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复仇从年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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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逐渐适应这种感觉，缓缓抬头看着林弈，坚定之色表露，双手紧握成拳，他想到了死去的菜花，想到了那根特殊的手杖，想到了那晚上的鬼面人，顷刻间愤怒代替了一切。
林弈见到狗娃的变化，这才缓缓地说：“复仇之路有诸多艰难坎坷，若心存惧意此刻便可回头、安度余生。”
只听狗娃咬牙坚定地说：“不惧！”
林弈转言郑重地继续说：“今日之后，此路一旦踏出第一步，便再也不能回头，你可明白？”
狗娃还是一样的脸色：“师父，我意已决，雪耻之前绝无悔意！”
林弈忽然说：“好！”转身看向绑在柱子上的张平山继续说：“你过去把他放下来。”
狗娃听着不明所以，但师命不可违，还是走过去把张平山放了下来。张平山本来就疼在身上，本想睡去，谁知突然来了这么一场，一时间又恢复了意识。发现已经被放下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如劫后余生一般躺在地上。
可惜林弈和狗娃此刻都是冷眼以待，只听林弈冷笑一声，对着张平山说：“你若一点也不交代，那你就是没用的筹码。你若是把一切都交代了，你也变成了没用的筹码。简而言之，不管如何，你都是没用的。”
张平山闻言随即愣在当场，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凝固，他如何听不出林弈的话外之音。这无论如何他都得死啊。
张平山立即怒意扩散，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满眼怨恨地看着林弈，但林弈只是缓缓地说：“你要怪就只怪你那不知趣的主子动了我的人，也怪你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我。”
“啊……你混蛋！不得好死！”
张平山奋力挣扎，可惜四肢都已经被林弈废了，尽管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经过这一挣扎，又扯到了伤口，伴随着连连痛呼之声，口中不停地对林弈咒骂着：“啊……无耻之徒，混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从两人的对话中，狗娃也听出来了，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抹恐惧，浑身不停颤抖着，但他并没有后退之意。
片刻后，林弈转身走出了这间牢房，同时传来他平淡缓和的声音：“这个人就是你仇人的走狗，他的命交给你了，这便是你复仇的第一步，这牢房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用，记住，别留全尸！”
待话音落完，林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地下通道的尽头。狗娃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一抹嗜血欲望自他心中闪过。
狗娃自小便是乞丐，胆子自然也小，从未杀过人，此刻林弈叫他杀人，甚至还叫他分尸，这一时之间确实很难接受，但为了报仇，他没有理由退缩。
虽心有畏惧，但依然勇往直前，只因那道曾经对他笑意盈盈的身影、那个曾经陪伴了他多年的女孩，此刻他心中再次想起了她温柔的面孔，还是那样微笑着看着他，似乎这世界都是那般温柔。
昨日那个善良天真的乞丐，就让他一去不复返吧。从此世间没有所爱之人，心中温柔便再也无人消受，且莫说那“还小，人生还很长”之类的鬼话，所爱之人已故，人生漫长也索然无味，倒不如放手去做一些对得起自己的事，问心无愧！
狗娃念及种种，稚嫩双眼中此刻也难掩愤意杀心，随手拿过几上一柄小刀，缓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张平山。张平山惊惧交加，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狗娃走近，然后一点一点割开自己皮肉，便再难忍疼痛大声惨嚎。
于是在地底监狱中，不断穿梭着张平山的嚎叫之声，其中掺杂着愤怒、恐惧、痛苦等等情绪。此刻看来，这地底监狱便是与那九幽炼狱一般无二。
地上，严森三人见林弈从电梯出来，却不见那脏兮兮的娃子，紧接着便隐约听见地下传来呼号之声，也不明所以，只有丰勇猜到了一二，却也没说什么，见杨芯欲要询问，便摇头示意。
丰勇看着眼神平淡的林弈，问：“林老大，柳大人她出去了，此事毕竟是误会……你看……要不要寻她回来？”
林弈说：“不必了，她既已选择要去查明，谁也拦不住，且让她去查，我对这事也好奇得紧，若是能查到个一二，也不枉费她苦心，若是查不到，她自会回来。”
林弈想想今日他叫狗娃所做之事，心中只得暗叹：“要想复仇岂是那般容易，不过哪一把利刃不是磨出来的，今日所承受，便是心灵的创伤，如若磨得不够火候，日后也不免身体上的伤害……”
想着想着，思绪便回到了六年前。那是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夜色之下，人人心安，似是月光朦胧，予人平静祥和，若是久经世事之人，又觉得如此场景也不少凄凉苦寒、寂寞冷清。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凤城西南一角，此处乃是凤城偏僻所在，往日里凤衙也管不到，是以此方便成了法外之所，人人都认为该让这里自生自灭，于是此地就此颓败，从而变成了那些乞丐的安身之处。
一河流清溪自这区域中穿过，淌向城外，流向远方，也不知最终要流到哪里去。河上一座桥横立，许是经久失修的缘故，桥梁伸出丈许长便是断裂之处。
在这断桥之下，林弈曲身蜷缩在一块破布之下，经过一天的乞讨，身心俱疲，更是无心欣赏什么夜景月色，只想迅速寻个挡风避雨所在便睡去，去吃那梦里的蟠桃大餐。
甚至有那么一刻，林弈想着索性便待在梦里，或许在梦里死去也未尝不可，但就连是睡是醒似乎也不由他愿。
林弈刚睡下去，便听见一声音传来：“小兄弟……小兄弟……”
林弈闻声醒来，揉着眼睛，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这人已然瘸了一条腿，倚着拐杖正看着林弈。
林弈问：“有事吗？”
那瘸子笑眯眯地说：“小兄弟啊，天色已晚，我实在是寻不得去处，我看这地方能避雨遮风，要不然你就将这地方让与我吧？”
林弈说：“你说笑了，大家都是乞丐，在这世上是福是祸，是喜是悲，皆凭气运而言，我如何要让着你？”
那瘸子脸色不大好看，沉吟片刻又说：“我看你年纪轻轻，身体健全，何苦来这地方受罪乞讨？我却是早年间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是以乞讨为生，且不说我年长于你，你当敬老爱幼，就算是我与你同辈，念在我腿瘸的份上，你也该广积善德，将如此好地方让于我。”
林弈又岂会不知这道理，只是偌大凤城内，那些所谓‘大老板’自视甚高，时常欺压自己下属，那生活并非林弈一生所求。
他宁可没了工活，也不愿受人欺压凌辱，与其在人檐下倍受打骂，倒不如当个乞丐来得自在快活。
毕竟是孤儿一个，不用想着养家糊口，他人或许会冷言：“身体健全之人却好吃懒做。”但细想他林弈做乞丐与他人何干？他林弈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也由不得他人评说！至于这种道德绑架的说辞对他更不会有任何用处。
林弈冷笑说：“如今我都已沦落如此地步，你就别给我强戴高帽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落魄至此，谁还会顾及什么广积善德、敬老爱幼，再者说，你要是知道敬老爱幼，就不会来打搅晚辈的美梦了，又何来这般说辞。”
那瘸子说：“当真不让？”
林弈不耐烦：“有多远滚多远！”说着便要躺下翻身继续睡，只是刚躺下便感觉背后被猛击了一下，却是那瘸子提起一根拐杖朝林弈打来。
林弈忍无可忍，机灵翻身而起，朝那瘸子迅速踢去一脚，瘸子此刻只有一根拐杖支撑，一时站立不稳便向后摔倒而去。
那瘸子破口大骂：“你这小子好生没有礼貌，竟然对我动手动脚，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弈面色一冷，向着倒在地上的瘸子走去，眼中此刻已经充满了杀意，一不做二不休，这西南一角乃是凤城法外之地，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
于是心意一决，阴邪一笑说：“动手动脚？如你这般人物，做乞丐都算便宜了你，今日我还要杀你，放心，你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我林弈的人生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就算是这偌大的凤城，今后也得我说了算！”
那瘸子却是不以为意：“呵呵，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你敢杀人吗？只怕叫你见个死人都得躲得远远的，现在竟敢扬言要杀我，你有什么胆色？”
林弈也没有答话，走到那瘸子跟前，伸手用力将两只拐杖抢过，随后抛到河水中。这时那瘸子惊慌了，他自瘸腿以来，每天都跟这两支拐杖相依为命，如今拐杖被抢走，只怕性命被抢也只是须臾之间，于是奋力挣扎着想要脱离这地方。
林弈知道瘸子没了拐杖，自然也跑不了多远，于是也不着急，伸手到河里摸出一块称手的石头，这才去看那不远处挣扎的瘸子。
夜色中，那瘸子直视林弈，见他如那九幽地狱之中觉醒的恶魔一般，伴着清凉微风，更添几分肃杀气氛，似是那厉鬼索命来了。情急之下便想伸手抓住什么保命之物，可惜这地上空空如也。狠狠咽了咽口水，叫唤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不跟你抢了，这地方我不要了……”
但是林弈没有理会他，走到他跟前，举起石头二话不说便朝着瘸子那条完好的腿砸去。
“啊……”惨嚎之声乍起，林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脸上，也没在意。
要是利刃一般一刀砍了倒也痛快，可这石头并不是利刃，硬生生将瘸子的骨头砸断，那等痛苦岂是等闲。
“啊……林大爷，您……您饶了我吧！”见林弈又要砸下，便伸手拦住了。
可惜林弈说了便不会收手，此刻更是杀红了眼，不愿收手，如此心肠之人若是饶过，日后不知还会有什么后患，林弈便是要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
狗娃逐渐适应这种感觉，缓缓抬头看着林弈，坚定之色表露，双手紧握成拳，他想到了死去的菜花，想到了那根特殊的手杖，想到了那晚上的鬼面人，顷刻间愤怒代替了一切。
林弈见到狗娃的变化，这才缓缓地说：“复仇之路有诸多艰难坎坷，若心存惧意此刻便可回头、安度余生。”
只听狗娃咬牙坚定地说：“不惧！”
林弈转言郑重地继续说：“今日之后，此路一旦踏出第一步，便再也不能回头，你可明白？”
狗娃还是一样的脸色：“师父，我意已决，雪耻之前绝无悔意！”
林弈忽然说：“好！”转身看向绑在柱子上的张平山继续说：“你过去把他放下来。”
狗娃听着不明所以，但师命不可违，还是走过去把张平山放了下来。张平山本来就疼在身上，本想睡去，谁知突然来了这么一场，一时间又恢复了意识。发现已经被放下来了，顿时喜笑颜开，如劫后余生一般躺在地上。
可惜林弈和狗娃此刻都是冷眼以待，只听林弈冷笑一声，对着张平山说：“你若一点也不交代，那你就是没用的筹码。你若是把一切都交代了，你也变成了没用的筹码。简而言之，不管如何，你都是没用的。”
张平山闻言随即愣在当场，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凝固，他如何听不出林弈的话外之音。这无论如何他都得死啊。
张平山立即怒意扩散，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满眼怨恨地看着林弈，但林弈只是缓缓地说：“你要怪就只怪你那不知趣的主子动了我的人，也怪你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我。”
“啊……你混蛋！不得好死！”
张平山奋力挣扎，可惜四肢都已经被林弈废了，尽管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经过这一挣扎，又扯到了伤口，伴随着连连痛呼之声，口中不停地对林弈咒骂着：“啊……无耻之徒，混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从两人的对话中，狗娃也听出来了，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抹恐惧，浑身不停颤抖着，但他并没有后退之意。
片刻后，林弈转身走出了这间牢房，同时传来他平淡缓和的声音：“这个人就是你仇人的走狗，他的命交给你了，这便是你复仇的第一步，这牢房里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用，记住，别留全尸！”
待话音落完，林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地下通道的尽头。狗娃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一抹嗜血欲望自他心中闪过。
狗娃自小便是乞丐，胆子自然也小，从未杀过人，此刻林弈叫他杀人，甚至还叫他分尸，这一时之间确实很难接受，但为了报仇，他没有理由退缩。
虽心有畏惧，但依然勇往直前，只因那道曾经对他笑意盈盈的身影、那个曾经陪伴了他多年的女孩，此刻他心中再次想起了她温柔的面孔，还是那样微笑着看着他，似乎这世界都是那般温柔。
昨日那个善良天真的乞丐，就让他一去不复返吧。从此世间没有所爱之人，心中温柔便再也无人消受，且莫说那“还小，人生还很长”之类的鬼话，所爱之人已故，人生漫长也索然无味，倒不如放手去做一些对得起自己的事，问心无愧！
狗娃念及种种，稚嫩双眼中此刻也难掩愤意杀心，随手拿过几上一柄小刀，缓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张平山。张平山惊惧交加，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狗娃走近，然后一点一点割开自己皮肉，便再难忍疼痛大声惨嚎。
于是在地底监狱中，不断穿梭着张平山的嚎叫之声，其中掺杂着愤怒、恐惧、痛苦等等情绪。此刻看来，这地底监狱便是与那九幽炼狱一般无二。
地上，严森三人见林弈从电梯出来，却不见那脏兮兮的娃子，紧接着便隐约听见地下传来呼号之声，也不明所以，只有丰勇猜到了一二，却也没说什么，见杨芯欲要询问，便摇头示意。
丰勇看着眼神平淡的林弈，问：“林老大，柳大人她出去了，此事毕竟是误会……你看……要不要寻她回来？”
林弈说：“不必了，她既已选择要去查明，谁也拦不住，且让她去查，我对这事也好奇得紧，若是能查到个一二，也不枉费她苦心，若是查不到，她自会回来。”
林弈想想今日他叫狗娃所做之事，心中只得暗叹：“要想复仇岂是那般容易，不过哪一把利刃不是磨出来的，今日所承受，便是心灵的创伤，如若磨得不够火候，日后也不免身体上的伤害……”
想着想着，思绪便回到了六年前。那是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夜色之下，人人心安，似是月光朦胧，予人平静祥和，若是久经世事之人，又觉得如此场景也不少凄凉苦寒、寂寞冷清。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凤城西南一角，此处乃是凤城偏僻所在，往日里凤衙也管不到，是以此方便成了法外之所，人人都认为该让这里自生自灭，于是此地就此颓败，从而变成了那些乞丐的安身之处。
一河流清溪自这区域中穿过，淌向城外，流向远方，也不知最终要流到哪里去。河上一座桥横立，许是经久失修的缘故，桥梁伸出丈许长便是断裂之处。
在这断桥之下，林弈曲身蜷缩在一块破布之下，经过一天的乞讨，身心俱疲，更是无心欣赏什么夜景月色，只想迅速寻个挡风避雨所在便睡去，去吃那梦里的蟠桃大餐。
甚至有那么一刻，林弈想着索性便待在梦里，或许在梦里死去也未尝不可，但就连是睡是醒似乎也不由他愿。
林弈刚睡下去，便听见一声音传来：“小兄弟……小兄弟……”
林弈闻声醒来，揉着眼睛，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这人已然瘸了一条腿，倚着拐杖正看着林弈。
林弈问：“有事吗？”
那瘸子笑眯眯地说：“小兄弟啊，天色已晚，我实在是寻不得去处，我看这地方能避雨遮风，要不然你就将这地方让与我吧？”
林弈说：“你说笑了，大家都是乞丐，在这世上是福是祸，是喜是悲，皆凭气运而言，我如何要让着你？”
那瘸子脸色不大好看，沉吟片刻又说：“我看你年纪轻轻，身体健全，何苦来这地方受罪乞讨？我却是早年间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是以乞讨为生，且不说我年长于你，你当敬老爱幼，就算是我与你同辈，念在我腿瘸的份上，你也该广积善德，将如此好地方让于我。”
林弈又岂会不知这道理，只是偌大凤城内，那些所谓‘大老板’自视甚高，时常欺压自己下属，那生活并非林弈一生所求。
他宁可没了工活，也不愿受人欺压凌辱，与其在人檐下倍受打骂，倒不如当个乞丐来得自在快活。
毕竟是孤儿一个，不用想着养家糊口，他人或许会冷言：“身体健全之人却好吃懒做。”但细想他林弈做乞丐与他人何干？他林弈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也由不得他人评说！至于这种道德绑架的说辞对他更不会有任何用处。
林弈冷笑说：“如今我都已沦落如此地步，你就别给我强戴高帽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落魄至此，谁还会顾及什么广积善德、敬老爱幼，再者说，你要是知道敬老爱幼，就不会来打搅晚辈的美梦了，又何来这般说辞。”
那瘸子说：“当真不让？”
林弈不耐烦：“有多远滚多远！”说着便要躺下翻身继续睡，只是刚躺下便感觉背后被猛击了一下，却是那瘸子提起一根拐杖朝林弈打来。
林弈忍无可忍，机灵翻身而起，朝那瘸子迅速踢去一脚，瘸子此刻只有一根拐杖支撑，一时站立不稳便向后摔倒而去。
那瘸子破口大骂：“你这小子好生没有礼貌，竟然对我动手动脚，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弈面色一冷，向着倒在地上的瘸子走去，眼中此刻已经充满了杀意，一不做二不休，这西南一角乃是凤城法外之地，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
于是心意一决，阴邪一笑说：“动手动脚？如你这般人物，做乞丐都算便宜了你，今日我还要杀你，放心，你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我林弈的人生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就算是这偌大的凤城，今后也得我说了算！”
那瘸子却是不以为意：“呵呵，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你敢杀人吗？只怕叫你见个死人都得躲得远远的，现在竟敢扬言要杀我，你有什么胆色？”
林弈也没有答话，走到那瘸子跟前，伸手用力将两只拐杖抢过，随后抛到河水中。这时那瘸子惊慌了，他自瘸腿以来，每天都跟这两支拐杖相依为命，如今拐杖被抢走，只怕性命被抢也只是须臾之间，于是奋力挣扎着想要脱离这地方。
林弈知道瘸子没了拐杖，自然也跑不了多远，于是也不着急，伸手到河里摸出一块称手的石头，这才去看那不远处挣扎的瘸子。
夜色中，那瘸子直视林弈，见他如那九幽地狱之中觉醒的恶魔一般，伴着清凉微风，更添几分肃杀气氛，似是那厉鬼索命来了。情急之下便想伸手抓住什么保命之物，可惜这地上空空如也。狠狠咽了咽口水，叫唤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不跟你抢了，这地方我不要了……”
但是林弈没有理会他，走到他跟前，举起石头二话不说便朝着瘸子那条完好的腿砸去。
“啊……”惨嚎之声乍起，林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脸上，也没在意。
要是利刃一般一刀砍了倒也痛快，可这石头并不是利刃，硬生生将瘸子的骨头砸断，那等痛苦岂是等闲。
“啊……林大爷，您……您饶了我吧！”见林弈又要砸下，便伸手拦住了。
可惜林弈说了便不会收手，此刻更是杀红了眼，不愿收手，如此心肠之人若是饶过，日后不知还会有什么后患，林弈便是要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