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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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楚墨的准备，江州城内掀起了一股飓风。
两日来，坊间流言，不知是哪家的阔公子，几乎是狂风扫落叶般的采购着各种名贵物品，而且看货不看价，挥金如土，毫不吝啬钱财，遇到称心的东西就买。
经过有心人的注意，发现这些东西都与聘礼有关！
所谓的阔公子，自然就是楚墨了。自从和苏老太爷商量好了成亲的事后，他按照步骤，把“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都做完了，现在进行的就是最苦最累的“纳征”。
纳征也叫大聘，这是大户人家必不可少的一环，聘礼的贵重直接关系到男女双方的脸面，所以楚墨不敢怠慢，把五万两银子全拿了出来，雇了几个挑夫和媒婆，在江州城中开始了大采购。
尺子、压钱箱、如意秤等，这些是聘礼的必须之物，那自然是不用提。聘饼、酒类、三牲、海味和茶叶之类的绝对要上上之选，香炮镯金则需要请专门的工匠师傅打造。
楚墨不缺银子，又请有经验的人配好丰厚的礼金盒，写好文书，一顿忙活下来，总算是把采购的件事忙完了。
“楚公子，您这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几个媒婆终于忍不住了，这位楚公子根本不把银子当钱，两天下来，只要进店，全都按照店家给出的价格采购，丝毫没有吝啬之色，少说也花掉了上万两银子。最重要的是，难得这位楚公子有心，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不像别家的公子那般，只交待几个下人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不禁让她们心生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
“苏琳琅。”楚墨回答，这件事还要麻烦她们，既然迟早都会知道，还不如早早说了。
“什么！苏大小姐？！”
几个媒婆同时惊呼，她们是江州城里有名的媒婆，苏家大小姐苏琳琅这个名字可没少听，前几年因为闹出三皇子纳王妃的事，苏琳琅这个名字，几乎是媒婆的禁忌。这一年来，伴随着传闻过去，又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托她们说亲，但无一例外都被苏家拒绝了。
这位楚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和苏小姐成亲？！
原本，大家只当楚墨是个有钱的阔少、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整个江州城的公子都梦寐以求的事，却被他给办成了！就凭这一点，足够说明实力！
“楚公子！本店的金器在整个江州都是有名的！要不要进来看看？”楚墨走在大街上，有店家向他招手。
楚墨没有理他。两天来，他挥金如土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几条街，不少店家专程坐在门口就是为了招揽他，要是这些搭讪都一一回复，哪还有时间采购东西？
成亲真的是件累人的事呀！下次再成亲，请人打理好就得了！
楚墨很累，但好在还有几个媒婆操持。忙前忙后，费了整整两天时间，他总算备齐了一份风风光光的聘礼！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该去下聘了！
楚墨大肆采购聘礼迎娶苏家大小姐的事已经传遍了江州城。苏家是江州第一豪门家族，地位显赫，苏琳琅又是苏府的独女、知州大人的亲侄女，在江州城年轻人心中当中又很有份量，所以整件事迅速发酵，一夜之间成为了全民焦点。
下聘当日，楚墨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几个肩挑聘礼的挑夫。再后面，则是跟着一串长长的百姓队伍。
跟在后面的百姓队伍都是来看热闹的，到了后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有身份的公子和老爷还专程坐了轿子来观看。
楚墨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队伍，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还不够！
他向身后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在街上大宅楼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看热闹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好好的下聘队伍，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见楚墨没有再动身的意思，凑热闹的人不开心了。各位公子老爷可不是来看你的，立在这里不走是几个意思？
“呀！你这是我捡到的，你别抢呀！”
“明明是我捡到的！”
“快看！又掉下来了！”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开始骚乱的时候，靠近街边的一小堆人突然乱了起来，吵吵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楼上有人撒铜钱！”
“呀！那边也有人撒铜钱了！”
“九娃子，走！快去捡钱去！”
大宅子的二楼出现了几个挑夫，手里提着箩筐，一把把的往下撒钱！
撒钱的挑夫越来越多了，每一座宅子都有两个挑夫撒钱，而且越撒越宽，几乎照应到了每一个角落。
人群疯狂了，这是天上掉钱的好事儿呀！
背着孩童的妇人、牙齿稀疏的老人、三五成群的地痞，凑热闹的小厮小贩……
挑夫们卖力的往下扔钱，伴随着铜钱落地的声音，人群左右奔跑，尖叫着、欢笑着、焦急着，全都投入到了这一场捡钱运动中。
那些不屑于争抢的公子老爷们都面面相觑，不是去下聘礼的吗，怎么还撒起钱来了？
“不要抢！不要抢！抢钱的地方不撒了！”随着场面的混乱，撒钱的挑夫开始立下规矩。
大家都不信，依旧有人发疯似的抢。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了，有抢钱厉害的地方真的不再撒钱了！
于是，大家心里开始意识到，这是规则！
场面迅速稳定下来，抢钱的事越来越少。五六个地点同时撒钱，也避免了踩踏事件和磕碰的发生。有些人捡钱捡得足够多了，便脱下外衫做成包袱继续捡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加入到捡钱的队伍里。
楚墨在马上乐呵呵的看着，感到非常的满意。找来的挑夫都是灵活人，交待下去的事情都办得有模有样，和预想中的相差无几。
箩筐很大，一柱香的过去了，筐里的铜钱还剩有一半。挑夫们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当着财神爷，受万众瞩目的感觉，越撒越欢，带动人群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楚杀星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一旁冷眼相看的众公子心里都升起疑问。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参加过游湖盛会，也都对苏琳琅念念不忘。楚墨要娶苏琳琅，大家多多少少都心有不甘，过来观看下聘就是盼望着能出点什么意外，看能不能挑出点毛病，好让苏家或者楚墨丢丢脸，满足一下汹涌的报复心理。
可是，现在意外是发生了，怎么大家都看不懂了呢？这到底是不是个报复的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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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楚墨的准备，江州城内掀起了一股飓风。
两日来，坊间流言，不知是哪家的阔公子，几乎是狂风扫落叶般的采购着各种名贵物品，而且看货不看价，挥金如土，毫不吝啬钱财，遇到称心的东西就买。
经过有心人的注意，发现这些东西都与聘礼有关！
所谓的阔公子，自然就是楚墨了。自从和苏老太爷商量好了成亲的事后，他按照步骤，把“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都做完了，现在进行的就是最苦最累的“纳征”。
纳征也叫大聘，这是大户人家必不可少的一环，聘礼的贵重直接关系到男女双方的脸面，所以楚墨不敢怠慢，把五万两银子全拿了出来，雇了几个挑夫和媒婆，在江州城中开始了大采购。
尺子、压钱箱、如意秤等，这些是聘礼的必须之物，那自然是不用提。聘饼、酒类、三牲、海味和茶叶之类的绝对要上上之选，香炮镯金则需要请专门的工匠师傅打造。
楚墨不缺银子，又请有经验的人配好丰厚的礼金盒，写好文书，一顿忙活下来，总算是把采购的件事忙完了。
“楚公子，您这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几个媒婆终于忍不住了，这位楚公子根本不把银子当钱，两天下来，只要进店，全都按照店家给出的价格采购，丝毫没有吝啬之色，少说也花掉了上万两银子。最重要的是，难得这位楚公子有心，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不像别家的公子那般，只交待几个下人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不禁让她们心生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
“苏琳琅。”楚墨回答，这件事还要麻烦她们，既然迟早都会知道，还不如早早说了。
“什么！苏大小姐？！”
几个媒婆同时惊呼，她们是江州城里有名的媒婆，苏家大小姐苏琳琅这个名字可没少听，前几年因为闹出三皇子纳王妃的事，苏琳琅这个名字，几乎是媒婆的禁忌。这一年来，伴随着传闻过去，又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托她们说亲，但无一例外都被苏家拒绝了。
这位楚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和苏小姐成亲？！
原本，大家只当楚墨是个有钱的阔少、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整个江州城的公子都梦寐以求的事，却被他给办成了！就凭这一点，足够说明实力！
“楚公子！本店的金器在整个江州都是有名的！要不要进来看看？”楚墨走在大街上，有店家向他招手。
楚墨没有理他。两天来，他挥金如土的名声早已传遍了几条街，不少店家专程坐在门口就是为了招揽他，要是这些搭讪都一一回复，哪还有时间采购东西？
成亲真的是件累人的事呀！下次再成亲，请人打理好就得了！
楚墨很累，但好在还有几个媒婆操持。忙前忙后，费了整整两天时间，他总算备齐了一份风风光光的聘礼！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该去下聘了！
楚墨大肆采购聘礼迎娶苏家大小姐的事已经传遍了江州城。苏家是江州第一豪门家族，地位显赫，苏琳琅又是苏府的独女、知州大人的亲侄女，在江州城年轻人心中当中又很有份量，所以整件事迅速发酵，一夜之间成为了全民焦点。
下聘当日，楚墨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几个肩挑聘礼的挑夫。再后面，则是跟着一串长长的百姓队伍。
跟在后面的百姓队伍都是来看热闹的，到了后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有身份的公子和老爷还专程坐了轿子来观看。
楚墨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队伍，满意的点点头。
但是——还不够！
他向身后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在街上大宅楼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看热闹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好好的下聘队伍，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见楚墨没有再动身的意思，凑热闹的人不开心了。各位公子老爷可不是来看你的，立在这里不走是几个意思？
“呀！你这是我捡到的，你别抢呀！”
“明明是我捡到的！”
“快看！又掉下来了！”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开始骚乱的时候，靠近街边的一小堆人突然乱了起来，吵吵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楼上有人撒铜钱！”
“呀！那边也有人撒铜钱了！”
“九娃子，走！快去捡钱去！”
大宅子的二楼出现了几个挑夫，手里提着箩筐，一把把的往下撒钱！
撒钱的挑夫越来越多了，每一座宅子都有两个挑夫撒钱，而且越撒越宽，几乎照应到了每一个角落。
人群疯狂了，这是天上掉钱的好事儿呀！
背着孩童的妇人、牙齿稀疏的老人、三五成群的地痞，凑热闹的小厮小贩……
挑夫们卖力的往下扔钱，伴随着铜钱落地的声音，人群左右奔跑，尖叫着、欢笑着、焦急着，全都投入到了这一场捡钱运动中。
那些不屑于争抢的公子老爷们都面面相觑，不是去下聘礼的吗，怎么还撒起钱来了？
“不要抢！不要抢！抢钱的地方不撒了！”随着场面的混乱，撒钱的挑夫开始立下规矩。
大家都不信，依旧有人发疯似的抢。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了，有抢钱厉害的地方真的不再撒钱了！
于是，大家心里开始意识到，这是规则！
场面迅速稳定下来，抢钱的事越来越少。五六个地点同时撒钱，也避免了踩踏事件和磕碰的发生。有些人捡钱捡得足够多了，便脱下外衫做成包袱继续捡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闻讯赶来，加入到捡钱的队伍里。
楚墨在马上乐呵呵的看着，感到非常的满意。找来的挑夫都是灵活人，交待下去的事情都办得有模有样，和预想中的相差无几。
箩筐很大，一柱香的过去了，筐里的铜钱还剩有一半。挑夫们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当着财神爷，受万众瞩目的感觉，越撒越欢，带动人群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楚杀星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一旁冷眼相看的众公子心里都升起疑问。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参加过游湖盛会，也都对苏琳琅念念不忘。楚墨要娶苏琳琅，大家多多少少都心有不甘，过来观看下聘就是盼望着能出点什么意外，看能不能挑出点毛病，好让苏家或者楚墨丢丢脸，满足一下汹涌的报复心理。
可是，现在意外是发生了，怎么大家都看不懂了呢？这到底是不是个报复的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