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暗花明却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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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杨春在工厂打工，工资也不高；每月省吃俭用，只留下了伙食费和日常开支，把剩下来的钱全都寄回家里供弟妹读书和家用了，所以也是囊中羞涩、一文不名的。
现在知道老爸病重，还是同宿舍的几个好姐妹凑了这一万多块钱的呢。
都是打工在外，各有各的难处，大家都不容易。
“该死的小偷。”杨波早已热泪盈眶，虽然十二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小偷的无情，但却又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只能徒叹奈何。
唉，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啊。
“妈，大哥......”杨春也情不自禁的搂住老妈痛哭流涕。
脚下的三个小妹也搂着她们俩，母女五个抱头痛哭。
杨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凄风苦雨，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呀。
良久，老妈才止住了悲声：“乡亲们知道你爸的情况后，也凑了些钱，差不多有五千元吧；你们兄妹俩每个月寄回来的家用，省下来的也有一千多块，明天赶紧带你爸到镇医院去吧，钱不够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关键时刻还是靠乡亲呀！
杨波暗暗感叹自己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聚餐的时候，一个电话或一条信息过去，不用五分钟时间全都到齐了；但一听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尤其是借钱，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要快。
杨家庄本来就不大，青壮年又大多都外出打工了，留守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妇孺，能够筹到五千元真的相当不容易，不少人几乎已经是倾囊相授了。
可是，这几千块钱又能干啥呢，做个全身检查也花得差不多了，甚至有可能都不够用，还不算其它的费用呢。
“七叔（就是做赤脚医生那个）说了，你爸的病没有三五万元以上，恐怕是治不好的。”老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吩咐杨波明天把家里的大水牛拉到镇上去卖了，盘算着最少也能卖个一万八千元的；还有那些鸡鹅鸭，卖它个两三千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再加上两头老母猪，也可以卖个七八千元吧；最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还隐隐透露出无限心酸难过，“那两头老母猪一直很能下崽，每年光卖猪崽都为家里带来不少收益，只可惜今年却不怎么下崽了；唉，也许是老了吧。”
这句话既是在感叹老母猪，同时也是在感叹岁月不饶人，自己也同样是青春不再了。
“母猪和鸡鹅鸭卖掉倒也没有什么，但大水牛却不能卖，那可是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了。”杨波却不同意，“老爸一直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卖了以后拿什么耕地，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呢？”
老妈黯然的摆摆手：“眼下也顾不了这些了，救你爸的命紧要。”
是呀，牛没了还可以再想办法重新购买，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即使把它们全卖掉了，离三五万元还差得远呢。
“我这里也有一点。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摩的司机对他们的遭遇也深表同情，犹豫了片刻后毅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零零碎碎、皱巴巴的一大堆也不足二百元；他本来想说这已经是我全家好几天的伙食费了，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总比没有的强。”
这点钱虽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杯水车薪，但杨波一家还是十分感动，毕竟这年头能主动借钱给你的人实在不多，更何况看样子他已经是倾囊相授了。
看着摩的司机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杨波断然拒绝了：“只要明天把猪牛和鸡鹅鸭卖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妈，大哥，姐，你们快过来。爸爸他，他，他......”这时突然听到弟弟杨涛在老爸的卧室里气急败坏的大声惊呼起来。
杨波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老爸双目紧闭，全身肌肉不断抽缩着，张大嘴巴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啊，啊”声。
因为客厅距离他的房间比较近，房门又是敞开着的，估计是听到了杨波他们的对话和哭声，一时之间急火攻心所致。瞧这情形，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杨波更是手足无措，急得不停地搓揉着双手团团打转。
这一搓不打紧，竟然无意之间搓到了手中的玉戒指。
其实玉戒指就戴在无名指上，这本来是很容易就能够被发现的，但一个人在焦虑彷徨之中却偏偏会忽视了一些最明显的地方和细节。
杨波以为昨晚之事原本就是一场春梦，又一心牵挂着父亲的安危，所以竟然一直没有留意到手上戴的订婚金戒指早就已经变成了白玉戒指。
“我来了！”
玉姑突然“噌”的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依然纱巾蒙面，依然白衣飘飘，依然丰姿绰约，跟昨天夜里梦中所见到的依然丝毫不差。
真的，是真的！
原来昨天晚上并不是作梦，而是真的遇到神仙了，想不到世上还真的有神仙呢。
玉姑的突然出现令到杨波悲喜交集，情不自禁的大声呼救：“玉姑，快，快救救我爸！我爸他，他，他......”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弟妹还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急疯了呢，一个个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如果连你也出事了，叫妈还咋活呀？
杨波看到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是玉姑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给吓坏了呢：“妈，二三四五六（杨波对五个弟妹的简称），别害怕，玉姑是神仙，会治好爸的。对吗玉姑？”
“神仙？”
老二上前摸了摸杨波的额头，没发烧呀，不会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吧。
老三点头说肯定是的。
老四认为可能是中邪了。
老五就说不会是见鬼了吧？
“神仙在哪，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只有幺妹一脸天真烂漫，“神仙，你在哪呢，可以出来跟我玩耍吗？我是大哥的幺妹，叫杨冬，你是在跟我捉迷藏吗？”
“玉姑，他们，他们......”杨波一脸懵逼的问玉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姑说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你对着“空气”咋呼，嘿嘿，不把他们吓坏了才怪呢。
“哪，哪我咋又看到你呢？”杨波懵了，难道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什么阴阳眼？”玉姑说那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他们看到而已，他们自然就看不到我了。
哦，原来如此！
杨波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她恳求：“救我爸，求求你了，快救救我爸......”
“别急。”玉姑不慌不忙的把一颗丹药塞到他手上，只要让你爸服下，很快就会没事了；随后又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包括家人在内的任何人知道，因为实在是不想招惹太多无谓的麻烦。
好。
杨波激动地接过药丸，只好向家人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突然想起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个老中医谈起爸的事情，他就送了颗丹药，说是可以包治百病。”
一家人喜出望外，看来老爸真是命不该绝呀。
“水水水。”杨波急忙吩咐幺妹去倒水。
弟妹几个有人挽手，有人托腰，有人扶肩，有人搀头，手忙脚乱的扶老爸坐起来。
杨波接过幺妹倒来的水，小心翼翼的把丹药送到了老爸的嘴边。
但却忙中出错，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老爸的嘴唇颤抖得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丹药竟然失手掉落在地下，骨碌碌的到处翻滚，突然间就不知去向了。
大伙手忙脚乱、翻箱倒柜的到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噢，在这里呢。
正在大伙十分沮丧的时候，还是幺妹杨冬眼尖，竟然在旮旯里头发现了它的踪影。
全家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杨波捡起丹药一边用手轻轻拍打、一边用嘴巴使劲吹干净上面沾染上的灰尘，再次递到老爸的嘴边：“爸，吃药。”
“啊啊啊，咳咳咳......”老爸挣扎着想张开嘴巴，但却突然急促地喘咳起来，神情极其痛苦和难受。
正在大伙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老爸忽然两眼翻白双脚一蹬，脖子一歪头一沉，呼吸戛然而止，竟然已经一命呜呼了。
爸----
兄弟姐妹悲恸欲绝。
“爸，我已经为你求到了救命的仙丹，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挺一会儿呢？”杨波更是连水带丹药全都打翻在地，忘情地搂住老爸的身体用力摇晃，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号，“爸，呜呜呜呜......”
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纵有救命仙丹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已经早有安排，一切生死祸福自有定数？
老爸的去世，无异于天塌下来了。
房间里霎时间凄风苦雨、一片哀号，愁云惨雾笼罩着这个不幸的家庭。
【作者题外话】：有时候明明已经看到了光明，但却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你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呢？
老二杨春在工厂打工，工资也不高；每月省吃俭用，只留下了伙食费和日常开支，把剩下来的钱全都寄回家里供弟妹读书和家用了，所以也是囊中羞涩、一文不名的。
现在知道老爸病重，还是同宿舍的几个好姐妹凑了这一万多块钱的呢。
都是打工在外，各有各的难处，大家都不容易。
“该死的小偷。”杨波早已热泪盈眶，虽然十二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小偷的无情，但却又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只能徒叹奈何。
唉，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啊。
“妈，大哥......”杨春也情不自禁的搂住老妈痛哭流涕。
脚下的三个小妹也搂着她们俩，母女五个抱头痛哭。
杨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凄风苦雨，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呀。
良久，老妈才止住了悲声：“乡亲们知道你爸的情况后，也凑了些钱，差不多有五千元吧；你们兄妹俩每个月寄回来的家用，省下来的也有一千多块，明天赶紧带你爸到镇医院去吧，钱不够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关键时刻还是靠乡亲呀！
杨波暗暗感叹自己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聚餐的时候，一个电话或一条信息过去，不用五分钟时间全都到齐了；但一听到需要帮忙的时候，尤其是借钱，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要快。
杨家庄本来就不大，青壮年又大多都外出打工了，留守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妇孺，能够筹到五千元真的相当不容易，不少人几乎已经是倾囊相授了。
可是，这几千块钱又能干啥呢，做个全身检查也花得差不多了，甚至有可能都不够用，还不算其它的费用呢。
“七叔（就是做赤脚医生那个）说了，你爸的病没有三五万元以上，恐怕是治不好的。”老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吩咐杨波明天把家里的大水牛拉到镇上去卖了，盘算着最少也能卖个一万八千元的；还有那些鸡鹅鸭，卖它个两三千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再加上两头老母猪，也可以卖个七八千元吧；最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还隐隐透露出无限心酸难过，“那两头老母猪一直很能下崽，每年光卖猪崽都为家里带来不少收益，只可惜今年却不怎么下崽了；唉，也许是老了吧。”
这句话既是在感叹老母猪，同时也是在感叹岁月不饶人，自己也同样是青春不再了。
“母猪和鸡鹅鸭卖掉倒也没有什么，但大水牛却不能卖，那可是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了。”杨波却不同意，“老爸一直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卖了以后拿什么耕地，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呢？”
老妈黯然的摆摆手：“眼下也顾不了这些了，救你爸的命紧要。”
是呀，牛没了还可以再想办法重新购买，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即使把它们全卖掉了，离三五万元还差得远呢。
“我这里也有一点。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摩的司机对他们的遭遇也深表同情，犹豫了片刻后毅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零零碎碎、皱巴巴的一大堆也不足二百元；他本来想说这已经是我全家好几天的伙食费了，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但总比没有的强。”
这点钱虽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杯水车薪，但杨波一家还是十分感动，毕竟这年头能主动借钱给你的人实在不多，更何况看样子他已经是倾囊相授了。
看着摩的司机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杨波断然拒绝了：“只要明天把猪牛和鸡鹅鸭卖了，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妈，大哥，姐，你们快过来。爸爸他，他，他......”这时突然听到弟弟杨涛在老爸的卧室里气急败坏的大声惊呼起来。
杨波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老爸双目紧闭，全身肌肉不断抽缩着，张大嘴巴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啊，啊”声。
因为客厅距离他的房间比较近，房门又是敞开着的，估计是听到了杨波他们的对话和哭声，一时之间急火攻心所致。瞧这情形，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杨波更是手足无措，急得不停地搓揉着双手团团打转。
这一搓不打紧，竟然无意之间搓到了手中的玉戒指。
其实玉戒指就戴在无名指上，这本来是很容易就能够被发现的，但一个人在焦虑彷徨之中却偏偏会忽视了一些最明显的地方和细节。
杨波以为昨晚之事原本就是一场春梦，又一心牵挂着父亲的安危，所以竟然一直没有留意到手上戴的订婚金戒指早就已经变成了白玉戒指。
“我来了！”
玉姑突然“噌”的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依然纱巾蒙面，依然白衣飘飘，依然丰姿绰约，跟昨天夜里梦中所见到的依然丝毫不差。
真的，是真的！
原来昨天晚上并不是作梦，而是真的遇到神仙了，想不到世上还真的有神仙呢。
玉姑的突然出现令到杨波悲喜交集，情不自禁的大声呼救：“玉姑，快，快救救我爸！我爸他，他，他......”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弟妹还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急疯了呢，一个个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如果连你也出事了，叫妈还咋活呀？
杨波看到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是玉姑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给吓坏了呢：“妈，二三四五六（杨波对五个弟妹的简称），别害怕，玉姑是神仙，会治好爸的。对吗玉姑？”
“神仙？”
老二上前摸了摸杨波的额头，没发烧呀，不会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吧。
老三点头说肯定是的。
老四认为可能是中邪了。
老五就说不会是见鬼了吧？
“神仙在哪，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只有幺妹一脸天真烂漫，“神仙，你在哪呢，可以出来跟我玩耍吗？我是大哥的幺妹，叫杨冬，你是在跟我捉迷藏吗？”
“玉姑，他们，他们......”杨波一脸懵逼的问玉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姑说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说话，你对着“空气”咋呼，嘿嘿，不把他们吓坏了才怪呢。
“哪，哪我咋又看到你呢？”杨波懵了，难道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什么阴阳眼？”玉姑说那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他们看到而已，他们自然就看不到我了。
哦，原来如此！
杨波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她恳求：“救我爸，求求你了，快救救我爸......”
“别急。”玉姑不慌不忙的把一颗丹药塞到他手上，只要让你爸服下，很快就会没事了；随后又一再叮嘱他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包括家人在内的任何人知道，因为实在是不想招惹太多无谓的麻烦。
好。
杨波激动地接过药丸，只好向家人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突然想起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个老中医谈起爸的事情，他就送了颗丹药，说是可以包治百病。”
一家人喜出望外，看来老爸真是命不该绝呀。
“水水水。”杨波急忙吩咐幺妹去倒水。
弟妹几个有人挽手，有人托腰，有人扶肩，有人搀头，手忙脚乱的扶老爸坐起来。
杨波接过幺妹倒来的水，小心翼翼的把丹药送到了老爸的嘴边。
但却忙中出错，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老爸的嘴唇颤抖得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丹药竟然失手掉落在地下，骨碌碌的到处翻滚，突然间就不知去向了。
大伙手忙脚乱、翻箱倒柜的到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噢，在这里呢。
正在大伙十分沮丧的时候，还是幺妹杨冬眼尖，竟然在旮旯里头发现了它的踪影。
全家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杨波捡起丹药一边用手轻轻拍打、一边用嘴巴使劲吹干净上面沾染上的灰尘，再次递到老爸的嘴边：“爸，吃药。”
“啊啊啊，咳咳咳......”老爸挣扎着想张开嘴巴，但却突然急促地喘咳起来，神情极其痛苦和难受。
正在大伙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老爸忽然两眼翻白双脚一蹬，脖子一歪头一沉，呼吸戛然而止，竟然已经一命呜呼了。
爸----
兄弟姐妹悲恸欲绝。
“爸，我已经为你求到了救命的仙丹，你为什么就不能多挺一会儿呢？”杨波更是连水带丹药全都打翻在地，忘情地搂住老爸的身体用力摇晃，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号，“爸，呜呜呜呜......”
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纵有救命仙丹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已经早有安排，一切生死祸福自有定数？
老爸的去世，无异于天塌下来了。
房间里霎时间凄风苦雨、一片哀号，愁云惨雾笼罩着这个不幸的家庭。
【作者题外话】：有时候明明已经看到了光明，但却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你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