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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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很长。直到左半边脸起了青春豆，直到大雨停止。

    我开始夜不归宿。开始丢弃所有。

    打算去行走，去陌生的一个地方。

    我开始改变一切，你们见了不在认识，我也开始不在认识你们，我开始了解上帝，开始了和上帝聊天，开始祈祷，以致忏悔。

    我的皮肤开始松弛，眼神开始迷离，手指不在听指挥。随心所欲。

    我开始回忆。

    我的大脑在凌晨三点钟怀念了那个卧轨的人，我撕心裂肺的想念他。就像他的恋人一样想念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我却知道他兜里没钱，他就这样走了，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他没见着。现代工业社会最有力的象征——火车碾压过他年轻而柔软的身体后，他就被上帝带去了。我悄悄走到这个城市的火车站，我想进去看看那个碾压过他的怪物，那些带着大沿帽的人死活不让我进去，说让我买票。我于是恍惚的想着他当年多穷啊，怎么就进去了呢？他怎么就能睡在铁轨上呢，那一些人就没赶他走吗？难道他就是上帝。

    我的心脏开始不安，我想揪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个裂痕。

    我在也不想睡觉了，昨夜就开始尝试，直到现在。

    卖包子的说我和女人上床了。吃包子无精打采。旅馆老板说我生病了，让我长期住在他这里。公共厕所里有男人和女人的臊臭，自来水哗哗的。刺骨的洗过。我就开始年轻了。皮肤不在松弛，眼神也不迷离了。

    雨是下了一夜，这个城市就开始潮湿。小说里常说一场大雨过后，城市就像个女人一样，开始美丽。于是我就来到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摸着光滑的大理石墙，我也就摸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确实放荡，我抚摩着她依然不动声色。我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放荡，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女人，寻找下一个我心里不放荡的女人。我把这个方向用阴阳盘定在南方。我还念了一段经文，为我饯行。

    网吧里几个年轻小伙，抽着烟，冒着烟，潇洒的不知所措。在激烈的进行着cs式美伊战争。他们邀请我参加，我把头摇的能患脑震荡。我胆怯的说我不研究这方面。我爱好文学。他们就问我是什么大学毕业的，我说我是黄土高原波浪波丝大学毕业的。他们深沉的点着头。我在烟火与战争的边缘进行着我的研究。

    清晨八点战火声渐渐平息，战士们都疲惫不堪，都沉沉的睡去了。

    我开始起程。我要坐着那个碾压过那个我怀念着的人的钢铁怪物，寻找一个城市，一个能在小说里比喻成潮湿而美丽的女人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