玉仙子？”
“尘儿，你这是在说什么呢？女孩子的闺名可不能乱喊。”方夫人时时关注着儿子，他的小声呢喃，没逃过她的耳朵。
“不是，不是女孩儿，是梦仙，造梦的仙子。”
苏航和苏老夫人对视了一眼，神色莫名。
苏夫人用帕子捂了捂嘴。
“孙儿，你都看见了什么，给祖母说说来，小孩子命格轻，别是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特别长，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我原以为忘了的……”
“别急，捋顺了好好说来。”苏航摸了摸他的头。
“我梦到爹娘走了，梦到和祖母一起生活在湖州，还梦到了邢立。”
仔仔细细把的把梦的内容说了，有些细节刚睁眼还记得，过了这么一会就给忘了。
“还不止这些事，还有之后的一些事儿，都梦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上京赶考，和邢立重逢，他爹已经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还邀请我去他们家住。”
苏夫人担忧道：“儿啊，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告诉娘那个雪玉仙子是怎么回事。”
“雪玉仙子，是天上的仙女，可以帮助世人圆梦，我想见爹娘，在梦里也见到了。”苏入尘有些羞赫。
苏夫人拉着他的手，“尘儿啊，自一个多月前听说你吃睡不好，更是病了起来，我和你爹就赶回来了，以后娘不走了，就在这陪着你。”
苏入尘很低沉。
“邢立家走水路上京城，如今不知到了何处，若是他知道我病成这样，定来探望了。”
苏老夫人狠狠拍了他后背一下，苏航想拦都没拦住。
“你是男子汉吗？人家邢立老家在西北，父亲从西北迁到江南，又入京城，也没听说人家离了哪个小弟兄就不行了。”
苏入尘大声哭了起来，不语。邢立朋友多，到哪里都不缺哥们，他不一样，他只有邢立一个兄弟。
“我都梦到了，我二十岁去京城赶考，又能碰面了，他对我和以前一样好。”
苏入尘努力想抓住任何光源，有了这些人，他的日子才是明媚的。
若是没有祖母，又没有伙伴，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活呢。
苏老夫人狠狠一跺脚，“十岁的大孩子了，整日里哭哭啼啼，没个正形。”
这话也就是气话了，苏入尘哭的次数很少，比一般孩子懂事多了，七八岁的年纪，就知道给祖母侍疾，嘘寒问暖。
“这雪玉仙子这么灵验，不如我四处打听打听，看是哪一方道场，她唤醒了尘儿，我们也该谢她一谢。”
“正该如此，有如此仙力，想来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祖母，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苏入尘作势要起来，给苏老夫人行礼。
苏老夫人瞪他一眼，他只好又躺回去了。
“雪玉，累不累。”
“萧子言，我没事，不过一点小法术，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