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命格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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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之前所有的线索和情报。
秦宇对顾云朝的认识又进了一步。
宸王府一案中，顾云朝能操纵扎纸匠行事，却不被通意这种七境强者发觉。
除了其高超的手段以外，若无猎命师秘术，肯定是做不到的。
云中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饶有兴致地反问：“秦天师既然已经笃定了他的身份，又何必再来问本座？”
此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顾云朝职业，明面儿上是武道强者，实则是一位隐藏极深的猎命师。
秦宇微微一笑：“所以顾云朝除了是江州军的暗桩以外，还是你们天命司安插在西京的眼睛。”
“也可以换个说法，天命司已经暗中倒向了江州军，而非大周朝廷，这个中原因，恐怕也是为了国运吧？”
云中子闻言，神色略微一紧，沉黑的眼中滚过一丝深意：“大周已经不是九百年前的大周，江州军却像是初升的太阳，气运绵延不绝，猎命师依仗操纵命运而生，如此也是择良木而栖而已。”
言外之意，也等于承认了天命司倒向江州军一事。
猎命师除了能操纵命格以外，对气运也很是敏感。
舍弃大周朝廷，选择江州军，自然是看中了江州军的磅礴气运。
“但是现在江州前线战局之中，宸王还在打胜仗，而江州军已经快退到老巢了。”
“阁下还认为江州军将来能胜利？”
秦宇故意露出狐疑之色，缓缓问道。
云中子摇了摇头道：“一场两场败仗，并不能改变天命和气运，大周的覆亡不过是世间的事。”
“就像这云真道宫一样，本座想拿下，自然便会不遗余力地拿下。”
此话倒是说得极有气势。
秦宇道：“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西周道门派别繁多，阁下为何却偏偏看中了云真道宫，而非太一、全镇、玉清观？”
咕嘟咕嘟……
另外一个时空，黑色墨汁不断从云中子身上流淌而下。
浸染过的地方，所有物体被染成黑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是非阁中用来封禁和隔绝的法阵也都顷刻间失效。
不过无论墨汁如何磅礴，却奈何不了【忌神恶煞】命格的强大厄运。
两者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此消彼长。
云中子心有所感，知道单单以命格是奈何不了秦宇的，只好开口道：“云真道宫虽然是西京道门前三的大派，但这数十年来也只有一个八境强者，其中原因，除了云真秘典功法的缺陷以外，却是因为云真道宫的气运正在不断流逝。”
“本座在数十年前就曾从云真流逝出来的气运中捕捉到了一丝天道气息。”
“而太一、全镇等宗门虽然气运更强，却一直都遵循天道，所以未能沾染天道气息。”
“要开启十境强者的埋骨地，除了五行地图以外，最关键的正是天道气息。”
秦宇闻言，心里蓦地一动，表面却不露声色地道：“阁下的意思，唯有天道之力方能找到埋骨地？”
云中子看了秦宇一眼，叹道：“大周立国之时，这世界就已经没有十境强者了。”
“这同样是暗合天道规则的。所以世人之所以找不到埋骨地，完全是因为天道规则的束缚。”
“而能解开天道束缚的，便只能是天道本身。”
“云真道宫乃是道祖飞升前遗落下来的封印部后裔所建，也许正是因为封印术的原因，无数岁月以后，其气运之中还残留着天道气息。这，也是本座之所以对云真动手的原因。”
秦宇微微颔首，心里的所有疑问得到了回答。
朝云帝之所以没有找到埋骨地，其中一大原因也许就是没有找到天道气息。
所以他才会和通续掌门联手打开太一秘境，寻找镇国铁剑。
“如果没有猜错，镇国铁剑中应该也残留着天道气息。”
“朝云帝寻找镇国铁剑的目的，除了凝聚大周国运，击败叛军以外，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目的，恐怕也是埋骨地！”
结合云中子的话，秦宇心里暗暗沉思道。
但还是有些不对。
秦宇眉头一皱，道：“你说大周立国之时就已经没有了十境高人，可天魔宗宗主在不日前已经宣布自己突破了十境，难道这厮已经突破了天道束缚？”
在对战海大圣之时，秦宇便得到消息，天魔宗宗主突破十境，凌驾于世间高手之上。
云中子嘿嘿冷笑，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天魔宗向来觊觎中原，若他真得突破了十境，为何如今还龟缩在域外，没有对大周动手？”
“魔道之人行事，向来神鬼莫测，不过在本座看来，天魔宗宗主十有八九还只是九境巅峰，距离十境只有一线之隔。”
“他放出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为了震慑异辽国王族，宵小伎俩而已。”
说罢，云中子抬眼看向秦宇，郑重其事地道：“本座方才所言，没有一丝隐瞒。”
“这也是为了取信于秦天师。只要秦天师让出这‘木’字地形图，接下来撒手不管发生在云真道宫的事，本座定会信守承诺，和秦天师分享埋骨地。”
“不知这个交易，秦天师可还满意？”
说了半天，云中子其实是从秦宇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汲取云真道宫这种豪门大派的气运，本身就跟赌博一般，极有可能会大败亏输。
自从见到秦宇的六阶厄运命格之后。
云中子便意识到，秦宇正是此事成败的关键。
自己若是跟秦宇硬拼，就算有胜算，却也不免影响大事。
唯一的出路，便是和秦宇谈条件，将这厮拉扯过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而分享埋骨地的诱惑，本身也是诚意满满。
说罢，云中子略微带着些希冀之色，看向秦宇。
秦宇淡淡吐出一口气，点头道：“若真能进埋骨地，这个交易确实很划算。”
“所以呢？”云中子脸色微微一变。
多年的人情世故，让云中子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
却见秦宇摇了摇头：“可惜贫道已经答应了志恒掌门，要护佑云真，对不起，你来晚了。”
“哈哈哈……”云中子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好像见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朝云帝或者是那通续老儿，都想找到埋骨地，并为此不惜得罪整个西京道门。”
“志恒那老贼厮能给你的，本座都可以给你。”
“他不能给你的，本座也能给。”
“听闻秦天师的师尊本是云真之人，待此事成了，志恒那老秃驴肯定活不了，到时候秦天师替师尊正名，重回云真，直接跻身西京道门第三位，哪里不比你那破旧的老鸦观强？”
“再说，若是我们能从埋骨地中找到十境强者的传承，也就等于找到了突破十境的法门。”
“秦天师你就不想冲破天道束缚？”
说话间，云中子的命格纹路【墨影随行】开始飞快转动起来，并向四周不断散播出沉黑沉黑的墨汁。
他已经动了杀机。
秦宇还是摇摇头：“贫道有个习惯，任何极其贵重的东西，都不会与他人分享。”
“你什么意思？”云中子脸上笑容不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秦宇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贫道就是不愿意跟你交易而已。”
嗡！
甚至不等秦宇的话说完，根本不及反应。
云中子身形便化为一团墨汁，不偏不倚，罩向近在咫尺的秦宇！
轰隆！
一根干枯的指头瞬时突破了墨汁，触摸在一道紫色光幕之上。
【墨影随行】的墨汁全部泼洒在光幕上，顷刻间便将五色拦云幡的封禁之力污染。
五色拦云幡当即化为一面普通的旗子。
轰咔！
紧接着，又是一道狂暴气息，在突破了五色拦云幡之后，直接冲撞在“水龙吟”的防御之上。
能够抵挡七境强者全力一击的水龙吟，恰如其分地抵挡住了这一击，而后瞬间碎裂。
哗啦！
云中子闷喝一声，双臂合抱，墨汁倾泻，直接砸向秦宇。
但这第三招，却又遇到了一股昏黄的神光。
那神光好像能够化解墨汁的污染，直接隔绝了【墨影随行】散播出的浸染墨汁，第三次挡住了云中子的攻击。
“怎么可能？！”
“这厮居然拥有这么多绝品防御法器！”
云中子一惊，刚要换招。
“这么不客气，是不是该贫道出手了？”
下一刻，却见一只平平无奇的手掌径直探了过来，直取云中子心窝。
六阶命格的强大感知瞬时反馈给云中子：这手掌不一般！
闪！
云中子当即将心一横，身法和命格之力运转，向后方闪避开去。
却哪知，此时，【忌神恶煞】的厄运散播开来，铺陈在是非阁内二十丈范围。
厄运血水流淌之处，厄运如潮！
即便是强如六阶的【墨影随行】，同样也被一丝厄运沾染。
加持在云中子身上。
云中子的身法便立刻慢了一分。
啵！
一声清脆声响传出，秦宇的右掌便破开了云中子心口的一道护心镜法器。
这同样是绝品防御法器。
但在厄运合击术，以及青獠手的攻击之下，护心镜也只支撑了一瞬，便立即损毁。
“可恶！”
云中子心里顿时骇然，另外两道防御法器从储物戒中腾出，护持在胸前。
却见秦宇右手手掌蓦地腾起一团青色光泽，掌中瞬时多了一把锥子形状的法器。
光芒一闪，锥子直接刺破了刚刚宣泄出防御光幕、却还未完全铺开的防御法器之上。
嗔嗔！
两声轻微脆响，锥子便刺进了云中子的心窝。
“这是……破神锥！？”
云中子瞳孔骤然放大，张口吐出几个字，心里顿时被恐惧填满。
轰！
破神锥拥有极强的破坏力。
即便是云中子，也立刻被破神锥上散播而出的破杀力量撕碎了心脏。
七境强者，心脏和头颅被毁，亦会快速死亡。
【墨影随行】命格的沉黑墨汁骤然向中心收缩，化为一个黑色的圆球，从云中子头颅中掠出，就要飞向虚空。
秦宇哪里能让他如此轻易离去？
【忌神恶煞】命格兽当即从躯体中分裂出来，张牙舞爪冲出，宣泄出厄运湖海，将【墨影随行】命格笼罩在无边厄运之中。
而后【忌神恶煞】命格兽张开血盆大口，开始炼化【墨影随行】。
这是命格兽的本能。
而【墨影随行】本身又是六阶命格。
【忌神恶煞】炼化起来也是极为困难。
在完全吞噬了【墨影随行】命格之后，【忌神恶煞】命格兽重新回到秦宇肩头，瞬间沉睡过去。
秦宇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擦去额上冷汗。
云中子可谓是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最强者。
能够在六招之内反杀对方，除了依仗厄运命格以外，五色拦云幡、金光蕴神幡、青獠手、破神锥等绝品法器一拥而上。
亦是秦宇目前跟人对拼，出手最豪华最奢侈的一次。
尤其是破神锥这种只能使用一次的法器。
在击杀了云中子后，直接化为一团齑粉，消失不见。
在【忌神恶煞】炼化命格的当口。
秦宇起身走向云中子的尸体。
沙沙沙……
刚走了一步。
却见云中子的尸体竟然自行化为一团黑色的细沙，如同碎屑一般散落在地上。
没有储物戒，没有法器，甚至连一根骨头、一丝衣角都没有留下。
“这是……命格分身？”
秦宇眼中青冥之气闪烁，看向那团黑色细沙。
微风吹过，细沙跟着归于风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秦宇立在原地，心里忽然涌出一个有关命格的全新术法。
命格分身，乃是高阶猎命师通过炼化命格和其他命主的肉身，而获得的傀儡之躯。
命主的肉身被炼化成和自身一模一样的存在。
而后以猎命手段抽走本命格，再将特定命格种命给这具肉身傀儡。
最终又以操纵傀儡的秘术，掌控这尊傀儡，代替自己战斗。
此傀儡和猎命师能够共享一个心神，所以便等于拥有了本体的修为和实力。
若是肉身傀儡死了，猎命师充其量只是丢失一个命格。
而猎命师自己则可以躲避在安全的所在，遥控指挥，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云中子，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对手！”秦宇看向窗外夜幕，眼中寒意一闪即逝。
综合之前所有的线索和情报。
秦宇对顾云朝的认识又进了一步。
宸王府一案中，顾云朝能操纵扎纸匠行事，却不被通意这种七境强者发觉。
除了其高超的手段以外，若无猎命师秘术，肯定是做不到的。
云中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饶有兴致地反问：“秦天师既然已经笃定了他的身份，又何必再来问本座？”
此话等于是间接承认了顾云朝职业，明面儿上是武道强者，实则是一位隐藏极深的猎命师。
秦宇微微一笑：“所以顾云朝除了是江州军的暗桩以外，还是你们天命司安插在西京的眼睛。”
“也可以换个说法，天命司已经暗中倒向了江州军，而非大周朝廷，这个中原因，恐怕也是为了国运吧？”
云中子闻言，神色略微一紧，沉黑的眼中滚过一丝深意：“大周已经不是九百年前的大周，江州军却像是初升的太阳，气运绵延不绝，猎命师依仗操纵命运而生，如此也是择良木而栖而已。”
言外之意，也等于承认了天命司倒向江州军一事。
猎命师除了能操纵命格以外，对气运也很是敏感。
舍弃大周朝廷，选择江州军，自然是看中了江州军的磅礴气运。
“但是现在江州前线战局之中，宸王还在打胜仗，而江州军已经快退到老巢了。”
“阁下还认为江州军将来能胜利？”
秦宇故意露出狐疑之色，缓缓问道。
云中子摇了摇头道：“一场两场败仗，并不能改变天命和气运，大周的覆亡不过是世间的事。”
“就像这云真道宫一样，本座想拿下，自然便会不遗余力地拿下。”
此话倒是说得极有气势。
秦宇道：“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西周道门派别繁多，阁下为何却偏偏看中了云真道宫，而非太一、全镇、玉清观？”
咕嘟咕嘟……
另外一个时空，黑色墨汁不断从云中子身上流淌而下。
浸染过的地方，所有物体被染成黑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是非阁中用来封禁和隔绝的法阵也都顷刻间失效。
不过无论墨汁如何磅礴，却奈何不了【忌神恶煞】命格的强大厄运。
两者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此消彼长。
云中子心有所感，知道单单以命格是奈何不了秦宇的，只好开口道：“云真道宫虽然是西京道门前三的大派，但这数十年来也只有一个八境强者，其中原因，除了云真秘典功法的缺陷以外，却是因为云真道宫的气运正在不断流逝。”
“本座在数十年前就曾从云真流逝出来的气运中捕捉到了一丝天道气息。”
“而太一、全镇等宗门虽然气运更强，却一直都遵循天道，所以未能沾染天道气息。”
“要开启十境强者的埋骨地，除了五行地图以外，最关键的正是天道气息。”
秦宇闻言，心里蓦地一动，表面却不露声色地道：“阁下的意思，唯有天道之力方能找到埋骨地？”
云中子看了秦宇一眼，叹道：“大周立国之时，这世界就已经没有十境强者了。”
“这同样是暗合天道规则的。所以世人之所以找不到埋骨地，完全是因为天道规则的束缚。”
“而能解开天道束缚的，便只能是天道本身。”
“云真道宫乃是道祖飞升前遗落下来的封印部后裔所建，也许正是因为封印术的原因，无数岁月以后，其气运之中还残留着天道气息。这，也是本座之所以对云真动手的原因。”
秦宇微微颔首，心里的所有疑问得到了回答。
朝云帝之所以没有找到埋骨地，其中一大原因也许就是没有找到天道气息。
所以他才会和通续掌门联手打开太一秘境，寻找镇国铁剑。
“如果没有猜错，镇国铁剑中应该也残留着天道气息。”
“朝云帝寻找镇国铁剑的目的，除了凝聚大周国运，击败叛军以外，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目的，恐怕也是埋骨地！”
结合云中子的话，秦宇心里暗暗沉思道。
但还是有些不对。
秦宇眉头一皱，道：“你说大周立国之时就已经没有了十境高人，可天魔宗宗主在不日前已经宣布自己突破了十境，难道这厮已经突破了天道束缚？”
在对战海大圣之时，秦宇便得到消息，天魔宗宗主突破十境，凌驾于世间高手之上。
云中子嘿嘿冷笑，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天魔宗向来觊觎中原，若他真得突破了十境，为何如今还龟缩在域外，没有对大周动手？”
“魔道之人行事，向来神鬼莫测，不过在本座看来，天魔宗宗主十有八九还只是九境巅峰，距离十境只有一线之隔。”
“他放出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为了震慑异辽国王族，宵小伎俩而已。”
说罢，云中子抬眼看向秦宇，郑重其事地道：“本座方才所言，没有一丝隐瞒。”
“这也是为了取信于秦天师。只要秦天师让出这‘木’字地形图，接下来撒手不管发生在云真道宫的事，本座定会信守承诺，和秦天师分享埋骨地。”
“不知这个交易，秦天师可还满意？”
说了半天，云中子其实是从秦宇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汲取云真道宫这种豪门大派的气运，本身就跟赌博一般，极有可能会大败亏输。
自从见到秦宇的六阶厄运命格之后。
云中子便意识到，秦宇正是此事成败的关键。
自己若是跟秦宇硬拼，就算有胜算，却也不免影响大事。
唯一的出路，便是和秦宇谈条件，将这厮拉扯过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而分享埋骨地的诱惑，本身也是诚意满满。
说罢，云中子略微带着些希冀之色，看向秦宇。
秦宇淡淡吐出一口气，点头道：“若真能进埋骨地，这个交易确实很划算。”
“所以呢？”云中子脸色微微一变。
多年的人情世故，让云中子觉得有些不妙。
果然。
却见秦宇摇了摇头：“可惜贫道已经答应了志恒掌门，要护佑云真，对不起，你来晚了。”
“哈哈哈……”云中子忽然放声笑了起来，好像见到了什么可笑的事。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朝云帝或者是那通续老儿，都想找到埋骨地，并为此不惜得罪整个西京道门。”
“志恒那老贼厮能给你的，本座都可以给你。”
“他不能给你的，本座也能给。”
“听闻秦天师的师尊本是云真之人，待此事成了，志恒那老秃驴肯定活不了，到时候秦天师替师尊正名，重回云真，直接跻身西京道门第三位，哪里不比你那破旧的老鸦观强？”
“再说，若是我们能从埋骨地中找到十境强者的传承，也就等于找到了突破十境的法门。”
“秦天师你就不想冲破天道束缚？”
说话间，云中子的命格纹路【墨影随行】开始飞快转动起来，并向四周不断散播出沉黑沉黑的墨汁。
他已经动了杀机。
秦宇还是摇摇头：“贫道有个习惯，任何极其贵重的东西，都不会与他人分享。”
“你什么意思？”云中子脸上笑容不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秦宇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贫道就是不愿意跟你交易而已。”
嗡！
甚至不等秦宇的话说完，根本不及反应。
云中子身形便化为一团墨汁，不偏不倚，罩向近在咫尺的秦宇！
轰隆！
一根干枯的指头瞬时突破了墨汁，触摸在一道紫色光幕之上。
【墨影随行】的墨汁全部泼洒在光幕上，顷刻间便将五色拦云幡的封禁之力污染。
五色拦云幡当即化为一面普通的旗子。
轰咔！
紧接着，又是一道狂暴气息，在突破了五色拦云幡之后，直接冲撞在“水龙吟”的防御之上。
能够抵挡七境强者全力一击的水龙吟，恰如其分地抵挡住了这一击，而后瞬间碎裂。
哗啦！
云中子闷喝一声，双臂合抱，墨汁倾泻，直接砸向秦宇。
但这第三招，却又遇到了一股昏黄的神光。
那神光好像能够化解墨汁的污染，直接隔绝了【墨影随行】散播出的浸染墨汁，第三次挡住了云中子的攻击。
“怎么可能？！”
“这厮居然拥有这么多绝品防御法器！”
云中子一惊，刚要换招。
“这么不客气，是不是该贫道出手了？”
下一刻，却见一只平平无奇的手掌径直探了过来，直取云中子心窝。
六阶命格的强大感知瞬时反馈给云中子：这手掌不一般！
闪！
云中子当即将心一横，身法和命格之力运转，向后方闪避开去。
却哪知，此时，【忌神恶煞】的厄运散播开来，铺陈在是非阁内二十丈范围。
厄运血水流淌之处，厄运如潮！
即便是强如六阶的【墨影随行】，同样也被一丝厄运沾染。
加持在云中子身上。
云中子的身法便立刻慢了一分。
啵！
一声清脆声响传出，秦宇的右掌便破开了云中子心口的一道护心镜法器。
这同样是绝品防御法器。
但在厄运合击术，以及青獠手的攻击之下，护心镜也只支撑了一瞬，便立即损毁。
“可恶！”
云中子心里顿时骇然，另外两道防御法器从储物戒中腾出，护持在胸前。
却见秦宇右手手掌蓦地腾起一团青色光泽，掌中瞬时多了一把锥子形状的法器。
光芒一闪，锥子直接刺破了刚刚宣泄出防御光幕、却还未完全铺开的防御法器之上。
嗔嗔！
两声轻微脆响，锥子便刺进了云中子的心窝。
“这是……破神锥！？”
云中子瞳孔骤然放大，张口吐出几个字，心里顿时被恐惧填满。
轰！
破神锥拥有极强的破坏力。
即便是云中子，也立刻被破神锥上散播而出的破杀力量撕碎了心脏。
七境强者，心脏和头颅被毁，亦会快速死亡。
【墨影随行】命格的沉黑墨汁骤然向中心收缩，化为一个黑色的圆球，从云中子头颅中掠出，就要飞向虚空。
秦宇哪里能让他如此轻易离去？
【忌神恶煞】命格兽当即从躯体中分裂出来，张牙舞爪冲出，宣泄出厄运湖海，将【墨影随行】命格笼罩在无边厄运之中。
而后【忌神恶煞】命格兽张开血盆大口，开始炼化【墨影随行】。
这是命格兽的本能。
而【墨影随行】本身又是六阶命格。
【忌神恶煞】炼化起来也是极为困难。
在完全吞噬了【墨影随行】命格之后，【忌神恶煞】命格兽重新回到秦宇肩头，瞬间沉睡过去。
秦宇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擦去额上冷汗。
云中子可谓是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最强者。
能够在六招之内反杀对方，除了依仗厄运命格以外，五色拦云幡、金光蕴神幡、青獠手、破神锥等绝品法器一拥而上。
亦是秦宇目前跟人对拼，出手最豪华最奢侈的一次。
尤其是破神锥这种只能使用一次的法器。
在击杀了云中子后，直接化为一团齑粉，消失不见。
在【忌神恶煞】炼化命格的当口。
秦宇起身走向云中子的尸体。
沙沙沙……
刚走了一步。
却见云中子的尸体竟然自行化为一团黑色的细沙，如同碎屑一般散落在地上。
没有储物戒，没有法器，甚至连一根骨头、一丝衣角都没有留下。
“这是……命格分身？”
秦宇眼中青冥之气闪烁，看向那团黑色细沙。
微风吹过，细沙跟着归于风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秦宇立在原地，心里忽然涌出一个有关命格的全新术法。
命格分身，乃是高阶猎命师通过炼化命格和其他命主的肉身，而获得的傀儡之躯。
命主的肉身被炼化成和自身一模一样的存在。
而后以猎命手段抽走本命格，再将特定命格种命给这具肉身傀儡。
最终又以操纵傀儡的秘术，掌控这尊傀儡，代替自己战斗。
此傀儡和猎命师能够共享一个心神，所以便等于拥有了本体的修为和实力。
若是肉身傀儡死了，猎命师充其量只是丢失一个命格。
而猎命师自己则可以躲避在安全的所在，遥控指挥，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云中子，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对手！”秦宇看向窗外夜幕，眼中寒意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