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起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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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一些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轰隆隆——”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重重劈落在山谷之中。
白狐气息奄奄地半伏在沙地上，听到动静，强撑着睁开眼睛，艰难地站起身子，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凌空跃起，堪堪避过了这道致命的天雷。
“第八十一道。终于……结束了……”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它便彻底晕死过去。
小狐狸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里，伞一般的八尾无力垂下，雪白的皮毛染上了点点猩红，皮肉外翻，十分骇人。
鲜血汩汩涌出，一切温度与知觉都逐渐远去，时间似乎也静止了，眼前只剩下虚无的黑暗。
“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这白狐委实有造化！只是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早晚会没命的。”
忽然，一道略带沙哑的低沉男音在耳畔响起。
紧接着，有股强大的灵流注入体内，浑厚又磅礴，如同一场及时雨，稳稳当当地载起了它即将覆灭的生命之舟。
浑身暖洋洋的，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这个世界，似乎又重新拥抱了自己。
“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本座。也是老天怜悯，命不该绝。”
谁？是谁在说话？
小狐狸动了动脑袋，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只迷迷糊糊地，看到面前垂着一片黑色的衣角。
谢……谢谢你救我……
它努力伸出右前爪，感激地抓住那片衣角，轻轻拉了拉。本欲亲口致谢，却实在没有力气张嘴，没过一会儿，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能在梁毅的杀手锏中绝地反击，完成本座交代的任务，确实是个可用之材啊！”
我怎么……又听到了那个低沉中略带沙哑的男声？
紧接着，又有一道强大的灵流注入体内，法力浑厚，磅礴而温暖——这熟悉的感觉，一如多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黑夜。
“谁？你是谁？当年雷劫，是不是你救了我？”
沈念瑶翕动着嘴唇，蹙起眉头，拼命想睁眼看看，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扯住面前人的衣服，迷迷糊糊地又补充道：“恩人，谢谢你！又救我了我一次。”
语毕，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而，这个无意之举，却震动了林梓墨的心弦。
他立刻停止施法，抓起沈念瑶的手臂，却一眼就看到，她手背上有条柳叶状的疤——果然与千年前，那只八尾白狐右爪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世间的缘分，当真妙不可言！”林梓墨唏嘘不已，再抬眼看向沈念瑶时，神情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什么‘是你’？尊主以前见过她？”黎鸿跨进门来，听得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奇怪地追问。
林梓墨轻快地转过身去，扬起声调，回答道：“当年她渡劫时，浑身上下被天雷伤得体无完肤，失血过多，险些殒命，是我恰巧经过救了她。”
“千年前，您在天劫后救她于水火；千年后，她兜兜转转加入陨天魔教，成了您的左膀右臂——这可真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啊！”
“呵！我从不信因果报应！若说善有善报，灵兽们多年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何以招来歹人觊觎，落得个被洗脑驯化的下场？若说恶有恶报，为何继帝明远坏事做尽，却仍能忝居高位，受万民拥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且耐心等着。”黎鸿拍拍林梓墨的肩，安慰道。
“这万年来，每每思及父亲临终时的嘱托，我就恨得牙痒痒，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属下心中的恨，并不比尊主少——圣灵崖原是我的家，可明氏皇族，却一步步将它变成了人间炼狱；灵兽们原可以纵情山水、逍遥自在，但如今，却成了下界求道者谄媚仙门的工具，一生为骑，难获自由……”
“咳咳咳……”
黎鸿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立刻停止交谈，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向声源处看去。
沈念瑶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对上林、黎二人审视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该死！嗓子痒得厉害，实在没忍住。
“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多少？”林梓墨淡淡地问，语调却冷得出奇，“如实回答！”
“一字不差全听到了，如果我这样说，尊主会杀属下灭口吗？”沈念瑶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多了解一些。”
“为什么？”
“因为你是泉泽剑选定的主人。你对我，甚至对整个陨天魔教而言，都很重要。”
“既然如此，尊主为何又要把属下往火坑里推呢？难道就不担心，我死在梁毅的惊云刀下？”沈念瑶撅起嘴，眼眶微微泛红。
林梓墨却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本座只是好奇，瑶儿到底有几分能耐？这才有意一试。再者，若你连对付梁毅的本事都没有，也枉为泉泽剑主，更不配为我所用。”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大魔头！把我当成为他铺路的工具人了。本姑娘才不屑与你同流合污呢！
沈念瑶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不动声色地追问：“容属下多嘴一问，泉泽剑究竟是什么宝贝？竟值得您大费周章地为它寻主？”
“泉泽代表‘光’，墨澜象征‘影’，如同光明与黑暗，相互轮转，生生不息。只有双剑合璧，我们才有抗衡两大仙门的力量——这是当年铸剑时，家父的原话。”
“墨澜早在千年前便已认我为主，只剩下泉泽，怎么都寻不到执剑者。它是光明之剑，自然也要求主人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
“但往日，那些趋之若鹜的教众，无一不是追名逐利之徒，鸿叔内心又充斥着仇恨，都无法掌控它。直到遇见你……”
林梓墨意味深长地止住话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这不是白道中人才会有的品性吗？难道在遇见我之前，尊主就没想过，抓几个仙门弟子试验一下？”
“不瞒你说，本座早前确有此意，原打算让梁玉珠一试。只可惜，凌云辉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机会下手，这才先让你试剑。本想死马当活马医，岂料竟有意外之喜！”
什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上女主了呢！果然是渣男！
沈念瑶咬了咬牙，继续套话：“光明与黑暗，虽能相互依存，却势如水火。即便如愿找到了泉泽剑主，难道您不觉得，以她的品性，或许……并不适合在这里生存吗？”
“敢和本座说这种话，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林梓墨的声音很轻，却处处透着威胁，“你难道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真正有反意的人，是绝不会把异心宣之于口的，开诚布公，总比口蜜腹剑要好得多。若彼此心有隔阂，又如何能完成双剑合璧呢？”
哎呦这圈子兜得……累死个人！本姑娘就想知道，如果我弃暗投明，会是个什么下场？
沈念瑶暗自腹诽，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观察着林梓墨的神情变化——他冷峻的面庞逐渐柔和下来，似乎对她的坦率很是满意。
“你很聪明！这确实是本座心中最大的顾虑。瑶儿既能直言不讳，足见赤子心肠，我很高兴。”林梓墨柔柔一笑，将一颗白色药丸递了过去，“作为奖励，这枚解药，就赏赐给你了！”
“这是……九转运灵丹？”
追剧时看到过，这是用来调理灵气的。给我？还是解药？几个意思？
“熟悉吗？本座听闻，你当年渡劫时，被天雷劈伤经脉，以致真气逆行，每月十五，必被自身寒气反噬，痛不欲生。若不服丹药调理，两个时辰内就会毙命。”
“今天是初十，想必连日来，你也偶感经络不畅吧？带病上阵，屡落下风，却仍能绝地反击——如此武功卓绝的人才，本座自当爱之惜之，但若你胆敢不忠……”
话至此处，林梓墨顿了顿，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搭上沈念瑶的肩，眸光却冷若冰霜：“瑶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人，千万不要自寻死路啊！”
沈念瑶被他看得发怵，赶忙强装笑脸，表忠心道：“属下既已大败梁毅，便是向仙门宣战，放眼天下，除了陨天魔教之外，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况且，尊主曾两次搭救于我，属下自当结草衔环。”
“你能看清时势就好。先把药吃了，再叙不迟。”
“是！”沈念瑶听话地吞下药丸。
林梓墨满意地点了点头，扣住沈念瑶的手，掌心相贴，为她输送法力，梳理经脉。
“瑶儿果然心思玲珑！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本座让你斩杀追月白鹿，还有另一层用意——找一只强大的灵兽献祭泉泽，催生剑灵。”
“剑灵？”
“是的。剑灵伴主而生，随主同死，一旦降世，就代表泉泽已经完成认主。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尊主当年，也是这么让墨澜归服于您的？”沈念瑶好奇地问。
“是啊！千年前，南海鲛人为祸世间，本座乍一听此事，便迫不及待地前去降妖。鲛人属水，正适合做墨澜的祭品。”
“怎料行至半途，却被天雷阻了去路，不得已落下云头，这才正好救下你。彼时我行事匆匆，为你渡气止血后，便仓促离开。不想，却为今日泉泽认主打下了伏笔。”
说起此事，林梓墨显得有些兴奋，整个人也随之鲜活起来。
“看来这世间之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沈念瑶长叹一声，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难过。
老天爷，你费尽心机地把我送到墨瘟神身边，是嫌我的命太长了吗？！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该累了。既然服了药，那便好好休息吧。待明日恢复过来，本座再好好表彰你！”
“谢尊主！”
林梓墨缓缓起身，走出两步，又在桌子上放下一罐药膏，嘱咐道：“这是雪花润肤膏，有祛疤生肌之效。你身上的腐蚀创口，本座虽已仔细疗愈过，但仍需连续抹上一个月的药，才能完全康复。”
“属下明白！”
“若是用完了，记得再来找我要。女孩子身上，若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是！有劳尊主挂心，属下荣幸之至。”
半梦半醒间，一些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轰隆隆——”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重重劈落在山谷之中。
白狐气息奄奄地半伏在沙地上，听到动静，强撑着睁开眼睛，艰难地站起身子，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凌空跃起，堪堪避过了这道致命的天雷。
“第八十一道。终于……结束了……”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它便彻底晕死过去。
小狐狸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里，伞一般的八尾无力垂下，雪白的皮毛染上了点点猩红，皮肉外翻，十分骇人。
鲜血汩汩涌出，一切温度与知觉都逐渐远去，时间似乎也静止了，眼前只剩下虚无的黑暗。
“历经九九八十一道雷刑，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这白狐委实有造化！只是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早晚会没命的。”
忽然，一道略带沙哑的低沉男音在耳畔响起。
紧接着，有股强大的灵流注入体内，浑厚又磅礴，如同一场及时雨，稳稳当当地载起了它即将覆灭的生命之舟。
浑身暖洋洋的，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这个世界，似乎又重新拥抱了自己。
“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本座。也是老天怜悯，命不该绝。”
谁？是谁在说话？
小狐狸动了动脑袋，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只迷迷糊糊地，看到面前垂着一片黑色的衣角。
谢……谢谢你救我……
它努力伸出右前爪，感激地抓住那片衣角，轻轻拉了拉。本欲亲口致谢，却实在没有力气张嘴，没过一会儿，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能在梁毅的杀手锏中绝地反击，完成本座交代的任务，确实是个可用之材啊！”
我怎么……又听到了那个低沉中略带沙哑的男声？
紧接着，又有一道强大的灵流注入体内，法力浑厚，磅礴而温暖——这熟悉的感觉，一如多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黑夜。
“谁？你是谁？当年雷劫，是不是你救了我？”
沈念瑶翕动着嘴唇，蹙起眉头，拼命想睁眼看看，眼皮却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扯住面前人的衣服，迷迷糊糊地又补充道：“恩人，谢谢你！又救我了我一次。”
语毕，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而，这个无意之举，却震动了林梓墨的心弦。
他立刻停止施法，抓起沈念瑶的手臂，却一眼就看到，她手背上有条柳叶状的疤——果然与千年前，那只八尾白狐右爪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世间的缘分，当真妙不可言！”林梓墨唏嘘不已，再抬眼看向沈念瑶时，神情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什么‘是你’？尊主以前见过她？”黎鸿跨进门来，听得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奇怪地追问。
林梓墨轻快地转过身去，扬起声调，回答道：“当年她渡劫时，浑身上下被天雷伤得体无完肤，失血过多，险些殒命，是我恰巧经过救了她。”
“千年前，您在天劫后救她于水火；千年后，她兜兜转转加入陨天魔教，成了您的左膀右臂——这可真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啊！”
“呵！我从不信因果报应！若说善有善报，灵兽们多年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何以招来歹人觊觎，落得个被洗脑驯化的下场？若说恶有恶报，为何继帝明远坏事做尽，却仍能忝居高位，受万民拥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且耐心等着。”黎鸿拍拍林梓墨的肩，安慰道。
“这万年来，每每思及父亲临终时的嘱托，我就恨得牙痒痒，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属下心中的恨，并不比尊主少——圣灵崖原是我的家，可明氏皇族，却一步步将它变成了人间炼狱；灵兽们原可以纵情山水、逍遥自在，但如今，却成了下界求道者谄媚仙门的工具，一生为骑，难获自由……”
“咳咳咳……”
黎鸿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却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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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瑶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对上林、黎二人审视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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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多少？”林梓墨淡淡地问，语调却冷得出奇，“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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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多了解一些。”
“为什么？”
“因为你是泉泽剑选定的主人。你对我，甚至对整个陨天魔教而言，都很重要。”
“既然如此，尊主为何又要把属下往火坑里推呢？难道就不担心，我死在梁毅的惊云刀下？”沈念瑶撅起嘴，眼眶微微泛红。
林梓墨却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本座只是好奇，瑶儿到底有几分能耐？这才有意一试。再者，若你连对付梁毅的本事都没有，也枉为泉泽剑主，更不配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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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瑶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不动声色地追问：“容属下多嘴一问，泉泽剑究竟是什么宝贝？竟值得您大费周章地为它寻主？”
“泉泽代表‘光’，墨澜象征‘影’，如同光明与黑暗，相互轮转，生生不息。只有双剑合璧，我们才有抗衡两大仙门的力量——这是当年铸剑时，家父的原话。”
“墨澜早在千年前便已认我为主，只剩下泉泽，怎么都寻不到执剑者。它是光明之剑，自然也要求主人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
“但往日，那些趋之若鹜的教众，无一不是追名逐利之徒，鸿叔内心又充斥着仇恨，都无法掌控它。直到遇见你……”
林梓墨意味深长地止住话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心境澄澈、束身自爱、宽容善良——这不是白道中人才会有的品性吗？难道在遇见我之前，尊主就没想过，抓几个仙门弟子试验一下？”
“不瞒你说，本座早前确有此意，原打算让梁玉珠一试。只可惜，凌云辉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机会下手，这才先让你试剑。本想死马当活马医，岂料竟有意外之喜！”
什么？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上女主了呢！果然是渣男！
沈念瑶咬了咬牙，继续套话：“光明与黑暗，虽能相互依存，却势如水火。即便如愿找到了泉泽剑主，难道您不觉得，以她的品性，或许……并不适合在这里生存吗？”
“敢和本座说这种话，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林梓墨的声音很轻，却处处透着威胁，“你难道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真正有反意的人，是绝不会把异心宣之于口的，开诚布公，总比口蜜腹剑要好得多。若彼此心有隔阂，又如何能完成双剑合璧呢？”
哎呦这圈子兜得……累死个人！本姑娘就想知道，如果我弃暗投明，会是个什么下场？
沈念瑶暗自腹诽，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观察着林梓墨的神情变化——他冷峻的面庞逐渐柔和下来，似乎对她的坦率很是满意。
“你很聪明！这确实是本座心中最大的顾虑。瑶儿既能直言不讳，足见赤子心肠，我很高兴。”林梓墨柔柔一笑，将一颗白色药丸递了过去，“作为奖励，这枚解药，就赏赐给你了！”
“这是……九转运灵丹？”
追剧时看到过，这是用来调理灵气的。给我？还是解药？几个意思？
“熟悉吗？本座听闻，你当年渡劫时，被天雷劈伤经脉，以致真气逆行，每月十五，必被自身寒气反噬，痛不欲生。若不服丹药调理，两个时辰内就会毙命。”
“今天是初十，想必连日来，你也偶感经络不畅吧？带病上阵，屡落下风，却仍能绝地反击——如此武功卓绝的人才，本座自当爱之惜之，但若你胆敢不忠……”
话至此处，林梓墨顿了顿，轻轻坐在床边，温柔地搭上沈念瑶的肩，眸光却冷若冰霜：“瑶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人，千万不要自寻死路啊！”
沈念瑶被他看得发怵，赶忙强装笑脸，表忠心道：“属下既已大败梁毅，便是向仙门宣战，放眼天下，除了陨天魔教之外，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况且，尊主曾两次搭救于我，属下自当结草衔环。”
“你能看清时势就好。先把药吃了，再叙不迟。”
“是！”沈念瑶听话地吞下药丸。
林梓墨满意地点了点头，扣住沈念瑶的手，掌心相贴，为她输送法力，梳理经脉。
“瑶儿果然心思玲珑！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本座让你斩杀追月白鹿，还有另一层用意——找一只强大的灵兽献祭泉泽，催生剑灵。”
“剑灵？”
“是的。剑灵伴主而生，随主同死，一旦降世，就代表泉泽已经完成认主。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尊主当年，也是这么让墨澜归服于您的？”沈念瑶好奇地问。
“是啊！千年前，南海鲛人为祸世间，本座乍一听此事，便迫不及待地前去降妖。鲛人属水，正适合做墨澜的祭品。”
“怎料行至半途，却被天雷阻了去路，不得已落下云头，这才正好救下你。彼时我行事匆匆，为你渡气止血后，便仓促离开。不想，却为今日泉泽认主打下了伏笔。”
说起此事，林梓墨显得有些兴奋，整个人也随之鲜活起来。
“看来这世间之事，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沈念瑶长叹一声，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难过。
老天爷，你费尽心机地把我送到墨瘟神身边，是嫌我的命太长了吗？！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该累了。既然服了药，那便好好休息吧。待明日恢复过来，本座再好好表彰你！”
“谢尊主！”
林梓墨缓缓起身，走出两步，又在桌子上放下一罐药膏，嘱咐道：“这是雪花润肤膏，有祛疤生肌之效。你身上的腐蚀创口，本座虽已仔细疗愈过，但仍需连续抹上一个月的药，才能完全康复。”
“属下明白！”
“若是用完了，记得再来找我要。女孩子身上，若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是！有劳尊主挂心，属下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