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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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知年是有金主砸钱在捧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她自己。
付家本身是港圈有头有脸的风投大户，前些年付老爷子念着回上海看看，加上大陆发展速度惊人，市场巨大，经过一系列综合考量，集团决定把资本重心迁回大陆，战略实施的第一步就是进军娱乐圈，多番谈判收购下，不仅投资出品了许多爆款剧，还一跃成为RMTV的第二大股东。
付家二少付霆深与戚知年渊源颇深，这几乎是半个娱乐圈都心照不宣的事。
高处不胜寒，她红得快，在别人眼里这样的结果无关努力，而且不干不净。
典礼结束，四个小时的长时间站立引发了之前的腰伤，戚知年咬牙维持着仪态，小脸疼得煞白，等走到没有镜头的地方才敢让助理搀着，每走十米就有工作人员悄悄递来一支玫瑰，墨绿色根茎上系着长长的黑丝带，花瓣褶皱里藏着若有似无的清淡香味，沁入皮肤的刹那宛若遇上富士山顶刚融化的新雪。
TF的SoleilNeige雪映流光，他倒是一直都很了解她的品味。
“是保加利亚空运来的玫瑰，才摘下来不久！”于恬抱着裙摆扶着戚知年一路惊呼，“呜呜呜年姐，这也太浪漫了！”
“是吗。”戚知年低着头喃喃自语，过于淡薄的语气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半晌，她扶着腰，深吸了口气道，“恬恬，你帮我打电话给老陈，让他把车开去二号门。”
“好的，我马上安排。”于恬放下裙摆，刚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就发觉了不妥，“姐，粉丝都等在二号门，那边怕是不好走。”
“没事，就走二号门。”戚知年叮嘱了一句，挽起耳边的碎发，合握住手里的六支玫瑰，才去推休息室的门。
“主持顺利。”意料之中，付霆深捧着99朵保加利亚玫瑰站到她面前。
“谢谢。”戚知年接过捧花微微一笑，以她的身高，仍需半仰着头才得以直视他的眼睛，“又让你破费了。”
“你跟我还客套。”付霆深莞尔，头顶的暖光给其西装铺上一层特别的光泽，棕褐色眼眸里映着佳人，对视久了便觉着像两潭缓慢流动的漩涡，食人心神。
“怎么，就许你付霆深穷追猛打，我家年年还不能进退自如了？”棠柔合上化妆箱，似解围又似开玩笑地插进二人中间，帮戚知年提起裙摆，方便她去沙发上坐下。
“棠小姐，我这些年没亏待你吧？”付霆深挑了挑眉，显然是很习惯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
“一般般吧，礼物都还记着有我一份。”棠柔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大义凛然道，“不枉我辛苦帮你当说客，有心了有心了！”
“哦，你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戚知年冷不丁睨了她一眼，把玫瑰小心放到沙发上，俯下身去换拖鞋，尽量不显得那么刻意道，“霆深，下次不要破费了，这么好看的花我不舍得扔，放家里又容易坏……”
“我不就是负责换新的，哪能让它败了。”付霆深笑答。
商人都很会在谈判场上避重就轻，你同他讲破费，他要达到目的，便会揪着你捎带的理由逐一击破。
“说不过你。”戚知年直起身，避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手机。
如果她还是十七八的少女，应该会很吃这一套，如果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也不会特别到能够被他注意，所幸时光待她不薄，一早把她安排给了对的那个人。
这个点，比赛应该早就结束了，可惜没赶上直播。
念及至此，她不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想早点回家。
“怎么了？你慢点，别摔了，突然这么着急。”棠柔被她的动作带得一晃，赶忙帮她提起裙摆，问道。
“噢我……那个……跟你们在这聊半天，差点忘了我刚让恬恬打电话给老陈让他开车来接我们。”戚知年身形一僵，支吾地说着先前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应该到了。”
“看来我这司机是又做不成了，”付霆深含着笑，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主动请缨道，“晚点会下雨，先去把礼服换了，我送你过去。”
见状，棠柔只得把装着便服的袋子递给戚知年，肃穆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姐妹好走”。
戚知年点了点头，提着袋子走进试衣间，门一关，她的心便陡然一沉。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那对早交代于恬还回去的耳环和手镯却又重新出现在了袋子里。
很早之前便有人告诉她，现在这个社会，想有所成，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气运。
后来她果真遇到了贵人，可那时候天真，以为幸运就是幸运，不需要付出别的什么去填补。
“爷爷这些天时常同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带你去陪他下下棋。”付霆深说话一贯不徐不疾，做事也是步步推进，“首饰很配你，尺寸也是定制，放在家里反倒落灰蒙尘了。”
付家上下都是重承诺的人，付霆深也不例外，他说一次喜欢便一定是于你有意，可这意有几分，纯粹与否，却叫人难以捉摸。
戚知年自视是无法下定论的，心思多了反而不讨好。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还劳付爷爷惦念，”她换好衣服，取下盘头的发夹，理顺了头发，才继续说道，“上周去杭州出差得了些上好的龙井，付爷爷定是爱喝的，有空了你接我一起过去。”
戚知年是有金主砸钱在捧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她自己。
付家本身是港圈有头有脸的风投大户，前些年付老爷子念着回上海看看，加上大陆发展速度惊人，市场巨大，经过一系列综合考量，集团决定把资本重心迁回大陆，战略实施的第一步就是进军娱乐圈，多番谈判收购下，不仅投资出品了许多爆款剧，还一跃成为RMTV的第二大股东。
付家二少付霆深与戚知年渊源颇深，这几乎是半个娱乐圈都心照不宣的事。
高处不胜寒，她红得快，在别人眼里这样的结果无关努力，而且不干不净。
典礼结束，四个小时的长时间站立引发了之前的腰伤，戚知年咬牙维持着仪态，小脸疼得煞白，等走到没有镜头的地方才敢让助理搀着，每走十米就有工作人员悄悄递来一支玫瑰，墨绿色根茎上系着长长的黑丝带，花瓣褶皱里藏着若有似无的清淡香味，沁入皮肤的刹那宛若遇上富士山顶刚融化的新雪。
TF的SoleilNeige雪映流光，他倒是一直都很了解她的品味。
“是保加利亚空运来的玫瑰，才摘下来不久！”于恬抱着裙摆扶着戚知年一路惊呼，“呜呜呜年姐，这也太浪漫了！”
“是吗。”戚知年低着头喃喃自语，过于淡薄的语气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半晌，她扶着腰，深吸了口气道，“恬恬，你帮我打电话给老陈，让他把车开去二号门。”
“好的，我马上安排。”于恬放下裙摆，刚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就发觉了不妥，“姐，粉丝都等在二号门，那边怕是不好走。”
“没事，就走二号门。”戚知年叮嘱了一句，挽起耳边的碎发，合握住手里的六支玫瑰，才去推休息室的门。
“主持顺利。”意料之中，付霆深捧着99朵保加利亚玫瑰站到她面前。
“谢谢。”戚知年接过捧花微微一笑，以她的身高，仍需半仰着头才得以直视他的眼睛，“又让你破费了。”
“你跟我还客套。”付霆深莞尔，头顶的暖光给其西装铺上一层特别的光泽，棕褐色眼眸里映着佳人，对视久了便觉着像两潭缓慢流动的漩涡，食人心神。
“怎么，就许你付霆深穷追猛打，我家年年还不能进退自如了？”棠柔合上化妆箱，似解围又似开玩笑地插进二人中间，帮戚知年提起裙摆，方便她去沙发上坐下。
“棠小姐，我这些年没亏待你吧？”付霆深挑了挑眉，显然是很习惯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
“一般般吧，礼物都还记着有我一份。”棠柔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大义凛然道，“不枉我辛苦帮你当说客，有心了有心了！”
“哦，你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戚知年冷不丁睨了她一眼，把玫瑰小心放到沙发上，俯下身去换拖鞋，尽量不显得那么刻意道，“霆深，下次不要破费了，这么好看的花我不舍得扔，放家里又容易坏……”
“我不就是负责换新的，哪能让它败了。”付霆深笑答。
商人都很会在谈判场上避重就轻，你同他讲破费，他要达到目的，便会揪着你捎带的理由逐一击破。
“说不过你。”戚知年直起身，避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手机。
如果她还是十七八的少女，应该会很吃这一套，如果她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也不会特别到能够被他注意，所幸时光待她不薄，一早把她安排给了对的那个人。
这个点，比赛应该早就结束了，可惜没赶上直播。
念及至此，她不由要起身去收拾东西，想早点回家。
“怎么了？你慢点，别摔了，突然这么着急。”棠柔被她的动作带得一晃，赶忙帮她提起裙摆，问道。
“噢我……那个……跟你们在这聊半天，差点忘了我刚让恬恬打电话给老陈让他开车来接我们。”戚知年身形一僵，支吾地说着先前想好的说辞，“这会儿应该到了。”
“看来我这司机是又做不成了，”付霆深含着笑，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主动请缨道，“晚点会下雨，先去把礼服换了，我送你过去。”
见状，棠柔只得把装着便服的袋子递给戚知年，肃穆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姐妹好走”。
戚知年点了点头，提着袋子走进试衣间，门一关，她的心便陡然一沉。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那对早交代于恬还回去的耳环和手镯却又重新出现在了袋子里。
很早之前便有人告诉她，现在这个社会，想有所成，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气运。
后来她果真遇到了贵人，可那时候天真，以为幸运就是幸运，不需要付出别的什么去填补。
“爷爷这些天时常同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带你去陪他下下棋。”付霆深说话一贯不徐不疾，做事也是步步推进，“首饰很配你，尺寸也是定制，放在家里反倒落灰蒙尘了。”
付家上下都是重承诺的人，付霆深也不例外，他说一次喜欢便一定是于你有意，可这意有几分，纯粹与否，却叫人难以捉摸。
戚知年自视是无法下定论的，心思多了反而不讨好。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还劳付爷爷惦念，”她换好衣服，取下盘头的发夹，理顺了头发，才继续说道，“上周去杭州出差得了些上好的龙井，付爷爷定是爱喝的，有空了你接我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