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话 染血的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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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肯尼斯大人，请您听我解释……”前世因此而丧失了尊荣的骑士，可以容忍一切侮蔑，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一点。
“不用解释！Lancer，你难道还想继续骗我吗？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因为极端愤怒，肯尼斯的面庞狰狞而扭曲。
“不是的，主人……”
“你给我住口！”暴怒到了顶点，魔术师失控地大吼起来：“闭嘴吧！你这三番两次勾引主君妻子的卑劣之辈！别再和我提你的骑士道了！真是恶心得让我想吐！”
他喋喋不休地辱骂道：“觉得屈辱吗？哈哈，趁早明白Servant的本质吧！想用你的骄傲来对抗令咒试试看吗？你这卑贱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将对方骂得说不出话来，肯尼斯心里涌起了一股扭曲的快感。但是，当他的眼光落到索拉乌的伤口上时，眼瞳顿时凝固起来了——
“这、这是……”
巨大的贯穿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是枪或长矛一类的武器造成的。诸如Saber的宝剑或者魔术师的魔术攻击，是一定不会造成这种效果的。
难道说……
一直执着于前世悲剧的Lancer，为了不再重演历史，而出手杀掉了索拉乌？
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目，肯尼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看向Lancer的目光也愈发凶狠和怪异。因为愧疚而一直低着头，枪之骑士的这幅表现，则是更让他怀疑他心中有鬼了。
“Lancer……你这混蛋……”猛地吐出一口血，肯尼斯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骑士。
“一定是你——是你杀了索拉乌！”
这石破天惊的泣血呼号，绝不啻于在Lancer胸口插入了一把利剑。美貌的青年瞪大了双目，几乎连辩解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干瘪地涩声道：“主人……您……？”
“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理智被内心的嫉妒毒虫完全啃食了，比起两情相悦，肯尼斯在潜意识里更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了贯彻你自以为是的骑士道……为了不再重复历史的惨剧……Lancer，你这疯子居然亲手杀了索拉乌——！”
枪兵的辩解声，已经完全被堕入癫狂幻想的肯尼斯无视了。他的胸膛激烈起伏着，瞳孔放大，用一种莫名的兴奋语气喃喃自语：“不会有错——以枪为武器的英灵就只有你一个而已，魔术师也不会采取武器这样的杀人手段。”
“Lancer，你不想让索拉乌来担当御主吧？所以勾引了她，让她不能及时对你动用令咒，这样简单方便地就把她给杀掉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肯尼斯……大人……”
魔术师的每一句话，对心高气傲的英灵而言，都是最无法承受的羞辱。俊美的面目因愤怒悲苦而显得凄惨，Lancer发出了近乎嘶鸣的悲号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的愿望……仅仅只是为了君主尽忠一次而已啊！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连我唯一的一点祈求……都要被践踏吗？！”
“哈，哈哈哈……区区Servant还想谈什么尊严？”仿佛Lancer刚刚说了什么可笑的戏言一般，肯尼斯看着他绝望的模样，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然而，他的双目里，已经全然是一派被怨毒所污染了的浑浊颜色，阴狠地说：“那你就试试看啊！用你那愚蠢可笑的尊严来对抗令咒吧！”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Lancer啊，自杀吧！”
“不——！”
血红色的妖光在肯尼斯的手背上升腾起来，不属于自身意志的威力控制了肉体，眼睁睁的，Lancer看着自己握紧了爱枪。
“不要……不要啊……”
无力的挣扎着，他将红色枪尖猛然送进了自己的心脏。温热的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汩汩淌下，染红了整片大地。
“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片刺目的红，肯尼斯忽然发狂似的大笑不止。失去了令咒，失去了从者，失去了健康……在这场他意气风发想要夺魁的圣杯战争中，曾经的魔术天才已经失掉了一切。
看着Master脸上残虐的笑容，Lancer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他瞪大的双眼之中，血红的眼泪滑落下来。
对他而言，被主君谋杀这种事是第二次遇到了。一心想要颠覆那悲惨的结局，登上英灵之座再次降临现界，为的就是实现这个夙愿。可是，结果等待他——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却是曾发生过的悲剧的重演——心中的绝望和悲痛，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圣杯战争……何等丑陋的骗局啊。”因为心底的悲愤之火，Lancer俊美的容颜已经成了一张恐怖的鬼面。
他凄厉地抬起头，大喊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为争夺圣杯而抛弃人性的所有人！等你们的灵魂堕入地狱业火时，再回想起我迪卢木多的诅咒吧！”
Lancer的现界被解除，身形渐渐淡薄起来。直到消失的前一瞬间，他口中也还高喊着那诅咒之言。英灵的勇姿完全消逝，最终的最终，只剩下了充满怨恨的恶灵之声在周围久久回荡。
终于，La在现世消失了。而亲手造就并且目睹这一切的肯尼斯，就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倒在轮椅上。
已经输了——彻头彻尾地输光了一切。
到了这一刻，心高气傲的天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他仿佛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用空洞的目光看着地面上的残血，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男人兴致缺缺的蔑笑声：“真是一场无聊的烂戏。”
“嘛，虽然是很无聊的三流戏剧，不过作为第一次写的剧本来说还不错。”穿着现代便装的金色Servant举着酒杯从阴影里走出来，对身后一脸沉思的男人问道：“怎么样，绮礼——感想呢？”
“A、Archer？言峰……言峰绮礼？！”
虽然已经心若死灰，见到这两个人一同走来的画面，肯尼斯还是震惊地大喊了出来。Archer的御主，明明应该是那个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师杀手……为什么他会和言峰绮礼在一起？
沉默片刻，绮礼接过英雄王递过来的葡萄酒喝了一口，“啊。所谓酒的滋味……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变。”
“酒这种东西，根据下酒菜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变化。”似乎很满意绮礼的回答，Archer微笑道：“绮礼，看来你终于有一点开窍了啊。”
杀人的利器，在代行者的手中无声地展现了出来，虽然没有说话，空气里浮动着的冰冷杀气却那么凌厉。
面对着一步步走进的高大身影，肯尼斯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呼吸困难：“等等……我已经不是Master了，可以退出圣杯战争啊！我退出啊！”
但是，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快捷地、又是狠辣地把利刃捅进了肯尼斯的胸膛中。
“啊……”
面对痛苦到面孔抽搐的男人，绮礼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女人，是我杀的。”
“呃……啊……呃——！”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深深插入肺部的黑键却已经堵死了所有说话的可能。在短暂又漫长的几秒后，肯尼斯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地断气了。
“阿门——”
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绮礼抽回了武器，两具尸体顿时倒在了同一处。仿佛在为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了一般，他喃喃地开始念诵约翰福音书。
“哦——？”
拖长了声调的英雄王，愉悦地眯起血色双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绮礼的内心——
“没有亲手杀死父亲的不甘心稍微化解了一点吗？绮礼？”
“不是的……肯尼斯大人，请您听我解释……”前世因此而丧失了尊荣的骑士，可以容忍一切侮蔑，但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一点。
“不用解释！Lancer，你难道还想继续骗我吗？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吗？！”因为极端愤怒，肯尼斯的面庞狰狞而扭曲。
“不是的，主人……”
“你给我住口！”暴怒到了顶点，魔术师失控地大吼起来：“闭嘴吧！你这三番两次勾引主君妻子的卑劣之辈！别再和我提你的骑士道了！真是恶心得让我想吐！”
他喋喋不休地辱骂道：“觉得屈辱吗？哈哈，趁早明白Servant的本质吧！想用你的骄傲来对抗令咒试试看吗？你这卑贱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将对方骂得说不出话来，肯尼斯心里涌起了一股扭曲的快感。但是，当他的眼光落到索拉乌的伤口上时，眼瞳顿时凝固起来了——
“这、这是……”
巨大的贯穿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是枪或长矛一类的武器造成的。诸如Saber的宝剑或者魔术师的魔术攻击，是一定不会造成这种效果的。
难道说……
一直执着于前世悲剧的Lancer，为了不再重演历史，而出手杀掉了索拉乌？
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目，肯尼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看向Lancer的目光也愈发凶狠和怪异。因为愧疚而一直低着头，枪之骑士的这幅表现，则是更让他怀疑他心中有鬼了。
“Lancer……你这混蛋……”猛地吐出一口血，肯尼斯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骑士。
“一定是你——是你杀了索拉乌！”
这石破天惊的泣血呼号，绝不啻于在Lancer胸口插入了一把利剑。美貌的青年瞪大了双目，几乎连辩解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干瘪地涩声道：“主人……您……？”
“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理智被内心的嫉妒毒虫完全啃食了，比起两情相悦，肯尼斯在潜意识里更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了贯彻你自以为是的骑士道……为了不再重复历史的惨剧……Lancer，你这疯子居然亲手杀了索拉乌——！”
枪兵的辩解声，已经完全被堕入癫狂幻想的肯尼斯无视了。他的胸膛激烈起伏着，瞳孔放大，用一种莫名的兴奋语气喃喃自语：“不会有错——以枪为武器的英灵就只有你一个而已，魔术师也不会采取武器这样的杀人手段。”
“Lancer，你不想让索拉乌来担当御主吧？所以勾引了她，让她不能及时对你动用令咒，这样简单方便地就把她给杀掉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肯尼斯……大人……”
魔术师的每一句话，对心高气傲的英灵而言，都是最无法承受的羞辱。俊美的面目因愤怒悲苦而显得凄惨，Lancer发出了近乎嘶鸣的悲号声。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的愿望……仅仅只是为了君主尽忠一次而已啊！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连我唯一的一点祈求……都要被践踏吗？！”
“哈，哈哈哈……区区Servant还想谈什么尊严？”仿佛Lancer刚刚说了什么可笑的戏言一般，肯尼斯看着他绝望的模样，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然而，他的双目里，已经全然是一派被怨毒所污染了的浑浊颜色，阴狠地说：“那你就试试看啊！用你那愚蠢可笑的尊严来对抗令咒吧！”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Lancer啊，自杀吧！”
“不——！”
血红色的妖光在肯尼斯的手背上升腾起来，不属于自身意志的威力控制了肉体，眼睁睁的，Lancer看着自己握紧了爱枪。
“不要……不要啊……”
无力的挣扎着，他将红色枪尖猛然送进了自己的心脏。温热的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汩汩淌下，染红了整片大地。
“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片刺目的红，肯尼斯忽然发狂似的大笑不止。失去了令咒，失去了从者，失去了健康……在这场他意气风发想要夺魁的圣杯战争中，曾经的魔术天才已经失掉了一切。
看着Master脸上残虐的笑容，Lancer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他瞪大的双眼之中，血红的眼泪滑落下来。
对他而言，被主君谋杀这种事是第二次遇到了。一心想要颠覆那悲惨的结局，登上英灵之座再次降临现界，为的就是实现这个夙愿。可是，结果等待他——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却是曾发生过的悲剧的重演——心中的绝望和悲痛，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圣杯战争……何等丑陋的骗局啊。”因为心底的悲愤之火，Lancer俊美的容颜已经成了一张恐怖的鬼面。
他凄厉地抬起头，大喊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为争夺圣杯而抛弃人性的所有人！等你们的灵魂堕入地狱业火时，再回想起我迪卢木多的诅咒吧！”
Lancer的现界被解除，身形渐渐淡薄起来。直到消失的前一瞬间，他口中也还高喊着那诅咒之言。英灵的勇姿完全消逝，最终的最终，只剩下了充满怨恨的恶灵之声在周围久久回荡。
终于，La在现世消失了。而亲手造就并且目睹这一切的肯尼斯，就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倒在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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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一刻，心高气傲的天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他仿佛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用空洞的目光看着地面上的残血，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哼。”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男人兴致缺缺的蔑笑声：“真是一场无聊的烂戏。”
“嘛，虽然是很无聊的三流戏剧，不过作为第一次写的剧本来说还不错。”穿着现代便装的金色Servant举着酒杯从阴影里走出来，对身后一脸沉思的男人问道：“怎么样，绮礼——感想呢？”
“A、Archer？言峰……言峰绮礼？！”
虽然已经心若死灰，见到这两个人一同走来的画面，肯尼斯还是震惊地大喊了出来。Archer的御主，明明应该是那个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师杀手……为什么他会和言峰绮礼在一起？
沉默片刻，绮礼接过英雄王递过来的葡萄酒喝了一口，“啊。所谓酒的滋味……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变。”
“酒这种东西，根据下酒菜的不同，会呈现不同的变化。”似乎很满意绮礼的回答，Archer微笑道：“绮礼，看来你终于有一点开窍了啊。”
杀人的利器，在代行者的手中无声地展现了出来，虽然没有说话，空气里浮动着的冰冷杀气却那么凌厉。
面对着一步步走进的高大身影，肯尼斯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呼吸困难：“等等……我已经不是Master了，可以退出圣杯战争啊！我退出啊！”
但是，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快捷地、又是狠辣地把利刃捅进了肯尼斯的胸膛中。
“啊……”
面对痛苦到面孔抽搐的男人，绮礼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女人，是我杀的。”
“呃……啊……呃——！”
虽然想要说些什么，深深插入肺部的黑键却已经堵死了所有说话的可能。在短暂又漫长的几秒后，肯尼斯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地断气了。
“阿门——”
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绮礼抽回了武器，两具尸体顿时倒在了同一处。仿佛在为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了一般，他喃喃地开始念诵约翰福音书。
“哦——？”
拖长了声调的英雄王，愉悦地眯起血色双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绮礼的内心——
“没有亲手杀死父亲的不甘心稍微化解了一点吗？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