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对过去（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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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
淡淡的清甜香气随着轻灵的脚步而来，像是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梨花，有着最清新的味道。
可有幸得到梨花青睐的，竟只是个木讷的金发男孩。
“给，今天的早餐，羊角面包配果酱，全麦吐司配火腿片，还有热牛奶。”女孩婉转的声音一下扫去男孩清晨残留的一丝困倦。
“谢谢！”亨利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餐盘上取下全麦吐司、火腿片和牛奶，他记得法兰西人早餐通常是不吃肉的，想来女孩是特地准备了这一份给自己。
女孩虽然嘴上没说，却也令男孩心里感到一股暖意。
自从诸神黄昏开始，甚至可以说开始之前，他就一直保持着紧张不安的状态，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情，发自内心的自卑感以及对自己战斗经验不足的深刻认知，这两点一直困扰着亨利的内心。
而女孩认真为他准备的早餐，终于让他从这些束缚中挣脱出来了一会，让他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所以这声谢谢，很真诚，充满感激。
察觉到这一点的伊里丝露出浅浅一笑，在亨利的对面坐下，纤纤细手慢慢地给羊角面包涂上甜味果酱，每次吃东西都只是小口咬下面包，典雅的仪容神态都透着无懈可击的美。
大家都会想：就是因为这样，女孩才会成为法兰西全国人民心里无可替代的鸢尾花吧。
可男孩却不这么觉得。
亨利想，没有人会从一开始就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他也见过不少大家族里的千金，偶有听见那些人抱怨学礼仪的繁杂辛苦。
他想，女孩应该是为了法兰西的人民，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
真实的伊里丝，该是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女孩。
可法兰西人民对女孩的仰慕与尊敬，却成为了女孩的压力，确实，在法兰西没有人再舍得伤害她，只会不顾一切去呵护她照顾她，但那样的她，真的还是伊里丝自己吗。
当然，亨利不会觉得女孩这么做有什么错，她只是太善良了，人们对她好，她就也想对所有人好。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参加诸神黄昏吧。
那一定是因为女孩真心想要回报这样爱着她的祖国与人民吧，为此她不惜踏上战场。
亨利一边吃东西，一边想了很多。
他发现，自己可能无法避免地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好女孩。
尽管他们最后可能还是要互相争斗，但亨利在此刻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伤害面前的女孩，他们会进行公平的魔术对决点到为止，最后由胜者取得诸神黄昏的胜利。
哪怕回国后，家族长辈会因此斥责痛骂惩罚他，他也在所不惜。
“嗯……”正在亨利想入非非的时候，女孩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她低着头看起来只是一心一意在吃东西，但脸颊两侧却渐渐升起微微的红晕。
“啊？抱歉……”亨利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的脸在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与窘迫，男孩赶紧抓起全麦吐司狼吞虎咽，吃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在吐司面包中间夹上火腿片。
伊里丝眼角余光看见了这一幕，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等诸神黄昏结束，亨利打算做什么呢？”伊里丝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亨利的窘境，平淡地提出话题，试图缓解亨利的紧张。
“之后嘛，”亨利也镇定了些，挠头说：“还没有想好，感觉要取得诸神黄昏的胜利已经需要我拼尽全力了，实在没有机会去想之后的事。可能会接替父亲的家主位置？感觉我的年纪还是太小，家族估计还会让我再出来磨炼几年。”
伊里丝听了亨利的话，摇头一笑，说：“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啊……”
自己的想法？这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家族替他做的决定，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为自己做决定是在什么时候了。
所以这一次，亨利考虑了很长的时间，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点想去世界各地看一看。”
“旅行吗？”伊里丝看起来有些惊讶，没想到一直给人憨直木讷感觉的男孩，会有那么大胆的想法。
亨利连连点头：“嗯！旅行，我感觉自己的眼界和见识还远远不够，所受的教育接受的知识，都是从老师、书本中得来的，没有切身体会，所以才不能灵活运用。”
伊里丝没有打断，认真在一旁倾听着。
感觉女孩很享受这一刻，她喜欢看男孩述说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男孩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明亮的样子。
“当然，如果父亲允许的话，我还想带上自己的画板。小时候，我看到那些世界各地风格完全不同的风景画，就非常羡慕能画出这样画作的画师，羡慕他们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风景。我也想要在我的旅行途中，将所见所闻都画下来。”
望着越说越激动的男孩，伊里丝露出了温柔笑容：“亨利，说这些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哦。这才是真实的你吧，说刚才这些话的时候，和参加诸神黄昏的你完全不一样。”
“啊，是……是吗……”亨利腼腆一笑。
“到时候，能把你画的风景画寄给我看吗？”伊里丝的双手，在桌子底下微微用力，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表现着自己的紧张。
男孩并不知道，其实，这也是女孩第一次这样大胆。
“当然可以！”亨利激动地喊，怎么会不行呢，不如说他求之不得：“不过，我其实很久没画画了，画得可能会很丑。”
说到最后亨利有点泄气。
伊里丝掩嘴轻笑：“那或许也不错，这样我就有你的把柄了，我要留一张最不好看的，当做我的筹码，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将画公之于众。”
亨利听完做出沮丧的表情：“那伊里丝叫我往东，我就绝对不敢往西了，我岂不是很可怜。”
听到亨利说出近乎承诺的话，女孩心里一阵欣喜。
可随即两人又脸红起来。
女孩赶紧将自己的脸撇向一边。
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清晨的风，吹过庭院的每一株植株，树叶枝条随风微微摇摆。
法兰西庭院里，一派静谧安详的景象。
男孩女孩用自己纯真的心灵，在诸恶尽显的名为维格利德岛的黑色画布上，留下了罕有的一片洁白。
也许环境是否安宁美好，从来都取决于生活在环境中的人吧。
如果身边的人们互相怀着恶意，就不可避免衍生罪恶与丑态，但若是人们可以相互坦诚，用善意对待善意，那么哪怕在罪恶之城维格利德，也能开出纯洁美丽的花朵。
在这一刻，亨利与伊里丝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
雨后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
淡淡的清甜香气随着轻灵的脚步而来，像是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梨花，有着最清新的味道。
可有幸得到梨花青睐的，竟只是个木讷的金发男孩。
“给，今天的早餐，羊角面包配果酱，全麦吐司配火腿片，还有热牛奶。”女孩婉转的声音一下扫去男孩清晨残留的一丝困倦。
“谢谢！”亨利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餐盘上取下全麦吐司、火腿片和牛奶，他记得法兰西人早餐通常是不吃肉的，想来女孩是特地准备了这一份给自己。
女孩虽然嘴上没说，却也令男孩心里感到一股暖意。
自从诸神黄昏开始，甚至可以说开始之前，他就一直保持着紧张不安的状态，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情，发自内心的自卑感以及对自己战斗经验不足的深刻认知，这两点一直困扰着亨利的内心。
而女孩认真为他准备的早餐，终于让他从这些束缚中挣脱出来了一会，让他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所以这声谢谢，很真诚，充满感激。
察觉到这一点的伊里丝露出浅浅一笑，在亨利的对面坐下，纤纤细手慢慢地给羊角面包涂上甜味果酱，每次吃东西都只是小口咬下面包，典雅的仪容神态都透着无懈可击的美。
大家都会想：就是因为这样，女孩才会成为法兰西全国人民心里无可替代的鸢尾花吧。
可男孩却不这么觉得。
亨利想，没有人会从一开始就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他也见过不少大家族里的千金，偶有听见那些人抱怨学礼仪的繁杂辛苦。
他想，女孩应该是为了法兰西的人民，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
真实的伊里丝，该是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女孩。
可法兰西人民对女孩的仰慕与尊敬，却成为了女孩的压力，确实，在法兰西没有人再舍得伤害她，只会不顾一切去呵护她照顾她，但那样的她，真的还是伊里丝自己吗。
当然，亨利不会觉得女孩这么做有什么错，她只是太善良了，人们对她好，她就也想对所有人好。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参加诸神黄昏吧。
那一定是因为女孩真心想要回报这样爱着她的祖国与人民吧，为此她不惜踏上战场。
亨利一边吃东西，一边想了很多。
他发现，自己可能无法避免地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好女孩。
尽管他们最后可能还是要互相争斗，但亨利在此刻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伤害面前的女孩，他们会进行公平的魔术对决点到为止，最后由胜者取得诸神黄昏的胜利。
哪怕回国后，家族长辈会因此斥责痛骂惩罚他，他也在所不惜。
“嗯……”正在亨利想入非非的时候，女孩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她低着头看起来只是一心一意在吃东西，但脸颊两侧却渐渐升起微微的红晕。
“啊？抱歉……”亨利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的脸在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礼与窘迫，男孩赶紧抓起全麦吐司狼吞虎咽，吃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在吐司面包中间夹上火腿片。
伊里丝眼角余光看见了这一幕，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等诸神黄昏结束，亨利打算做什么呢？”伊里丝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亨利的窘境，平淡地提出话题，试图缓解亨利的紧张。
“之后嘛，”亨利也镇定了些，挠头说：“还没有想好，感觉要取得诸神黄昏的胜利已经需要我拼尽全力了，实在没有机会去想之后的事。可能会接替父亲的家主位置？感觉我的年纪还是太小，家族估计还会让我再出来磨炼几年。”
伊里丝听了亨利的话，摇头一笑，说：“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啊……”
自己的想法？这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家族替他做的决定，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为自己做决定是在什么时候了。
所以这一次，亨利考虑了很长的时间，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有点想去世界各地看一看。”
“旅行吗？”伊里丝看起来有些惊讶，没想到一直给人憨直木讷感觉的男孩，会有那么大胆的想法。
亨利连连点头：“嗯！旅行，我感觉自己的眼界和见识还远远不够，所受的教育接受的知识，都是从老师、书本中得来的，没有切身体会，所以才不能灵活运用。”
伊里丝没有打断，认真在一旁倾听着。
感觉女孩很享受这一刻，她喜欢看男孩述说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男孩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明亮的样子。
“当然，如果父亲允许的话，我还想带上自己的画板。小时候，我看到那些世界各地风格完全不同的风景画，就非常羡慕能画出这样画作的画师，羡慕他们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风景。我也想要在我的旅行途中，将所见所闻都画下来。”
望着越说越激动的男孩，伊里丝露出了温柔笑容：“亨利，说这些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哦。这才是真实的你吧，说刚才这些话的时候，和参加诸神黄昏的你完全不一样。”
“啊，是……是吗……”亨利腼腆一笑。
“到时候，能把你画的风景画寄给我看吗？”伊里丝的双手，在桌子底下微微用力，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表现着自己的紧张。
男孩并不知道，其实，这也是女孩第一次这样大胆。
“当然可以！”亨利激动地喊，怎么会不行呢，不如说他求之不得：“不过，我其实很久没画画了，画得可能会很丑。”
说到最后亨利有点泄气。
伊里丝掩嘴轻笑：“那或许也不错，这样我就有你的把柄了，我要留一张最不好看的，当做我的筹码，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将画公之于众。”
亨利听完做出沮丧的表情：“那伊里丝叫我往东，我就绝对不敢往西了，我岂不是很可怜。”
听到亨利说出近乎承诺的话，女孩心里一阵欣喜。
可随即两人又脸红起来。
女孩赶紧将自己的脸撇向一边。
只是轻轻“嗯”了一下。
清晨的风，吹过庭院的每一株植株，树叶枝条随风微微摇摆。
法兰西庭院里，一派静谧安详的景象。
男孩女孩用自己纯真的心灵，在诸恶尽显的名为维格利德岛的黑色画布上，留下了罕有的一片洁白。
也许环境是否安宁美好，从来都取决于生活在环境中的人吧。
如果身边的人们互相怀着恶意，就不可避免衍生罪恶与丑态，但若是人们可以相互坦诚，用善意对待善意，那么哪怕在罪恶之城维格利德，也能开出纯洁美丽的花朵。
在这一刻，亨利与伊里丝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