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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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做人是不可能做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人了。
我只能做一个废人。
从昏迷中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丹田处的灵气小湖上，那棵刚刚生根发芽的小幼苗出了异常。
原本两片嫩绿小叶子中的一片已经枯萎了，这样的事情千万年来从来没发生过，毕竟在和外婆偶尔的相处中，她跟我讲过一些修仙的事情。
只有道苗茁壮成长为道树，道树开花才能让修仙者步入筑基期后期的超灵境，开花结果化金丹，这便是所谓的金丹地仙，也就是金丹境界。
如今我体内这株残苗怎么可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呢？
修仙史上并不是没有在筑基期便走到断头路的修仙者，只是他们的道苗或者道树会直接整体性的枯死，不再能汲体内的灵力。
像我这般怪异的道苗实在是闻所未闻，但似乎是因为枯了一片苗叶的缘故，另一片顽强生长的叶子汲取了更多的灵力，显得更加苍翠欲滴了。
外婆深深凝注着我，情绪有些激动，肃然道：“严谨，就这么个样子的你，我们实在也是没办法了，还能怎么教育你呢？你走吧，出去社会上混日子吧。”
我愣住了，虽然与外婆接触不多，但她总是对我苦口婆心尊尊教诲，以至我不由地生出一种逆反心里，才有了离家出走的行为，才有了离家后至今所发生的事情。
可是真当她对我变得非常佛系时，我内心不禁有些失落与茫然。
“外婆？”我沉重问道，“那我真的走了？”
“嗯，你快走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外婆决然道。
外公也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居然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台老式唱片机，那机器先是小如一个迷你玩具，接着慢慢变大，悠扬的歌声响起：“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我黯然离去，第一次生出一丝对家的留恋。
毕竟我的家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在我内心深处它始终是我在困顿与迷茫时最单纯的依赖。
一路上，麻宫和叶梦看出了我离家后的失落，她们没有再对我进行温柔双杀。
在麻宫的房间里，目前这是我暂住的地方。
叶梦作为目前华夏国内最顶尖的生物医学博士，哪怕在世界范围内她也是最顶尖的存在。我的右手脱臼很快被医治好，左手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麻宫问我：“严谨！你真的还是准备明天去学校？其实在学校我应该不需要你的保护。”
我淡淡答道：“是的。我明天一定要去，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
叶梦道：“学长，你可以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回一趟学校，我听说江墨那小子自上次的事后又嚣张了不少，你这么过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我回学校就是要找他！”
“为什么？学长！现在你这个样子……”叶梦急声道。
我淡淡笑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有些事必须要去做，这无关乎成败，而是我做人的准则，活着的意义。”
叶梦和麻宫都不再说话，随我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她们两个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纠缠或许是源于淡淡的爱意，但更大的原因是她们渐渐滋生的对我的了解。
她们知道我想干什么，而我也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人心或许经不住推敲，总会有异鬼在心底张牙舞爪。
但若真是去细细琢磨人心，也总会有人在心里张开天使的翅膀。打
后来她们沉默着离开，我安然入睡，等待明天重返校园时刻的到来。
似乎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对自己的期望，他会对一切都很随便，也许这样心如死灰的人枉而为人，甚至不配做人，但于我而言，不是人的我也有心中的坚持。
我要找到夏安安并保护她，这是我对她做出过的约定。这与我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哪怕我只是一个废人，哪怕我只是去以卵击石。
去完成这个约定只与我是谁有关。
我是严谨。
我虽不是一个顺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不是人的意思是：无惧那些常人本应存在的痛苦悲伤失落恐惧，甚至生死！
第二天雨疏风骤，细雨在灰蒙蒙的天幕下飘摇，哪怕是撑着伞也总有零星的雨点乘风斜向而来打湿裤管。
江墨与他的数十个小弟正站在离校门不远的操场上，他们正等着我的到来。
作为国际学院的霸王以及江氏地产的少爷，他的耳目早已遍及校内外。
当我坐上陆管家开往学校的车，他就已然严阵以待，或者不如说是请君入瓮。
细雨滴落在他们身上装备的机甲上，雨水在光滑如镜的纳米级材料上不断滑落，丝毫渗透不了半滴，自然似乎在科学面前无能为力。
我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脚踩一双黑色皮鞋，撑着一把黑伞慢慢走近那一堆机甲身前。
麻宫与叶梦在路上说，我这般气概的男子就该有这样的风度。
“你来了！”江墨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应道：“我来了！”
江墨咬牙切齿道：“我本以为你不会来，而是永远躲在两个女人的怀中！”
我轻笑道：“我一定会来，还好你没有躲起来浪费我寻你的时间！”
江墨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随着他视线的移动，机甲的眼眶处射出两道光线，光线虽无任何伤害，却似乎能评估我目前的伤害。
他愣了愣，讥笑道：“你只是一个废人，你左臂的伤势并没有痊愈。”
我淡然道：“我说过，对付你这种人我只要用一根手指头。”
江墨狂笑道：“等你倒在地上，我会用这根手指对付你，虽然它似乎比较粗。”说话时他竖起包裹着机甲的右手食指。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倒在地上。”
江墨道：“别以为你有反重力装置就能安然，这次我们不再会动用激光以至于耗尽能量。”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飞我们也能，但是你的拳头永远比机甲的拳头轻得多。”
“开打吧！”我淡淡道。
江墨冷笑道：“你似乎以为我不敢在学校里杀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明白，杀你并不一定要我动手。或者哪怕我真就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学校对我的处罚可能就是再多留几年级吧，哈哈！”
“你话真多！”我讥讽道。
“那么，你还是准备单挑？”江墨问道。
我只是点了点头。
“好！严谨，老实说我很看重你这样有勇气的人。”他惋惜道，“可惜你得罪了我，不然我就收你做我的小弟。这一战你若不死，我就告诉你夏安安的消息。”
听到夏安安这个名字，我心头一跳，接着，眼神变得更加冷漠，我已不想与眼前之人再多说一个字。
我按下自动收伞的按钮，把收好的雨伞放在脚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我年幼时的玩具，外公送我这个玩具时我连幼儿园都还没上。
身前的机甲群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时全部摇摇欲坠。
江墨疯狂大叫道：“严谨，你竟要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们？”
我无情的点了点头。
江墨继续怒吼：“你疯了！竟敢如此侮辱我，我一定要让你连后悔莫及的机会都没有！”
我举起手中的玩具水枪对准黑压压一片的机甲。
突然，天空中闪起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天地间顿时暴雨如注。
数十具机甲在电闪雷鸣的一刹那同时疯狂向我冲来。
天上，地下。
地下，天上。
密集的机甲仿佛化作一大片黑云要将我吞没。
我用一根手指扣动了水枪的扳机。
不断用一根手指扣动着水枪的扳机。
我想起了小时候。
得到玩具水枪的我好开心，连忙跑到屋子外的树林边用一根手指对着大树扣动了扳机。
大树一下子胀大了一圈，轰然倒在地上，膨胀的树根冲破了地面，却也支撑不起猛胀的树身。
我吓得哭了。
然后有一个带着一副眼镜男人对我说：“严谨啊，外公做的这玩具水枪里面加的可是稀释过的外婆家乡的天一神水，你可不能贪玩，搞不好就要爆发洪水了。你这射出去的一小滴水珠可是这宇宙间的万水之源，一棵大树怎么能吞下一条小河呢？”
这个人应该是我的父亲，我已完全记不起他的样子，我的记忆大门似乎曾被人上过锁。
不过我仍记得那棵倒在地上的巨树，黑压压一大片，正如我眼前的一堆机甲。
机甲浸水后不断有电火在上面闪烁，然后一片一片纳米金属自行脱落，仿若一堆废铁。
天一神水是万水之源，也是最小的水分子，只能以幺米来衡量，哪怕被稀释过，也要比纳米小得多，没有任何机械在浸水后还能正常运行。
机甲脱落的众人像是溺了水，一个个口吐白沫。
我将昏迷的众人排成一排，身子向下，屁股向上。
拾起雨伞，我开始给他们打屁股，一边打，一边有水液自他们口中喷出。
我打得越重，他们就越没溺水身亡的危险。
当我救了所有人，我想起了一句歌词。
菊花残满地伤！
我明白，做人是不可能做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人了。
我只能做一个废人。
从昏迷中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丹田处的灵气小湖上，那棵刚刚生根发芽的小幼苗出了异常。
原本两片嫩绿小叶子中的一片已经枯萎了，这样的事情千万年来从来没发生过，毕竟在和外婆偶尔的相处中，她跟我讲过一些修仙的事情。
只有道苗茁壮成长为道树，道树开花才能让修仙者步入筑基期后期的超灵境，开花结果化金丹，这便是所谓的金丹地仙，也就是金丹境界。
如今我体内这株残苗怎么可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呢？
修仙史上并不是没有在筑基期便走到断头路的修仙者，只是他们的道苗或者道树会直接整体性的枯死，不再能汲体内的灵力。
像我这般怪异的道苗实在是闻所未闻，但似乎是因为枯了一片苗叶的缘故，另一片顽强生长的叶子汲取了更多的灵力，显得更加苍翠欲滴了。
外婆深深凝注着我，情绪有些激动，肃然道：“严谨，就这么个样子的你，我们实在也是没办法了，还能怎么教育你呢？你走吧，出去社会上混日子吧。”
我愣住了，虽然与外婆接触不多，但她总是对我苦口婆心尊尊教诲，以至我不由地生出一种逆反心里，才有了离家出走的行为，才有了离家后至今所发生的事情。
可是真当她对我变得非常佛系时，我内心不禁有些失落与茫然。
“外婆？”我沉重问道，“那我真的走了？”
“嗯，你快走吧，本宫不想再见到你！”外婆决然道。
外公也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居然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台老式唱片机，那机器先是小如一个迷你玩具，接着慢慢变大，悠扬的歌声响起：“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我黯然离去，第一次生出一丝对家的留恋。
毕竟我的家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在我内心深处它始终是我在困顿与迷茫时最单纯的依赖。
一路上，麻宫和叶梦看出了我离家后的失落，她们没有再对我进行温柔双杀。
在麻宫的房间里，目前这是我暂住的地方。
叶梦作为目前华夏国内最顶尖的生物医学博士，哪怕在世界范围内她也是最顶尖的存在。我的右手脱臼很快被医治好，左手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麻宫问我：“严谨！你真的还是准备明天去学校？其实在学校我应该不需要你的保护。”
我淡淡答道：“是的。我明天一定要去，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
叶梦道：“学长，你可以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回一趟学校，我听说江墨那小子自上次的事后又嚣张了不少，你这么过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我回学校就是要找他！”
“为什么？学长！现在你这个样子……”叶梦急声道。
我淡淡笑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有些事必须要去做，这无关乎成败，而是我做人的准则，活着的意义。”
叶梦和麻宫都不再说话，随我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她们两个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纠缠或许是源于淡淡的爱意，但更大的原因是她们渐渐滋生的对我的了解。
她们知道我想干什么，而我也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人心或许经不住推敲，总会有异鬼在心底张牙舞爪。
但若真是去细细琢磨人心，也总会有人在心里张开天使的翅膀。打
后来她们沉默着离开，我安然入睡，等待明天重返校园时刻的到来。
似乎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对自己的期望，他会对一切都很随便，也许这样心如死灰的人枉而为人，甚至不配做人，但于我而言，不是人的我也有心中的坚持。
我要找到夏安安并保护她，这是我对她做出过的约定。这与我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哪怕我只是一个废人，哪怕我只是去以卵击石。
去完成这个约定只与我是谁有关。
我是严谨。
我虽不是一个顺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不是人的意思是：无惧那些常人本应存在的痛苦悲伤失落恐惧，甚至生死！
第二天雨疏风骤，细雨在灰蒙蒙的天幕下飘摇，哪怕是撑着伞也总有零星的雨点乘风斜向而来打湿裤管。
江墨与他的数十个小弟正站在离校门不远的操场上，他们正等着我的到来。
作为国际学院的霸王以及江氏地产的少爷，他的耳目早已遍及校内外。
当我坐上陆管家开往学校的车，他就已然严阵以待，或者不如说是请君入瓮。
细雨滴落在他们身上装备的机甲上，雨水在光滑如镜的纳米级材料上不断滑落，丝毫渗透不了半滴，自然似乎在科学面前无能为力。
我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脚踩一双黑色皮鞋，撑着一把黑伞慢慢走近那一堆机甲身前。
麻宫与叶梦在路上说，我这般气概的男子就该有这样的风度。
“你来了！”江墨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应道：“我来了！”
江墨咬牙切齿道：“我本以为你不会来，而是永远躲在两个女人的怀中！”
我轻笑道：“我一定会来，还好你没有躲起来浪费我寻你的时间！”
江墨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随着他视线的移动，机甲的眼眶处射出两道光线，光线虽无任何伤害，却似乎能评估我目前的伤害。
他愣了愣，讥笑道：“你只是一个废人，你左臂的伤势并没有痊愈。”
我淡然道：“我说过，对付你这种人我只要用一根手指头。”
江墨狂笑道：“等你倒在地上，我会用这根手指对付你，虽然它似乎比较粗。”说话时他竖起包裹着机甲的右手食指。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会倒在地上。”
江墨道：“别以为你有反重力装置就能安然，这次我们不再会动用激光以至于耗尽能量。”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飞我们也能，但是你的拳头永远比机甲的拳头轻得多。”
“开打吧！”我淡淡道。
江墨冷笑道：“你似乎以为我不敢在学校里杀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明白，杀你并不一定要我动手。或者哪怕我真就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学校对我的处罚可能就是再多留几年级吧，哈哈！”
“你话真多！”我讥讽道。
“那么，你还是准备单挑？”江墨问道。
我只是点了点头。
“好！严谨，老实说我很看重你这样有勇气的人。”他惋惜道，“可惜你得罪了我，不然我就收你做我的小弟。这一战你若不死，我就告诉你夏安安的消息。”
听到夏安安这个名字，我心头一跳，接着，眼神变得更加冷漠，我已不想与眼前之人再多说一个字。
我按下自动收伞的按钮，把收好的雨伞放在脚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我年幼时的玩具，外公送我这个玩具时我连幼儿园都还没上。
身前的机甲群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时全部摇摇欲坠。
江墨疯狂大叫道：“严谨，你竟要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们？”
我无情的点了点头。
江墨继续怒吼：“你疯了！竟敢如此侮辱我，我一定要让你连后悔莫及的机会都没有！”
我举起手中的玩具水枪对准黑压压一片的机甲。
突然，天空中闪起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天地间顿时暴雨如注。
数十具机甲在电闪雷鸣的一刹那同时疯狂向我冲来。
天上，地下。
地下，天上。
密集的机甲仿佛化作一大片黑云要将我吞没。
我用一根手指扣动了水枪的扳机。
不断用一根手指扣动着水枪的扳机。
我想起了小时候。
得到玩具水枪的我好开心，连忙跑到屋子外的树林边用一根手指对着大树扣动了扳机。
大树一下子胀大了一圈，轰然倒在地上，膨胀的树根冲破了地面，却也支撑不起猛胀的树身。
我吓得哭了。
然后有一个带着一副眼镜男人对我说：“严谨啊，外公做的这玩具水枪里面加的可是稀释过的外婆家乡的天一神水，你可不能贪玩，搞不好就要爆发洪水了。你这射出去的一小滴水珠可是这宇宙间的万水之源，一棵大树怎么能吞下一条小河呢？”
这个人应该是我的父亲，我已完全记不起他的样子，我的记忆大门似乎曾被人上过锁。
不过我仍记得那棵倒在地上的巨树，黑压压一大片，正如我眼前的一堆机甲。
机甲浸水后不断有电火在上面闪烁，然后一片一片纳米金属自行脱落，仿若一堆废铁。
天一神水是万水之源，也是最小的水分子，只能以幺米来衡量，哪怕被稀释过，也要比纳米小得多，没有任何机械在浸水后还能正常运行。
机甲脱落的众人像是溺了水，一个个口吐白沫。
我将昏迷的众人排成一排，身子向下，屁股向上。
拾起雨伞，我开始给他们打屁股，一边打，一边有水液自他们口中喷出。
我打得越重，他们就越没溺水身亡的危险。
当我救了所有人，我想起了一句歌词。
菊花残满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