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的认识，总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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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在前往清源县的官道上，赵信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今晚的经历让他重新认识了一个卢象升，既让他佩服又令他畏惧。
卢阎王！
赵信以往对这个形容词没多少感觉，可现在，赵信可以想象那些农民军面对卢象升时的恐惧了。
无论是赵信自己，还是老奸巨猾的范永斗，都低估了卢象升的决心，这般看来，幕僚秦逝给自己的建议倒是蛮中肯。
太原城晚上实行宵禁，赵信一行人出城无人知晓，此去清源县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会有消息传回来。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被囚禁三天的各大商号东家重获自由。
督抚营将士挨个厢房通告：“各位东家莫怪，这几天得罪了，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卢总督晌午在巡抚衙门召见各位，过了这一刻，你们就不归我们管了！”
督抚营代表的是宣大总督卢象升，各位东家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口中连称不敢。
被软禁的三天时间里，各大商号的东家手心都捏着一把汗，毕竟常年经商，谁手里不犯点事，谁也不知道卢象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各大商号的东家将信将疑地离开囚禁他们的院子，在看到督抚营将士确实没有阻拦后，才放心联络各家的仆从，然后静等卢象升的召见。
就这么片刻功夫，范永斗却是坐立不安，一个一个找上张家口的其他几个东家。
“赵信不在，黄云发也不在！”
范永斗表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联想到赵信之前和他的对话，他猜测黄云发应该被抓了。
范永斗想到黄云发可能扛不住审问，心中愈发惶恐，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超出他的掌控。
晌午刚至，一队督抚营甲士小跑过来，大声传令道：“卢总督召见，各位东家请！”
各大商号的东家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督抚营甲士后头。
进入议事大堂后，各大商号的东家看到大堂两边各站着一队杀气凛然的督抚营甲士，而大堂中央的座椅上，则端坐着宣大总督卢象升。
各大商号的东家连忙恭敬行礼：“拜见卢总督！”
卢象升没有客套回应，而是直接一拍桌案，好似有发泄不出的怒气：“本官费尽心思将你们请过来是为了一桩隐秘之事，前些天，我宣大将士在与清虏血战时，抓到一个奸细，这厮竟然暗自将我宣大虚实传递给清虏统帅岳托。”
“那奸细被抓后承认，是奉你们当中一人之命，各位东家知道是谁吗？”
卢象升说到这里，便扫了众人一眼，在看到众人脸露疑惑后，他继续说道：“各位东家看看你们身边少了谁？”
卢象升的话音刚落下，下方便出现一阵骚动，没过多久，有人站出来说道：“少了黄云发—黄东家！”
卢象升点头应道：“那吃里扒外之人正是黄云发，如今，他对自己的罪过供认不讳，本官已派都司赵信带兵去抓他的家人与同伙！”
卢象升这话一出，大堂内又出现一阵骚动，张家口几大商号的东家左顾右盼，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范永斗身上，在他们看来，黄云发如果真出事，其他七家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啪！”
卢象升将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惊得各大商号的东家停止骚动。
等堂下完全安静下来，卢象升朗声说道：“各位东家都是宣大有名的豪商，多年经营皮毛、马匹等财货，就连边军的粮食，也是你们从湖广、江南贩运过来。”
“不教而诛的事情本官不做，现在本官给诸位一句提醒，君子可以爱财，但需取之有道。”
“像黄云发这样为了一己私利危害大明社稷，残害宣大百姓，本官必定严惩不贷，也希望诸位引以为戒。”
卢象升的话说完后，台下寂静无声，范永斗压住心中慌乱，努力思考对策，半月前，黄云发向他报告信使失踪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该来的果然逃不了，唯独没有料到的是，卢象升居然等到现在才动手，而且一动手就这么突然。
“黄云发啊黄云发，你可真是蠢货，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范永斗心中暗骂，现在连往黄家搜捕的骑兵都出发了，罪名已成定局，不知是否会搜出更多的证据来。
也就在这时候，卢象升的声音又是响起：“各位东家，黄云发之案牵涉甚广，也许有些地方还需要各位东家配合，如果各位近期没什么大事，就先留在太原府以便官府问询！”
卢象升的手段一样接着一样，既然他决定出手，这件案子就成了死案，而仅仅惩戒一个商人根本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各大商号的东家心中恐慌更甚，卢象升的这句话让他们如坐针毡，范永斗这时也忐忑难安，暗想卢象升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想要血洗宣大？
“对了，本官还有一件事要烦劳各位东家，今年宣大遭遇兵灾，眼看是个歉收年，如果各位能从南边多贩运些粮食过来，不让宣大有百姓饿死，这可是功德无量，比黄云发等人吃里扒外强多了！”
各大商号的东家相互使了个眼色，异口同声答道：“卢总督放心，我等必将尽力而为。”
卢象升满意地点点头：“那好，你们先退下吧！”
只用了半天时间，黄云发案就传遍了太原城，清军退走还不到一个月，毁家之痛在很多人心中记忆犹新，酒馆茶楼内骂声一片，黄云发成了众矢之的。
范永斗出了巡抚衙门，不敢公然找张家口其他六位东家聚会商议，他总觉得背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而因为卢象升刚刚说出的那番话，各大商号的东家短期内是不敢离开太原府了，在黄云发案没结束前，就算让范永斗走，他也不会走。
太原府是晋人的老窝，只要略施手段，范永斗有的是办法将消息传出去，巡抚衙门的衙役以及太原驻军的武官谁没得到过他的好处，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山西兵马调动的情报。
张家口八大商号惟范家马首是瞻，范永斗不指望其他人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必须先联络好各地的乡绅，因为他隐隐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奔驰在前往清源县的官道上，赵信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今晚的经历让他重新认识了一个卢象升，既让他佩服又令他畏惧。
卢阎王！
赵信以往对这个形容词没多少感觉，可现在，赵信可以想象那些农民军面对卢象升时的恐惧了。
无论是赵信自己，还是老奸巨猾的范永斗，都低估了卢象升的决心，这般看来，幕僚秦逝给自己的建议倒是蛮中肯。
太原城晚上实行宵禁，赵信一行人出城无人知晓，此去清源县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会有消息传回来。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被囚禁三天的各大商号东家重获自由。
督抚营将士挨个厢房通告：“各位东家莫怪，这几天得罪了，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卢总督晌午在巡抚衙门召见各位，过了这一刻，你们就不归我们管了！”
督抚营代表的是宣大总督卢象升，各位东家虽然心有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口中连称不敢。
被软禁的三天时间里，各大商号的东家手心都捏着一把汗，毕竟常年经商，谁手里不犯点事，谁也不知道卢象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各大商号的东家将信将疑地离开囚禁他们的院子，在看到督抚营将士确实没有阻拦后，才放心联络各家的仆从，然后静等卢象升的召见。
就这么片刻功夫，范永斗却是坐立不安，一个一个找上张家口的其他几个东家。
“赵信不在，黄云发也不在！”
范永斗表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联想到赵信之前和他的对话，他猜测黄云发应该被抓了。
范永斗想到黄云发可能扛不住审问，心中愈发惶恐，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超出他的掌控。
晌午刚至，一队督抚营甲士小跑过来，大声传令道：“卢总督召见，各位东家请！”
各大商号的东家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督抚营甲士后头。
进入议事大堂后，各大商号的东家看到大堂两边各站着一队杀气凛然的督抚营甲士，而大堂中央的座椅上，则端坐着宣大总督卢象升。
各大商号的东家连忙恭敬行礼：“拜见卢总督！”
卢象升没有客套回应，而是直接一拍桌案，好似有发泄不出的怒气：“本官费尽心思将你们请过来是为了一桩隐秘之事，前些天，我宣大将士在与清虏血战时，抓到一个奸细，这厮竟然暗自将我宣大虚实传递给清虏统帅岳托。”
“那奸细被抓后承认，是奉你们当中一人之命，各位东家知道是谁吗？”
卢象升说到这里，便扫了众人一眼，在看到众人脸露疑惑后，他继续说道：“各位东家看看你们身边少了谁？”
卢象升的话音刚落下，下方便出现一阵骚动，没过多久，有人站出来说道：“少了黄云发—黄东家！”
卢象升点头应道：“那吃里扒外之人正是黄云发，如今，他对自己的罪过供认不讳，本官已派都司赵信带兵去抓他的家人与同伙！”
卢象升这话一出，大堂内又出现一阵骚动，张家口几大商号的东家左顾右盼，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范永斗身上，在他们看来，黄云发如果真出事，其他七家根本无法独善其身。
“啪！”
卢象升将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惊得各大商号的东家停止骚动。
等堂下完全安静下来，卢象升朗声说道：“各位东家都是宣大有名的豪商，多年经营皮毛、马匹等财货，就连边军的粮食，也是你们从湖广、江南贩运过来。”
“不教而诛的事情本官不做，现在本官给诸位一句提醒，君子可以爱财，但需取之有道。”
“像黄云发这样为了一己私利危害大明社稷，残害宣大百姓，本官必定严惩不贷，也希望诸位引以为戒。”
卢象升的话说完后，台下寂静无声，范永斗压住心中慌乱，努力思考对策，半月前，黄云发向他报告信使失踪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该来的果然逃不了，唯独没有料到的是，卢象升居然等到现在才动手，而且一动手就这么突然。
“黄云发啊黄云发，你可真是蠢货，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范永斗心中暗骂，现在连往黄家搜捕的骑兵都出发了，罪名已成定局，不知是否会搜出更多的证据来。
也就在这时候，卢象升的声音又是响起：“各位东家，黄云发之案牵涉甚广，也许有些地方还需要各位东家配合，如果各位近期没什么大事，就先留在太原府以便官府问询！”
卢象升的手段一样接着一样，既然他决定出手，这件案子就成了死案，而仅仅惩戒一个商人根本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各大商号的东家心中恐慌更甚，卢象升的这句话让他们如坐针毡，范永斗这时也忐忑难安，暗想卢象升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想要血洗宣大？
“对了，本官还有一件事要烦劳各位东家，今年宣大遭遇兵灾，眼看是个歉收年，如果各位能从南边多贩运些粮食过来，不让宣大有百姓饿死，这可是功德无量，比黄云发等人吃里扒外强多了！”
各大商号的东家相互使了个眼色，异口同声答道：“卢总督放心，我等必将尽力而为。”
卢象升满意地点点头：“那好，你们先退下吧！”
只用了半天时间，黄云发案就传遍了太原城，清军退走还不到一个月，毁家之痛在很多人心中记忆犹新，酒馆茶楼内骂声一片，黄云发成了众矢之的。
范永斗出了巡抚衙门，不敢公然找张家口其他六位东家聚会商议，他总觉得背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而因为卢象升刚刚说出的那番话，各大商号的东家短期内是不敢离开太原府了，在黄云发案没结束前，就算让范永斗走，他也不会走。
太原府是晋人的老窝，只要略施手段，范永斗有的是办法将消息传出去，巡抚衙门的衙役以及太原驻军的武官谁没得到过他的好处，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山西兵马调动的情报。
张家口八大商号惟范家马首是瞻，范永斗不指望其他人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必须先联络好各地的乡绅，因为他隐隐闻到了一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