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违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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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燃烧。天空被火焰映照成血色，地面被炽烤着，像烧红了的铁板一般吱吱冒着蒸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疼痛——这便是艾夏关于“那时”的残存记忆了。
不，不止这些。还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想起来：
凯伊。是凯伊保护了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依赖凯伊的呢？是从那时她把自己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时候开始的吗？亦或是更早？似乎是从与她相遇时起，她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憧憬的存在吧？或许，自己想要保护汉娜，也只是处于想要对凯伊进行模仿而已？
在燃烧着的房间里，艾夏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但最挥之不去的，还是刚才凯伊临走之前的那个画面：
凯伊使用了召唤龙的术式，但却毫无效果。
凯伊的实力艾夏是很清楚的。大敌当前，只要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不召唤自己的龙就去和龙正面硬拼。难、难道说…*…艾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通过契约术式问到：
“汉娜，能、能告诉我龙舍那里的情、情况吗？”
……
凯伊通过烧穿的楼板下到二楼，再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她支撑住身体，抬起眼来看向自己的对手。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没晕过去：她面对的居然是一头陆行龙！
“还有……同伙吗……”
凯伊咬了咬牙。没错，陆行龙是比空行龙好对付，但是，这也就说明，她的敌人至少有四个，两个人和两头龙。她刚才尝试召唤自己的龙——奈丽失败，能抗下一头龙已是勉强，要是敌人再增加，她真的不能保证能争取到让艾夏全身而退的时间。
而且，召唤不出龙，这很有可能是敌人计划的一环。将龙舍的结界解除，利用龙的暴走引发混乱，同时将她变为……变为“废物”。如果这次不能将敌人清除干净，未来身为废物的她也难以保障艾夏的安全。想到这里，凯伊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法杖，决定来一场快攻，这样或许还有胜算。同时，她也祈祷着从龙舍逃跑的龙不要引发大规模的暴走，从而对艾夏产生威胁。
她编撰出了一个巨大攻击术式，法阵中央的红色的六芒星闪着光。而对方也编撰出了防御的术式准备应战。成败在此一举！她挥起法杖，准备将术式挥击出去……
“住手！”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莫妮卡。零木浑身上下烟熏火燎的，从着了火的厨房里跑了出来。她喝止了凯伊，并挡在凯伊身前：
“凯伊！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危险！”
凯伊闻言，收起了攻击的架势，但并未将术式收回，也未听从莫妮卡的劝告离开。事实上，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莫妮卡。
“快点走吧！这里交给我！”莫妮卡并没有在意凯伊的眼神，转过身面去对龙。但是在凯伊眼里，这一举动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为什么，莫妮卡？”
“唉？什么为什么？”莫妮卡被凯伊搞得莫名其妙，“龙在暴走！这里很危险！虽然我能理解你想要找回自己的龙的心情，但是我必须保证学生的安全！”她的手掌放光，编撰出一个召唤术式。
是法杖吗？还是龙？凯伊死死盯着术式。但不管召唤的是什么，只会让形势更加不利！凯伊怒吼一声，将攻击术式挥击出去：
“那为什么，你要让你的龙……伤害艾夏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么？什么龙？我……唔啊！”
莫妮卡被“龙”这个字眼搞得一头雾水，回过头一看，只见身后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火墙，正向着自己倒下来。她忙举起手护在胸前，同时进行术式编撰。她的影子映在了火焰上。她只来得及做出这些反应，就被火焰所吞噬了。她的身影在火焰里摇动了几下，消失了。
“呼、呼……”凯伊舒出一口气。这已是她的全力一击，如果一个敌人都没有消灭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错，莫妮卡是敌人，凯伊如此推定。这一推定的依据是龙。准确的说，是龙的数目。学院里一个学生一头龙，一共五个学生，所以应该是有五头龙——这看起来很正确，不是吗？但事实上它是错误的，因为学院的教师也应该拥有龙。龙是极度危险的，因此只能靠龙来制服龙；龙骑士学院的教师必须是龙骑士，这样才能应对各种有关于龙的突发情况。虽说多伦王国没有现成的龙骑士，但是这不构成理由，如果去古伦塔西亚找的话，龙骑士要多少有多少——他们培养了过多的龙骑士，又要把他们都安排在军队里，导致军费开支过于庞大，不得不和自己的保护国签订了那份《钢铁协约》才勉强保持收支平衡。
攻击术式在失效，火焰逐渐消退，凯伊和敌方陆行龙都一动不动，紧盯着那片被火烧过的空地。
“凯伊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我可是……”莫妮卡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她的四周包围着一层膜一样的光芒，就是这层膜保护了她，“我可是你的老师！”
“老师？”凯伊嗤笑，里面带着些许苦笑的味道，“和别人串通，控制自己的龙杀害自己的学生，这样也配叫做老师？”她注意到，莫妮卡的左手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枚金色的戒指，而光芒似乎就是从那只戒指里发出的，想必那便是莫妮卡的法杖了。而戒指的佩戴位置则让凯伊寻思着她是不是有丈夫，或者未婚夫，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位丈夫或者未婚夫就是同伙的嫌疑……非常大。
“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没有……”莫妮卡一时语塞，低下头去。是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叫她怎么承认啊？！
莫妮卡的沉默恰恰使凯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定。她咬着牙，一边观察着敌方的陆行龙的行动一边编撰术式。可出乎她的意料，龙似乎没有阻挠她的意思。甚至连莫妮卡，也将那层光膜褪去，将自己暴露在凯伊的攻击下。除了身后传来了似乎是属于赛琳娜的声音（“着火了！着火了！”），她没有被任何东西所影响，甚至都没有被脑海里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影响，就这样编撰完了一个术式。
“就算我、我是这样的……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我的学生……”可就在凯伊的术式编撰完毕时，莫妮卡突然开了口。
太迟了！凯伊已经挥起法杖，准备将术式挥击出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这充满诡异气氛的一瞬间，一种预感，或者说，一种恐惧感，突然涌上凯伊的心头。那是一种经历过许多危急时刻的人才会有的某种应激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这种预感，将凯伊的左脚向后挪了半步，身体也侧了过来。连凯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她想要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时，她的左手突然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法杖，垂落下来，法杖也应声落地。
“我、要知道我……我是个‘废物’啊！”莫妮卡的声音，与法杖落地的声音同时想起，撞击在凯伊的心上。
一切都在燃烧。天空被火焰映照成血色，地面被炽烤着，像烧红了的铁板一般吱吱冒着蒸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疼痛——这便是艾夏关于“那时”的残存记忆了。
不，不止这些。还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想起来：
凯伊。是凯伊保护了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依赖凯伊的呢？是从那时她把自己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时候开始的吗？亦或是更早？似乎是从与她相遇时起，她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憧憬的存在吧？或许，自己想要保护汉娜，也只是处于想要对凯伊进行模仿而已？
在燃烧着的房间里，艾夏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但最挥之不去的，还是刚才凯伊临走之前的那个画面：
凯伊使用了召唤龙的术式，但却毫无效果。
凯伊的实力艾夏是很清楚的。大敌当前，只要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不召唤自己的龙就去和龙正面硬拼。难、难道说…*…艾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通过契约术式问到：
“汉娜，能、能告诉我龙舍那里的情、情况吗？”
……
凯伊通过烧穿的楼板下到二楼，再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她支撑住身体，抬起眼来看向自己的对手。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没晕过去：她面对的居然是一头陆行龙！
“还有……同伙吗……”
凯伊咬了咬牙。没错，陆行龙是比空行龙好对付，但是，这也就说明，她的敌人至少有四个，两个人和两头龙。她刚才尝试召唤自己的龙——奈丽失败，能抗下一头龙已是勉强，要是敌人再增加，她真的不能保证能争取到让艾夏全身而退的时间。
而且，召唤不出龙，这很有可能是敌人计划的一环。将龙舍的结界解除，利用龙的暴走引发混乱，同时将她变为……变为“废物”。如果这次不能将敌人清除干净，未来身为废物的她也难以保障艾夏的安全。想到这里，凯伊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法杖，决定来一场快攻，这样或许还有胜算。同时，她也祈祷着从龙舍逃跑的龙不要引发大规模的暴走，从而对艾夏产生威胁。
她编撰出了一个巨大攻击术式，法阵中央的红色的六芒星闪着光。而对方也编撰出了防御的术式准备应战。成败在此一举！她挥起法杖，准备将术式挥击出去……
“住手！”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莫妮卡。零木浑身上下烟熏火燎的，从着了火的厨房里跑了出来。她喝止了凯伊，并挡在凯伊身前：
“凯伊！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危险！”
凯伊闻言，收起了攻击的架势，但并未将术式收回，也未听从莫妮卡的劝告离开。事实上，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莫妮卡。
“快点走吧！这里交给我！”莫妮卡并没有在意凯伊的眼神，转过身面去对龙。但是在凯伊眼里，这一举动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为什么，莫妮卡？”
“唉？什么为什么？”莫妮卡被凯伊搞得莫名其妙，“龙在暴走！这里很危险！虽然我能理解你想要找回自己的龙的心情，但是我必须保证学生的安全！”她的手掌放光，编撰出一个召唤术式。
是法杖吗？还是龙？凯伊死死盯着术式。但不管召唤的是什么，只会让形势更加不利！凯伊怒吼一声，将攻击术式挥击出去：
“那为什么，你要让你的龙……伤害艾夏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么？什么龙？我……唔啊！”
莫妮卡被“龙”这个字眼搞得一头雾水，回过头一看，只见身后出现了一面巨大的火墙，正向着自己倒下来。她忙举起手护在胸前，同时进行术式编撰。她的影子映在了火焰上。她只来得及做出这些反应，就被火焰所吞噬了。她的身影在火焰里摇动了几下，消失了。
“呼、呼……”凯伊舒出一口气。这已是她的全力一击，如果一个敌人都没有消灭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错，莫妮卡是敌人，凯伊如此推定。这一推定的依据是龙。准确的说，是龙的数目。学院里一个学生一头龙，一共五个学生，所以应该是有五头龙——这看起来很正确，不是吗？但事实上它是错误的，因为学院的教师也应该拥有龙。龙是极度危险的，因此只能靠龙来制服龙；龙骑士学院的教师必须是龙骑士，这样才能应对各种有关于龙的突发情况。虽说多伦王国没有现成的龙骑士，但是这不构成理由，如果去古伦塔西亚找的话，龙骑士要多少有多少——他们培养了过多的龙骑士，又要把他们都安排在军队里，导致军费开支过于庞大，不得不和自己的保护国签订了那份《钢铁协约》才勉强保持收支平衡。
攻击术式在失效，火焰逐渐消退，凯伊和敌方陆行龙都一动不动，紧盯着那片被火烧过的空地。
“凯伊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我可是……”莫妮卡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她的四周包围着一层膜一样的光芒，就是这层膜保护了她，“我可是你的老师！”
“老师？”凯伊嗤笑，里面带着些许苦笑的味道，“和别人串通，控制自己的龙杀害自己的学生，这样也配叫做老师？”她注意到，莫妮卡的左手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枚金色的戒指，而光芒似乎就是从那只戒指里发出的，想必那便是莫妮卡的法杖了。而戒指的佩戴位置则让凯伊寻思着她是不是有丈夫，或者未婚夫，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位丈夫或者未婚夫就是同伙的嫌疑……非常大。
“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没有……”莫妮卡一时语塞，低下头去。是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叫她怎么承认啊？！
莫妮卡的沉默恰恰使凯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定。她咬着牙，一边观察着敌方的陆行龙的行动一边编撰术式。可出乎她的意料，龙似乎没有阻挠她的意思。甚至连莫妮卡，也将那层光膜褪去，将自己暴露在凯伊的攻击下。除了身后传来了似乎是属于赛琳娜的声音（“着火了！着火了！”），她没有被任何东西所影响，甚至都没有被脑海里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影响，就这样编撰完了一个术式。
“就算我、我是这样的……但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我的学生……”可就在凯伊的术式编撰完毕时，莫妮卡突然开了口。
太迟了！凯伊已经挥起法杖，准备将术式挥击出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就在这充满诡异气氛的一瞬间，一种预感，或者说，一种恐惧感，突然涌上凯伊的心头。那是一种经历过许多危急时刻的人才会有的某种应激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这种预感，将凯伊的左脚向后挪了半步，身体也侧了过来。连凯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她想要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时，她的左手突然一软，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法杖，垂落下来，法杖也应声落地。
“我、要知道我……我是个‘废物’啊！”莫妮卡的声音，与法杖落地的声音同时想起，撞击在凯伊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