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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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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这一切夏子娆都是知道的,后来,借此作为威胁夏衍的凭据,后来,当夏衍明明知道你嫁入燕王府根本不敢阻拦,半句话都不敢说,后来,在他们用假的证据污蔑夏衍贪污受贿将他入狱,夏衍也是不敢挣扎半分,因为他怕,怕夏子娆把他做的一切公知天下,怕你知道你一直挂念的亲生母亲是被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父亲所害,这一切,都成为了夏衍的拖累。”

    “不姐。求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夏子漓心内疼痛,脸轻轻捧在手里,泪水沿着鼻尖落下来。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当日入狱,他不为自己辩解半分怪不得夏子娆质问,知道为什么你这个爹爹明知道你嫁入燕王府,那个火坑,却半句话也不敢说,眼睁睁的看着你跳宁王妃纤伤的眸光流连在夏子漓因为哭泣而轻轻颤动的瘦弱身体,轻轻摇头,她知道她还是不能这么快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一直心中无比尊敬崇拜的爹爹突然间发现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换成任何一个做女儿的都受不了吧、

    马车停在大宅门外,朱红的车壁,缕空成一个个小的四四方方的格子,用莹白的纸糊了,窗帘是绛红色的纱,马车里面很宽敞,宽大的坐垫,全都铺上了一层华丽的绸,宁王妃赐了一个丫鬟给夏子漓,也好时时帮衬着她,毕竟一个孕妇很多时候做事不方便。

    夏子漓上马车时泪眼婆娑告别了宁王妃,在丫鬟的搀扶下进入里面马车,马车里放满了适用的东西,有些孕妇所用的物品,还有一个紫色的包裹,夏子漓打开,里面有几件小孩子的棉衣,棉裤,样式精巧,想来是怕到了乡下没有这些东西,孩子出生到了冷寒的冬腊月不免要缺衣少料,料子针工都是极好,夏子漓鼻子一酸,一滴晶莹的泪从脸上落到手中。

    “小姐。别哭了吧,孕妇还哭很伤宝宝的。”旁边的丫头在一旁软语安慰,她以前侍候宁王妃,一直是宁王妃的陪嫁丫鬟,没有在王府的时候,会叫宁王妃大小姐,此时,夏子漓是宁王妃的妹妹,自然就是小姐的妹妹,那么,称呼上还是叫小姐准没错,更何况,现在夏子漓身份地位尴尬,别人都知道燕王妃已经被燕王口头休掉了,虽然到底写没写休书不知道,用‘王妃’的称呼就不太适宜,何况,夏子漓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

    另一个包袱,里面金银细软,和几张银票,足可以让她余下的生活丰足,拿着宁王府的令牌,马车出了城,一路向郊外奔去,长长的平坦的沙道,车轮碾在上面发出轻轻的‘叽咕’声,两旁参天的柏杨,一眼望不尽的树林,在湿润的道路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完全遮盖了阳光,路上,风声如铃,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陆续可见的流民,难民,衣作褴褛,骨瘦如材,艰难的盘在路边,夏子漓心有些隐隐的疼,墨云轩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宁王教训了。

    马车翻山越岭,越过大片大片的丘壑,山野上,长满了风信子,丛林之后,此时马车行驶在高高的山岭上,阳光洒下来,漫山遍野的花香,地上铺满了金钱豹,纤细的小花野草在风中微微摆动,车帘被风掀开,脸庞迎来一股暖暖的清爽的风,阳光细细,山川旷野包裹在漫天的金光之下,视野茫茫,别有一番风味。

    “夫人。过了前面那条河,就是青州了。到了青州地界,咱们就可以找个茶站休息片刻,喂喂马。”车门的帘子半拉,车夫转过头,额头上滚落几滴汗,一脸憨憨的笑看向夏子漓。

    夏子漓微笑着点点头,面含感激,车夫却是在刹那间看的呆了,许久才回过神,赧然一笑,回头赶马驾车。

    丫鬟在旁边嘻嘻一笑,把门帘大大拉开,一阵暖热的风迎面扑来,一条如蓝色丝带的河流镶嵌在平野,青山绿水,水面如宝石般平整光滑,蔚蓝如斯,马车从木桥上跨过,河水在阳光下流淌,发出粼粼的波光,便璀璨如星月。

    “这里,便里京城已经很远了小姐,赶了半天的车,先吃点东西吧。”

    丫鬟灵动递了水和干粮过去,夏子漓抬起美目看她,用手接了。

    “小姐。奴婢叫衣容,小姐若是不嫌弃,叫奴婢蓉儿好了。大小姐就叫奴婢蓉儿”

    看着丫鬟天真的笑容,夏子漓轻轻的笑,果然,这又是一个爱闹爱调皮的。

    紫儿。她想起紫儿。当初她出王府的时候没有将她带出来,如今,不知道她过得好么,有没有被赶出王府,墨云轩如此讨厌她,想来,也定不会善待紫儿。

    一想到这些,心里还是疼痛。

    干粮是一些糕点和饼,做工很精细,味道也很可口,就算是宫廷里上好的点心也就是这个味了,但是干粮始终是干粮,稍稍一放就有些变味,尤其是饼,已经发干发硬。

    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没有胃口,但是为了肚子的这块肉总还是要吃东西。

    夏子漓吃了一块糕点,然后喝了些水,便有些困,车上备好了被子,地方也很宽敞,她轻轻躺下来,手护着小腹,疲软的睡过去。

    日落时分,经过茶站,车夫喂了马,喝盏茶。夏子漓和容儿则坐在车上等着。

    “听说了么。京城里面要打仗了。”简陋的茶棚里,三五个乡民在那里闲谈着喝茶

    “嘿——”一到粗狂的声音“老舅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打起仗来受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么——”

    “骗你干嘛。,我有个亲戚在顺城侯府当差,听说啊。这朝廷上最大的两股势力,燕王和宁王现在形同水火,很有大干一场的意思。你知道,这些势力闹起来,阵势都是很大的昨日,抵达顺城侯爷府的书信多达七八封呢。都是上面频频发下来的。侯府的管家一天到晚脚都跑断了”

    说的乡民大声契阔,津津有味其他人也听的兴味乍起,面上的神情喜忧参半——

    “应该不会打到咱们这里来吧,咱们这穷山僻壤的,这燕王和宁王大家都知道一直是死对头,但是也从来没有听过激烈到打起来的地步——”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都不懂。”那乡民摆手,激动的神情,一脸不屑的模样“前段时间,听说宁王搞鬼,在燕王的封地上放毒,然后死了很多人,京城差点有了大面积的瘟疫,后来,据说燕王是找到了解药。救了封地上的子民,但是燕王有了大损失又岂会让宁王舒坦。这一来二去。就弄成这样了。”

    又一个乡民闻后感慨的摇摇头“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这宁王不好。这燕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蓉儿。把帘子上下来吧”夏子漓懒懒的睡在马车里,听了半响子的乡民在那里唠嗑,有些厌倦。

    京城的那些事,朝廷上的那些闲言,她半句都不想听。那些都跟她无关。

    所幸车夫在此时已经给了茶钱出来,先摸了摸马头。然后上了马车,继续上路。

    一路上她们都尽量绕过喧哗的城镇,不想被人瞧见,怕暴露了身份,身处乱世,不同的地域势力又各有所属,万一被抓住了,敌我不分,或者一不小心落到坏人的手里,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他们现在三个人势单力孤,如果要保全自己,必须走人少清净的路径。

    渴了,饿了,便会有宁王妃准备的干粮和水,一路上,蓉儿拿着水袋,凡是有水的地方便停下来装满了,若是困了,车里宽敞,就着可以躺在里面睡上一觉。车夫太累了偶尔也在晚上将马车停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林里,坐着打个小顿儿,夏子漓从没过这样的日子,荒山野岭的过夜始终还是很怕,看来这两个人的确是宁王妃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如此安心让她上了马车。

    还好,两天两夜后,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赣州——

    这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周群山环绕,有几个起伏的小村落,马车停下来,夏子漓在蓉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放眼是层层山岚,青翠绵延如画,山脚处,几处零零落落的宅子,脚边的不远处有一个大大的水塘,水塘的一角生长了一颗大的芭蕉,有妇人埋着头在石板上洗衣服。

    水塘的上方是一块地,分成了长方的畦,有农夫担着挑子在地里给庄稼浇东西,地的尽头便是一所用草棚搭建的宅子。

    几个孩童在宅子前的空地上围着圈打闹着。“小姐。你当心脚下”

    夏子漓一步一步的在不平的路面行走,刚走近那地面,便迎头闻到一股怪味,蛾眉一皱,差点呕了出来

    “咦——”蓉儿轻轻的捂住鼻子,厌恶的挥手想要赶走这恶心的气味。结果才发现着气味是从那农夫老伯的浇着庄稼的桶里散发出来的。忙不迭的捂了鼻子上去看。

    “看什么看——”那老伯一见她那样娇气的动作,便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竖眼凶到“大粪,没见过啊——”

    蓉儿听见这两个字立马吓得不敢上前了,又见那老伯凶神恶煞的模样,做了个鬼脸,深深舌头,回到夏子漓身边。

    “小姐。这些人都是山野乡民,果然好粗俗了嗦——”

    夏子漓轻笑,用手摸摸她的头“这些乡民最是淳朴,有什么说什么,你不去惹别人,别人又怎么会来逗你呢——”

    果然,美目一舒,能见见这些东西也是好的,人活着,不能一辈子呆在那些深院大宅里,看到的都是权势,荣华

    之前的地里的老伯突然起身好奇的打量她,夏子漓立即回以一个友善的笑意,果然,那老伯眼中的敌意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才走了几步,面前的宅子门一下拉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便出现在视线里,一身粗布的蓝色衣裤,头发是输成一个后缀单髻,掐了一根海棠花的素银簪子——

    那微眯的眼睛,高高的颧骨,曾经饱满的双颊现在已经是黄黄的一层厚壳。

    纵使只有小时候的记忆,夏子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便是她的奶娘,不,准确的说,是娘亲的奶娘——

    “小姐——”老妇人从屋里出来,一看到夏子漓,迎上去,便声泪俱下——,她一早就接到大小姐的信,她欣喜若狂之余又有点担心,小姐从小就是在富贵里生活惯了的人,来到这乡间可不知能不能习惯——

    如今,看着小姐便又想起了小姐的母亲,素素小姐,想当年,素素小姐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只可惜,而如今这小小姐出落的跟她娘一模一样的美艳动人——

    “奶娘。多年不见。你还好么——”见面,也只有简短的问候,夏子漓抓住她粗糙的苍老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然,奶娘看见她则是比起她看见她激动很多——

    “好。好。都好。”老妇人一语未了,便开始抹泪。

    泪眼久久的浅浅的留恋在夏子漓的脸上,感叹,像,两个人真像啊——

    寒暄一阵后,老妇人热情拉着夏子漓的手,请进屋,土坯房子,里面是高低不平的黄泥,一面转头叫道

    “媳妇把屋里的那盘栗子端出来”

    栗子?夏子漓愣了愣,却见那双老手拍拍她的手臂,对着她诚恳的说道:“乡里的人,没有东西拿得出手,这栗子是去年从山上打下来的晾干在那里,一直舍不得吃”

    说话期间,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用劣质的布料制成的碎花群的少妇,二十二,三岁,也梳着后缀的单髻,用了一根头绳扎起来,低着头用土瓷端了一盘冒着蒸气的褐色的果子出来,放下后,眼睛轻轻的瞟了瞟夏子漓。

    夏子漓也看她,高高的前额下有一双敛起的眼,唇有些干,发白,手腕的骨骼粗大,很本分的模样,眉眼有些清秀,可能是在灶上呆的久了,面上有些灰扑扑的脏东西,脸蛋被灶火薰的红彤彤的,倒多添了几分俏丽的颜色

    几个孩子还在院子里玩,老妇人抓起一把栗子,叫了一声‘狗蛋’,一个六,七岁穿着大红色衣裤光着脚的小男孩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其他的孩子一见也急忙跟着过来。

    老妇人没法,本来她只想给自己的孙子拿点吃,哪知道这些孩子精灵,小孩子都贪吃,见到有东西岂有不跑过来的理,然后也只有叹气,看着那些巴巴儿盯着她的孩子,不停的舔着唇,一人分几个,那些个孩子领到吃的,立马满足的跑一边玩去了。

    老妇人擦擦泪角,看着夏子漓“你别怪奶娘偏心只想拿给自己的孙子吃,狗蛋他爹去的早,家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媳妇和我,老头子在镇上当长工,几个月甚至半年才回来一次,挣的那点钱还不够贴补家用,我的年轻的时候攒下的一点积蓄也要慢慢的耗尽了,幸而这媳妇听话,乖巧,能干,勉勉强强能撑起一个家,家里穷,这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没吃点什么好东西。”

    说话的同时,沉默寡言的媳妇走出来,外面的一张破桌子已经摆上了几个菜,桌子破旧,一个角还是用石块踮起来的,夏子漓视线四处转转,顿觉得心酸,从来没有想过奶娘过的日子会这么苦。好歹也是从相府里出去的人。

    吩咐蓉儿把剩下的干粮全部发给那些小孩子,小孩子争着抢,一个个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还要死死盯着别人的,狼吞虎咽,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脸挂满了糕点末屑。

    还有一部分孩子舍不得吃,欢欢喜喜抱着回家去了。

    夏子漓看着桌上那些饭菜,虽然粗坯但看起来还干净,况且自己也饿了,也不推辞将就用起饭来——

    三个素菜一个荤,而且那个荤菜干巴巴的,蓉儿看着那饭实在是吃不下,借故推辞了叫车夫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到隔别夏子漓住的地方,这是宁王妃一早做的安排,吩咐人临时搭建了一间上房,就在奶娘房子的旁边,挨着近,一个人住着又不拥挤,宁王妃说了,一定要细心照顾,让二小姐平安将孩子生下来

    夏子漓拾起筷子,刚开始挺不习惯,这个筷子是竹筷,用的太久了有些发黑,而且长短不一,勉强吃了几口白饭,那孩子站在桌边拿着一双筷子不停在里面挑肉,相必是很久没有沾腥荤,结果筷子太长,夹不稳,然后干脆把筷子放在桌上,脏脏的小手就直接抓进盘子里——

    夏子漓看的目瞪口呆,奶娘突然看见了,支着长筷子一把打在孩子的手背上,那孩子疼的哇哇大哭,立即将手缩回去,把捡到的一片肉放进盘子里。

    夏子漓看的心里一酸,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日子,吃了几口白饭就赶紧下桌了。

    便回到房间,屋里的摆设布置虽然简陋但是雅致,一色的松木家具,床榻,矮几,临窗放了一处梳妆台,旁边的花架上,一盆兰花吐着芬芳。

    更贴心的是,大床旁边还放着一张小小的婴儿床

    虽然远离京城,但是亦感觉有些京城的味道,更何况,在这里,她可以好好的养胎,不会再担心孩子保不住

    床很软。被子也香香的,四周空气清新,夏子漓闭了眼很快就睡过去——

    *

    京城内,燕王在一夜之间烧了宁王的府邸,一时间,满城风雨,皇上对这些王侯之争从来都是不置一词,只是派了大臣从中劝和,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词句,什么以和为贵,以百姓利益为重之类——

    谁都知道宁王不是好欺负的主,几天之间凑齐二十多万的兵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宁王的势力的确够大,做事也够快速,出其不意,浩浩荡荡从燕王的后方封地攻进去——

    事发突然,燕王准备全无,后方防守薄弱,在两个月内便被攻下了两个州,占领了十四个郡县——

    战事仍在行进,京城虽然没有迷烟,毕竟是天子脚下,人们心里依旧惶然,而,战争的烟火,刹那间染及了大半个沐轩国,燕王这边却因为输送的兵力不及时,吃了大亏,但是几个月过去,宁王的部队在临下一个州——钦州久攻不下,钦州是有名的易守难攻之地,两道高岚的屏障,中间是盆地,只有一条马路通向外面,而燕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在此设了重卡。

    燕王府,大厅里坐满了那些跟随燕王势力的诸王,几乎人人都在着急,额头上挂满了汗,但是,许久,都不见墨云轩的影子——

    亭子里,薄纱飞舞,一袭白衣坐在里面,身形优美,像个没事人般,墨云轩一个人在玉石桌上拿着酒杯自斟自酌,眼神深邃,直达一处——

    视线里,多了一个人,侍卫走上前来“王爷——”

    许久,低头,墨发从耳旁倾斜而下,玉杯递向唇边,缓慢的动作,优雅的非常,突然间,头抬起,黑眸辗转,冷冽的眼神乜斜过去,侍卫抬头不经意看到,吓了个寒颤。

    “有王妃的消息么——”

    薄唇轻掀,那冷冷的声线无波

    “属下。属下无能——”

    ‘叭’玉杯摔在侍卫的膝盖下,应声而碎,破碎的杯片四处飞溅,地上只留下一块水渍,狠狠的力道。

    侍卫连忙趴在地方,磕头求饶“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滚——再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两道浓眉狰狞的拧在一起。

    “是——”侍卫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

    等到侍卫前脚消失,墨云轩颓废的靠在桌上,许久,在托盘里又捡了一个杯子出来,拿着玉壶将手中的杯子哗哗注满,面上尽是一片落寞之色,将杯子递向唇边,仰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下去。

    洛御风在前厅王宫大臣等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终于起身前来寻找,联合管家四处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墨云轩,最后才发现他在花园里一个人喝闷酒。

    “怎么了,后悔了——”潇洒的捡了凳子坐下,然后抓起桌上的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早就后悔了。”冷冷的一句,面上无表情,墨云轩眼底深冷,却毫无焦距,一杯酒灌入喉咙。

    “其实你要给她时间接受你。不要逼她逼的太紧”洛御风轻轻的说道。

    “但是本王现在唯一怕的是她落入坏人手里——知道么,我现在担心的根本没法睡觉”淡淡的语气,直白的话语,最后一句语气里的流露的脆弱让人心疼,黯然胀满整个眉宇。

    “那怎么办呢?现在宁王的军队集起在钦州,那是易守难攻,但是不保证宁王不想办法从旁边绕过去——”

    “绕?”墨云轩嗤笑一声“他能怎么绕?旁边是台州,是沐轩国和羽族的分界,那边一条山脉横过,东西贯穿几千公里,他想绕开,至少一两个月,不拖的他人尽粮绝,我现在慢慢消磨他的耐心,皇兄做事一向喜欢速战速决,他知道本王在京城的防守牢固,而且京城是宝地,毁坏了对谁都不好,从背后袭击,就算他现在占得了我的两个州又算什么,本王就陪他玩,我要把他的兵力全部拖过来,然后一网打尽——”

    *

    门前很干净,一块阴凉的藤架下,夏子漓悠然的坐在椅上,隆起的小腹,已经明显看得出有了四,五月个的身孕了,旁边放了一个小凳子,点了些安神的香。

    里面是白色的长裙,外面是鹅黄的纱衣,这种纱衣,触肤不生汗,宁王妃过一阵子就会叫人送东西来,所以,原来府里的东西,这里也是应有竟有——

    蓉儿放了冰(河蟹)糖雪梨在矮几上

    “小姐,这是奴婢刚刚熬好的,可以先凉一凉,待会再喝——”

    夏子漓轻轻的应着,闭着眼,一张小脸绝美带着一种慵懒,在浮动的阳光下更是明媚动人,极尽光彩

    “呀——”夏子漓突然睁眼,从躺椅上坐起来,带着些微微的惊讶。

    “怎么了。怎么了”蓉儿吓的手忙脚乱。

    “不知道。”夏子漓有些迷茫,抬起眼眸看向满脸关心的蓉儿“刚刚感觉。感觉他在动。”

    “那就是他在踢你这个做娘了啦”奶娘端着一盆衣服过来晾,看着夏子漓,笑咪咪着说道。

    夏子漓没有反应过来,蓉儿已经笑嘻嘻在旁接话

    “奶娘。你那么大年纪了,对生孩子有经验了吧,你过来帮忙看看,咱们小姐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奶娘用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蹲在椅子旁边,夏子漓有些紧张的看她,老实说,生男生女她无所谓的,可是就是害怕别人靠近她的肚子——

    奶娘本来想用手去摸摸,但是一看自己的手实在太脏,怕把夏子漓白色的衣裳弄污了,想了想还是缩回来,盯着夏子漓的肚子仔细的看。

    久久‘咦’了一声,夏子漓立即有些诧异的看她

    “小姐怀孕的这个肚子为什么要比一般的人大,按理说,像小姐这样的身体这肚子应该比一般人都小才是”

    “奶娘。你能看准这胎是什么么——”蓉儿都有些等不及了

    “像男孩但是又像女孩。”奶娘翻来覆去的看,一片又一片,始终带着疑惑,蓉儿气急,白了她一眼,干脆进屋去看煮的东西了。

    “呜呜”此时,狗蛋赶着一群鹅回来,小脸上满是泪珠,皱着脸,哭得伤心。

    “狗蛋你怎么了”奶娘大惊失色的过去,狗蛋只是抹泪不开口,一大鼻涕横抹过去,本来脏脏的脸蛋现在更脏了。

    “咋了。狗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夏子漓轻轻的问,来了一两个月了,对这些人她也有了很多的亲切感“来,你蓉儿姐姐新熬的水梨汁,喝了就不哭了啊——”

    狗蛋一听到有东西吃,立马就过去了,二话不说,捧着夏子漓递给他的碗,‘咕噜咕噜’两下就把一碗水梨汁喝光了,完了,还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夏子漓轻轻的问

    “刘大婶子刚刚又抓了一只鹅,还拿棍子打我”狗蛋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伤心事,殷殷的再次哭了起来

    苏氏稍稍一愣,轻轻推攘着孩子的肩,隐隐带着责备

    “阿婆不是告诉你别去她们那边么,你怎么又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子漓美目大睁,有些不解

    “怎么回事。唉——”苏氏抹了一把泪,语气里无尽的心酸“还不是这屋里孤儿寡母的受别人欺负——”

    ---题外话---

    没有一万字。呃。衣衣去面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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