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太子为我马前奴 > 第70章 东风引23

第70章 东风引23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太子为我马前奴最新章节!

    太子殿下心领神会,??喂完了小鸡,恭敬地捧了那本书进屋,备了笔墨,??去抄他的三百遍了。

    当然,??太子殿下抄写的,??和书上的,自然又有几分不同。

    “……男有四行,一曰男德,??二曰男言,??三曰男容,四曰男功……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男德……”

    方楚楚凑过来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当下惬意地倚靠在窗边,啃完了玉米棒子,开始磕松子,??一边看着贺成渊抄书,一边问他。

    “你自己说说看,知道错在哪里吗?”

    “不该骗你、不该吓你。”

    “不对!你不该认为我笨,??我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当场露馅,你看不起我!”方楚楚气势汹汹地责备贺成渊。

    “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日后再不敢了。”贺成渊一边抄着,??一边还要分神出来哄他的女主人,这一心二用,稍不留神,就抄错了。

    方楚楚更不依了:“看看你,分明没有诚心,这都能写错了,可见心里就是不服气的,不行,再加一百遍。”

    她就是无理取闹,娇纵任性,仗着他宠她,简直要爬到他头上去做窝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是那么喜欢她。

    贺成渊神情温柔,目中带着笑意:“好,莫说一百遍,就是一万遍也使得,只要你高兴就成,不过,这里的墨没了,楚楚,过来,帮我磨墨。”

    方楚楚吃吃地笑了起来,撒开了松子,趴到贺成渊的身边,挽起袖子,给他磨墨。便所谓红袖添香,就是多抄几遍也没什么。

    ……

    抄到第二百九十九遍的时候,有属下在房门外轻声禀告:“殿下,西川有消息了。”

    方楚楚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贺成渊执笔抄书,面上神色自若:“呈上来。”

    属下进来,低着头、弓着腰,奉上了一纸信函,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贺成渊因着三百遍还没抄完,不敢停手。

    方楚楚帮他拆开了信,念道:“酒已备,久候主人不至,不敢擅专,敢问主人,可如期开宴否?”

    她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不了事情,不过我们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该启程了,客人都到齐了,就等我了。”

    贺成渊笑了笑,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力透纸背。

    ——————————

    是年九月,西川骚乱。

    西川原为安庆节度使李广胜所管辖,高敬泽在彼处十年,处处打压李广胜,双方势同水火。

    如今,高敬泽虽已回转长安,但其旧部仍在,势力庞大,兵权牢牢地握在高敬泽的副将陈武艺手中。陈武艺依旧尊奉高敬泽为主,不但与李广胜针锋相对,就连长安新派来的唐迟与朱三泰两位将军也不在他的眼里。

    李广胜怀恨于心,于某日夜里暴起发难,率军突袭,与陈武艺所率的兵马大战了一场,双方两败俱伤。而后,李广胜先发制人,搜罗了一堆人证、物证奏报呈送长安,指高敬泽昔在西川开铜矿、铸钱币、私囤重兵,图谋不轨。

    高敬泽自然在金銮殿上力陈清白。

    李广胜与高敬泽宿怨已久,肃安帝对此不过一笑置之,下了诏书斥责李广胜,同时命唐迟和朱三泰速速平息此事。

    岂料,西川之乱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

    火光冲天,映照在夜色下,漆黑中透出血红来,在半空中吞吐翻卷,如同诡异的凶兽。

    节度使的府邸中已经可以清晰地听到喧嚣的喊杀声,李广胜赤着脚从房中冲出来,面色如土,厉声大叫:“来人!快来人!怎么回事,我的人马呢?都到哪里去了?”

    一员心腹部将飞快地从外面跑进来,跪倒在李广胜的脚下:“大人,陈武艺打过来了,我们的兵马被唐迟将军阻在城外进不来,眼下,这里已经被包围了。”

    “唐迟?”李广胜摇晃了两下,咬牙切齿,“这狗贼,前头撺掇我和陈武艺火并,果然别有用心,老子上了他的当了!”

    他想起唐迟交给他的那些人证、物证,样样确凿,指证高敬泽狂妄僣越、图谋叛逆,他当日获此证据,大喜过望,不疑有它,马上就呈送长安御前告状,如今想来,居然是中了唐迟的借刀杀人之计了。

    事已至此,李广胜也不及后悔,连家眷都不顾了,急急忙忙想从府中的暗道逃走,岂料,刚刚走了两步,就被那心腹部将一把拉住,他还未及训斥,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腹部。

    “你……”李广胜目眦欲裂。

    “大人恕罪。”那部将说得十分诚恳,“小人也是奉命行事,烦请大人先行一步了,大人还请放心,过些日子,高将军就下去陪您了,九泉之下好作伴,您请吧。”

    部将将刀子抽出,李广胜的肚肠流了一地。

    李广胜仰面倒下,死不瞑目。

    片刻之后,陈武艺率部打进了节度使府邸,节度使府中的亲兵穷途末路,反而激起了血勇之气,蜂拥着扑了过来,双方厮杀成一处。

    火光不停地跃动着,雕梁画栋在熊熊的火焰中慢慢倾倒,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哀嚎,两方的人马在混成了一团。

    正在争斗中,突然,地面震动了起来,先是轻微的,而后慢慢地变得剧烈,燃烧中的屋宇簌簌地掉下带着火的砖瓦木梁。

    两方的人马都惊诧了,渐渐停下了手,互相看看,莫名所以。

    节度使府邸的围墙在晃动,越来越厉害,

    轰然一声,围墙坍塌,砖石四溅,尘烟飞扬。

    围墙外,一群扛着滚木的士兵收手后退,在那之后,居然是黑压压的骑兵战士,铁马重甲,强盾长戈,如同鬼魅。

    骑兵们冲了进来,没有任何言语,战马直接踏过人的身体,金戈挥舞,血肉横飞,对在场的人开展了无差别的屠杀。

    是的,并不是搏斗,只是一场屠杀,这群骑兵骁勇强悍,纵马行凶,砍人头颅如同割下韭菜,残忍而无情。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这场中已然肃清干净,只留下陈武艺一人孤零零地立在正当中。

    陈武艺瑟瑟发抖,他尚有十万兵马驻守城外,此时却毫无动静,甚而至于,连这一座城都仿佛沉睡了一般,周围空空落落,不闻人声,哪怕这火焰已经燃烧过了这一条长街。

    烈火中,那群骑兵分开两侧,他们的金戈还在滴血,而他们在马上恭敬地弯下腰去。

    一匹黑马缓缓行来,马上一人,身形英挺高大、容貌隽永刚毅,在夜色中、在火光下,脸上有一层似明非明的亮光。

    陈武艺多年前跟随高敬泽在长安,彼时,高敬泽与姬扬霆尚是挚友,他见过那位振武王世子,勇猛无双、俊美无双,有人言其为梵天、亦有人言其为修罗,就如同眼前这人。

    “姬扬霆!”陈武艺脱口而出,倒退了两步,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马上那人笑了一下,连那笑容都是那么相似,冰冷而残酷。

    “不、不!”陈武艺喃喃地道,“姬扬霆已经死了十年了,你不是他,你是……你是、贺成渊!”

    他大声吼叫,“不对,你也死了!你们明明都死了!”

    “陈武艺。”那个面貌酷似姬扬霆的男人望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蝼蚁,连那声音也是没有什么温度的,“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我只问你一句话,要死?还是要活?”

    陈武艺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他已经认不出他的下属了,所有的人倒在一起,他们的头颅在地上滚成一团,尸身被马蹄踏成稀烂,已经看不出人形。

    陈武艺打了个哆嗦,他是见识过这般手段的,无论是姬长河还是姬扬霆,他们的杀戮都是这般冷酷暴戾,连全尸都不给人留下。

    他的腿越来越软,终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愿乞命,求太子殿下恩典。”

    火焰越来越大,卷上了云端,把夜空照得如同血色一般透亮。

    ——————————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一切都陷入了动荡流离之中。

    高敬泽旧部陈武艺公然谋反,安庆节度使李广胜匡扶正义,却被其所害,西川大乱。

    危急时,世人皆以为故去的前太子贺成渊忽至,以凶神之姿临于战场,铁甲银枪,率骁骑十万,大破陈武艺军马。

    是役,大火焚烧了战场三天三夜,高氏军部悉数化为烟灰。

    雷霆气势,铁血手段,一如既往。

    陈武艺乞降,被押解至城楼上,当众痛哭流涕,自言受高敬泽所指使,才犯下如此大错,有负圣恩,忏悔不已。情之切切、言之凿凿,西川当地属官和百姓在城楼之下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又有李广胜的部将现身,将高敬泽所铸私币及违制物器一一呈于众人之前,高敬泽僣越之处,令人瞠目结舌,当地的属官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料到高敬泽素日以忠君自表,竟是如此奸佞,令人震惊。

    幸而天佑大周,太子未死,阻此祸端,抚百姓安生,实属西川之福祉。

    贺成渊,以太子之尊征战四方,封狼居胥居、登临瀚海,为大周立下不世之功,百姓敬畏至深,对太子之言深信不疑。

    至于西川各地的官员,此情此景,保命要紧,唯诺诺而已。

    而此时,高敬泽身在长安,为大将军、亦为太子太保,位高权重,深受肃安帝倚重。

    由此,贺成渊以清君侧之名,剑锋直指长安。

    消息传出,朝野震撼,地动山摇。

    肃安帝惊怒万分,难以言表,痛斥其为乱臣贼子,假冒故太子,其行可恨、其心可诛。

    朝堂之上,有大臣附言,岂有父不识子之理,皇帝陛下既不认得,自然不可当真。前太子死于大火,明明确凿,西川之人身份存疑,不能轻信。

    但是,私下里,多有大臣相互私语,太子那般神武,岂会死于火烛之灾,当日便觉得荒谬,如今,果不其然……

    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动荡。

    而朝堂之下,从京都长安到边壤西川,各处都在传闻,皇帝陛下受了奸人的迷惑,对前太子再三迫害。太子忠孝,忍辱负重,几番退让,险些丧命,幸而逃出生天,如今,不忍见父君陷于奸人之手,故而才举兵起事,其中曲折,令人叹息。

    肃安帝听这些传闻,气得当场吐血,几乎晕厥。

    但是,愤怒过后,他又生出了一种可怕的预感,他似乎在一步一步踏入贺成渊所挖的陷阱中,这个陷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传唤高敬泽入京开始,抑或是,更早的时候?

    一直以来,肃安帝都觉得长子与姬扬霆类似,无论容貌、性子、或是行事的手段,完全一般无二,但是,时至今日,肃安帝却惊恐地发现,那个人,终究是他的儿子,身上也流着他的血。

    隐忍、残酷、以及阴狠。

    肃安帝犹豫了。

    兵部火速征调兵马,欲讨伐西川叛逆,但各地的府兵行动迟缓,各种拖沓,迟迟不能抵达。在主帅人选上,肃安帝也犯了难,高敬泽为其肱骨,这个节骨眼上,轻易不敢令其离京,而其他人,又显然无力与贺成渊一战。

    形势一触即发。

    然则,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就在此机,有战报自安西传来,石破天惊,压过了此前一切动乱。

    ——————————

    是夜,在太子营帐中,方楚楚津津有味地听着唐迟给她说着西川战事。

    本是血腥残酷的场景,但唐将军口才很好,说得绘声绘色、生动有趣,极力描叙了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尤其是说起太子亲临战场之时,那般英姿飒爽、勇猛盖世、皎若日月,简直令人见而倾倒。

    贺成渊在一边正襟危坐,以目光表示嘉许。

    方楚楚听得吃吃直笑:“好了、好了,快打住,牛皮快要吹到天上去了,真不害臊。”

    唐迟正色道:“太子妃此言差矣,唐某所言,尚难以表述殿下风采十之其一,太子殿下其人,实乃天降神将,当世之伟男子,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这马屁越拍越离谱了,连贺成渊都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把唐迟喝止住了。

    唐将军功成身退,收住了口,恭敬地告退了出去。

    贺成渊看了方楚楚一眼,坐得更加端正了,姿势高傲,神情矜持。

    相处这么久了,方楚楚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她笑眯眯地蹭过来,坐在贺成渊的大腿上,在他的额头上“吧唧”一下,响亮地亲了一口。

    “嗯,我们家阿狼还是那么能干,论起打架来,从来就不会输。”

    “那是自然。”贺成渊满意了,搂住了方楚楚的腰肢,他的声音淡淡的,言语却是那么狂傲,“你且看我,即刻挥戈南下,这一路谁人能阻?”

    方楚楚却有些奇怪:“你要和你的父皇打仗我是知道的,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地从长安跑到西川来挑事,可累死人了。”

    “你却不懂了。”贺成渊耐心地给她解释,“唐迟和朱三泰是我多年的属下,他们被调到西川时,暗地里把我的大部人马也带过来了,西川本来就乱,李广胜和高敬泽敌对了多年,双方经常混战,加上周围的党项人和羌人,我手下那二十万兵马才藏得住。何况,我若要举事,免不得需要李广胜和陈武艺帮我一把。”

    他忽然笑了一下,慢慢地道:“大将军高敬泽对父皇赤胆忠诚,当年,为了尽忠父皇,更是亲手设下毒计,伏杀了我的外祖父和舅舅,如今,我便要让世人知晓,高敬泽此人,不忠不敬、不仁不义,他才是谋反的逆贼。”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微微地有一些变动,也只有方楚楚这般心意相通之人才能发觉。

    方楚楚在贺成渊的脸上蹭了两下,温柔地给他顺毛:“嗯,我知道了,那个人很坏,对,不能轻易饶过他。”

    “但是……”她又有点担心,“你外祖父和舅舅那么厉害的人,都死在那个高将军的手里,他定是不好对付的,你可千万要谨慎从事。”

    贺成渊颔首:“你说得不错,高敬泽是个人物,我也未曾轻视于他,但若说他有多厉害,能胜过我外祖父和舅舅,那也不见得。”

    他的目光转为冷厉:“他若堂堂正正一战,便是我外祖父和舅舅死在他手中,我也没有话说,但是,他却利用旧情欺骗了我舅舅,我舅舅一时不察,被这厮所害,含恨而死,若不然,以我外祖父和舅舅的神勇,纵然千军万马亦不能匹敌,怎么会落得一个满门覆灭的结果,故而,高敬泽不但要死,还须死得身败名裂。”

    方楚楚偎依在他的怀中,软软絮语:“可是你父皇现在那么看重他,你这清君侧之计恐怕不得奏效呢,我看你父皇是断断不会把他清掉的。”

    贺成渊哑然失笑,揉了揉方楚楚的头发:“你可太傻了,这不过是寻个名目罢了,无名之师不可兴,你当我之前种种忍气吞声是为了什么,我以子伐父、以臣逆君,须得要一个堂而皇之的道理,高敬泽不过是个筏子,我借他之名,与我父皇对峙,使天下人心向我,这是一举两得之策。”

    方楚楚又捶他:“我哪里傻了,就你心眼多,就这么短短时间,捣鼓出这许多花样,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贺成渊淡淡地道:“父皇对我早有忌惮,我又岂会不知,这些都是多年来的布置,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说到此处,似乎微微地叹息了一下:“就是委屈你了,刚刚嫁给我,就跟着我东奔西走、担惊受怕,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当时叫你先避让一段时间,你偏偏不肯,实在任性,叫人生气。”

    他口中这样说着,眼里却是温柔的笑意。

    方楚楚笑了起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我对你这么好,你还生气什么,我知道你偷偷在心里高兴,是不是?”

    “嗯,你说是,那就是……”贺成渊声音轻了起来,低头吻了过去。

    亲了又亲,摸了又摸,然后,如同每一个夜晚一样,不知不觉地就滚到一处去了。

    方楚楚娇气起来,哼哼唧唧地嫌弃营帐里的木板床不舒服,硌得慌,贺成渊干脆一把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手掌宽大,两手合握,几乎可以把她的腰肢拢成一束,柔软又富有韧性,他简直爱不释手。

    不过,好像、似乎……多了一丝丝肉,她是不是胖了?贺成渊觉得如今这般手感恰好,丰肌弱骨更撩人,他的举动愈发大了起来。

    方楚楚被折腾了许久,腰都快断了,和之前一般,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在贺成渊的身上又抓又咬。

    春水漫过山峦,旖旎不绝。

    ……

    方歇,彼时已经到了大半夜,贺成渊正搂着方楚楚睡了。

    不意外面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急促地呼喊着什么。

    贺成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双目清明,立即起床穿衣。

    这边刚刚装束完毕,就听见唐迟去而复返,在营帐外用焦急的语气道:“太子,有紧急军报,请太子出帐。”

    贺成渊大步出了营帐,沉声道:“何事?”

    那边,左右搀扶着一员武将过来。

    那武将十分年轻,一身风尘仆仆、满面风霜枯败,看过去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看见了贺成渊,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被雷劈了一般的神情,但是马上又清醒了过来,在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来。

    他推开搀扶的人,踉跄着扑了过来,跪在贺成渊的脚下,嘶声叫喊:“蛮人犯境,安西告急,常将军有难,求太子殿下驰援,救安西于水火之中。”

    这却是个熟人,原青州刺史家的三公子郑明义,如今在安西都护府任兵曹之职。

    贺成渊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愈发冷静起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速速道来。”

    郑明义一边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出缘由。

    却原来,北境的胡人部族听闻大周太子贺成渊已死,尽皆狂喜,以回纥部为首,撕毁了此前盟约,纠集了黑水靺鞨、东胡室韦及匈奴残部,有数十万众兵马,以回纥亲王安速答为主帅,皇子拔也朱邪为监军,悍然南犯,强弓壮马,气势汹汹,直逼安西都护府。

    事出仓促,驻守安西都护府的忠武将军常义山不及防备,节节败退,庭州失守、伊州失守、弓月城失守,北境全线告急。

    常义山命人飞马向朝廷禀告此事,请求援军,但长安距安西有万里之遥,这一来一去,加上调遣军马的时间,等到朝廷援军到时,估计安西已然失陷。

    而恰在此时,传来了西川之事,已经故去的太子贺成渊竟重返人间。

    西川毗邻安西,贺成渊之威更是响彻北境,若能得他援手,则安西有救亦。常义山当时惊喜交加,但一时难以辨认真伪,故而想起了郑明义。

    当日就是太子暗中托了口信,将郑明义调至常义山麾下,命常义山多加栽培,如今常义山急急唤了郑明义赶往西川,找寻自称太子之人,常义山也未多加解释,只告诉郑明义,见到此人,自然就知道究竟是不是太子。

    如今,郑明义见到了当初的阿狼,再联想此前种种,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汗水涔涔而下,说完那些话,就把头伏在地上不敢作声。

    整个兵营都被惊醒起来了,一簇簇火把点燃起来,照亮了夜色,火光明灭摇曳,松脂油发出噼啪的声响,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太子定夺。

    营帐里面,方楚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伸手一模,贺成渊却不在身边,她觉得有些冷,不禁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营帐外面亮光幢幢,却十分安静,她心里有些忐忑,赶紧穿了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她挑开营帐的门帘,到了外面,左右看见了太子妃,皆躬身垂首以示敬意。

    贺成渊的脸色看过去十分冷峻,方楚楚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郑明义听见了方楚楚的声音,心中一震,百感交集,但此时此际却不敢抬头,紧紧地攒住了手心。

    贺成渊握住了方楚楚的手,心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他环顾四周,部属皆在,人马严谨,待他发号施令。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传令,即刻开拔,转向安西都护府,迎战回纥。区区蛮胡,焉能犯吾大周,必诛之,令其不能返!”

    “必诛之,令其不能返!”众将士轰然应诺,声震夜幕。

    ——————————??w??,请牢记:,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都市之最强狂兵重生之妖孽人生怪医圣手叶皓轩重生之都市仙尊超级保安在都市神魂丹帝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霸道帝少请节制

太子为我马前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秋色未央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秋色未央并收藏太子为我马前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