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相思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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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四阿哥一身朝服未褪，玉立于眼前。
八贝勒夫人郭络罗·慕瑛微愣：“四贝勒？”此处离乾西五所不远，他经由此地倒也在常理之中。慕瑛眼中浮现几许轻嘲望向千琋冷哼道：“果然是狐媚本性，蛊惑的还不止一人呢！”她复对着四阿哥似笑非笑道：“怎么？四贝勒也要替她出言相护么？此乃我与这奴才的私人恩怨，贝勒爷怕是不好干涉吧？”
四阿哥胤禛眼眸清冷，未看跪于地的千琋一眼，淡漠道：“我无意纠葛瑛夫人的私事。只不过这万琉哈氏乃是我额娘德妃请入宫之人，额娘素对她待之以礼，今日我既撞见，若袖手旁观，额娘责问下来，我如何担待？”
慕瑛心头冷笑，竟拿德妃来压她！她郭络罗·慕瑛虽看似跋扈，心思却极聪慧，心如明镜，事事看得透彻。宜妃盛宠，且与德妃存有嫌隙，自个儿既与宜妃亲厚，在德妃眼中左右皆不过是个眼中钉，这人情送了也是徒劳，何必屈着自己？更何况，她何尝不知宜妃想借她的手对付万琉哈氏？德妃最会审视夺度，断不可能为一个奴才强出头！
思及此，慕瑛清冷一笑道：“瞧四贝勒说得，素来宫规不可违，她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能越矩不成？德妃娘娘自会明鉴。”言毕，她转眸扫向押着千琋的太监，毫不犹豫地呵斥道：“还不给我掌嘴？”
那两个小太监被慕瑛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唯唯诺诺，这夫人得罪不起，四贝勒也得罪不起，德妃更是不敢开罪！他二人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慕瑛见他等畏首畏尾的模样，气急攻心，猛力推开厉声道：“没用的狗奴才！让开！我自己来！”说罢皓腕一伸，白皙五指高高扬起！
四阿哥胤禛见此，心头一急，正欲伸出长臂阻挡，却听身后传来一道脆如银铃之音，娇笑道：“八嫂这是做何？”
只见五公主璇滢着一身娇俏之色踏着细碎莲步款款而来，笑意嫣然。
慕瑛秀眉微蹙，生生止住了手势，隐忍几分不悦道：“这奴才犯了些事儿，我正欲责罚。”
五公主一脸了悟道：“以下犯上，确实不该。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慕瑛含笑道：“我近来见太后礼佛时手里常缠着一串白玉菩提莲花佛珠，说是定嫔娘娘送的，这万琉哈氏亦出了力，太后甚是喜欢，更对她二人的精妙手艺与赤诚之心赞不绝口呢！”
慕瑛淡淡睇了眼五公主，话中深意她如何不明？她心思玲珑，因着宜妃之势，对德妃还能含糊一番，可太后……却是断断不敢冒犯的！素闻太后极是偏宠五公主，今日若是一意孤行，万一她在太后跟前嚼了舌根……
一念至此，慕瑛强抑下心头不忿，沉声道：“既如此，此事我且不追究罢。太后圣明，心中必会有所论断。”说罢带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离去。
千琋起身，对着四阿哥与五公主盈盈施礼道：“今日之事多谢相救，奴才感激不尽。”
四阿哥道：“不必多礼，郭络罗氏并非省油之灯，只怕不会就此释然，你仍需提防。”
千琋心如明镜，自是颔首。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咸福宫之围是解了，可往后呢？
定嫔回宫后知晓了这起风波，心中甚是后怕，坚决不许千琋再出门，千琋拗不过，只得成日窝在屋里休养，实在枯燥。
好在已是十月中旬，离定嫔的册封礼愈近了，咸福宫上下皆是一片忙碌，虽说冠服皆有内务府张罗，可定嫔这边的琐事也不少，又因快至年下了，越发手忙脚乱。
宫里一众妃嫔皆络绎送来贺礼，千琋便日日斟酌着一应回礼，她行事沉稳，总能恰如其分地拿捏回礼的分寸，定嫔很是放心。
一日，千琋正在屋里拟着回赠景阳宫成嫔与永寿宫良贵人之物，左右挑拣，总觉不甚妥当，正没个头绪间，听闻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抬首，只见一脸无精打采的五公主已转入珠帘。
今日的五公主璇滢着装素净，头饰简约，显是无心敷衍妆容。一落座，便听她在那儿长吁短叹，闷闷不乐。
千琋见她将一脸愁闷情绪尽书脸上，其意自明，不由哑然失笑，埋头顾自整着礼单不言。
五公主如坐针毡，唉声叹气了半日也未得回复，终于忍不住浮躁不安道：“千琋，别整那些了，这日子无趣得很！快陪我解解闷！”
千琋歉然笑道：“公主，奴才这儿委实忙着，定嫔娘娘封妃要筹备的事儿多着呢！”
五公主不满地嘟囔着：“就属你事儿多！”她百无聊赖地捻起一支插花揉捏着，口中清愁不减道：“许久没见年希尧那厮入宫陪十三弟吟诗作赋了，你说十三弟不觉得闷么？”
千琋了然五公主是相思成疾，不由扑哧笑出声道：“十三阿哥整日繁忙，哪得空天天召年表兄入宫？何况他心思又不在年表兄身上，体会不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哪里就会觉得闷？”
五公主听出千琋满满的揶揄之意，不悦地扁了扁嘴，止了声。
室内归于平静，唯有千琋认真翻着礼单的窸窣声，细微却清晰。
过了许久，五公主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出声埋怨道：“十三弟也真是的，总对着宫里这些循规蹈矩、千篇一律的日子也不嫌无趣么？也没个新意人物能逗个趣儿！”
千琋调侃道：“公主想要逗什么趣儿？这宫里成千上万的奴才呢，只要公主一声令下，都巴不得给公主逗趣儿呢！”
五公主气急，瞠目瞪向千琋道：“那能一样吗？宫里那些人成日里头在我眼前晃荡，直晃得人眼晕，谈何新意？”
千琋一脸高深莫测地揶揄道：“公主所言的‘新意’还挺别具一格，寻常人只怕是给不了呢！”
五公主朱唇一翘，不悦道：“你再打趣我，我可治罪了！”
千琋怨念十足道：“奴才原不过说些贴心话，公主偏要拿身份压人，好没意思。”说罢，她转首继续整理礼单，不肯再多言。
五公主见此，又恐千琋较真，忙挪到她身边试探道：“着恼了？罢了罢了，我不过随口说说，几时真治过你罪了？”见千琋仍埋头翻阅礼单默然不语，五公主忙晃着千琋的手臂撒娇道：“我不说就是了，陪我说会儿话解解闷呗。”
千琋抬头见五公主这般模样，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五公主虽看似骄纵，实则本性纯良，金枝玉叶的身份令人敬仰而畏惧，身边难有贴心之人，因此她将千琋视为密友，推心置腹。而千琋也与她惺惺相惜，五公主的相思之情她又如何不理解？恰若她对四爷……那种思慕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挠人，也恼人！
五公主见千琋动容，心下渐宽，歪头望着窗外一脸沉思道：“千琋，你说年希尧那厮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就在你说的那个桃花坞？桃花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呢？”五公主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顾自絮叨：“连十三弟都常爱去的地方，定是极美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清风自来，鸟语花香，吟诗作画……人生就该那般惬意！真想去亲眼看看年希尧那厮终日流连忘返的桃花坞到底是怎样一个光景！”
宫中规矩繁多，对女眷更是严苛，即便是公主，无故也不得出宫，日日困在这四方天里，自然倦了。对那个有他的桃花坞，她自然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千琋暗自叹息，有心宽慰她道：“桃花坞么？原也不过那样，若说繁花似锦，芳菲妍丽，又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御花园呢？公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寻常百姓倒是想入御花园一赏却绝无这等福气呢！”
五公主望了眼窗外开得正艳丽的花，眼神有些落寞道：“这些花都被囚在厚厚宫墙里，了无生趣，连花香都是不自由的，再美也是没有精气神儿的，如何能同他眼中的漫天桃瓣比得？”
高处不胜寒！千琋闻言也不由感慨五公主身在高位，光鲜亮丽背后所承受的禁锢，她柔声唤道：“公主……”一时却是不知该劝慰什么。
五公主回眸，淡淡一笑，不再言语，独望着窗外出神。良久，她似想起什么，问千琋道：“对了，前些日子我看你总鬼鬼祟祟捧着个物什在绣？”
千琋瞬间满脸绯色，紧张反问道：“你瞧见了？”
五公主颔首道：“似是荷包模样？又不全像，是什么？”
千琋低垂着头半响不语，五公主不依不饶，扯着千琋的袖子直追问，千琋无处闪避，无奈开口道：“这几日天气愈发寒下来了，风又刮得紧，稍有不慎便易染上风寒，奴才寻思着做个药囊佩带于身，或可预防……”
“给我四哥的吧？”不等千琋说完，五公主便是一阵抢白，面上浮现几缕促狭之色。
千琋面色乍红，嗔怒地瞟了眼五公主，却见五公主一脸得色嚷嚷道：“快拿出来于我瞧瞧！”
千琋忙示意她莫要高声语，惶恐被外间候着的宫婢听了去。
五公主一副吃定的模样打量千琋，叫她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去取那尚未绣完的药囊。
但见四阿哥一身朝服未褪，玉立于眼前。
八贝勒夫人郭络罗·慕瑛微愣：“四贝勒？”此处离乾西五所不远，他经由此地倒也在常理之中。慕瑛眼中浮现几许轻嘲望向千琋冷哼道：“果然是狐媚本性，蛊惑的还不止一人呢！”她复对着四阿哥似笑非笑道：“怎么？四贝勒也要替她出言相护么？此乃我与这奴才的私人恩怨，贝勒爷怕是不好干涉吧？”
四阿哥胤禛眼眸清冷，未看跪于地的千琋一眼，淡漠道：“我无意纠葛瑛夫人的私事。只不过这万琉哈氏乃是我额娘德妃请入宫之人，额娘素对她待之以礼，今日我既撞见，若袖手旁观，额娘责问下来，我如何担待？”
慕瑛心头冷笑，竟拿德妃来压她！她郭络罗·慕瑛虽看似跋扈，心思却极聪慧，心如明镜，事事看得透彻。宜妃盛宠，且与德妃存有嫌隙，自个儿既与宜妃亲厚，在德妃眼中左右皆不过是个眼中钉，这人情送了也是徒劳，何必屈着自己？更何况，她何尝不知宜妃想借她的手对付万琉哈氏？德妃最会审视夺度，断不可能为一个奴才强出头！
思及此，慕瑛清冷一笑道：“瞧四贝勒说得，素来宫规不可违，她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能越矩不成？德妃娘娘自会明鉴。”言毕，她转眸扫向押着千琋的太监，毫不犹豫地呵斥道：“还不给我掌嘴？”
那两个小太监被慕瑛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唯唯诺诺，这夫人得罪不起，四贝勒也得罪不起，德妃更是不敢开罪！他二人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慕瑛见他等畏首畏尾的模样，气急攻心，猛力推开厉声道：“没用的狗奴才！让开！我自己来！”说罢皓腕一伸，白皙五指高高扬起！
四阿哥胤禛见此，心头一急，正欲伸出长臂阻挡，却听身后传来一道脆如银铃之音，娇笑道：“八嫂这是做何？”
只见五公主璇滢着一身娇俏之色踏着细碎莲步款款而来，笑意嫣然。
慕瑛秀眉微蹙，生生止住了手势，隐忍几分不悦道：“这奴才犯了些事儿，我正欲责罚。”
五公主一脸了悟道：“以下犯上，确实不该。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慕瑛含笑道：“我近来见太后礼佛时手里常缠着一串白玉菩提莲花佛珠，说是定嫔娘娘送的，这万琉哈氏亦出了力，太后甚是喜欢，更对她二人的精妙手艺与赤诚之心赞不绝口呢！”
慕瑛淡淡睇了眼五公主，话中深意她如何不明？她心思玲珑，因着宜妃之势，对德妃还能含糊一番，可太后……却是断断不敢冒犯的！素闻太后极是偏宠五公主，今日若是一意孤行，万一她在太后跟前嚼了舌根……
一念至此，慕瑛强抑下心头不忿，沉声道：“既如此，此事我且不追究罢。太后圣明，心中必会有所论断。”说罢带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离去。
千琋起身，对着四阿哥与五公主盈盈施礼道：“今日之事多谢相救，奴才感激不尽。”
四阿哥道：“不必多礼，郭络罗氏并非省油之灯，只怕不会就此释然，你仍需提防。”
千琋心如明镜，自是颔首。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咸福宫之围是解了，可往后呢？
定嫔回宫后知晓了这起风波，心中甚是后怕，坚决不许千琋再出门，千琋拗不过，只得成日窝在屋里休养，实在枯燥。
好在已是十月中旬，离定嫔的册封礼愈近了，咸福宫上下皆是一片忙碌，虽说冠服皆有内务府张罗，可定嫔这边的琐事也不少，又因快至年下了，越发手忙脚乱。
宫里一众妃嫔皆络绎送来贺礼，千琋便日日斟酌着一应回礼，她行事沉稳，总能恰如其分地拿捏回礼的分寸，定嫔很是放心。
一日，千琋正在屋里拟着回赠景阳宫成嫔与永寿宫良贵人之物，左右挑拣，总觉不甚妥当，正没个头绪间，听闻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抬首，只见一脸无精打采的五公主已转入珠帘。
今日的五公主璇滢着装素净，头饰简约，显是无心敷衍妆容。一落座，便听她在那儿长吁短叹，闷闷不乐。
千琋见她将一脸愁闷情绪尽书脸上，其意自明，不由哑然失笑，埋头顾自整着礼单不言。
五公主如坐针毡，唉声叹气了半日也未得回复，终于忍不住浮躁不安道：“千琋，别整那些了，这日子无趣得很！快陪我解解闷！”
千琋歉然笑道：“公主，奴才这儿委实忙着，定嫔娘娘封妃要筹备的事儿多着呢！”
五公主不满地嘟囔着：“就属你事儿多！”她百无聊赖地捻起一支插花揉捏着，口中清愁不减道：“许久没见年希尧那厮入宫陪十三弟吟诗作赋了，你说十三弟不觉得闷么？”
千琋了然五公主是相思成疾，不由扑哧笑出声道：“十三阿哥整日繁忙，哪得空天天召年表兄入宫？何况他心思又不在年表兄身上，体会不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哪里就会觉得闷？”
五公主听出千琋满满的揶揄之意，不悦地扁了扁嘴，止了声。
室内归于平静，唯有千琋认真翻着礼单的窸窣声，细微却清晰。
过了许久，五公主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出声埋怨道：“十三弟也真是的，总对着宫里这些循规蹈矩、千篇一律的日子也不嫌无趣么？也没个新意人物能逗个趣儿！”
千琋调侃道：“公主想要逗什么趣儿？这宫里成千上万的奴才呢，只要公主一声令下，都巴不得给公主逗趣儿呢！”
五公主气急，瞠目瞪向千琋道：“那能一样吗？宫里那些人成日里头在我眼前晃荡，直晃得人眼晕，谈何新意？”
千琋一脸高深莫测地揶揄道：“公主所言的‘新意’还挺别具一格，寻常人只怕是给不了呢！”
五公主朱唇一翘，不悦道：“你再打趣我，我可治罪了！”
千琋怨念十足道：“奴才原不过说些贴心话，公主偏要拿身份压人，好没意思。”说罢，她转首继续整理礼单，不肯再多言。
五公主见此，又恐千琋较真，忙挪到她身边试探道：“着恼了？罢了罢了，我不过随口说说，几时真治过你罪了？”见千琋仍埋头翻阅礼单默然不语，五公主忙晃着千琋的手臂撒娇道：“我不说就是了，陪我说会儿话解解闷呗。”
千琋抬头见五公主这般模样，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五公主虽看似骄纵，实则本性纯良，金枝玉叶的身份令人敬仰而畏惧，身边难有贴心之人，因此她将千琋视为密友，推心置腹。而千琋也与她惺惺相惜，五公主的相思之情她又如何不理解？恰若她对四爷……那种思慕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挠人，也恼人！
五公主见千琋动容，心下渐宽，歪头望着窗外一脸沉思道：“千琋，你说年希尧那厮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就在你说的那个桃花坞？桃花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呢？”五公主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顾自絮叨：“连十三弟都常爱去的地方，定是极美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清风自来，鸟语花香，吟诗作画……人生就该那般惬意！真想去亲眼看看年希尧那厮终日流连忘返的桃花坞到底是怎样一个光景！”
宫中规矩繁多，对女眷更是严苛，即便是公主，无故也不得出宫，日日困在这四方天里，自然倦了。对那个有他的桃花坞，她自然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千琋暗自叹息，有心宽慰她道：“桃花坞么？原也不过那样，若说繁花似锦，芳菲妍丽，又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御花园呢？公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寻常百姓倒是想入御花园一赏却绝无这等福气呢！”
五公主望了眼窗外开得正艳丽的花，眼神有些落寞道：“这些花都被囚在厚厚宫墙里，了无生趣，连花香都是不自由的，再美也是没有精气神儿的，如何能同他眼中的漫天桃瓣比得？”
高处不胜寒！千琋闻言也不由感慨五公主身在高位，光鲜亮丽背后所承受的禁锢，她柔声唤道：“公主……”一时却是不知该劝慰什么。
五公主回眸，淡淡一笑，不再言语，独望着窗外出神。良久，她似想起什么，问千琋道：“对了，前些日子我看你总鬼鬼祟祟捧着个物什在绣？”
千琋瞬间满脸绯色，紧张反问道：“你瞧见了？”
五公主颔首道：“似是荷包模样？又不全像，是什么？”
千琋低垂着头半响不语，五公主不依不饶，扯着千琋的袖子直追问，千琋无处闪避，无奈开口道：“这几日天气愈发寒下来了，风又刮得紧，稍有不慎便易染上风寒，奴才寻思着做个药囊佩带于身，或可预防……”
“给我四哥的吧？”不等千琋说完，五公主便是一阵抢白，面上浮现几缕促狭之色。
千琋面色乍红，嗔怒地瞟了眼五公主，却见五公主一脸得色嚷嚷道：“快拿出来于我瞧瞧！”
千琋忙示意她莫要高声语，惶恐被外间候着的宫婢听了去。
五公主一副吃定的模样打量千琋，叫她无可奈何，只得起身去取那尚未绣完的药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