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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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中的梦应该是蓝色的。有蝴蝶飞过的旋转多姿和小溪涓流的脉脉含情。天空中也应该停留不多的白云,可以让痴心的孩子仰望,崇敬地仰望

    我只是觉得应该写些什么了。因为白天一直睡一直睡,终于在这样的夜晚我目光如注,思绪如潮。这是没有星的夜晚,我的笔端可以划过夜和心的深处。

    我觉得应该对过去的一年有个交代,对我的人生给个说法。说实在的,那段刚逝的日子可能是个极端,好象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又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出现了很多的人又觉得这些人都很陌生。人和事,只能算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还有,这不短不长的一年。

    (1)灰蒙蒙——夜和暑假

    我的大学梦像水泡一样浮上高空,轻轻地消失。或许真的破灭了,也或许上升去了天堂。我知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过去。

    我的复读终于成为事实。也许在从一中去三中的那次选择开始便埋下了苦涩的种子,然后在第一次高考结束的那一刹,我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无法回忆起初中时代的繁华与纯真,也就没有必要再次咀嚼高中三年的黑色苦果。记得那次高考过后也有像当下一般长而寂静的暑假。我一个人,翻武侠,睡觉,茫茫然面对一切。

    那时我想,世界上真的便没有了我这个人或许一切也只是梦幻。当我站立江边,看辰水北去,亦会发出“逝者如斯夫”的感叹。

    对于寂寞我可以无动于衷,当一颗心只盲目地跳动而无法感觉到它的温度时,日子这样度过也就不再重要了。

    黑夜来临的时候我常常独自看晚霞,也想一些东西。忽然之间我开始淡忘一些东西,也重新认识一些事情。able是我从初中时就暗自倾慕的异性,在以后的六年之中我所有的想念都给了她。可是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当我回想往事过去时,我居然想不起她的脸。

    炎热苦闷的暑假在有空调的网吧上网是我消闲的唯一方式,也是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然而就像伏夏之旱过后喜从天降的阵雨一样,那天木子的出现,及她对我说的话语让我茫然了两个月的双眼第一次闪现出色彩,而且我认为应该是蓝的色彩。她说,我相信你,你还是有潜力可挖的。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勇气。我说,我要复读,要重生。对她,也对自己。

    因为木子是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子。

    日子继续在昏暗中过去。暑假结束的那天,父亲和我踏上了去辰溪(复读学校所在地)的车子。车在绿水青山间穿梭,我的心情也如山涧嵌着的水瀑一样跳跃,在那闪动的“亮点”后面,我看到了木子可爱地笑容和殷切地话语。

    (2)蓝色彩——出来乍到两个月

    “甘之如诒”我划着小船,顶着烈日航行在无边的大海上。当我身疲口乏的时候,我只感受到快乐和拥抱着我的蓝色彩。

    初到辰溪便发现这是一个很黄的城市。有漫天飞舞的黄沙和面目狰狞的女人。我说,我该卧薪尝胆的,就不该挑三拣四的。

    事实也是这样,我只是学习。那是难忘的忙碌的两个月,是我生命中出现的唯一的奇迹。我总期待着多学一点,再多学一点。有时还害怕下课铃声的响起,因为复读班的老师总是去的匆匆。

    因为我时刻不忘重生的诺言。

    可是我的奇迹也是有瑕疵的,但在一般情况下我认为它是幸福的。比如上课时特别是上政治课时我一般走神并开始怀念木子,怀念那些存在于脑中的影象和这些影象过去时的点点滴滴。不久我终于发现我开始离不开她。平静的时候我真坦白,我对自己说,你喜欢一个人所有的喜欢都只是想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想她而不想其他人。在那些飞快的日子里,我突然淡忘了六年中唯一想念的able,我匆匆对她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全力以赴的想念木子。

    这两个月当然也有许多的不如意。比如刚来便接连两次的生病,我只能宽慰自己说水土不服;出来乍到便和校长(女)干了一仗,交了肉麻到想笑想吐的检讨后又对自己说我这样的社会青年也不必同这样老掉牙的丑陋女人一般见识。只是这些琐碎的烦事不会对我梦幻般的色彩以任何的不谐调,因为我失去的另一样东西以给我的快乐一笔沉重的黑色。那样东西名叫:友谊。

    思博人如其名,自诩天分极高事实上亦是如此。其实他个性冷漠我也知道,也知道他小气吝啬如我一般。只是我可怜他的自私还害怕他的恶语袭人。当他从我身旁走过如同陌路时我知道这样单方面守侯的友谊已到了尽头。从此最要好沦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矛盾,没有原因。

    可是我还有木子。我想念中的我的木子。说完以上不如意应该到了那次永载史册的电话聊天的陈述时间了吧。那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一个女生并且她的名字叫木子。记得当时我很紧张,也记得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喂,是木子吗?”

    “恩,你是?”

    当这三个极其普通的字眼由她如此美妙的声音表述出来,并钻入我沉睡多时的耳朵时,我全身颤抖,我想我陶醉了。这是很久以前经常听到了声音。

    “我是华”

    “你是华啊?我好意外哦,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我再一次被她甜美地声音打动,并且开始不知所错起来。我想说,我想念你了。又觉得太过冒失。想说,你还好吗?只觉得我不配这般亲切的发问。我激动得一塌糊涂,突然成了一个哑巴。还好,还好她又接着说了。

    “最近你还好吗?”

    话匣打开,我也不再羞涩。我们聊军训,聊高考,聊她的大学我的复读,聊很多,聊很久

    如果一一叙述我的笔会太浮,我知道那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觉得老旧的校舍有古老的韵味,食堂的素菜粗饭香美可口。那天是9月17日,那天是我两个月中最高兴的时刻,也许在复读的一年中也是如此的。

    可是,很多事情的进展并非想象中那般如意。

    (3)白色——nothing和拒绝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用辛酸微笑去原谅了,也翻越了,有昨天还是好的,但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孙燕姿曾经这样唱过。

    每当有风吹过,我就想流泪。

    我以为日子仍会平静地度过,却发现我的执着随着气候趋冷,衣服增厚,居然起了莫名的变化。也许因为与生俱来的惰性分子开始发作我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全力以赴的学习,也许环境终于混熟而丢掉了当初的新鲜使日子过得复杂而让自己累着了。我被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磨平了棱角,被干涸的缥缈枯燥所同化。我感到无为并开始厌倦学习。

    秋季即将被寒冬替代的日子里,我发现周围有死一般的寂静。我只是成天的郁闷。我发疯似的想念木子却遗忘了她“我相信你”的殷切勉励。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独立秋风,落叶飘零,感觉自己苍老许多。

    那天天气凝固有着刻骨铭心的寒冷,11点了我依然害怕睡去。转机在我犹豫的心间滑过,熟识到可以称兄道弟的超,鸿等“江湖豪客”们要去完成他们每日的使命——包夜。鸿问我,你去不?我去。我没有思索,匆忙回答。于是一干人等风风火火翻过围墙,跨过鸿沟,冒着生命危险从恶犬身旁走过,来到网吧。他们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是带着一颗不安定的心去的。

    我想这个通宵并没有让我损失多少却改变了一些生活方式,一周中总有一段本该学习的时间被上网所代替。并且,我的双眼开始朦胧。

    我以为这只是一瞬间的堕落,却没想到它是我梦破碎的开始。

    我经常坐在网吧的一角静静地等待木子。面对冰冷陌生的屏幕和一些不相干不认识的网友东聊西聊。然而木子没有出现,出现的是able!那时我的感觉就像六月雪漫天,冬日花满山一样不可思仪。我对木子坚如磐石的信念在一句“你好吗?”的招呼声中开始动摇;在一句“最近过得如何?”的问候语中慢慢溶解,然后在一些无关痛痒的琐碎的话语中,我放松了警惕,放任了信念,放弃了誓言。我开始憎恨她为何要出现末叶憎恨自己太也不够坚持。她一出现,我刚刚编织起来的梦就被无情的吞噬,有着六年前一样的情景。

    可是木子,你可曾知道那时我的烦闷达到的是怎么样的一个高度!心里的矛盾又是怎样的纠缠不清?可是木子,我和她聊天时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你,期待着你的出现。而在我徘徊不定,彷徨失措的时候,你给我的打击确是致命的。我一再说我想念你了,一再侧面的暗示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可是你不知道,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使我全身颤抖,而你给我冷漠表情时我的心又冰冷到怎样的程度!当你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一次次让我感受到被欺骗时,我的心在流泪。

    可是木子!可是,没有可是

    当我为木子而通不欲生的时候,able却成为了我另一个伤心欲绝的理由。当我以为我至少还有able,并开始把错觉当事实来看,把普通当特殊看待的时候,able久突然消失了。

    不是她们突然变得陌生,其实她们本就陌生。只是陌生的还有我无声的拒绝。

    下雪了,大地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是模糊,我看不清事物。心里一片惨白,有着两个漂浮不定的影子。

    一片白色。里面除了我赤裸的身躯和安详的心情,再无其他。

    “繁华以乘冬风去,无花无酒苦作甜。”我开始坦白的对待自己。

    对待近在咫尺的高考。

    (4)血!——万物归零

    当阳光再次莅临大地的时候,它已不再温柔。它把西天的云彩染成红的霞。山寺的晚钟也不失时机的响起,是一种缥缈和悠远。

    我一直是那种感到紧张却任意她们肆掠的人。当紧张到空虚的时候我可以当着全班的面走出正在自习的教室,独步来到走廊尽头的“根据地”一个人抽烟,听风,看不远处山间淌着泉。

    欢是我这时很好的朋友,在很深的夜里我们一起。聊各自伤心的往事,聊虚无空幻的未来。我们一起抽烟,一起泡面,一起在教室里学习到夜深人静。

    他说,我们努力最后两个月,再看看结果如何。

    当时我默然。我想,我应该在沉默中爆发。

    庄子说,生死修短,岂能强求。又说,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到底是看淡一切,放任自由,还是做最后的挣扎,来个鱼死网破?我在忙碌中用一丁点儿时间在思索这个问题,并觊望得到答案。

    四月。我听老狼的歌:有一本书告诉我,四月的下午不要错过,让我们开始一段新鲜而刺激的生活。可是我想,有哪一个百分之百的女孩能为我奉上她的发呆?!

    当我困惑时,我忘了我还有我母亲。即使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我母亲。在最后的日子里有她陪我走过。

    高考那天我是穿着一件红色t恤去考场的。那时我有一颗安定的心。其实并没有把四门功课准备到万无一失,我只是觉得一切该结束了。

    结束的时候应吟唱这样的诗句——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考完的第二天,我和母亲就踏上了回乡的车子。当我回头看这座城市时,那些点滴往事就会涌起,充斥着我还来不及难过的心。

    是谁陪我走过这段旅程?那些快乐忧伤的话语又为谁述说?

    灰的,蓝的,白的,红的,这些,都是我生命中的色彩。

    谨以此篇祭奠我逝去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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