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搬家·皮蛋鸭肉粥与螺蛳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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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帝的私立医院果真服务水平和医疗水平都比公立医院要高很多，在这里度过的几天，就连医生护士都百般呵护，嘘寒问暖，这是她以前感冒生病时都未曾享受过的待遇。钟小懒的肘骨拆了几次纱布又重新上药缠好，斯诺克医生对她说，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经过这一次，钟小懒心有余悸，认为自己那天太大意了：在美国，如果你是穷人，那是生不起病的。
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能再跌倒受伤了，不能每一次麻烦李基诺和陈念生。一想到，她吐槽了一番国外的医疗制度，打了鸡血一般爬到天涯论坛以留学生的身份发帖吐槽在国外遇到的各种奇葩之事，万万没想到，这贴居然被顶上了热门。
这几日钟小懒就在一边养伤看书一边上网发帖唠嗑的状态下度过。李基诺似乎很忙，自那晚带她到医院之后就消失不见人了。
她一个人在纽约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没有人来看望过他，好在这里的护士姐姐真漂亮，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喂着她吃的，呵护备至，后来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就跟护士姐姐说自己恢复得不错，不需要人帮忙喂饭了。
这一天，她闲得无聊在看那本《最美的食光》，认真研究着作者的做菜心得和烹饪诀窍。阳光正好，窗帘轻舞，书页翻动的簌簌之声……一切是那么的惬意舒服。
这时护士走进来告知有人来探望她，她以为是李基诺，却发现跟在后面的来者是一位老熟人——陈念生。
其实陈念生和金晚晚已经知道了钟小懒受伤的事，只不过他们两人都亚特兰大，她万万想不到，陈念生居然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病房里。他们聊了一会儿，陈念生说，他准备毕业后开始慢慢接手父亲的公司，于是他先过来纽约，进入公司先实习一段时间。
聊到半途，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
李基诺身穿一件灰色夹克，拎着一个粉蓝色的保温餐盒，看到病房里的二人时怔愣了一下，但很快脸色就恢复正常，朝他们俩打了招呼，然后把那餐盒放到了床边的白色木桌上。
钟小懒被勾起了好奇心：“基诺，你买了啥给我吃啊？”
李基诺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起来有点得意：“不是我买的，是我亲手做的。”
“你做的？”这可不得了，他居然会亲自为她下厨？钟小懒乐了：“哦？做了啥好吃的给我？”
“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李基诺站起来，刚想走过去打开餐盒，但陈念生站的位置离白木桌较近，于是他抢先一步，一边打开餐盒一边道：“我来吧。你们聊。”
李基诺没回应。他转向钟小懒：“你觉得怎样？好点了吗？”
“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我过两天可以出院。”钟小懒低头轻轻摩挲着右手胳膊肘上的纱布。
一旁的陈念生突然说：“咦，基诺你做的是皮蛋粥么？这么厉害！唔……好香。”他说着取出餐盒里装着皮蛋粥的不锈钢内盒，递到钟小懒面前：“小懒，你闻一下，很香吧？你还没吃晚饭呢，赶紧吃吧。”
确实是皮蛋粥。钟小懒伸过脖子瞅了瞅，看向李基诺：“这是……皮蛋鸭肉粥么？”
李基诺突然抿了抿薄唇，嘴角扬出一个腼腆害羞的微笑，点了点头，目光盯住自己的鞋子：“是的。”
钟小懒惊鄂地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最后，她接过陈念生手里的皮蛋鸭肉粥，轻声对李基诺说了句谢谢。一缕缕氤氲旖旎的轻烟从粥里冒出来，夹杂着浓郁的粥香和肉香，慢慢地迤逦蔓延伸展到整个房间。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三个人都各怀心事。
陈念生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小懒，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先不打扰你们。下次我再来看你。”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却被钟小懒叫住了：“怎么刚来就走了，你刚不是说还没吃晚饭吗？既然咱好不容易见面，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陈念生来探望她的时候买了一大堆水果巧克力蛋糕饮料，甚至还包了个利是给她，体贴备至。钟小懒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也怕朋友对她太好，所以留他吃饭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念生似乎感到很意外，斟酌了一下问道：“晚饭你想吃啥，我给你去买回来……”
“这不有皮蛋鸭柔粥吗？有很多呢，”钟小懒指了指手里的饭盒，然后转向站在陈念生旁边的李基诺：“基诺，你不介意大家一起分享你做的皮蛋鸭肉粥吧？”
李基诺的脸色却忽然阴了一下。
她和陈念生都是中国人，喜欢和好朋友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特别忌讳在有好吃的美食时自己吃独食，以前在宿舍里她就经常给舍友们分享自己带的各种特产零嘴，大家相处起来也更融洽。
这时，陈念生忽然用中文对钟小懒说：“小懒，这是李基诺做给你吃的粥，如果他不愿意分享的其他人的话那就算了，不要勉强，以免尴尬，我回去自己随便吃点吧。”
“可是……”钟小懒欲言又止。他说得对，如果李基诺不愿意的话，那她确实不好再勉强，于是只好同意了：“那好吧，下次有空我请你去唐人街吃川菜！”
陈念生温和一笑：“川菜太麻辣我受不住，吃粤菜如何？”
“好啊！网上说有一家叫苏记私房菜的味道很正宗，下次我们一起去？”钟小懒盘起双腿，双眸放光面露期待，兴奋道。
“好，没问题。”
陈念生说完向房里的两人挥手道别，转身欲离开，谁知道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李基诺注视着他，说了这么一句：“念生，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吧。”
真是皆大欢喜。
***
护士拿了三个小碗和三把勺子，陈念生和李基诺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钟小懒从床上爬起来，批了件大衣，开始张罗着舀粥到每个人的碗里。
陈念生连忙站起身：“让我来吧，你用左手不方便。”但是钟小懒拒绝了，她依然坚持着要自己舀粥，活动活动筋骨，这几天在病房里被护士们照顾得太好，整个人都懈怠了。
陈念生只好顺了她的意。
李基诺看着她用左手握着勺子慢慢地舀出一块块黑色的皮蛋，眉头都皱成一个疙瘩，他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实在忍不住捂住鼻子，嫌弃地别过脸：“我……不吃，你们吃吧……”一想起下午吃的那一小块生皮蛋，他的胃里又开始不舒服地翻滚起来。
钟小懒和陈念生对视了一眼。陈念生不解：“怎么了，你不喜欢吃粥？”
钟笑懒低头瞅了一眼那皮蛋鸭肉粥，离开明白过来，对陈念生道：“他不是不喜欢吃粥，只是不喜欢吃皮蛋而已。”说着又转向李基诺：“皮蛋其实很好吃的，真的不尝一口？”
李基诺摇摇头。
“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的话不大好意思吧。试一下，没事的。我们……”陈念生手里端起碗，接下钟小懒一勺又一勺的皮蛋鸭肉粥。
钟小懒打断陈念生：“他不吃算了，个人口味不同，咱俩喜欢吃就行，让他一边看着。”一边说这一边将一碗盛满了的皮蛋鸭肉粥放到陈念生面前：“趁热吃，尝下他的手艺。他自己做的粥自己不吃真是可惜。”又转向李基诺：“待会我们把粥吃得一滴没剩你可别后悔，就算你流哈喇子想吃也不给你吃！”
李基诺愣了愣，然后不屑地别过脸，鼻子里哼了一声：“打死我也不吃！”
钟小懒笑着摇头不理他了。
她和陈念生战斗力很强，甩开腮帮子呼拉一下就各干了三碗进去。没想到李基诺煮的这皮蛋鸭肉粥味道如此美味可口：鸭肉清甜劲道十足，皮蛋嫩滑淳香，米粥吸收融合了二者的精华，味道真的好极了。钟小懒用左手拿着勺子喝粥，恨不得立刻拆了右手的纱布两手并用把碗端起舔干净碗里的最后一滴粥。
忽然，钟小懒左手被不小心溅出来的粥个烫到了，“啊”的轻轻痛哼一声，不停地对着左手手指吹气，受伤的右手又动弹不得，正两边受缚，手忙脚乱之时，陈念生腾地站起身来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干净手指，还帮她拿起碗喂了她几口粥。
钟小懒觉得浑身拘谨无比：其实她和陈念生的关系也没熟悉到喂吃的那种程度。她一直觉得，给对方喂饭吃是一种特别亲密的举动，而他，其实连“男闺蜜”都算不上……
她正想制止陈念生这个举动，李基诺却骤然抢过他手中的碗：“你吃你的粥吧，我反正闲着没事做，我喂她。”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口夹着皮蛋的粥，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钟小懒整个人都懵呆了，一旁的陈念生的表情也很尴尬。
“不不不……”钟小懒偏过头去，赶紧把嘴巴紧紧地闭上。其实她的心开始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她害怕被他喂几口更要Hold不住了。
李基诺似乎不高兴了，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手都这样了，还怎么拿碗啊？刚刚他喂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吃了几口吗？这么不给我面子。”
“呵呵，没，我只是觉得……那粥太烫了……”钟小懒搪塞道。
“太烫了？”李基诺边说边把那一勺粥递到嘴边轻轻吹气，吹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钟小懒好奇：“怎么了？”
“这是什么味道？散发着一种很特别的香味……”李基诺把粥放到鼻尖用力嗅了几下，一副想尝却不敢尝的模样。
“那是皮蛋散发出来的香味。”陈念生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插话进来。
“是啊，你尝尝看吧，其实皮蛋煮粥之后，特别的好吃。”钟小懒倒想看看，李基诺究竟敢不敢吃皮蛋。
没想到，他真的吃了下去，而且还一连吃了几口。
钟小懒问：“怎么样？好吃么？”
李基诺没有回答。
陈念生也在一旁附和：“如果觉得难以忍受就不要吃了。”
谁知道李基诺只是默默地扒拉几口三两下把粥给喝了下去，最后还再舀了一大碗，眼里放光，幽幽地责备：“原来皮蛋鸭肉粥这么好吃！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呢……”停了一下，目光落到了大碗里仅剩的一点粥上：“我还能再喝一碗吗"
钟小懒内心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
但为了顾及老板的面子，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特别违心的笑容，扭头轻轻拍了拍陈念生的手臂，用中文说：“呵呵……咱甭理某个眼瞎心盲的人，不，口瞎心盲的人。咱赶紧把剩下的粥舀出来喝完。”
***
这一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校园里的莘莘学子们开始陆续返校，金晚晚也不例外。
她上完了一节历史课之后，打开手机微信翻了翻朋友圈，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来自钟小懒的微信：“我出院了，一切恢复得良好。你什么时候来纽约？陈念生也过来实习了，你知道吗？”
金晚晚当然是知道的。当她得知陈念生也飞去纽约的公司实习并且去探望钟小懒之后，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们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天，钟小懒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给她回了这么一条信息：“过几天我又要搬家了。”
金晚晚好奇地敲了两句问话回过去:“搬到哪里啊？你不是才刚租了房子吗？”
她等了大概三分钟之后才又听到“叮咚”一声，赶紧拿起手机翻到聊天界面。
那头回过来这么一句：“搬到李基诺的公寓三楼。原因是……”
美帝的私立医院果真服务水平和医疗水平都比公立医院要高很多，在这里度过的几天，就连医生护士都百般呵护，嘘寒问暖，这是她以前感冒生病时都未曾享受过的待遇。钟小懒的肘骨拆了几次纱布又重新上药缠好，斯诺克医生对她说，过两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经过这一次，钟小懒心有余悸，认为自己那天太大意了：在美国，如果你是穷人，那是生不起病的。
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能再跌倒受伤了，不能每一次麻烦李基诺和陈念生。一想到，她吐槽了一番国外的医疗制度，打了鸡血一般爬到天涯论坛以留学生的身份发帖吐槽在国外遇到的各种奇葩之事，万万没想到，这贴居然被顶上了热门。
这几日钟小懒就在一边养伤看书一边上网发帖唠嗑的状态下度过。李基诺似乎很忙，自那晚带她到医院之后就消失不见人了。
她一个人在纽约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没有人来看望过他，好在这里的护士姐姐真漂亮，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喂着她吃的，呵护备至，后来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就跟护士姐姐说自己恢复得不错，不需要人帮忙喂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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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念生和金晚晚已经知道了钟小懒受伤的事，只不过他们两人都亚特兰大，她万万想不到，陈念生居然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病房里。他们聊了一会儿，陈念生说，他准备毕业后开始慢慢接手父亲的公司，于是他先过来纽约，进入公司先实习一段时间。
聊到半途，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
李基诺身穿一件灰色夹克，拎着一个粉蓝色的保温餐盒，看到病房里的二人时怔愣了一下，但很快脸色就恢复正常，朝他们俩打了招呼，然后把那餐盒放到了床边的白色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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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基诺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起来有点得意：“不是我买的，是我亲手做的。”
“你做的？”这可不得了，他居然会亲自为她下厨？钟小懒乐了：“哦？做了啥好吃的给我？”
“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李基诺站起来，刚想走过去打开餐盒，但陈念生站的位置离白木桌较近，于是他抢先一步，一边打开餐盒一边道：“我来吧。你们聊。”
李基诺没回应。他转向钟小懒：“你觉得怎样？好点了吗？”
“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我过两天可以出院。”钟小懒低头轻轻摩挲着右手胳膊肘上的纱布。
一旁的陈念生突然说：“咦，基诺你做的是皮蛋粥么？这么厉害！唔……好香。”他说着取出餐盒里装着皮蛋粥的不锈钢内盒，递到钟小懒面前：“小懒，你闻一下，很香吧？你还没吃晚饭呢，赶紧吃吧。”
确实是皮蛋粥。钟小懒伸过脖子瞅了瞅，看向李基诺：“这是……皮蛋鸭肉粥么？”
李基诺突然抿了抿薄唇，嘴角扬出一个腼腆害羞的微笑，点了点头，目光盯住自己的鞋子：“是的。”
钟小懒惊鄂地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最后，她接过陈念生手里的皮蛋鸭肉粥，轻声对李基诺说了句谢谢。一缕缕氤氲旖旎的轻烟从粥里冒出来，夹杂着浓郁的粥香和肉香，慢慢地迤逦蔓延伸展到整个房间。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三个人都各怀心事。
陈念生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小懒，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先不打扰你们。下次我再来看你。”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却被钟小懒叫住了：“怎么刚来就走了，你刚不是说还没吃晚饭吗？既然咱好不容易见面，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陈念生来探望她的时候买了一大堆水果巧克力蛋糕饮料，甚至还包了个利是给她，体贴备至。钟小懒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也怕朋友对她太好，所以留他吃饭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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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基诺的脸色却忽然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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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钟小懒欲言又止。他说得对，如果李基诺不愿意的话，那她确实不好再勉强，于是只好同意了：“那好吧，下次有空我请你去唐人街吃川菜！”
陈念生温和一笑：“川菜太麻辣我受不住，吃粤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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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问题。”
陈念生说完向房里的两人挥手道别，转身欲离开，谁知道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李基诺注视着他，说了这么一句：“念生，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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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拿了三个小碗和三把勺子，陈念生和李基诺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钟小懒从床上爬起来，批了件大衣，开始张罗着舀粥到每个人的碗里。
陈念生连忙站起身：“让我来吧，你用左手不方便。”但是钟小懒拒绝了，她依然坚持着要自己舀粥，活动活动筋骨，这几天在病房里被护士们照顾得太好，整个人都懈怠了。
陈念生只好顺了她的意。
李基诺看着她用左手握着勺子慢慢地舀出一块块黑色的皮蛋，眉头都皱成一个疙瘩，他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实在忍不住捂住鼻子，嫌弃地别过脸：“我……不吃，你们吃吧……”一想起下午吃的那一小块生皮蛋，他的胃里又开始不舒服地翻滚起来。
钟小懒和陈念生对视了一眼。陈念生不解：“怎么了，你不喜欢吃粥？”
钟笑懒低头瞅了一眼那皮蛋鸭肉粥，离开明白过来，对陈念生道：“他不是不喜欢吃粥，只是不喜欢吃皮蛋而已。”说着又转向李基诺：“皮蛋其实很好吃的，真的不尝一口？”
李基诺摇摇头。
“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的话不大好意思吧。试一下，没事的。我们……”陈念生手里端起碗，接下钟小懒一勺又一勺的皮蛋鸭肉粥。
钟小懒打断陈念生：“他不吃算了，个人口味不同，咱俩喜欢吃就行，让他一边看着。”一边说这一边将一碗盛满了的皮蛋鸭肉粥放到陈念生面前：“趁热吃，尝下他的手艺。他自己做的粥自己不吃真是可惜。”又转向李基诺：“待会我们把粥吃得一滴没剩你可别后悔，就算你流哈喇子想吃也不给你吃！”
李基诺愣了愣，然后不屑地别过脸，鼻子里哼了一声：“打死我也不吃！”
钟小懒笑着摇头不理他了。
她和陈念生战斗力很强，甩开腮帮子呼拉一下就各干了三碗进去。没想到李基诺煮的这皮蛋鸭肉粥味道如此美味可口：鸭肉清甜劲道十足，皮蛋嫩滑淳香，米粥吸收融合了二者的精华，味道真的好极了。钟小懒用左手拿着勺子喝粥，恨不得立刻拆了右手的纱布两手并用把碗端起舔干净碗里的最后一滴粥。
忽然，钟小懒左手被不小心溅出来的粥个烫到了，“啊”的轻轻痛哼一声，不停地对着左手手指吹气，受伤的右手又动弹不得，正两边受缚，手忙脚乱之时，陈念生腾地站起身来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干净手指，还帮她拿起碗喂了她几口粥。
钟小懒觉得浑身拘谨无比：其实她和陈念生的关系也没熟悉到喂吃的那种程度。她一直觉得，给对方喂饭吃是一种特别亲密的举动，而他，其实连“男闺蜜”都算不上……
她正想制止陈念生这个举动，李基诺却骤然抢过他手中的碗：“你吃你的粥吧，我反正闲着没事做，我喂她。”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口夹着皮蛋的粥，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钟小懒整个人都懵呆了，一旁的陈念生的表情也很尴尬。
“不不不……”钟小懒偏过头去，赶紧把嘴巴紧紧地闭上。其实她的心开始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她害怕被他喂几口更要Hold不住了。
李基诺似乎不高兴了，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手都这样了，还怎么拿碗啊？刚刚他喂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吃了几口吗？这么不给我面子。”
“呵呵，没，我只是觉得……那粥太烫了……”钟小懒搪塞道。
“太烫了？”李基诺边说边把那一勺粥递到嘴边轻轻吹气，吹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钟小懒好奇：“怎么了？”
“这是什么味道？散发着一种很特别的香味……”李基诺把粥放到鼻尖用力嗅了几下，一副想尝却不敢尝的模样。
“那是皮蛋散发出来的香味。”陈念生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插话进来。
“是啊，你尝尝看吧，其实皮蛋煮粥之后，特别的好吃。”钟小懒倒想看看，李基诺究竟敢不敢吃皮蛋。
没想到，他真的吃了下去，而且还一连吃了几口。
钟小懒问：“怎么样？好吃么？”
李基诺没有回答。
陈念生也在一旁附和：“如果觉得难以忍受就不要吃了。”
谁知道李基诺只是默默地扒拉几口三两下把粥给喝了下去，最后还再舀了一大碗，眼里放光，幽幽地责备：“原来皮蛋鸭肉粥这么好吃！你怎么不一早告诉我呢……”停了一下，目光落到了大碗里仅剩的一点粥上：“我还能再喝一碗吗"
钟小懒内心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了。
但为了顾及老板的面子，她还是挤出了一个特别违心的笑容，扭头轻轻拍了拍陈念生的手臂，用中文说：“呵呵……咱甭理某个眼瞎心盲的人，不，口瞎心盲的人。咱赶紧把剩下的粥舀出来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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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校园里的莘莘学子们开始陆续返校，金晚晚也不例外。
她上完了一节历史课之后，打开手机微信翻了翻朋友圈，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来自钟小懒的微信：“我出院了，一切恢复得良好。你什么时候来纽约？陈念生也过来实习了，你知道吗？”
金晚晚当然是知道的。当她得知陈念生也飞去纽约的公司实习并且去探望钟小懒之后，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们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天，钟小懒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给她回了这么一条信息：“过几天我又要搬家了。”
金晚晚好奇地敲了两句问话回过去:“搬到哪里啊？你不是才刚租了房子吗？”
她等了大概三分钟之后才又听到“叮咚”一声，赶紧拿起手机翻到聊天界面。
那头回过来这么一句：“搬到李基诺的公寓三楼。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