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扮猪吃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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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诺瓦站在玄关处，面对漆黑一片的房间停住了脚步。
浓浓的黑色，仿佛黑色的潮水忽然向他涌来，他不想做那溺水之奋力挣扎，于是静静地随波逐流。
渐渐地，他沉入了漆黑的海底，黑色的海面吞噬了一切的光亮，连同最后一颗蕴藏着光亮的气泡。
他彻底被黑暗包围了。
但他却不感到丝毫的害怕，就像他本来与黑暗就是一体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怕是在幽深的海底，他一样获得了生存的氧气。
他睁开眼，苏醒过来，现实里好像已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又似乎只不过经历了一次呼吸，一个眨眼。
他将手摸向墙壁，打开电灯。
灯光亮起，有些刺眼，但他很快就适应了。
四周的墙壁依旧颜色暗沉，蛛网爬满了天花板的各个角落，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干净的地板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灰。
诺瓦手里提着一只装满东西的白色塑料袋，在门垫上换好拖鞋，踩着木质地板走到床前，接着熟练地蹲下身翻入床底，准确地将手按在了一道暗门上。
轻轻拉开门，他让自己尽可能地不发出一丝声音，暗门下连接着一节伸缩梯，梯子底端刚好够到地板边缘，他小心地踩上去，慢慢爬到楼下的房间里。
同样是一个黑暗的房间，空气里却有淡淡的清香，与上面的肮脏完全相反。
房间的门窗与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诺瓦凭着记忆的位置往冰箱那边摸去，一不留神踩到一个触感奇怪的东西。
“嘎！”
听到那怪异的叫声，诺瓦真有点后悔两年前给她买了这个鸭子布偶。
背后立刻有窸窣声音响起，诺瓦在黑暗中无奈地轻摇了下头，不再蹑手蹑脚走路，而是大步走到书桌前，摸索到了那台房间主人觉得难看无比的猪头台灯，啪地按下。
温暖的黄色灯光，立刻驱散了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映照出一个温馨的房间。
猪头台灯憨笑的粉红猪脸，正对着诺瓦，每次都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其实一直觉得，台灯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可是房间的主人无数次地抗议过他的审美。
一台贴着各种动漫贴纸的白色笔记本电脑被放在书桌的正中央，整个书桌上，除了电脑前放手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房间主人腾得干干净净以外，书桌两边竟都堆满乱糟糟的纸张书本以及零食包装袋，房间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怪味道，或许还得多亏主人对浪费粮食一事的深恶痛绝，每一包零食都被主人舔得干干净净，几乎找不到残存的零食碎屑。
对于这一点，诺瓦总是不服不行。
书桌旁是一座自制的木质书柜，里面摆满了许许多多的漫画、轻小说和动漫光碟盒子，最上面一层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手办，是房间主人最喜欢动漫里的女主角干物妹小狸。
诺瓦身后是一张粉色花边的柔软大床，左边床头柜放着另一盏猪头台灯、一本被主人新近看上的床头读物和主人最喜欢的龙猫图案的笔，右边则放着主人心爱的水杯，枕边倒着一头倒霉熊布偶，刚从被主人死死压住不得翻身的状态中舒展过来，而它的主人此刻已经一股脑从床上蹦了起来。
“臭诺瓦，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没有回头，诺瓦也能想象得到身后女孩站在大床上，穿着那身洁白的百褶睡裙，撅着小嘴伸出手指着自己的模样。
“璃娜公主，小的已经把吃的给您带回来了，您老消消气。”诺瓦嘴角微微翘起，打开冰箱，往几乎已经空无一物的冰箱里快速地塞着塑料袋里的东西。
身后传来女孩的下床声，一道声音迅速扑到了诺瓦身边，伴随而来的还有少女身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气：“菠萝面包，菠萝面包有吗，我要菠萝面包！我已经……”说到一半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猫头鹰时钟：“六十九小时三十七分钟没有吃到菠萝面包了，我要吃菠萝面包。”
诺瓦合上冰箱，把空了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笑道：“我错了，你不是璃娜公主，你是菠萝面包公主。小的不幸地回禀菠萝面包公主，这一次的进贡里没有殿下最爱的菠萝面包，便利店的菠萝面包正好卖完了，下次我再给你买。”
听完诺瓦的话，女孩就像丢了准考证的入场考生一样，俏脸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再也看不见面码了。”
一个轻轻的头栗敲在女孩的脑袋上，诺瓦强硬地把女孩从沮丧的情绪中拖了出来：“没有让你和菠萝面包捉迷藏，下周我会准时把它们带来给殿下享用的。”
“在那之前，先用香芋卷将就一下？”诺瓦从背后摸出一盒香芋卷，放在了女孩面前的书桌上。
在诺瓦看不到的地方，女孩眼睛里一闪而过星星般的灿烂目光，但随即很快被女孩隐去，她轻咳一声，故意把自己清灵的声音压得粗重，每次女孩这么做总是显得格外滑稽，但诺瓦从不点破。
“嗯哼，既然有香芋卷，那璃娜就勉为其难原谅诺瓦吧。”
诺瓦微微一笑，做出半跪的姿势，说：“那小的就谢过菠萝面包公主了。”
“嗯，嗯！”
这下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开心地打开香芋卷的盒子，开始享用今天的甜点宵夜，同时移动鼠标唤醒睡眠状态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开着动漫视频的网站，两个小时前女孩又困又饿，只得瘪着嘴屈服现状，爬上床老实睡觉，但现在有了两小时的补觉，再加上可口的香芋卷，她璃娜·克里斯蒂又可以在电脑前奋战至少三个小时的看番了。
诺瓦揉了揉女孩的头，转头开始帮女孩收拾她桌上的零食包装袋和没用的纸张，这些纸张大多画满了女孩喜欢的动漫里的人物，这是女孩除了甜食、动漫、轻小说以外的又一大爱好，但女孩的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毕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画画，诺瓦自己当然也是不会的。
一张画上，用简单的线条画着一个饿得大叫的女孩，女孩头上用箭头打上了“小狸”两个字，旁边用气泡圈着菠萝面包的图案。
诺瓦苦笑着，帮女孩把画收进书柜上的一本画册夹好。
桌子收拾好以后，诺瓦还没办法闲着，接着又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等到忙活完这些，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把垃圾打包好，提在手上，走到女孩背后，摘下女孩的一只耳机说：“记得不要拉开窗帘，不要外放声音，不许大声说话也不许上楼。”
女孩一脸专注地看着动漫，听到他的话不过随意地摆了摆手：“知道啦，唠叨诺瓦真唠叨。”
诺瓦没再多说，转身走到伸缩梯下，开始往楼上爬。
“喂，臭诺瓦，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正准备拉上暗门，女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里透出了女孩的努力藏起来的不开心。
他知道女孩希望自己能待在家里，每天都下去和她说说话。
“好好照顾自己，垃圾不要随处乱丢，招来老鼠我可不帮你打。”
“切，才不用臭诺瓦操心！”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说道：“臭诺瓦，你会平安回来的，对么……不要忘记我的菠萝面包！”
诺瓦感到心里一股暖流悄悄流过，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够拥有的东西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收到，下次的食物大礼包里，有璃娜公主预定的菠萝面包。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等了好久的轻小说续集，我放在冰箱速冻层了，你最好早点去拯救它。”诺瓦说完，又立刻跟上一句话：“不准大声说话。”
本来就要大声尖叫起来的女孩，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小嘴，她张牙舞爪地扑到冰箱前，心疼地把那本崭新小说从速冻层里抱了出来，眼中仿佛饱含泪光，珍而重之地将它放进自己的书柜。
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还没完全发育的小胸脯，长长呼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还好没有变成冰疙瘩，臭诺瓦，看我下次不把伸缩梯抽走，让你摔个四仰八翻。”
女孩气呼呼地走到伸缩梯底下，抬头瞪了头顶一眼，那里的暗门已经关上，看不见诺瓦的身影。
女孩沉默了两秒，又嘟囔着“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继续坐回椅子上看动漫去了。
清冷的月光，像是给海上的孤岛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击打礁石的海浪也被月光镶上了银边。
初冬的风带着一阵凉意，穿过海上城市的幢幢楼影，直到被耸立的钟楼挡下脚步。
以圆月下的夜空为帷幕，钟楼的钟声替戏剧拉开了正式的篇章，磬声钟鸣十二响，昭示着舞台的升起。
随着寒冷的空气进入人工岛，吹过岛上每一个或明亮或阴暗的角落，潜藏的暗流也终于悄然溅起水花。
九国的使者站在各自国家的旗帜底下，当最后一声钟声被敲响，他们深深呼吸，不约而同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如海潮般的巨大压力，那是来自世界各地无数人的目光。
如同置身万米深海的窒息感让他们的神经一瞬间绷紧。
全球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里，通过任意一个广播节目、电视频道、直播平台，旁观着即将发生在维格利德的盛大战事。
穿着绅士的男人高高站在钟楼的最顶端，俯瞰着岛上的一切，无数的数据从他的眼中读取出来并写入庞大的数据库，再经由中枢大脑计算机和上帝AI算法，在他的系统中进行着光速演算。
然后，他露出淡淡微笑，张开双臂，用雄浑壮阔的声音高声呼喊，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铁血的激昂意志与骄傲。
“我宣布，第三次诸神黄昏，现在开始！”
推开门，诺瓦站在玄关处，面对漆黑一片的房间停住了脚步。
浓浓的黑色，仿佛黑色的潮水忽然向他涌来，他不想做那溺水之奋力挣扎，于是静静地随波逐流。
渐渐地，他沉入了漆黑的海底，黑色的海面吞噬了一切的光亮，连同最后一颗蕴藏着光亮的气泡。
他彻底被黑暗包围了。
但他却不感到丝毫的害怕，就像他本来与黑暗就是一体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哪怕是在幽深的海底，他一样获得了生存的氧气。
他睁开眼，苏醒过来，现实里好像已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又似乎只不过经历了一次呼吸，一个眨眼。
他将手摸向墙壁，打开电灯。
灯光亮起，有些刺眼，但他很快就适应了。
四周的墙壁依旧颜色暗沉，蛛网爬满了天花板的各个角落，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干净的地板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灰。
诺瓦手里提着一只装满东西的白色塑料袋，在门垫上换好拖鞋，踩着木质地板走到床前，接着熟练地蹲下身翻入床底，准确地将手按在了一道暗门上。
轻轻拉开门，他让自己尽可能地不发出一丝声音，暗门下连接着一节伸缩梯，梯子底端刚好够到地板边缘，他小心地踩上去，慢慢爬到楼下的房间里。
同样是一个黑暗的房间，空气里却有淡淡的清香，与上面的肮脏完全相反。
房间的门窗与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诺瓦凭着记忆的位置往冰箱那边摸去，一不留神踩到一个触感奇怪的东西。
“嘎！”
听到那怪异的叫声，诺瓦真有点后悔两年前给她买了这个鸭子布偶。
背后立刻有窸窣声音响起，诺瓦在黑暗中无奈地轻摇了下头，不再蹑手蹑脚走路，而是大步走到书桌前，摸索到了那台房间主人觉得难看无比的猪头台灯，啪地按下。
温暖的黄色灯光，立刻驱散了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映照出一个温馨的房间。
猪头台灯憨笑的粉红猪脸，正对着诺瓦，每次都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其实一直觉得，台灯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可是房间的主人无数次地抗议过他的审美。
一台贴着各种动漫贴纸的白色笔记本电脑被放在书桌的正中央，整个书桌上，除了电脑前放手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房间主人腾得干干净净以外，书桌两边竟都堆满乱糟糟的纸张书本以及零食包装袋，房间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怪味道，或许还得多亏主人对浪费粮食一事的深恶痛绝，每一包零食都被主人舔得干干净净，几乎找不到残存的零食碎屑。
对于这一点，诺瓦总是不服不行。
书桌旁是一座自制的木质书柜，里面摆满了许许多多的漫画、轻小说和动漫光碟盒子，最上面一层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手办，是房间主人最喜欢动漫里的女主角干物妹小狸。
诺瓦身后是一张粉色花边的柔软大床，左边床头柜放着另一盏猪头台灯、一本被主人新近看上的床头读物和主人最喜欢的龙猫图案的笔，右边则放着主人心爱的水杯，枕边倒着一头倒霉熊布偶，刚从被主人死死压住不得翻身的状态中舒展过来，而它的主人此刻已经一股脑从床上蹦了起来。
“臭诺瓦，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没有回头，诺瓦也能想象得到身后女孩站在大床上，穿着那身洁白的百褶睡裙，撅着小嘴伸出手指着自己的模样。
“璃娜公主，小的已经把吃的给您带回来了，您老消消气。”诺瓦嘴角微微翘起，打开冰箱，往几乎已经空无一物的冰箱里快速地塞着塑料袋里的东西。
身后传来女孩的下床声，一道声音迅速扑到了诺瓦身边，伴随而来的还有少女身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气：“菠萝面包，菠萝面包有吗，我要菠萝面包！我已经……”说到一半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猫头鹰时钟：“六十九小时三十七分钟没有吃到菠萝面包了，我要吃菠萝面包。”
诺瓦合上冰箱，把空了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笑道：“我错了，你不是璃娜公主，你是菠萝面包公主。小的不幸地回禀菠萝面包公主，这一次的进贡里没有殿下最爱的菠萝面包，便利店的菠萝面包正好卖完了，下次我再给你买。”
听完诺瓦的话，女孩就像丢了准考证的入场考生一样，俏脸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完了，完了，我再也看不见面码了。”
一个轻轻的头栗敲在女孩的脑袋上，诺瓦强硬地把女孩从沮丧的情绪中拖了出来：“没有让你和菠萝面包捉迷藏，下周我会准时把它们带来给殿下享用的。”
“在那之前，先用香芋卷将就一下？”诺瓦从背后摸出一盒香芋卷，放在了女孩面前的书桌上。
在诺瓦看不到的地方，女孩眼睛里一闪而过星星般的灿烂目光，但随即很快被女孩隐去，她轻咳一声，故意把自己清灵的声音压得粗重，每次女孩这么做总是显得格外滑稽，但诺瓦从不点破。
“嗯哼，既然有香芋卷，那璃娜就勉为其难原谅诺瓦吧。”
诺瓦微微一笑，做出半跪的姿势，说：“那小的就谢过菠萝面包公主了。”
“嗯，嗯！”
这下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开心地打开香芋卷的盒子，开始享用今天的甜点宵夜，同时移动鼠标唤醒睡眠状态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开着动漫视频的网站，两个小时前女孩又困又饿，只得瘪着嘴屈服现状，爬上床老实睡觉，但现在有了两小时的补觉，再加上可口的香芋卷，她璃娜·克里斯蒂又可以在电脑前奋战至少三个小时的看番了。
诺瓦揉了揉女孩的头，转头开始帮女孩收拾她桌上的零食包装袋和没用的纸张，这些纸张大多画满了女孩喜欢的动漫里的人物，这是女孩除了甜食、动漫、轻小说以外的又一大爱好，但女孩的画功实在是不敢恭维，毕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画画，诺瓦自己当然也是不会的。
一张画上，用简单的线条画着一个饿得大叫的女孩，女孩头上用箭头打上了“小狸”两个字，旁边用气泡圈着菠萝面包的图案。
诺瓦苦笑着，帮女孩把画收进书柜上的一本画册夹好。
桌子收拾好以后，诺瓦还没办法闲着，接着又将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等到忙活完这些，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把垃圾打包好，提在手上，走到女孩背后，摘下女孩的一只耳机说：“记得不要拉开窗帘，不要外放声音，不许大声说话也不许上楼。”
女孩一脸专注地看着动漫，听到他的话不过随意地摆了摆手：“知道啦，唠叨诺瓦真唠叨。”
诺瓦没再多说，转身走到伸缩梯下，开始往楼上爬。
“喂，臭诺瓦，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正准备拉上暗门，女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里透出了女孩的努力藏起来的不开心。
他知道女孩希望自己能待在家里，每天都下去和她说说话。
“好好照顾自己，垃圾不要随处乱丢，招来老鼠我可不帮你打。”
“切，才不用臭诺瓦操心！”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说道：“臭诺瓦，你会平安回来的，对么……不要忘记我的菠萝面包！”
诺瓦感到心里一股暖流悄悄流过，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够拥有的东西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收到，下次的食物大礼包里，有璃娜公主预定的菠萝面包。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等了好久的轻小说续集，我放在冰箱速冻层了，你最好早点去拯救它。”诺瓦说完，又立刻跟上一句话：“不准大声说话。”
本来就要大声尖叫起来的女孩，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小嘴，她张牙舞爪地扑到冰箱前，心疼地把那本崭新小说从速冻层里抱了出来，眼中仿佛饱含泪光，珍而重之地将它放进自己的书柜。
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还没完全发育的小胸脯，长长呼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还好没有变成冰疙瘩，臭诺瓦，看我下次不把伸缩梯抽走，让你摔个四仰八翻。”
女孩气呼呼地走到伸缩梯底下，抬头瞪了头顶一眼，那里的暗门已经关上，看不见诺瓦的身影。
女孩沉默了两秒，又嘟囔着“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继续坐回椅子上看动漫去了。
清冷的月光，像是给海上的孤岛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击打礁石的海浪也被月光镶上了银边。
初冬的风带着一阵凉意，穿过海上城市的幢幢楼影，直到被耸立的钟楼挡下脚步。
以圆月下的夜空为帷幕，钟楼的钟声替戏剧拉开了正式的篇章，磬声钟鸣十二响，昭示着舞台的升起。
随着寒冷的空气进入人工岛，吹过岛上每一个或明亮或阴暗的角落，潜藏的暗流也终于悄然溅起水花。
九国的使者站在各自国家的旗帜底下，当最后一声钟声被敲响，他们深深呼吸，不约而同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如海潮般的巨大压力，那是来自世界各地无数人的目光。
如同置身万米深海的窒息感让他们的神经一瞬间绷紧。
全球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里，通过任意一个广播节目、电视频道、直播平台，旁观着即将发生在维格利德的盛大战事。
穿着绅士的男人高高站在钟楼的最顶端，俯瞰着岛上的一切，无数的数据从他的眼中读取出来并写入庞大的数据库，再经由中枢大脑计算机和上帝AI算法，在他的系统中进行着光速演算。
然后，他露出淡淡微笑，张开双臂，用雄浑壮阔的声音高声呼喊，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铁血的激昂意志与骄傲。
“我宣布，第三次诸神黄昏，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