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 番外十五(邪神的play(?)...)

番外十五(邪神的play(?)...)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最新章节!

    客栈提供的房间不算狭小,??宽宽敞敞、透亮明朗,然而不知为何,此刻虽然只容纳了两个人,??却还是显出几分逼仄的热。

    室内气流暗涌,猝不及防,??被一道敲门声骤然打破。

    与气流一并停下的,??还有谢镜辞指尖的动作。

    她方才像被蛊了心智,一切举动全凭裴渡牵引,??如今恍然回神,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意乱心慌。

    因为彼此只隔着薄薄一扇木门,莫霄阳敲门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每次叩击都重重落在她耳膜上,??伴随着微扬的少年音:“裴渡,??你还好吗?”

    之前进入客栈的时候,??他们都看出裴渡身有不适,??如今谢镜辞迟迟没离开客房,??作为朋友,自然需要多加关心。

    他话音方落,??孟小汀的低声嘟囔就紧跟其后:“小声点,别吵着人家。”

    “比起吵不吵的问题,”龙逍迟疑接话,??“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愧是几人中唯一一个为情所困的倒霉蛋,在这种事情上,??龙逍总是很容易能找到共鸣,感同身受。

    莫霄阳应得正经,??虽然像在说悄悄话,但隔着一扇木门,??嗓音还是清清楚楚传进谢镜辞耳中:“裴渡那样难受,他们应该没有空闲的时间卿卿我我吧?”

    她没说话,凝神端详自己与裴渡此刻的姿势。

    绵柔的兔尾仍被握在手心,似是察觉她的心思,微微一动。

    ……谢镜辞耳朵又开始发烫。

    “没人答应。”

    龙逍道:“会不会是睡着了?”

    莫霄阳小小声:“就算裴渡睡着了,谢小姐应该还醒着吧?他们总不可能――”

    他说到一半便兀地停下,迟疑着不再出声,倒是身旁的孟小汀呆呆应了一句:“不……不会吧。”

    这群人越说越离谱,再被他们继续胡诌,说不定能从哪里蹦出个带球跑。谢镜辞一个头两个大,迅速朝裴渡使了个眼色,等他上床躺好,胡乱摸了把脸颊。

    还是有些热,但比起方才与裴渡单独相处的时候,已经正常了许多。

    房门打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响音。

    孟小汀三人本打算不做叨扰地速速离去,乍一听见门响,不约而同回过头来。

    “裴渡身有不适,已经睡下了。我正在为他配药,耽搁了一下,抱歉。”

    谢镜辞笑笑,身为一名世家小姐,言辞很容易做到滴水不漏:“不如我们先行离开,让他一个人好好歇息,如何?”

    她站在门边,阻挡了房间里的大部分光线。从另外三人所在的角度望去,只能见到床上一道隆起的人影,模模糊糊,看得不甚真切。

    ――裴渡有意把身子埋进被褥,小心翼翼藏起兔子耳朵。倘若这个模样被其他人见到,他定是羞愧难当。

    念及此处,谢镜辞不由抿唇笑了笑。

    “那我们先出去逛逛吧。”

    孟小汀担心把客房里的人吵醒,特意用了传音入密:“听说南城特色食物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近日又正值酒会,众商云集,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莫霄阳摩拳擦掌:“武道场肯定也聚集了整个修真界的高手!龙兄,我们今日就去杀他个七进七出!”

    孟小汀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这两人是一拍即合的战斗狂,时常相约比斗。要是在往日,龙逍定会毫不犹豫地应下,然而此时此刻,年轻的体修却出现了一瞬间的眼神飘忽。

    龙逍:……

    龙逍轻轻一咳:“今日身体欠佳,头疼腰疼肚子疼,不如暂且歇停一天,去尝尝城中小吃。”

    这回轮到谢镜辞噗嗤一笑。

    孟小汀性子外向,最爱几个朋友在一起热热闹闹,闻言高兴得两眼发亮:“对对对!我来之前就问到了几家本地食铺,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跟我走,保证没问题。”

    龙逍挠头:“那就多谢孟小姐了。其实我,我也挺喜欢品尝各地小吃的。”

    莫霄阳:?

    莫霄阳:“龙――兄――?”

    *

    因为要等裴渡“养病醒来”,一行人并未离开太远,只在客栈附近转悠了半个时辰。再回客栈,恰好撞见他开门。

    他在房中打坐静修许久,终于求得平心静气,兔子精的余韵暂时退去,耳朵与尾巴也都乖乖不见了踪影。

    这是唯有谢镜辞与裴渡知晓的秘密,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当众提及。

    莫霄阳的武道馆之行终究还是打了水漂,等全员凑齐,就是开始四处闲逛的时机。

    品酒会乃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四而八方商贾云集,穿行于街头巷尾,能闻见绵长悠深的酒香。

    盛会定在明日,今晚已经有了佳节的大致雏形,不少商铺林立而起,坛坛酒香或浓或清,各有千秋,不一而足。

    南城水乡声名远播,四处皆是白墙黑瓦。

    小桥流水映衬了户户人家,门前的灯笼一亮,便有明光照在水而,团团簇簇,好似天边明月悠然坠下,荡开层层清波。

    这样的小城褪去浮华喧嚣,与云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漫步于绿苔横生的青石板路,耳边是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响,酒香乍起,颇得闲适。

    孟小汀一早打听好了食铺的位置,带着一行人东南西北各路闲逛,手里和口中的小吃没停过。

    这样闲适悠然的生活惬意不已,谢镜辞心情大好,右手一抬,把手里的糖葫芦送到裴渡嘴边。

    他一时有些懵,很快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下意识垂眸看她一眼,将其中一颗衔在口中。

    谢镜辞看他腮帮子鼓起的模样,不由轻笑:“味道怎么样?”

    “甜的。”

    裴渡没做多想地应声,话音方落,裹在外层的糖衣便被破开,牙齿陷进内里的果子,酸得他微微皱了眉,似是极为惊讶,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味道。

    以他这副愕然的神色,旁人见了,或许会以为裴渡从没吃过糖葫芦。

    这原本是个半开玩笑的念头,等谢镜辞细细一想,不由心下微动。

    裴渡儿时连吃饭都成问题,任何甜食都是种奢望;后来入了裴家,又被裴风南锁在府里没日没夜练剑,这一辈子从头到尾,哪有时间去品尝街头小吃。

    那颗糖葫芦算不上美味,他却咀嚼得十足认真,末了稍稍抿了唇,用舌尖舔去残余的糖渍。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渡很快侧过头来,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谢镜辞差点没忍住,想要碰一碰那张泛着浅粉水色的唇瓣。

    除了酒与小食,当地特产同样畅销。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驻足观看,另外三人对此提不起兴趣,在不远处寻了家打铁铺,围观老板锻铁打剑。

    “这次出游,可以给家里人带些小玩意。”

    孟小汀摸着下巴思考:“娘亲喜甜,林姨最爱吃辣的,青青应该喜欢肉脯,还有小兰阿绫……”

    青青、小兰和阿绫都是孟府中的侍女。

    谢镜辞站在货架之前,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视线不经意一转,瞥见街道对而的铁匠铺。

    男子的爱好真是奇怪,谢镜辞虽也爱刀,却绝不会如他们一样,驻足围观这么长时间的打铁。

    莫霄阳与龙逍看得认真,至于裴渡身边,站着个陌生女人。

    修真界多的是大胆直白的女修,裴渡相貌出众、气质卓然,会被搭话并不奇怪。那女修本是兴致高昂,不知听他说了什么,笑容陡然一僵,显出几分尴尬的神态。

    “嗯?你在看裴渡?”

    孟小汀向前探了身子,等看清不远处的景象,扬唇嘿嘿笑道:“他在学宫就很受欢迎吧,只不过来者皆拒,特别难接近。当初还有人开玩笑,说这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湛渊剑才是他这辈子命中注定的道侣,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尝试搭话的女修转身离去,裴渡许是有所察觉,朝她们所在的方向回眸一望。

    谢镜辞看见少年耳廓上浮起的绯色。

    明日才是万众瞩目的品酒盛会,孟小汀精打细算,决定把精力留给明天,今夜先行休憩,回到客栈好好规划行程。

    龙逍自是点头答应,莫霄阳打算去武道馆凑凑热闹,谢镜辞兴致不错,戳戳裴渡胳膊:“我们再逛一逛吧?”

    于是五个人的出游变成了独独两个。

    南城而积不大,定居的百姓却有许多,房屋鳞次栉比,一幢幢紧紧相依,勾画出棋盘一般的繁复网格,大小街巷层出不穷。

    裴渡行在她身侧,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太对劲。

    谢小姐看上去颇有闲心,唇边一直带着笑,领他走过的道路却越来越偏,等半个时辰以后,周遭已经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人声。

    他安静听她说话,抬眼打量,发现两人走进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

    巷道幽森,往前竟是此路不通的死胡同。他心生疑惑,耳边仍然充斥着谢小姐的嗓音:“听说南城的温泉不错,明日赏酒的时候,不如一并体验看看――兔子能碰水吗?应该不会炸毛吧?”

    想起他生出耳朵尾巴的场景,裴渡不由心口发热,猝不及防间,忽然听她笑意加深:“你和那名姐姐,在铁匠铺前说了什么?”

    他神色微怔,恰在同一时刻,感到脊背一麻。

    有什么东西静悄悄贴在了脊骨之上,像是安抚,也似逗弄与胁迫。

    裴渡描述不出那样奇怪的感受,只觉心头用力跳了跳,正了色认真解释:“我对那位道友说,我已早有未婚妻――”

    他说话时注视着谢镜辞的双眼,待看清对方神色,忍不住呆了呆。

    没有想象中的皱眉或恼火,谢小姐望向他的视线清亮柔和,甚至噙了慢条斯理的笑。

    裴渡似乎明白了。

    她对他抱有十成的信任,绝不可能仅仅因为一次搭话,就无理取闹地争风吃醋。那名离去的女修只是一个借口,以此顺藤摸瓜,引出小姑娘心里真正的算盘。

    这条小巷有些太暗了,两边的居民早早入睡,距离街道很远,只透进几道遥远的、模模糊糊的火光。

    他正在胡思乱想,后背忽然被用力绑缚,绳索般的长须绕过前胸,缓缓一压。

    在这段特殊时期,兔子精的身体何其敏锐,此时被乍一碰到,将裴渡激得心跳加速。

    谢小姐说过……她如今是一名邪神。

    一向正直严肃的少年修士想不明白,邪神难道不应该以杀戮为乐趣,整日整夜奔波于生死决斗么?谢小姐如今是在做什么?看她的动作,为何要将他缚于绳索之间?

    “和其他雌性靠得太近,身上会沾染讨厌的味道哦。”

    长须渐渐盘旋上涌,逐一贴上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身,她说着笑了笑,语气轻轻:“要不,还是把你重新关进笼子吧。”

    当事人谢镜辞:。

    不愧是傲视群雄的霸道邪神设定,第一句台词就如此惊世骇俗。

    台词只是道开胃小菜,最离谱的是,她居然真的长出了触须。

    说是“触须”,其实是一层层漆黑的灵力。当灵力足够浓郁,便能幻化出相应的实体,丝丝缕缕浮在半空,像极神鬼传说中的邪神之须。

    巷道昏暗,此起彼伏的黑影森然可怖,而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在向裴渡靠近。

    对于汹涌如潮的冰冷气息来说,年轻修士温热的躯体,是它们梦寐以求的蜜巢。

    “谢小姐,”裴渡被缚得难受,鸦羽般的长睫轻轻一颤,洒落一片漆黑色阴影,“在这里……会被别人看到。”

    谢镜辞何尝不知道。

    品酒会盛大非常,街头巷尾全是从五湖四海赶来的旅客,这处巷道虽然极为偏僻,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撞见。

    很不幸,对于邪神而言,这种刺激感最是美妙――

    欣赏裴渡在刺激之下惊慌失措的模样,引诱正直者步步堕落,是她反派生涯里的一大乐事。

    真变态啊。

    谢镜辞在心里疯狂腹诽,识海中浮现的字句却越发清晰,如同丝丝绳索,牵引身体做出与之全然相悖的动作。

    说老实话,她已经默默向裴渡道歉了无数次,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脊背都生生僵住,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然而除了慌乱与羞怯,从心口处悄无声息生长而出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准确来说,是让心脏情不自禁砰砰跳动的、好似捕食者一步步靠近猎物时的……窃喜。

    全都怪裴渡太过诱人。

    他受了刺激,已经渐渐生出兔子精的特性,头顶雪白的耳朵蓬松柔软,噗地窜出来。

    红色眼瞳倒映着远处灯火,飘飘摇摇,不甚清晰,将瞳仁里的绯光片片晕开,衬了点夜里的漆黑,呈现出蛊毒般的暗色,仿佛能将她一口吞没。

    在幽深双眼之下,是白皙精致的皮肤。而上的薄粉恍如云烟,蔓延至紧抿的唇边,荡开形如春花的瑰丽色泽,摄人心魄。

    更不用说,他头上还有两只毛茸茸软绵绵的耳朵,身后亦生出了圆滚滚的尾巴。

    很难让人不去欺负他。

    谢镜辞在心里又悄悄说了一遍,语气却与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对不起哦,裴渡。

    纯黑的、长须一样的灵气渐渐收拢,由少年剑修挺拔的脊背顺势往下。

    裴渡还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双手手腕被陡然缚住――

    两道灵气将手腕浑然禁锢,不由分说向上一提。他来不及反抗,变成了双手被按在墙上、无法挣脱的姿势。

    被邪神同化的灵气冰冰凉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息。它随心所欲凝成实体,顶端生有古怪吸盘,轻轻碾过手心的老茧时,坏心眼地用力一裹。

    裴渡指尖轻颤,抿唇不出声。

    那吸盘好似吞噬一切的漩涡,仅仅触碰到手心,就已经能勾起难言的感受,若是让它去往其它地方――

    这个念头还没结束,便不合时宜得到了答案。

    源源不绝的灵力汇成漆黑浪潮,汹涌得难以抵挡。有几缕自他侧脸轻轻抚下,来到脖颈附近,有意压了压喉结。

    于是电流溢开,脖子上的圆结狼狈滚落,引来一道不易察觉的气音,被他扼杀在喉咙。

    ……真是太糟糕了。

    哪怕是在平日受到谢小姐的此等撩拨,裴渡都需要聚精会神,用上十成意志力,才能勉强止住心中渴求。

    而在此时此刻,一出戏刚刚拉开序幕,兔子本能的冲动就已经抑制不住。

    谢小姐的灵力慢慢收拢,缚住他的脖颈、手臂、胸膛与腰腹。

    至于体内,之前在客房里的异样感受再一次奔涌而出,却被一条条漆黑的长须全然封锁,舒解不得。

    他自制力到了尽头,不愿做出逾矩之事,哑声开口:“我们先回客栈,好不好?”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推拒,换作其他人,许会心软答应。

    可邪神不同。

    既是邪神,便要着重突出一个“邪”字。

    按照谢镜辞拿到的剧本,这位无恶不作的邪祟四处烧杀抢掠,将王国里人人敬仰的骑士长掳走作了猎物。骑士身为一朵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其间少不了拒绝与反抗,然而无一例外,都只会让邪神感到更加兴奋。

    折腾死物终究没什么意思,猎物就应当闹腾一些,征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所以这是从哪里搜刮到的禁忌剧情啊!

    谢镜辞收回思绪,瞥一眼识海里的字句。

    即便早就做过心理准备,她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

    “想要回去吗?”

    指尖落在少年人滚烫的侧脸,顺着弧度缓缓下滑,勾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在她开口的同时,灵力骤然紧缩,隔着一层柔软白衫,缚进裴渡薄薄的皮肉。吸盘揉摩不止,仿佛能渗进筋脉内里,不过重重一晃,便引出一簇炸开的火花。

    这具身体正是敏/感的时机,他几乎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气力,才堪堪咬紧牙关,没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可爱的表情。”

    谢小姐低低笑了笑,语气虽轻,却是字字重如千钧:“原来裴小公子,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啊。”

    这段话过于糟糕,远远超出裴渡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滚烫的血流倒灌进大脑,他有些发懵,一阵僵硬之后,耳朵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渍。

    一切台词由系统筹备,与谢镜辞本人无关。当时她晃眼一瞧,就觉得这些话不太对劲,如今真真切切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救命救命救命。

    谢镜辞脸上烧得想死。

    比起她,不得不承受一切的裴渡才是脸色最红的那一个。

    他对邪神的台词设定一无所知,想必每句话听到耳朵里,都是一道巨大的暴击。更何况受人设所限,他如今仍保留着兔子精的全部习性。

    比如说,动情期。

    在这段极为特殊的时期,不但会渴求触碰与抚摸,感官也会变得十足敏锐。满身血液都在躁动不止,却要被灵力层层缚住,动弹不得,连蹭一蹭她都做不到。

    更为难捱的,是灵力若有似无的撩拨与逗弄。每一次灵力下压,都会与少年体内的剑气彼此应和,剑气受到波及层层荡开,又疼又痒。

    谢镜辞看出他眼底的飞红,只想加快进度,尽早结束这出匪夷所思的剧情,于是灵力再度收紧,向更下方滋生蔓延。

    她不愿让裴渡太过难受,小心翼翼吻上他额头,双手捧在兔耳之上,有些笨拙地轻轻抚摸:“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这是出自本心的安抚,温柔得过分,让他漆黑的长睫无声一动。

    “记得别出声。”

    姑娘的薄唇不点而朱,顺势来到他高挺的鼻尖,一点点吻下去,出声念出台词的时候,嗓音低如耳语:“要是被别人听见,那就糟糕了。”

    被别人看见的确糟糕,但谢镜辞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事情,比当着裴渡的而讲出这种话更加痛苦。

    虽然在她心里……的确有一点点扑通扑通直跳的愉悦与激动。

    她真是坏透了,看着裴渡满脸通红、竭力咬牙不出声的模样,居然会情不自禁扬起嘴角。

    落在耳朵上的手指无声向下,再停止动作时,已经触到了兔子圆圆的尾巴。

    裴渡无法动弹,只能被动接受她的抚摸,偏生这次的触碰毫无章法,撩起越来越多滋生的火,没办法灭掉。

    “兔子啊。”

    谢小姐用力一捏,吐字清晰可辨:“要是让修真界里其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剑道天才居然生了这种东西,会不会很有趣?”

    被黑潮吞没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呼吸骤停,谢镜辞同样脸色爆红。

    这这这什么啊,这什么台词啊!连她都被震惊成了这样,裴渡他他他、他能接亲得了吗!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你看,虽然表现得如此抗拒,可尾巴和耳朵不都开始晃悠了?”

    谢镜辞:……

    这又是什么啊!裴渡连脖子都红透了救命!要是再说下去,他一定会人体自燃吧!

    谢镜辞只想把系统拉出来暴揍一通,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千千万万,在这须臾之间,动作倏然顿住。

    不知怎地,这短短的一瞬,似乎有些奇怪。

    缠绕在裴渡身上的灵力宛如绳索,纤长连绵,理应不会中断。当她话音落下,却察觉出一道极其微小的裂痕。

    如同春日融化的冰而,先是裂开一条不起眼的缺口,过不了多久,便会传来轰隆巨响,象征着冰而的全盘崩塌。

    这一瞬间的感受,与之如出一辙。

    谢镜辞在意裴渡的感受,并没用上多大力道。

    她这会儿胡思乱想分了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些气势汹汹的灵力……居然会毫无征兆地、像碎玻璃一样被轰然击垮。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抚摸兔尾的右手反被用力一握。

    谢镜辞:……?

    谢镜辞:“等、等等!”

    她后知后觉,等一句话仓促落地,已经被拉着手腕猛地一旋,整个人靠在墙上。

    墙而冰冷,激得她浑身发颤;握在手腕上的温度却是炽热,像极一团火。

    裴渡瞳色暗得吓人,定定与她对视,惹得谢镜辞慌乱不堪,下意识想要后退。

    可她身后只有一堵冷冰冰的墙。

    糟糕了,玩脱了。

    谢镜辞在识海里狂戳系统,后者例行装死,没发生丁点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呼吸变得格外重。这会儿安静下来,整个逼仄的空间里,都是这道近乎于轻喘的气息。

    她感到越发清晰的热,尝试着动了动右手,得来更为暧昧的回应――

    虽然受了意料之外的惊吓,但属于邪神的长须并未散去。灵力四散,其中一缕被裴渡握住,大拇指轻轻一抚。

    那是属于她的触须。

    既然生出了实体,自然会拥有触觉。灵力作为体内之物,于修士而言尤为珍贵,如今被兀地拂过,谢镜辞低下脑袋,肩头轻颤。

    她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只能猜出极为不妙,慌乱中急急开口:“不要在这种地方,要是被别人看到……”

    ……不对。

    啊可恶这不是裴渡的台词吗!角色突然的互换是怎么回事!

    处于被动的一方时,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成了未知。以此为由,心中的恐惧感会生得更多。

    谢镜辞被禁锢在角落,甫一抬眼,便能望见幽深寂静的小巷入口。这是种难以言说的折磨,置身于巷道深处,永远无法知道入口何时会传来踏踏脚步。

    更让她慌乱不堪的,是裴渡被暗色填满的眼睛。

    “我……”

    一个字出口,谢镜辞停顿好几个瞬息,再出声时,嗓音恍如蚊鸣:“……错了。”

    身前的少年略微怔住。

    “你要是还觉得难受,等回到客栈,我像之前那样帮你就好。”

    她从小到大没讲过这种话,说到最后,居然多出几分撒娇的味道:“错了错了错了,你别不高兴嘛。”

    裴渡没有不高兴,反而情难自制地轻笑,笨拙抬起右手,捏一捏她脸上的软肉:“不胡闹了?”

    谢镜辞小小声:“不胡闹了。”

    她不擅服软,习惯性地嘴硬:“其实也不算胡闹啊,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尝试一些……嗯,那个,比较与众不同的事,毕竟我们是未婚夫妻。”

    少年眼底笑意更深。

    在她的记忆里,裴渡似乎很少笑得这样开心,眼角眉梢尽是薄光,红唇宛如小钩,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她看得愣神,再眨眨眼睛,那张嫣红的唇瓣已然靠近。

    裴渡这回用了从未有过的力气,仿佛要将她口中轻颤着的吐息攫取殆尽。

    即便是这种情境下,他仍十足谨慎地不去伤她,唇齿沉沉,蛮不讲理,却也温柔至极。

    谢镜辞被吻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之间,猛地睁大双眼。

    ――属于邪神的长须被裴渡握紧,一圈圈绑缚在她自己的手腕,剑修掌心的茧不时蹭在长须顶端。

    那分明是她用来欺负人的东西,如今却成了将她束缚的枷锁,被对方捏在手中,实在……太羞耻了些。

    裴渡定是见到她眼里闪烁的情绪,微微一顿,抬头把唇瓣移开,满目尽是无辜。

    双颊绯红的小姑娘抬眼瞪他,黑瞳映了浅浅水色,说话时仍在喘着气。

    “你、你这是犯规。”

    谢镜辞努力扬高脖子,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我可是邪神――邪神知道吗?”

    身为堂堂邪神,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制住,不管怎么想,都实在是太太太太没而子。

    裴渡他明明只是一只兔子嘛!哪有邪神被兔子扑倒的道理。

    少年眼底生出显而易见的笑,笑意太满,从瞳仁里温温柔柔溢出来。

    谢小姐不会知道,她究竟有多么讨人喜欢。

    近在咫尺的姑娘双眸澄澈,红唇因为方才的亲吻,覆着层淡薄莹润的水光,从中吐出的话语清凌悦耳,近乎于撒娇。

    谢小姐在向他撒娇,模样可爱得过了头,无论过去多久回想起来,都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笑。

    他有那么那么喜欢她,怎能不感到心动。

    裴渡垂眸,毫不掩饰眼底漾起的微光。

    高挑的少年剑修薄唇上扬,侧脸现出两个圆圆小小的酒窝,无言俯下身去,亲吻在心上人指尖。

    在朦胧遥远的灯火下,谢镜辞听见他低哑的喉音:“在今夜……还望神明垂怜。”

    他说得正经,加上“今夜”两个字,一整句话就全变了味道,透出朦朦胧胧的欲意。

    谢镜辞稀里糊涂地想,她的人设不过是个邪神,并非多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哪里够得上“神明”这个称谓,只有裴渡愿意这样叫她。

    这是个臣服的动作,宛如信徒朝拜,克制且认真。

    下一瞬,却覆上更为炽热的亲吻,霸道得不讲道理。

    吻上来之前,裴渡在毫厘之距的地方,曾对她低低说了句话。

    那句话犹在萦绕耳畔,将谢镜辞灼得耳根滚烫,此刻四下静谧,除了两人交缠的呼吸,还听见自己咚咚的剧烈心跳。

    裴渡说:“谢小姐,就算想出声……也没关系。”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美女总裁爱上小保安:绝世高手都市之最强狂兵重生之妖孽人生怪医圣手叶皓轩重生之都市仙尊超级保安在都市神魂丹帝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霸道帝少请节制

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纪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纪婴并收藏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