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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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情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在大街上晃荡，有些心不在焉：“找我什么事？”
“你在哪个旮旯里呢？”
“在家，有什么事？”
“我怀孕了。”柳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异常。
我说：“哦。”
她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丢了工作就这么把你打倒了吧！”
我踢着脚下的石子，说：“你怀孕我倒是不担心，我比较关心的是，你知道娃儿他爹是谁吗？”
“薄西西，”她道，“你少讽刺我，姐姐这回可是认真的。”
“嗯，你哪回都说自己是认真的。”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找个时间陪我去做个小手术。”
我问她：“什么手术？”
“人流。”
我愣了一会儿，骂了她一句：“你脑子有病吧！”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柳情虽然处了不少男朋友，但是她向来都知道保护自己，所以从前从未有过意外，但是这一次，事情好像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当天就订了飞S市的机票，凌晨3点抵达S市。
离开这个地方也有大半个月了，迎接我的是沉睡中的它，安静的，平和的，还带着些入睡的香甜，我的心里却不平静。
我在飞机上没有吃一点东西，所以胃里直冒酸水，在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包泡面，风尘仆仆的回了公寓，烧了开水把面泡上，屋子里很快就弥漫着泡面的香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口进食，可是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房子里空荡荡的，走了这大半个月，没有一点人气，茶几上落了一层灰，我身心俱疲，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开门声弄醒的，没一会儿就听到柳情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老家吗？”
我想起来昨日她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打起精神坐起来，瞪着她，开门见山的说：“你要做手术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我对面，淡淡的说：“你就为这事回来的？”
“你想多了。”我起身，冷笑，“我就为了笑话笑话你才回来的。看来果然是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只怕不是何辉生吧？”
我其实只是想激一下她，没想到她挑眉说：“是啊，你猜对了，孩子就不是他的，他被我带了绿帽子。”
我与柳情，每每有争执或是争吵，一定是以两败俱伤的局面告终，我知怎样伤她，她也清楚我的弱点。
本来窝着一肚子火，一想到这样下去未必会有什么定论，再加上我实在是饿了，于是我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洗漱之后挑了件长裙换上，我准备下楼。
“你去哪？”
我的手捏在门把上，顿了顿，没有理会她，走了。
我是真的很生气。
我不明白这么些年，柳情这样折腾是为了哪般，她的生活环境不知是多少人所艳羡的，一直追求者众，从来都不缺什么，可是她对待感情的特立独行方式，便是让我这个多年好友，也无法接受。
我在楼下吃了点东西，平复了心情，这才回了家。
她在打扫卫生，确切的说，是跪在地上擦地板。
我惊道：“你疯了！”
她抬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凉凉的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看了她许久，她的动作利索如初，肚子几乎要贴到地板上，我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吼道：“你够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眼神是冰冷的。
我冷笑：“你看着我做什么？何辉生那里待不下去了是么？待不下去就跑回来了？哈，你有本事怀孕，干嘛不去找那个男人？做手术还让我陪你去，柳情，你他妈有病吧！”
她狠狠的把抹布扔在地上，懒懒的坐下，环抱双手，突然挤出一丝笑来：“你想骂什么？接着骂！”
“我不骂你。”我在她旁边坐下来说，“频繁更换男友，未婚先孕，堕胎……大概你所想要的刺激，就是这种吧？是，你从小生活优渥，吃穿不愁，家里把你众星捧月一样的捧着，你想要什么，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能得到。你任性，骄纵，没有人敢说你半句不是，柳情，你还缺什么呢？这二十多年，你到底还缺什么呢？你性格中的这种偏颇，从前我总以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不仅仅是偏颇而已，这是一种缺陷。我只想知道，如今这样的果，是基于什么样的因。”
柳情沉默了许久，说：“薄西西，我不是你的病人。”
她欲起身离开，我一把抓着她的手臂，迫视着她，说：“怀孕大概只是冰山一角吧，我必须确定你将来不会再做更严重的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事情。”
她瞪着我，神情是莫名的，隐隐有丝悲伤，那是我在她脸上从未见到过的表情，她冷静的说：“薄西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缺什么！永远都不会！”
我没有想到何辉生会来找我。
他约我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下午2点，他准时出现。
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但是对他的初次印象很不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尤其对柳情一往情深。
没想到这次再见，他已是另一番模样。
显然是强打起的精神，下巴上还有新长的胡茬，青青的一片，眼里有血丝，像是几夜未曾合眼。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薄小姐。”他礼貌的同我打招呼，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他赔笑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我急忙调整好面部表情，说：“没事。请坐吧！”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我说：“这里的咖啡味道很好，何先生先尝尝。”
他浅尝了一口，点头微笑：“确实。”
我从接到他电话开始就一直在猜测他的来意，他既然会来找我，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柳情怀孕的事了，我说：“何先生，柳情她……”
“她怀孕了，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笑容是勉强的。
“那你今天找我来是……”我实在是猜不出他的来意，因为以柳情的性格，她既然敢说她怀孕，也一定敢说出这个孩子不是何辉生的事情。
“我希望薄小姐能劝劝她，让她留下那个孩子。”
我惊道：“你难道不知那孩子不是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可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不希望她拿掉。”
“为什么？”
“我爱她。”他望着我说，尽管已经疲惫不堪，眼神里却透着坚定。
柳情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在大街上晃荡，有些心不在焉：“找我什么事？”
“你在哪个旮旯里呢？”
“在家，有什么事？”
“我怀孕了。”柳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异常。
我说：“哦。”
她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丢了工作就这么把你打倒了吧！”
我踢着脚下的石子，说：“你怀孕我倒是不担心，我比较关心的是，你知道娃儿他爹是谁吗？”
“薄西西，”她道，“你少讽刺我，姐姐这回可是认真的。”
“嗯，你哪回都说自己是认真的。”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找个时间陪我去做个小手术。”
我问她：“什么手术？”
“人流。”
我愣了一会儿，骂了她一句：“你脑子有病吧！”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柳情虽然处了不少男朋友，但是她向来都知道保护自己，所以从前从未有过意外，但是这一次，事情好像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当天就订了飞S市的机票，凌晨3点抵达S市。
离开这个地方也有大半个月了，迎接我的是沉睡中的它，安静的，平和的，还带着些入睡的香甜，我的心里却不平静。
我在飞机上没有吃一点东西，所以胃里直冒酸水，在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包泡面，风尘仆仆的回了公寓，烧了开水把面泡上，屋子里很快就弥漫着泡面的香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口进食，可是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房子里空荡荡的，走了这大半个月，没有一点人气，茶几上落了一层灰，我身心俱疲，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开门声弄醒的，没一会儿就听到柳情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老家吗？”
我想起来昨日她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打起精神坐起来，瞪着她，开门见山的说：“你要做手术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我对面，淡淡的说：“你就为这事回来的？”
“你想多了。”我起身，冷笑，“我就为了笑话笑话你才回来的。看来果然是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只怕不是何辉生吧？”
我其实只是想激一下她，没想到她挑眉说：“是啊，你猜对了，孩子就不是他的，他被我带了绿帽子。”
我与柳情，每每有争执或是争吵，一定是以两败俱伤的局面告终，我知怎样伤她，她也清楚我的弱点。
本来窝着一肚子火，一想到这样下去未必会有什么定论，再加上我实在是饿了，于是我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洗漱之后挑了件长裙换上，我准备下楼。
“你去哪？”
我的手捏在门把上，顿了顿，没有理会她，走了。
我是真的很生气。
我不明白这么些年，柳情这样折腾是为了哪般，她的生活环境不知是多少人所艳羡的，一直追求者众，从来都不缺什么，可是她对待感情的特立独行方式，便是让我这个多年好友，也无法接受。
我在楼下吃了点东西，平复了心情，这才回了家。
她在打扫卫生，确切的说，是跪在地上擦地板。
我惊道：“你疯了！”
她抬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凉凉的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看了她许久，她的动作利索如初，肚子几乎要贴到地板上，我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吼道：“你够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眼神是冰冷的。
我冷笑：“你看着我做什么？何辉生那里待不下去了是么？待不下去就跑回来了？哈，你有本事怀孕，干嘛不去找那个男人？做手术还让我陪你去，柳情，你他妈有病吧！”
她狠狠的把抹布扔在地上，懒懒的坐下，环抱双手，突然挤出一丝笑来：“你想骂什么？接着骂！”
“我不骂你。”我在她旁边坐下来说，“频繁更换男友，未婚先孕，堕胎……大概你所想要的刺激，就是这种吧？是，你从小生活优渥，吃穿不愁，家里把你众星捧月一样的捧着，你想要什么，从来都不费吹灰之力能得到。你任性，骄纵，没有人敢说你半句不是，柳情，你还缺什么呢？这二十多年，你到底还缺什么呢？你性格中的这种偏颇，从前我总以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我知道了，这不仅仅是偏颇而已，这是一种缺陷。我只想知道，如今这样的果，是基于什么样的因。”
柳情沉默了许久，说：“薄西西，我不是你的病人。”
她欲起身离开，我一把抓着她的手臂，迫视着她，说：“怀孕大概只是冰山一角吧，我必须确定你将来不会再做更严重的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事情。”
她瞪着我，神情是莫名的，隐隐有丝悲伤，那是我在她脸上从未见到过的表情，她冷静的说：“薄西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缺什么！永远都不会！”
我没有想到何辉生会来找我。
他约我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下午2点，他准时出现。
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但是对他的初次印象很不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尤其对柳情一往情深。
没想到这次再见，他已是另一番模样。
显然是强打起的精神，下巴上还有新长的胡茬，青青的一片，眼里有血丝，像是几夜未曾合眼。
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薄小姐。”他礼貌的同我打招呼，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他赔笑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我急忙调整好面部表情，说：“没事。请坐吧！”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我说：“这里的咖啡味道很好，何先生先尝尝。”
他浅尝了一口，点头微笑：“确实。”
我从接到他电话开始就一直在猜测他的来意，他既然会来找我，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柳情怀孕的事了，我说：“何先生，柳情她……”
“她怀孕了，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笑容是勉强的。
“那你今天找我来是……”我实在是猜不出他的来意，因为以柳情的性格，她既然敢说她怀孕，也一定敢说出这个孩子不是何辉生的事情。
“我希望薄小姐能劝劝她，让她留下那个孩子。”
我惊道：“你难道不知那孩子不是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可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不希望她拿掉。”
“为什么？”
“我爱她。”他望着我说，尽管已经疲惫不堪，眼神里却透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