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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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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小学的时光比作一杯茶,一杯苦荞茶,入喉温润,却略带苦味,但后味回甜,余韵无穷的话,那么中学时光便是一杯咖啡,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苦涩,在喝不惯的时候,我们厌恶,逃避,喝惯了之后,抿一口便顿觉神清气爽,欲罢不能!中学的这一段青春岁月有着太多太多值得纪念的东西,留下了太多太多值得珍藏的回忆,今天,我要坏一次,记录下这些点点滴滴中苦涩的东西,把它们当作书签,夹在我手心的梦话里,记录每一次无意翻起留下的痕迹!

    古人云“自作孽者,不可活也!”在普古中学求学的三年,这句话是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

    一、打鼾引发的“血案”

    刚进初一的时候,由于生源大增,学校宿舍紧张,便把以前的烟叶站的大房子弄过给学生住,这房子只有一层,除了墙壁和支撑顶板的几根柱子外便别无他物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大仓库,可谓宽阔无比。初一初二的好多班就挤在这个仓库里,学校除了给各个班级分化区域外,没有给各个区域建隔墙,于是,几百号人便挤在一个大寝室,每一天晚上总是喧闹无比,睡觉瞬间成了难言之隐!

    我们班被分到了靠东北角的位置,这个地方还好,至少不像中间位置四面受敌。每天晚上下了自习,回到寝室,班上的同学基本也都很自觉,大家也都洗洗安静的睡了,除了个别调皮的顽固分子在那点大声交谈、嬉笑之外,这个角落基本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但是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正如20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拿大女作家门罗的一句名言“幸福都是有缺陷的”这个安静的角落也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安静,因为班里的男生中,有人睡着觉会打鼾,打鼾之人人称“夹核”刚来的时候,大家不认识、不了解,打也就打了,附近床铺的兄弟们虽然也有不少怨言,但是也都憋在心头!可是量变到一定程度必然是会引起质变的,日子一长,终于有人还是忍不住了。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a君睡在床上,被夹核兄如雷的鼾声弄得辗转反侧无法入眠,a君怒气上头,便下床爬上夹核兄的床,把夹核兄的鼻子捏住,没想到这一捏还挺奏效,夹核兄的鼾声分贝瞬间降低到0,只剩下嘴里的喘息,后来夹核兄从梦中惊醒,突然间看见自己床上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还捏着自己的鼻子,顿时就被吓哭了,巡夜老师听闻哭声,便火速来到现场,这队巡夜老师中,刚好有我们班的班主任,年刚二十血气方刚的壮汉,还没听完夹核兄支支吾吾的陈述完事情经过,a君便被几扯扯甩下了床,由于是半夜,为了不打扰大家睡觉,老师们便把a君拖出去了,在操场,a君被一顿暴打,当时我没跟出去,只是听后来的人说,a君被打晕了,又被用冷水波醒,继续打。听他们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电视里古代审犯人的情景,瞬间都被吓到了。

    a君被狂揍一顿便没有再允许回到寝室,老师们责令他叫家长,并严肃的说让其家长将a君领回家去,但是后来通过调解,a君还是逃过了被开除的厄运,重新回到寝室!被惩罚的a君回到寝室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是充满了怨气,一直找寻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有一天,终于机会来了,夹核兄不小心弄坏了a君的洗脸盆,a君回来知道后气不打一处来,勃然大怒,说时迟,那时快,便往夹核兄脸上扔出几个重拳,夹核兄本来就身体弱,哪能挨此狂揍,于是被揍倒地,鼻子流血不止,a君见势不妙,便灭掉熊熊燃烧的怒火,背着夹核兄往医院跑,还好有惊无险,夹核兄只是流流鼻血,并无大碍。之后,这件事没有老师知道,a君也主动给夹核兄认错,夹核兄也没有计较,没有去老师那儿告状,两人便和好如初了!

    之后,每逢夜深人静,我们的“世外桃源”还是充斥着夹核兄的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鼾声,但是半夜起来捏着他鼻子的事情却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二、小手变粪瓢

    寝室大有个好处,至少对于寝室本身来说,它是不用担心孤独的,因为寝室里面总有人,无论是生病的,还是偷懒逃课躲在寝室睡大觉的,所以,老师们为了提高同学们的出寝率,总是像梳子一样对寝室进行排查,但是就算排查得再仔细,也有漏网之鱼!

    这些人,为了提高睡眠质量,也懂得资源优化配置的道理,由于当时寝室离厕所比较远,当他们想上厕所憋不住的时候,寝室同学的盆、小桶便被排上了用场,而且这样“犯罪”被抓到的几率可谓微乎其微,那么几百号人,就算你发现你的洗脸盆里、小桶里里装着小便,甚至大便,你敢说是谁干的,有时候也是只能抱怨几句,不能忍也忍了。但是,可恶的是更有甚者直接把小桶拿走,放在某个角落或是床下,当作了马桶,所以,当你发现寝室的某个位置有一桶大便,小便,你也不用惊奇,这是很常见的!但是在这里说在寝室大便、小便是偷偷在里面呆着的人干的,其实也不合理,因为就算是所有人在里面睡着,也有人敢干这事,大半夜拉肚子了,憋不住了,就往寝室的大道上发泄,因为大半夜同学们都睡着了,也没人知道,所以每天早上,看到寝室过道上有大便,小便,那也是很正常的!

    这要是冬天还好,夏天就难受了,每一次走进寝室,都能闻到一股恶臭味,特别让人烦心!以前学校还有人会来打扫寝室,到后来索性都不来了,这更是纵容犯罪,雪上加霜!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犯罪,所以这些事情很快就被政教处、教务处的领导知道了。

    有一天晚上下了自习,来到寝室才刚放下书,就听到了政教处主任的声音。“这帮瞎尸儿的竟然在寝室里面拉屎,你妈的,教养被狗吃了给是!”原来是政教处主任带着几个年轻老师来查寝室,不小心踩到了过道上的大便发出的咆哮,接着,便是一阵怒斥,回到寝室的一百几十号人也都呆若木鸡,不敢作声的听着。再后来,主任便叫这几个年轻老师在寝室门口守着,让进来的学生一个也别逃出去,之后便大发淫威,让所有在寝室的同学跪着!真是几颗耗子屎,害了一锅粥!寝室同学见大势不妙,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本来想着大家跪着,主任训斥几句也就完事了,没想到主任像吃了激素似的,一个劲的破口大骂个没完,接着便问“是谁干的?敢干就不敢承认啦?”这个时候,如果真是在寝室的这一伙人的某人所为,我想也只有二百五才会承认了,我不禁还心里暗笑主任这是多此一举!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的话“你这帮瞎尸儿,既然敢在寝室拉屎,你就给老子一个一个用手拿出去!”

    我还以为是听错了,我想可能是主任气急败坏随便说的,但是后来,看大家都没动静,主任便待不住了,边骂边用手里的棒子挨个挨个的、狠狠的揍,揍累了,便停下来,再一次重申“你这帮细尸儿的,不想动给是,赶紧的,拿出去,不然老子让你们用嘴叼出去!”后来跪在前面的离那一堆大便比较近的b君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便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甩起身,说拿就拿,用手狠狠的抓了一把便出去了,见有人行动,后面跟着的人也都排着队一个一个的去“拿屎”了,但是后面的还好,慌忙之下都弄了一张纸、隔着,主任没看见,几个年轻老师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便过去了,轮到我们时,很遗憾,大便已经光荣的被拿完了,但是我们还是“礼节性”的用纸在大便留下来的痕迹上蹭了蹭,总算出去了,之后和小伙伴们在外面带了好久等寝室快熄灯了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主任和老师们都走了!

    那一夜,寝室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我一夜未眠,用失眠,为那堆“光荣的大便”祭奠!

    三、不对称的屁股

    初二冬天的一个夜晚,由于身体不大舒服,刚下晚自习我便回寝室睡觉了,当时我们住的是新教学楼前面石棉瓦盖的临时寝室,虽然那时的寝室变小了,可每个寝室还是住了几十号人,寝室里面很宽,冷飕飕的,我裹紧被子,好久才睡着!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寝室很吵,大声讲话的,嬉笑的,乱作一团,尤其是好几个同学在高唱那段时间特别流行的一首歌,江涛的生日礼物“就在你生日的那一天,我把礼物送到你家门前”那个欢快,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被吵醒的感觉,心里真是感觉特别的不爽,但是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蒙着耳朵,努力的睡着!

    想着寝室的同志们可能吵闹一会儿也就停歇了,但是今晚情况实在令人费解,同志们越闹越大声,越闹越欢快,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今晚会是不平常的一晚,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之后同志们便不知怎么了,互相吵骂起来,你妈这样,你妈那样真是什么不该骂的都骂了,不堪入耳,我还以为是要打架了,结果仔细的听才知道,互相骂人的彼此还有说有笑,原来是这伙人今晚神经痒了,狠狠的的鄙视了他们一下,我便继续入睡!

    后来,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寝室有人敲门,越敲越大声,听到敲门声,大家瞬间鸦雀无声了,但是没有人去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大,寝室便有同志骂到“他妈逼的,这么晚了是哪个还在敲门!”这一骂,寝室有些人憋不住的笑出了声,终于,外面的人边敲门便骂了起来,一听声音,糟了,是政教处主任,这下才知道,大难临头了,门边的同学听到是政教处主任的声音,迅速的开门了!结果刚打开门,政教处主任带着学校的几个老师和保卫便冲进了寝室,拿着那段时间特别特制的橡胶棒(打人特别疼)昏乱的打着床上睡着的同学,此时,寝室除了橡胶棒甩出来“唰唰唰”的声音外,就是被打学生发出的一阵“哎呀”“哎呀”的呻吟声了“我日你烂娘的些,大晚上不睡,你给老子闹闹闹!刚才哪个骂来着,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打了一气,政教处主任好像越来火气越大“细尸儿的些,既然不想睡了,都给老子起来,到外面克!”边说便扯床上的人,大家如惊弓之鸟,听到号令,半信半疑的便都被赶出寝室了,忙得快的,穿了件衣服,忙不快的,就只穿着裤衩就出去了,更有甚至连鞋都没穿就被撵出来了!

    由于我的床在最里面,所以主任们来到我这里需要几秒的时间,我便忙了一条裤子穿着,刚到外面,虽然穿着裤子,但是还是被迎面袭来的寒冷冻得狠狠的打了几个寒战!外面飘着小雨,虽然是夜里,但是明显感觉得到雾很大,当政教处主任将同志们都赶出来了,便带着保卫出来发号施令“都给老子跪着!”大家敢怒而不敢言,知道逃不过,便都跪下了,跪下了才知道,原来地上都是泥浆,还有沙子,一股疼痛瞬间从跪着的地方传来,难受得我都有想哭的冲动!

    “一晚上不给老子好好睡觉,你们闹哪样!老子在家头都听见了,你不睡觉,隔壁的寝室不要睡觉给是,你这帮畜生,不是娘养的给是,骂娘骂得那么难听!”政教处主任说完,大保卫接着说“我们在寝室外面呆了好久,你这伙人真不像话,乱七八糟的骂,真是不堪入耳,快说,刚才是哪些人在嘈杂!”一群老师也是拿着棒子站在一旁,在寒冷中,让人感觉到一股凶恶的杀气!后来一直没人吱声,刚才吵闹的那伙人也紧闭着臭嘴,没人说话,主任见状,便让大保卫一个一个的盘问,每问一个都是用棒子说话,一个劲的往同志们背上揍。当然,当晚运气不佳,我跪在了前面,结果被打了好几棒,感觉脊背像被火烧一样,之后大保卫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放过我,接着审问下面的了。过了几分钟,问到了刚才吵闹最大声的那厮,那厮也到还有点良心,承认了,结果被狠揍了一顿,既然有人承认,所以打完那厮,审问也就结束了,主任训完一气,便放我们回寝室睡觉了,大家在水边洗洗刚才被弄脏的腿,便都回寝室了睡觉了。回到寝室,也都默不作声的!只是在上床后,刚才被狠揍那厮说了一句话:“哎哟!他妈的屁股咋一边高,一边矮了!”顿时引来大家一阵狂笑,但是怕再一次引火烧身,于是同志们便都心领神会的闭嘴了!

    读书以来,我的成绩说不好,也还可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老师手心里的宝,别说挨老师揍了,就是骂都是很少出现的!那晚被揍,对我触动很大,我感觉很无辜,但是情况如此,又能怎样呢,只能默默承受了!不过,就算背有点疼,寝室安静了,一会儿,我就找到了周公,那一晚,我倒是睡得无比的香!

    岁月像无情的流水,会把记忆中的事情冲刷得像鹅卵石那样失去棱角,时光匆匆,转眼间,那些中学苦涩得如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的日子便过去了十来年,虽然这些事时不时会淡忘,但是每一次想起来总是让人感概颇多!这些事情,除了让我知道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之外,更让我明白,在一个群体中,就算不能给这个群体带来温暖,带来利益,至少我们应该努力,不给群体抹黑,让整个群体跟着遭殃,连累那些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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