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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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わか……”
“说中文。”黎彦说完，又询问般的：“这是我第几次告诉你了？”
“少主……”以肉眼可见的汗珠从男人额际流下，不知想到什么，男人拿着电话手有些哆嗦：“很抱歉……”
黎彦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听不出喜怒：“说事吧。”
“是。”男人发音平板，中文不是很好，以至于说话很慢：“通过龙(容)先生那边，我们恰(查)到顾小姐自(之)前……”
“好了。”黎彦打断他，“把你查到的整理出报告交给我，明明是一起学的，你的中文水平照正一的怎么差那么多。”
“是，很抱歉，我会继续努力……”
黎彦嗯了一声，刚想挂电话，突然想起一事来，“你们现在查事还需要通过容家？”
“不，在盐城则(这)边我们已经建立起单独的情报网，但北京那边我们没有兰(人)脉，很多情况都不了解。”
黎彦嗯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日本那边还是那样？”
男人脸色一黯，不自觉换上日语说：“是，一切如常，您的成人礼如期举行，当然，‘您’也出席了，已经正式成为家族的继承人。”
黎彦沉默几秒，缓缓叹了口气：“是我小看了他的野心。”
“这不是您的错！”男人有些激动，随即声音平稳下来：“说到底，老……零也只是个冒牌货，少主，只要您回去，我们就能……”
“就能怎样？”黎彦嗤笑，他嘴角勾着弧度，眼里一片森冷，“我现在对那里已经完全不感兴趣，零那家伙想成为我就让他做去好了，但是……”语顿，他眼神倏转阴狠：“在那之前，兄弟的命，流过的血，他得一笔一笔、好好还给我们才行。”
“……是。”男人声音哽咽地应道。
***
自那天顾夏和詹朗通过电话之后，两人之间书信来往也少了很多，顾夏身在一家知名杂志社打工，因为还是实习期，所以只能边学习边做些打杂工作，这也让她有了很有空余时间去看书，听完詹朗那些话后，顾夏就去买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一本接一本看下去后，顾夏越来越茫然。
她开始怀疑，黎彦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她想把黎彦当做家人来看待，可和书里说的家人又有些不同。所谓家人，是不会一直在一起的，一个大家庭中又分成很多个小家庭，父母和子女也终究会分离，兄弟姐妹间也会有各自的家庭，然后不断循环。
这之中最长远的一段关系，竟是伴侣。
伴侣因爱而结合，可她对黎彦是爱吗？爱又是什么呢？顾夏知道这些问题从他人那里得不到答案，苦恼了一天，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家了。
没想回去后黎彦已经做好饭菜，顾夏提着外卖，稀奇的看着他：“你会做饭？”
“第一次做，总不能每天除了泡面就是外卖呀。”黎彦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成果，顺便嫌弃一下顾夏手里的外卖。
顾夏还有点晃神，坐下来拿起筷子才反应过来，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不由赞叹：“第一次做饭就做的这么好，你好厉害阿。”
黎彦得意一笑，没有告诉顾夏自己在家捣鼓了一天，倒了无数个糊掉难吃的菜才弄出这几个菜，不过男人嘛，就是要把帅气的一面给女孩子看！
“好吃吧。”黎彦看起来信心满满。
顾夏咽下口中的菜，眉心微蹙，诚实说：“不是很好吃。”
黎彦自尊心遭到打击，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忍不住说：“这不比你那开水泡挂面好吃？”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自己做的再怎么难吃也要吃下去啊。”顾夏红着脸反驳。
黎彦大受打击，心说正常这种情况即使再不好吃不是也应该笑着赞扬鼓励一下么，如果是喜欢的男孩给她做饭，那她会是什么反应？黎彦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干脆赌气的把菜都拽到自己面前，低头吃饭。
顾夏瞠目：“你干什么？我还没吃完呢。”
黎彦嚼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嫌我做的难吃，那我自己吃好了。”
“我又没说不吃，再说我还饿着呢。”顾夏伸手去拽盘子。
黎彦护得紧紧的，扬了扬下巴，说：“你不是有外卖么，抢我的干嘛。”
顾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小气，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做的，再难吃也会吃完的。”黎彦用她刚才的话拿来噎她，索性连餐桌都拽到一边，不让顾夏上来夺食。
顾夏第一次知道黎彦的小心眼，看黎彦防备她扑过去抢菜的样子觉得新鲜有趣，以前吃饭对她来说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吃的是好是坏她并不在乎，也从不知道，只是多了一个人，竟忽然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顾夏端着碗筷凑过去：“我错了，你做的饭最好吃了！嗯……嗯……比北京城的国宴还好吃行不？”
“国宴？那是什么？还真不一定有我做的好吃。”黎彦斜睨她一眼，捏住她鼻子轻轻地拧，气道：“我这几个菜是想着你做的，里面放了感情知道么，这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调味料都美味！”
顾夏愣住，眼圈儿突然红了，回过神她拍掉黎彦的手，吸着鼻子掩饰的埋怨他：“你看你，把我鼻子都给捏酸了。”
黎彦一边嚷着“真的吗”“真的吗”，一边捧起顾夏的脸来看，眼底不怀好意的微芒闪过，他突然低头在她鼻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疼的顾夏追着去打他。黎彦边躲边笑：“谁让你刚刚气我，我到现在胃还疼着呢……”
顾夏眼里噙着泪，摸到鼻尖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她气恼地拿起一个东西丢向黎彦：“你怎么下这么重的口，要是消不掉我明天可怎么上班阿。”
“那就休息。”黎彦轻松接住，随即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凑到顾夏身前说：“我也让你咬一口，你明天休息怎么样？”
“胡说什么，请假可是要扣工资的。”顾夏揉着鼻子，暗恼自己没先咬他一口再说。
黎彦是什么脑子，顾夏一转眼珠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闷笑一声，抬手把她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听她气的大叫他的名字，心情很好的扬长而去。
他越来越满意顾夏现在的样子，会和他叫会和他闹，整个人都充满生气。
曾经那个冷漠防备，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可以失去的小女孩，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远在北京的唐逸辰，本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精神，脖子挂着耳机，背着行囊兴冲冲地踏上飞往盐城的飞机。
“わか……”
“说中文。”黎彦说完，又询问般的：“这是我第几次告诉你了？”
“少主……”以肉眼可见的汗珠从男人额际流下，不知想到什么，男人拿着电话手有些哆嗦：“很抱歉……”
黎彦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听不出喜怒：“说事吧。”
“是。”男人发音平板，中文不是很好，以至于说话很慢：“通过龙(容)先生那边，我们恰(查)到顾小姐自(之)前……”
“好了。”黎彦打断他，“把你查到的整理出报告交给我，明明是一起学的，你的中文水平照正一的怎么差那么多。”
“是，很抱歉，我会继续努力……”
黎彦嗯了一声，刚想挂电话，突然想起一事来，“你们现在查事还需要通过容家？”
“不，在盐城则(这)边我们已经建立起单独的情报网，但北京那边我们没有兰(人)脉，很多情况都不了解。”
黎彦嗯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日本那边还是那样？”
男人脸色一黯，不自觉换上日语说：“是，一切如常，您的成人礼如期举行，当然，‘您’也出席了，已经正式成为家族的继承人。”
黎彦沉默几秒，缓缓叹了口气：“是我小看了他的野心。”
“这不是您的错！”男人有些激动，随即声音平稳下来：“说到底，老……零也只是个冒牌货，少主，只要您回去，我们就能……”
“就能怎样？”黎彦嗤笑，他嘴角勾着弧度，眼里一片森冷，“我现在对那里已经完全不感兴趣，零那家伙想成为我就让他做去好了，但是……”语顿，他眼神倏转阴狠：“在那之前，兄弟的命，流过的血，他得一笔一笔、好好还给我们才行。”
“……是。”男人声音哽咽地应道。
***
自那天顾夏和詹朗通过电话之后，两人之间书信来往也少了很多，顾夏身在一家知名杂志社打工，因为还是实习期，所以只能边学习边做些打杂工作，这也让她有了很有空余时间去看书，听完詹朗那些话后，顾夏就去买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一本接一本看下去后，顾夏越来越茫然。
她开始怀疑，黎彦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她想把黎彦当做家人来看待，可和书里说的家人又有些不同。所谓家人，是不会一直在一起的，一个大家庭中又分成很多个小家庭，父母和子女也终究会分离，兄弟姐妹间也会有各自的家庭，然后不断循环。
这之中最长远的一段关系，竟是伴侣。
伴侣因爱而结合，可她对黎彦是爱吗？爱又是什么呢？顾夏知道这些问题从他人那里得不到答案，苦恼了一天，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家了。
没想回去后黎彦已经做好饭菜，顾夏提着外卖，稀奇的看着他：“你会做饭？”
“第一次做，总不能每天除了泡面就是外卖呀。”黎彦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成果，顺便嫌弃一下顾夏手里的外卖。
顾夏还有点晃神，坐下来拿起筷子才反应过来，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不由赞叹：“第一次做饭就做的这么好，你好厉害阿。”
黎彦得意一笑，没有告诉顾夏自己在家捣鼓了一天，倒了无数个糊掉难吃的菜才弄出这几个菜，不过男人嘛，就是要把帅气的一面给女孩子看！
“好吃吧。”黎彦看起来信心满满。
顾夏咽下口中的菜，眉心微蹙，诚实说：“不是很好吃。”
黎彦自尊心遭到打击，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忍不住说：“这不比你那开水泡挂面好吃？”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自己做的再怎么难吃也要吃下去啊。”顾夏红着脸反驳。
黎彦大受打击，心说正常这种情况即使再不好吃不是也应该笑着赞扬鼓励一下么，如果是喜欢的男孩给她做饭，那她会是什么反应？黎彦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干脆赌气的把菜都拽到自己面前，低头吃饭。
顾夏瞠目：“你干什么？我还没吃完呢。”
黎彦嚼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嫌我做的难吃，那我自己吃好了。”
“我又没说不吃，再说我还饿着呢。”顾夏伸手去拽盘子。
黎彦护得紧紧的，扬了扬下巴，说：“你不是有外卖么，抢我的干嘛。”
顾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小气，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做的，再难吃也会吃完的。”黎彦用她刚才的话拿来噎她，索性连餐桌都拽到一边，不让顾夏上来夺食。
顾夏第一次知道黎彦的小心眼，看黎彦防备她扑过去抢菜的样子觉得新鲜有趣，以前吃饭对她来说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吃的是好是坏她并不在乎，也从不知道，只是多了一个人，竟忽然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顾夏端着碗筷凑过去：“我错了，你做的饭最好吃了！嗯……嗯……比北京城的国宴还好吃行不？”
“国宴？那是什么？还真不一定有我做的好吃。”黎彦斜睨她一眼，捏住她鼻子轻轻地拧，气道：“我这几个菜是想着你做的，里面放了感情知道么，这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调味料都美味！”
顾夏愣住，眼圈儿突然红了，回过神她拍掉黎彦的手，吸着鼻子掩饰的埋怨他：“你看你，把我鼻子都给捏酸了。”
黎彦一边嚷着“真的吗”“真的吗”，一边捧起顾夏的脸来看，眼底不怀好意的微芒闪过，他突然低头在她鼻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疼的顾夏追着去打他。黎彦边躲边笑：“谁让你刚刚气我，我到现在胃还疼着呢……”
顾夏眼里噙着泪，摸到鼻尖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她气恼地拿起一个东西丢向黎彦：“你怎么下这么重的口，要是消不掉我明天可怎么上班阿。”
“那就休息。”黎彦轻松接住，随即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凑到顾夏身前说：“我也让你咬一口，你明天休息怎么样？”
“胡说什么，请假可是要扣工资的。”顾夏揉着鼻子，暗恼自己没先咬他一口再说。
黎彦是什么脑子，顾夏一转眼珠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闷笑一声，抬手把她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听她气的大叫他的名字，心情很好的扬长而去。
他越来越满意顾夏现在的样子，会和他叫会和他闹，整个人都充满生气。
曾经那个冷漠防备，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可以失去的小女孩，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而同一时间，远在北京的唐逸辰，本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精神，脖子挂着耳机，背着行囊兴冲冲地踏上飞往盐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