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队长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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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同意教你了？”
第三天再次相遇在咖啡馆里，希仙和莉兰妮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开了个包间。
虽然这个举动，显得她们像在谋划什么的反派，但私人谈话就是这样嘛！
不是“像”藏头露尾，就是“真”鬼鬼祟祟。
其中，希仙简略地谈论了下，昨天离开莉兰妮家的后续。
当然是省略掉“邪神”那部分，只是假说，自己通过聊天得知，两人因为一个实验的方式起了争执，并且互不相让。
所以，昨天讨论时，才火气那么大。
此话一出，莉兰妮立马就相信了。
毕竟这对好友，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历。
只能说，他们的友情的确坚固，才能经得起这么多次的考验和分离。
哪怕时隔多年，哪怕上次见面如何地不愉快。再次相遇后，依旧能够彼此信任，和好如初，毫不介怀。
这种情谊，堪称一绝。
最后，希仙还提到了，自己当时突兀请求他们教她辩论，和怼人。结果…迎来两人罕见的“懵逼脸”的…尴尬情景。
“那之后呢，他们同意了吗？”
“你说呢？”
“懂了，是批准了吧！”
希仙点了点头，少女也替她高兴起来。
不过，这中间有个问题。
莉兰妮好奇地问了，“所以这几天，你要去学长的法师塔学习吗？还是直接去卡莱尔学者的书馆？”
“唉，”希仙没有回答，却是叹了口气。
这才是重点。
两人拒绝是没拒绝，地点却是个问题。
本来提议去埃斯那边的。
埃斯法师在隔壁郡设立了法师塔，虽然是个临时用品，但作为教学地方和住址也算合格。那里离首都阿克罗也不远。
乘车只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达到。
莉兰妮去过一次，心知肚明。
她说道：“学长的临时法师塔设在山上，没有通行证是无法通过隐形魔纹组合的，山下则是有名的双子小镇。”
“小镇背靠森林，三面被山谷环绕，却面朝大海。满地鲜花，另有海风吹拂，一条从山顶下来的缆车，隔开了两个小镇。”
她回忆起路线道：“你要上去的话，不能像法师一样移动，还要坐缆车，加上到小镇的赶车费，不划算，不划算。”
莉兰妮说罢，轻巧地“啧”了一声。
咋一看，像极了蜂鸟咂嘴汲取清水的姿态，挺可爱的。而且她能感受到，对方是真的替她觉得不值当。
希仙也泄气了，说：“可是卡莱尔学长那里也不行啊！”
她竖起指头核算道：“学长这几天要去忙学术交流，有关新出的遗址考查工程交接，不会长时间待在家里，只能通过留言本和我们交流。”
“另外书馆日常被各种小报记者蹲守，也不是个好去处。”
也是。
莉兰妮才想起这茬，前段时间，卡莱尔带领的考察队发现了新的遗址，初步断定时间大概在……第三到第四纪元中间。
因为是罕见的生物魔法文明，所以遗迹一出，就掀起了腥风血雨，还有小报消息说，哲理辩论赛的小组赛，就会在那里进行。
结果，现在天天有人在他家附近蹲着。
当事人出门还得给自己上伪态。
想到这里，就不由感叹一声。
卡莱尔，惨！
那么，最终排除下来，可行的方案就那么几种。
说到这里，莉兰妮也心中有底了。
她抿了一口咖啡，说道：“那么，最终还是要靠留言本对吧！”
“对啊！”希仙塞了个泡芙，吃完边擦嘴，边解释道：
“因为种种考虑，包括时间没多少了、没有合适的地点、反正都是一个团队的，兰妮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学之类的想法，所以干脆都堆在留言本上了。”
这样反而省时省力。
又简单，谈论也方便。
莉兰妮听后，摇了摇头，直叹气。
她总结道：“所以，还最后是炼金术产品拯救了一切。”
你们几个大活人都只能干叹气？
希仙笑着纠正她：“不，是两位学长，拯救了一切。”
“嗯哼？”
少女看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对方揶揄的笑意上。
这次，却是久久没有移开。
那是她很少见到的直白、毫不保留的、不做作的、虽然没有锋芒、也不柔弱却能让人感到喜悦的，愉快表情。
这也让她再度确定了件事。
从某方面上来说，她们是不同的。
希仙顺着目光向她眨眼。
莉兰妮也微笑起来，随后收回目光，发出不知是赞同还是玩味的声音。
……
……
这边笑语晏晏，希仙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承认，她说了谎。
不仅是在邪神的事上，还有卡莱尔和埃斯吵架原因的事情上，她也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向来很少跟人说谎的希仙，有些不太自在。莫名的愧疚感和不适，像花刺一样，随着时间增长起来，刺在她心里。
不太疼，但是足够引起注意。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在心里默念昨天学长教的诀窍，“胆子要大，脸皮要厚，要有敢于说话，敢于不打草稿说话，并且能自我催眠的气魄。”
虽然，紧接着埃斯法师就吐糟说“你确定这是人际交往的速成方法，而不是挑衅秘诀？”并且在身体行动上给了对方一肘子。
但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用微笑掩饰心虚，缓慢地说着昨晚编好的理由，生怕对方事后问起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还好，莉兰妮竟然信了她的说辞！
这让希仙在庆幸之余，也不由反思，你俩平时到底是个什么画风？
怎么整的我好像说什么奇葩理由，她都会相信的样子呢？
不过，希仙内心也吐糟道，他们两个吵起来的真实理由，也的确很让人无语。
昨天说了邪神的事后，卡莱尔学长才进入正题，简单说了下两人“火气冲天”的事。
按照他的逻辑来讲，在战略方面，他们是没有隔阂的。
只是在战术方面，这差别就大了。
反正当时在她面前，是差点就窝里斗了。
因为卡莱尔的办法，就是把他自己当成诱饵，在制造一些矛盾，故意突出某个混乱时刻，吸迎“邪教徒”光顾。
法师就不赞成这事，觉得太冒险。
而且有赌的成分。
他的想法很简单，趁着最近哲理辩论赛这个重要时间，偷偷匿名向各大正神教会检举有邪教徒出没。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否真实，教会都会严打。
他们只需要跟在后面，看教会人员查找邪神，然后提前摘桃子就行了。
但学长觉得，这个计划漏洞太大，且不说会不会被教会发现，万一人家没去严打怎么办，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啊！
结果就是，他们谁都觉得对方不靠谱。
一个觉得对方是赌徒，另一个觉得对方太激进。
听完之后，希仙面无表情：“就我一个觉得你们半斤八两吗？”
是的，在希仙心里。
这两个方案的性质，都差不多。
还不如你们先把手上的线索都研究透了，通过山匪和杀人犯这两条线进行调查，先搞清楚怎么回事，把住址和敌方实力摸透了。
等基本信息了解好了，再制订新计划。
到时候大家一起莽上去不好吗？
顺带做两手准备，就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得留个快速通道，把证据和事情大概写成文件，寄给教会那边。
说不定等他们搞定后，教会那边还能帮着收个尾。
希仙是真的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就是，她说完后，两人反而齐刷刷地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同时反问道：
“你确定需要我们教你？”
“拿出你刚刚的气势来，我想辩论赛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希仙：“……”
我能说我是个轻微社恐吗？
我能说我一遇到陌生人就不会说话了吗？
我能说我紧张就说不好话吗？
她不能，于是她只能解释道：“因为大家现在都是熟人了，你们又没有什么架子，我才能安心地、冷静地叙述完自己的想法。”
意思就是，她认熟，你换个陌生人试试？
然后，卡莱尔就把上面的那段“人际交往秘籍”给了她，表示靠着这个，能让她重获自信，并且不惧任何压力，好好发挥。
而埃斯法师的表情则尤为微妙。
可私下里，黑法师当晚就偷偷给她寄了个小药品，让她回去兑水喝，说能缓解一下兴奋剂的后遗症。
至于学长当时没说这个，对方表示理解。
埃斯：“他一学炼金的懂个锤子魔药？”
最后这两人就在讨论后，愉快地决定用她的方法了。
……
……
希仙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满腹的吐糟之情。
只不过，她不能细说，只是跟莉兰妮吐糟了下，说这两人某些时候，超级不靠谱。
但大部分时间，都很厉害。
所以她就不明白了。
希仙：“为什么你们要让我当队长？”
她既没有威望，也没有实力，只是最初提议组队的人而已。
让她当队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她有些不自信地想。
莉兰妮却不这么觉得，小姑娘自有自己的理解。
她撑着脸，笑眯眯地说：“因为阿仙是个好人啊！真正的好人。”
“好人也不一定适合啊！”希仙扯了扯嘴角，“况且，夸我好人什么的，总觉得你在给我发卡。”
“的确，”莉兰妮果断承认到，年幼的少女用异常成熟地口吻说道：“好人或许却是不适合身居高位，管理别人。”
“但是，亲爱的，看看我们队里的情况，你不当的话，你觉得谁来会比你合适？卡莱尔学者？埃斯学长？还是我？”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谁来都会打一架。”
她近乎笃定地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希仙很难想象，这样一个14岁的孩子，能够用近似成年人的神态，跟她说话。
莉兰妮认真地说道：“你不能强硬地把三个炮仗放在一起。”
“这样要么一起爆炸，要么就都哑火。”
“纵然大家会顾全大局，但磨合也是一个问题。”
希仙沉默了，她想了下，也觉得不太合适。
她说道：“那为什么选我呢？”
“我说了啊，因为你是个好人。”
“这不是单纯的夸奖，”，莉兰妮握住了她的手，直注视希仙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们三个，本质上都是极度自我的人。”
“我是个享乐主义者，他们是学术天才。”
“但好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能看见的别人的优点，你会顾全大局，你会想方设法把我们捏成一团。”
最终，这个少女如此说道：
“我想这大概就是卡莱尔学长，让阿仙你去当队长的原因吧！”
“因为，你是比炮仗要更温和的水流。”
自私又自我的人，很麻烦，但对别人始终友好，又抱有善意的人，很难让人拒绝。
莉兰妮努力地握着她的手，仿佛正握着贵重的宝石般珍重。
另一边，咖啡馆的门口，一位新的客人推开了大门。
风铃声叮叮作响，而这位包裹严实的先生，却轻慢地弹了弹帽檐的灰尘，胸口处，黑色渡鸦胸针被手帕遮住大半，毫不起眼。
但红棕色帽子上，小半只茱萸，正别在上面。
“所以，他们同意教你了？”
第三天再次相遇在咖啡馆里，希仙和莉兰妮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开了个包间。
虽然这个举动，显得她们像在谋划什么的反派，但私人谈话就是这样嘛！
不是“像”藏头露尾，就是“真”鬼鬼祟祟。
其中，希仙简略地谈论了下，昨天离开莉兰妮家的后续。
当然是省略掉“邪神”那部分，只是假说，自己通过聊天得知，两人因为一个实验的方式起了争执，并且互不相让。
所以，昨天讨论时，才火气那么大。
此话一出，莉兰妮立马就相信了。
毕竟这对好友，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历。
只能说，他们的友情的确坚固，才能经得起这么多次的考验和分离。
哪怕时隔多年，哪怕上次见面如何地不愉快。再次相遇后，依旧能够彼此信任，和好如初，毫不介怀。
这种情谊，堪称一绝。
最后，希仙还提到了，自己当时突兀请求他们教她辩论，和怼人。结果…迎来两人罕见的“懵逼脸”的…尴尬情景。
“那之后呢，他们同意了吗？”
“你说呢？”
“懂了，是批准了吧！”
希仙点了点头，少女也替她高兴起来。
不过，这中间有个问题。
莉兰妮好奇地问了，“所以这几天，你要去学长的法师塔学习吗？还是直接去卡莱尔学者的书馆？”
“唉，”希仙没有回答，却是叹了口气。
这才是重点。
两人拒绝是没拒绝，地点却是个问题。
本来提议去埃斯那边的。
埃斯法师在隔壁郡设立了法师塔，虽然是个临时用品，但作为教学地方和住址也算合格。那里离首都阿克罗也不远。
乘车只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达到。
莉兰妮去过一次，心知肚明。
她说道：“学长的临时法师塔设在山上，没有通行证是无法通过隐形魔纹组合的，山下则是有名的双子小镇。”
“小镇背靠森林，三面被山谷环绕，却面朝大海。满地鲜花，另有海风吹拂，一条从山顶下来的缆车，隔开了两个小镇。”
她回忆起路线道：“你要上去的话，不能像法师一样移动，还要坐缆车，加上到小镇的赶车费，不划算，不划算。”
莉兰妮说罢，轻巧地“啧”了一声。
咋一看，像极了蜂鸟咂嘴汲取清水的姿态，挺可爱的。而且她能感受到，对方是真的替她觉得不值当。
希仙也泄气了，说：“可是卡莱尔学长那里也不行啊！”
她竖起指头核算道：“学长这几天要去忙学术交流，有关新出的遗址考查工程交接，不会长时间待在家里，只能通过留言本和我们交流。”
“另外书馆日常被各种小报记者蹲守，也不是个好去处。”
也是。
莉兰妮才想起这茬，前段时间，卡莱尔带领的考察队发现了新的遗址，初步断定时间大概在……第三到第四纪元中间。
因为是罕见的生物魔法文明，所以遗迹一出，就掀起了腥风血雨，还有小报消息说，哲理辩论赛的小组赛，就会在那里进行。
结果，现在天天有人在他家附近蹲着。
当事人出门还得给自己上伪态。
想到这里，就不由感叹一声。
卡莱尔，惨！
那么，最终排除下来，可行的方案就那么几种。
说到这里，莉兰妮也心中有底了。
她抿了一口咖啡，说道：“那么，最终还是要靠留言本对吧！”
“对啊！”希仙塞了个泡芙，吃完边擦嘴，边解释道：
“因为种种考虑，包括时间没多少了、没有合适的地点、反正都是一个团队的，兰妮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学之类的想法，所以干脆都堆在留言本上了。”
这样反而省时省力。
又简单，谈论也方便。
莉兰妮听后，摇了摇头，直叹气。
她总结道：“所以，还最后是炼金术产品拯救了一切。”
你们几个大活人都只能干叹气？
希仙笑着纠正她：“不，是两位学长，拯救了一切。”
“嗯哼？”
少女看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对方揶揄的笑意上。
这次，却是久久没有移开。
那是她很少见到的直白、毫不保留的、不做作的、虽然没有锋芒、也不柔弱却能让人感到喜悦的，愉快表情。
这也让她再度确定了件事。
从某方面上来说，她们是不同的。
希仙顺着目光向她眨眼。
莉兰妮也微笑起来，随后收回目光，发出不知是赞同还是玩味的声音。
……
……
这边笑语晏晏，希仙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承认，她说了谎。
不仅是在邪神的事上，还有卡莱尔和埃斯吵架原因的事情上，她也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向来很少跟人说谎的希仙，有些不太自在。莫名的愧疚感和不适，像花刺一样，随着时间增长起来，刺在她心里。
不太疼，但是足够引起注意。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在心里默念昨天学长教的诀窍，“胆子要大，脸皮要厚，要有敢于说话，敢于不打草稿说话，并且能自我催眠的气魄。”
虽然，紧接着埃斯法师就吐糟说“你确定这是人际交往的速成方法，而不是挑衅秘诀？”并且在身体行动上给了对方一肘子。
但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用微笑掩饰心虚，缓慢地说着昨晚编好的理由，生怕对方事后问起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还好，莉兰妮竟然信了她的说辞！
这让希仙在庆幸之余，也不由反思，你俩平时到底是个什么画风？
怎么整的我好像说什么奇葩理由，她都会相信的样子呢？
不过，希仙内心也吐糟道，他们两个吵起来的真实理由，也的确很让人无语。
昨天说了邪神的事后，卡莱尔学长才进入正题，简单说了下两人“火气冲天”的事。
按照他的逻辑来讲，在战略方面，他们是没有隔阂的。
只是在战术方面，这差别就大了。
反正当时在她面前，是差点就窝里斗了。
因为卡莱尔的办法，就是把他自己当成诱饵，在制造一些矛盾，故意突出某个混乱时刻，吸迎“邪教徒”光顾。
法师就不赞成这事，觉得太冒险。
而且有赌的成分。
他的想法很简单，趁着最近哲理辩论赛这个重要时间，偷偷匿名向各大正神教会检举有邪教徒出没。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否真实，教会都会严打。
他们只需要跟在后面，看教会人员查找邪神，然后提前摘桃子就行了。
但学长觉得，这个计划漏洞太大，且不说会不会被教会发现，万一人家没去严打怎么办，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啊！
结果就是，他们谁都觉得对方不靠谱。
一个觉得对方是赌徒，另一个觉得对方太激进。
听完之后，希仙面无表情：“就我一个觉得你们半斤八两吗？”
是的，在希仙心里。
这两个方案的性质，都差不多。
还不如你们先把手上的线索都研究透了，通过山匪和杀人犯这两条线进行调查，先搞清楚怎么回事，把住址和敌方实力摸透了。
等基本信息了解好了，再制订新计划。
到时候大家一起莽上去不好吗？
顺带做两手准备，就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得留个快速通道，把证据和事情大概写成文件，寄给教会那边。
说不定等他们搞定后，教会那边还能帮着收个尾。
希仙是真的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就是，她说完后，两人反而齐刷刷地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同时反问道：
“你确定需要我们教你？”
“拿出你刚刚的气势来，我想辩论赛的时候，就没问题了。”
希仙：“……”
我能说我是个轻微社恐吗？
我能说我一遇到陌生人就不会说话了吗？
我能说我紧张就说不好话吗？
她不能，于是她只能解释道：“因为大家现在都是熟人了，你们又没有什么架子，我才能安心地、冷静地叙述完自己的想法。”
意思就是，她认熟，你换个陌生人试试？
然后，卡莱尔就把上面的那段“人际交往秘籍”给了她，表示靠着这个，能让她重获自信，并且不惧任何压力，好好发挥。
而埃斯法师的表情则尤为微妙。
可私下里，黑法师当晚就偷偷给她寄了个小药品，让她回去兑水喝，说能缓解一下兴奋剂的后遗症。
至于学长当时没说这个，对方表示理解。
埃斯：“他一学炼金的懂个锤子魔药？”
最后这两人就在讨论后，愉快地决定用她的方法了。
……
……
希仙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满腹的吐糟之情。
只不过，她不能细说，只是跟莉兰妮吐糟了下，说这两人某些时候，超级不靠谱。
但大部分时间，都很厉害。
所以她就不明白了。
希仙：“为什么你们要让我当队长？”
她既没有威望，也没有实力，只是最初提议组队的人而已。
让她当队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她有些不自信地想。
莉兰妮却不这么觉得，小姑娘自有自己的理解。
她撑着脸，笑眯眯地说：“因为阿仙是个好人啊！真正的好人。”
“好人也不一定适合啊！”希仙扯了扯嘴角，“况且，夸我好人什么的，总觉得你在给我发卡。”
“的确，”莉兰妮果断承认到，年幼的少女用异常成熟地口吻说道：“好人或许却是不适合身居高位，管理别人。”
“但是，亲爱的，看看我们队里的情况，你不当的话，你觉得谁来会比你合适？卡莱尔学者？埃斯学长？还是我？”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谁来都会打一架。”
她近乎笃定地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希仙很难想象，这样一个14岁的孩子，能够用近似成年人的神态，跟她说话。
莉兰妮认真地说道：“你不能强硬地把三个炮仗放在一起。”
“这样要么一起爆炸，要么就都哑火。”
“纵然大家会顾全大局，但磨合也是一个问题。”
希仙沉默了，她想了下，也觉得不太合适。
她说道：“那为什么选我呢？”
“我说了啊，因为你是个好人。”
“这不是单纯的夸奖，”，莉兰妮握住了她的手，直注视希仙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们三个，本质上都是极度自我的人。”
“我是个享乐主义者，他们是学术天才。”
“但好人，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能看见的别人的优点，你会顾全大局，你会想方设法把我们捏成一团。”
最终，这个少女如此说道：
“我想这大概就是卡莱尔学长，让阿仙你去当队长的原因吧！”
“因为，你是比炮仗要更温和的水流。”
自私又自我的人，很麻烦，但对别人始终友好，又抱有善意的人，很难让人拒绝。
莉兰妮努力地握着她的手，仿佛正握着贵重的宝石般珍重。
另一边，咖啡馆的门口，一位新的客人推开了大门。
风铃声叮叮作响，而这位包裹严实的先生，却轻慢地弹了弹帽檐的灰尘，胸口处，黑色渡鸦胸针被手帕遮住大半，毫不起眼。
但红棕色帽子上，小半只茱萸，正别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