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诡异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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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墨城渊已坐在饭桌前，见我走来，波澜不惊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很快归于平静。
我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继而在他旁边的旁边的位置落座，本能排斥，不敢靠太近，又不愿坐到对面，那样的话，我会食不下咽的！
然而这顿饭还是味同嚼蜡，饭桌上就我和墨城渊坐着，但旁边守着十多个人，我的两个丫鬟莲采、莲芸，墨城渊的侍卫兆年，还有另一个墨家人，现为将军府管家，韩叔，四个夹菜丫头，两个换菜奴才，还有一应丫头站在门前、帘后。
而且墨家人吃饭规矩颇多，这一点我早有耳闻，传言墨家家规极严，一言一行皆有规范，简直比纪律高于一切的军队还要恐怖！
吃顿饭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啊……
这么多美食，我却只能吃丫头夹到碗里的菜，并且小口小口地像鸟啄食一般。暴殄天物啊！
还是在家自在！
爹，姨娘，我想你们了！
如坐针毡的晚饭时间终于过了，我早早找借口溜回自己的房间。
没吃饱，肚子好饿啊！本想吃点糕点填填肚子，可莲菜、莲芸一直在旁守着……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好了！
明知她们是墨城渊的人，我也没心情和她们多聊，愈发无聊，好想挽月、挽夕啊！
第二天，墨城渊找的大夫来给我号脉，看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比往日在苏宅给我看病开药的人高端多了，就是不知医术如何。
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僵硬，我就猜他在这方面颇有造诣。虽不知身体为何虚弱，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渐有油尽灯枯之势，往日那些庸医只说是体虚，开了一味又一味补药，我的药汤一碗又一碗灌下去，丝毫无用，他们还是只能诊断出个体虚的毛病。
墨城渊察觉不对，问道：“虞药师，可有不妥？”
我大惊，面前这短小精悍的老人竟是江湖大名鼎鼎、妙手回春的虞药师！先是不由得对墨城渊增添几分敬佩，常年云游四海、一药难求的虞药师竟会被他轻而易举请到京都来，而后觉得自己脸上太有光了，能做一回在世华佗的病人。
虞药师回答：“少主稍安勿躁，且等我再谨慎号脉。”
少主？原来虞药师竟也是墨家人？
墨城渊闻言，一如冰霜的脸更难看了，眉头微皱，眼底深不可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早已对自己的病情看淡，若哪天一不小心撒手人寰也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足矣！
只是墨城渊脸上克制着的担忧却让我心烦意乱，他为什么担忧呢？
心中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苏笙”。
苏笙？
老头儿，是你吗？你说苏笙？是墨城渊？还是和他有关？
无人回应。
罢了，他从来都是如此傲娇。
“苏姑娘可食汤药？”虞药师开口问我，脸色不太好。
“每日按时服下，已食五年。”我如实回答，却不知会不会更久，毕竟我到这里的记忆只从五年前开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兆年更是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仅比常人瘦弱一点的女子却靠着汤药续命已达五年。
墨城渊微怔，直直地看着我。
从前他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笑容不达眼底，此刻清澈明亮的眼神倒是我第一次见，担忧和不舍毫不掩饰。
墨城渊，你待我这般到底为何？
“那也就是了，”虞药师点点头，了然于胸，“苏姑娘脉象虚弱，病症怪异，似有大厦顷颓之势，却似乎又有一丝真气护体，想是多年食用汤药、保养身体的缘由。苏姑娘，切忌伤身伤心，安心修养才是。”
我记下虞药师的叮嘱，更为珍惜眼前的一切，和随时都可能消逝的生命。
“可有治愈的方法良药？”墨城渊沉着声问道。
虞药师摇头，“恕在下医术不精，无计可施。”
连他都说医术不精，那必定是不治之症，相当于现代的医生推开手术室大门说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竟莫名想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老套剧情中躺尸的那位。
但墨城渊阴沉的脸让我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虞药师离去，墨城渊也不在房里停留，一大行人离开，莲采、莲芸亲自替我煎药，只剩下我一人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常青树。
常青，长青。
我怕是辜负这样的寓意了。
我想起自家院里的梨花来，来时忽如一夜春风来，走时一树梨花落晚风，来去无意，恍然如梦。
我便如同梨花，刹那盛开，很快消逝。
突然觉得一丝凉意，或许心理再强大的人，在生死面前，总还是会感伤吧。
正想去院里散散心，却听到走廊有人低声讨论：“苏大人可真是爱女心切，刚听闻苏小姐在将军府便来寻人了。也不知到了这儿他还着急挂念什么，难不成还不放心咱们将军吗？”
“据说将军不喜苏大人呢，连面都没见、将军府都还没有进，便被打发了！”
“是吗？不是说苏大人是将军少时的教书先生吗？”
“谁知道呢！快别说了，有人来了！”
我爹可真惨，日夜费心建成的府邸如今连一步都未能踏进，心酸啊！
我得想办法赶紧回家，或者让人传信说我一切都好，免得他挂念。
我越发觉得是老爹多年前得罪这位大将军了，如今别人强势回归，难免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但他对我的担忧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之前自责自己鲁莽使我昏迷，如今也已知我这是旧疾，再自责就说不过去了。
莲采、莲芸端着药进来了，我趁机说：“我到将军府来修养还未通知家人，爹爹一定会挂念担忧，不知我能否回家一趟告知父亲？”
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问我爹是不是来过、将军为什么不让他见我，否则她们一定会明白下人多嘴，此后更要严加管教，我再难听到外面的任何消息了！
莲采说：“这得问过将军。”
“好的，我就是怕我爹来将军府找我，烦扰了将军。”
“苏老爷不曾来过。”
果然，都是和墨城渊一个鼻孔出气的……
罢了罢了，我亲自去找他！
一进屋，墨城渊已坐在饭桌前，见我走来，波澜不惊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很快归于平静。
我小小地纠结了一下，继而在他旁边的旁边的位置落座，本能排斥，不敢靠太近，又不愿坐到对面，那样的话，我会食不下咽的！
然而这顿饭还是味同嚼蜡，饭桌上就我和墨城渊坐着，但旁边守着十多个人，我的两个丫鬟莲采、莲芸，墨城渊的侍卫兆年，还有另一个墨家人，现为将军府管家，韩叔，四个夹菜丫头，两个换菜奴才，还有一应丫头站在门前、帘后。
而且墨家人吃饭规矩颇多，这一点我早有耳闻，传言墨家家规极严，一言一行皆有规范，简直比纪律高于一切的军队还要恐怖！
吃顿饭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啊……
这么多美食，我却只能吃丫头夹到碗里的菜，并且小口小口地像鸟啄食一般。暴殄天物啊！
还是在家自在！
爹，姨娘，我想你们了！
如坐针毡的晚饭时间终于过了，我早早找借口溜回自己的房间。
没吃饱，肚子好饿啊！本想吃点糕点填填肚子，可莲菜、莲芸一直在旁守着……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好了！
明知她们是墨城渊的人，我也没心情和她们多聊，愈发无聊，好想挽月、挽夕啊！
第二天，墨城渊找的大夫来给我号脉，看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比往日在苏宅给我看病开药的人高端多了，就是不知医术如何。
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僵硬，我就猜他在这方面颇有造诣。虽不知身体为何虚弱，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渐有油尽灯枯之势，往日那些庸医只说是体虚，开了一味又一味补药，我的药汤一碗又一碗灌下去，丝毫无用，他们还是只能诊断出个体虚的毛病。
墨城渊察觉不对，问道：“虞药师，可有不妥？”
我大惊，面前这短小精悍的老人竟是江湖大名鼎鼎、妙手回春的虞药师！先是不由得对墨城渊增添几分敬佩，常年云游四海、一药难求的虞药师竟会被他轻而易举请到京都来，而后觉得自己脸上太有光了，能做一回在世华佗的病人。
虞药师回答：“少主稍安勿躁，且等我再谨慎号脉。”
少主？原来虞药师竟也是墨家人？
墨城渊闻言，一如冰霜的脸更难看了，眉头微皱，眼底深不可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早已对自己的病情看淡，若哪天一不小心撒手人寰也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足矣！
只是墨城渊脸上克制着的担忧却让我心烦意乱，他为什么担忧呢？
心中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苏笙”。
苏笙？
老头儿，是你吗？你说苏笙？是墨城渊？还是和他有关？
无人回应。
罢了，他从来都是如此傲娇。
“苏姑娘可食汤药？”虞药师开口问我，脸色不太好。
“每日按时服下，已食五年。”我如实回答，却不知会不会更久，毕竟我到这里的记忆只从五年前开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兆年更是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会想到眼前这个仅比常人瘦弱一点的女子却靠着汤药续命已达五年。
墨城渊微怔，直直地看着我。
从前他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笑容不达眼底，此刻清澈明亮的眼神倒是我第一次见，担忧和不舍毫不掩饰。
墨城渊，你待我这般到底为何？
“那也就是了，”虞药师点点头，了然于胸，“苏姑娘脉象虚弱，病症怪异，似有大厦顷颓之势，却似乎又有一丝真气护体，想是多年食用汤药、保养身体的缘由。苏姑娘，切忌伤身伤心，安心修养才是。”
我记下虞药师的叮嘱，更为珍惜眼前的一切，和随时都可能消逝的生命。
“可有治愈的方法良药？”墨城渊沉着声问道。
虞药师摇头，“恕在下医术不精，无计可施。”
连他都说医术不精，那必定是不治之症，相当于现代的医生推开手术室大门说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竟莫名想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老套剧情中躺尸的那位。
但墨城渊阴沉的脸让我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虞药师离去，墨城渊也不在房里停留，一大行人离开，莲采、莲芸亲自替我煎药，只剩下我一人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常青树。
常青，长青。
我怕是辜负这样的寓意了。
我想起自家院里的梨花来，来时忽如一夜春风来，走时一树梨花落晚风，来去无意，恍然如梦。
我便如同梨花，刹那盛开，很快消逝。
突然觉得一丝凉意，或许心理再强大的人，在生死面前，总还是会感伤吧。
正想去院里散散心，却听到走廊有人低声讨论：“苏大人可真是爱女心切，刚听闻苏小姐在将军府便来寻人了。也不知到了这儿他还着急挂念什么，难不成还不放心咱们将军吗？”
“据说将军不喜苏大人呢，连面都没见、将军府都还没有进，便被打发了！”
“是吗？不是说苏大人是将军少时的教书先生吗？”
“谁知道呢！快别说了，有人来了！”
我爹可真惨，日夜费心建成的府邸如今连一步都未能踏进，心酸啊！
我得想办法赶紧回家，或者让人传信说我一切都好，免得他挂念。
我越发觉得是老爹多年前得罪这位大将军了，如今别人强势回归，难免不会找咱们的麻烦。
但他对我的担忧又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之前自责自己鲁莽使我昏迷，如今也已知我这是旧疾，再自责就说不过去了。
莲采、莲芸端着药进来了，我趁机说：“我到将军府来修养还未通知家人，爹爹一定会挂念担忧，不知我能否回家一趟告知父亲？”
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问我爹是不是来过、将军为什么不让他见我，否则她们一定会明白下人多嘴，此后更要严加管教，我再难听到外面的任何消息了！
莲采说：“这得问过将军。”
“好的，我就是怕我爹来将军府找我，烦扰了将军。”
“苏老爷不曾来过。”
果然，都是和墨城渊一个鼻孔出气的……
罢了罢了，我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