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话 王与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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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开自己的房门时，绮礼突然有一种仿佛踏入了他人领域的错觉。明明是极其朴素的房间，却好像忽然变成了国王的宫室，飘荡着一股奢靡华丽的气息。
摆设和光线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个像是把这里当作自己房间、悠然自得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犹如纯金般耀眼的头发，红宝石似的双瞳。见到绮礼进来，男人微眯瞳子，露出了一丝暧昧不明的轻笑——
“怎么了，言峰绮礼？为何要摆出这么一幅难看的脸色？”
“对于本王的屈尊驾临……你这家伙难道有什么不满吗？”
“……”
——危险。
——致命的危险。
多年来作为代行者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经历，正清晰地提醒着他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绮礼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却都已经崩紧了。
经过艾因兹贝伦的短暂交锋，绮礼非常清楚，这个金光闪闪的英灵到底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
“别这么紧张，绮礼。”若无其事地拿出了绮礼的藏酒，吉尔伽美什将鲜血般的酒液倒入了高脚酒杯中，“你明白的吧，在我面前你不会有逃命的机会——如果我对你怀有杀意的话？”
“嗯？”
的确是事实——听对方这么一说，绮礼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迷惑之意。
“Archer……听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你的御主不想打倒我吗？还是说，你要违抗他的命令？”
“你似乎对我和切嗣的关系有着相当大的误解啊，绮礼。”Archer品尝着红酒，唇边泛起优雅而危险的弧度，“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为我打发闲暇时光的弄臣而已。我的行动、和那家伙的意志，完完全全是两回事情。”
“……”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身在Saber阵营的自己，怎么看也不可能和Archer和平共处吧？
“究竟找我有什么事，Archer。”
绮礼抑制住感情问道。Archer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没什么。只不过是碰巧在外面遇见了Saber，通过她我才知道有个和我一样无聊的人存在啊。”
“无聊？”
绮礼虽然这样反问，不过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Archer这番话中的含义。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他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和时臣的关系了吧。
“如何？既然Assassin已经败亡了，身为其Master的你也没必要再侍奉远坂时臣这个家伙了吧？”
“……的确。既然Assassin已经退出，圣杯战争也就不存在有我出场的余地了。”在不知何时起变得缓和的空气中，绮礼已经把Archer的出现当作是一个事实来接受了。
“这样很好，我也就可以从这种乱局中抽身离开，回复到神职者的生活中去了——满意了吗，Archer？”
“是吗……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吗？”Archer眯起了赤红的瞳孔，淡淡地看着在杯中摇晃的酒液。
“现在就退出圣杯战争的话，你要托付的愿望可就无法实现了呢。言峰绮礼。”
“我——”
没错，这是一开始就存在于心底的最大疑问。为什么……身为无欲无求的神职人员，言峰绮礼的手上也会出现令咒呢？
“我……我并没有什么要托付给圣杯的愿望。”
听到绮礼充满迷惘的答案后，Archer很不屑似的发出了一声蔑笑。
“我看不见得吧。圣杯不是只会招来对它有渴望的人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不知为何，没有理想，也没有夙愿的我，也会被这次的圣杯战争所选中……”
“这是值得迷茫的难题吗？”从浮现的空间漩涡中取出了一套金色的国际象棋，带着愉快的表情，Archer把棋子一个个摆在了棋盘之上。
“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了，言峰绮礼。”仿佛在拿绮礼的迷惘寻开心一样，Archer邪气地微笑起来，“如果没有理想和夙愿，那么只需要追求愉悦不就好了？”
“原来如此，Archer。你是把圣杯战争当成游戏来对待了吧？”没有回答Archer的问题，绮礼带着怒意反问道，“既然这样，你难道不该沉浸在和各路英灵们的作战中吗？对于你们Servant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娱乐了吧。”
“哼，看来你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懂得何谓愉悦呢。”英雄王玩弄着棋子，淡淡地说道，“光和杂种们战斗有什么意思。王者不该局限于一时的输赢，而应该是掌控全局的存在。”
“所以呢？Arhcer，你是期待我能给你带来所谓的愉悦吗？”
“啊，差不多吧。”Archer突然眯起了不同于人类的赤红色眼瞳，露出了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
“不过绮礼哟，与其说是我，圣杯对你的期待大概还要更高一点吧？”
“这是不可能的。”面对英雄王荒诞不经的发言，绮礼断然发表了否认的宣言，“我之所以会参战，按时臣师父所言，是因为圣杯期待我能够完成Saber阵营的掩护工作……”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Archer就径直打断了绮礼——
“别犯傻了，绮礼。我可不认为，远坂时臣那个无聊的杂种有让圣杯特别照顾的资格。”
本想继续反驳，绮礼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弄得透不过气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
左手的手背上，涌动着熟悉的灼热之痛。待痛楚平息后，绮礼连忙抬起手，忍不住脸色剧变——
果然如此。那正是如假包换的、命运的圣痕——令咒！
“怎么……怎么会这样？！”面对这样不可思议的情景，绮礼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诶呀，圣杯对你的期待很高呢。”与他满面的挣扎相反，Archer的唇边却缓缓勾起了一线慵懒而嗜血的笑。
“看来你也要对圣杯做出回应才行啊，绮礼。”如妖魔的低语一般，Archer淡淡的声音仿佛在他心底直接响起。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Archer在灵体化的过程中又补上了一句难解的话——
“想要和我抗衡的话，你也要去找个足够强力的从者了哦。”
良久，绮礼回过头去。黄金的光辉完全黯淡，沙发空空荡荡。
但在摆满了各式酒瓶的茶几上，一枚金色棋子却犹如被人遗弃了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持剑的骑士。
艾因兹贝伦之森。
华丽的古堡中，爱丽斯菲尔在渐渐明亮的金光下先是一惊，继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终于回来了呢，Archer。”
“只是去附近散了散步而已。”灵体化完成，一身现代风打扮的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在月华下显出了身形。
与往日的懒散和高傲不同，此刻的英雄王却是脸上带着异样的微笑。血瞳愉快地微微眯细，他随意问道：“爱丽斯菲尔，今天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嗯，没有什么……”与这个相比，爱丽却对他的愉悦感到有些奇怪，“呐，Archer，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呢。”
“是吗？”Archer依旧保持着笑意，“虽然那个什么圣杯的等级还不好判断——不过就算是垃圾也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了。”
“诶？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在这个被你称为冒牌货的现代里……”
“这个依旧是没有改变。”英雄王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危险的赤瞳间光影莫测，“不过呢，这次的圣杯战争开始让我想要看到结果了……”
“虽然都是些冒牌货……还是有一点有趣的东西在里面的嘛。”这样说着的Archer，血色瞳孔微微眯起，闪过了一道妖异的流光。
在打开自己的房门时，绮礼突然有一种仿佛踏入了他人领域的错觉。明明是极其朴素的房间，却好像忽然变成了国王的宫室，飘荡着一股奢靡华丽的气息。
摆设和光线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个像是把这里当作自己房间、悠然自得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犹如纯金般耀眼的头发，红宝石似的双瞳。见到绮礼进来，男人微眯瞳子，露出了一丝暧昧不明的轻笑——
“怎么了，言峰绮礼？为何要摆出这么一幅难看的脸色？”
“对于本王的屈尊驾临……你这家伙难道有什么不满吗？”
“……”
——危险。
——致命的危险。
多年来作为代行者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经历，正清晰地提醒着他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绮礼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却都已经崩紧了。
经过艾因兹贝伦的短暂交锋，绮礼非常清楚，这个金光闪闪的英灵到底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
“别这么紧张，绮礼。”若无其事地拿出了绮礼的藏酒，吉尔伽美什将鲜血般的酒液倒入了高脚酒杯中，“你明白的吧，在我面前你不会有逃命的机会——如果我对你怀有杀意的话？”
“嗯？”
的确是事实——听对方这么一说，绮礼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迷惑之意。
“Archer……听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你的御主不想打倒我吗？还是说，你要违抗他的命令？”
“你似乎对我和切嗣的关系有着相当大的误解啊，绮礼。”Archer品尝着红酒，唇边泛起优雅而危险的弧度，“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为我打发闲暇时光的弄臣而已。我的行动、和那家伙的意志，完完全全是两回事情。”
“……”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身在Saber阵营的自己，怎么看也不可能和Archer和平共处吧？
“究竟找我有什么事，Archer。”
绮礼抑制住感情问道。Archer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没什么。只不过是碰巧在外面遇见了Saber，通过她我才知道有个和我一样无聊的人存在啊。”
“无聊？”
绮礼虽然这样反问，不过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Archer这番话中的含义。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他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和时臣的关系了吧。
“如何？既然Assassin已经败亡了，身为其Master的你也没必要再侍奉远坂时臣这个家伙了吧？”
“……的确。既然Assassin已经退出，圣杯战争也就不存在有我出场的余地了。”在不知何时起变得缓和的空气中，绮礼已经把Archer的出现当作是一个事实来接受了。
“这样很好，我也就可以从这种乱局中抽身离开，回复到神职者的生活中去了——满意了吗，Archer？”
“是吗……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吗？”Archer眯起了赤红的瞳孔，淡淡地看着在杯中摇晃的酒液。
“现在就退出圣杯战争的话，你要托付的愿望可就无法实现了呢。言峰绮礼。”
“我——”
没错，这是一开始就存在于心底的最大疑问。为什么……身为无欲无求的神职人员，言峰绮礼的手上也会出现令咒呢？
“我……我并没有什么要托付给圣杯的愿望。”
听到绮礼充满迷惘的答案后，Archer很不屑似的发出了一声蔑笑。
“我看不见得吧。圣杯不是只会招来对它有渴望的人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不知为何，没有理想，也没有夙愿的我，也会被这次的圣杯战争所选中……”
“这是值得迷茫的难题吗？”从浮现的空间漩涡中取出了一套金色的国际象棋，带着愉快的表情，Archer把棋子一个个摆在了棋盘之上。
“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了，言峰绮礼。”仿佛在拿绮礼的迷惘寻开心一样，Archer邪气地微笑起来，“如果没有理想和夙愿，那么只需要追求愉悦不就好了？”
“原来如此，Archer。你是把圣杯战争当成游戏来对待了吧？”没有回答Archer的问题，绮礼带着怒意反问道，“既然这样，你难道不该沉浸在和各路英灵们的作战中吗？对于你们Servant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娱乐了吧。”
“哼，看来你这个男人还真是不懂得何谓愉悦呢。”英雄王玩弄着棋子，淡淡地说道，“光和杂种们战斗有什么意思。王者不该局限于一时的输赢，而应该是掌控全局的存在。”
“所以呢？Arhcer，你是期待我能给你带来所谓的愉悦吗？”
“啊，差不多吧。”Archer突然眯起了不同于人类的赤红色眼瞳，露出了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
“不过绮礼哟，与其说是我，圣杯对你的期待大概还要更高一点吧？”
“这是不可能的。”面对英雄王荒诞不经的发言，绮礼断然发表了否认的宣言，“我之所以会参战，按时臣师父所言，是因为圣杯期待我能够完成Saber阵营的掩护工作……”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Archer就径直打断了绮礼——
“别犯傻了，绮礼。我可不认为，远坂时臣那个无聊的杂种有让圣杯特别照顾的资格。”
本想继续反驳，绮礼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弄得透不过气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
左手的手背上，涌动着熟悉的灼热之痛。待痛楚平息后，绮礼连忙抬起手，忍不住脸色剧变——
果然如此。那正是如假包换的、命运的圣痕——令咒！
“怎么……怎么会这样？！”面对这样不可思议的情景，绮礼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诶呀，圣杯对你的期待很高呢。”与他满面的挣扎相反，Archer的唇边却缓缓勾起了一线慵懒而嗜血的笑。
“看来你也要对圣杯做出回应才行啊，绮礼。”如妖魔的低语一般，Archer淡淡的声音仿佛在他心底直接响起。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Archer在灵体化的过程中又补上了一句难解的话——
“想要和我抗衡的话，你也要去找个足够强力的从者了哦。”
良久，绮礼回过头去。黄金的光辉完全黯淡，沙发空空荡荡。
但在摆满了各式酒瓶的茶几上，一枚金色棋子却犹如被人遗弃了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持剑的骑士。
艾因兹贝伦之森。
华丽的古堡中，爱丽斯菲尔在渐渐明亮的金光下先是一惊，继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终于回来了呢，Archer。”
“只是去附近散了散步而已。”灵体化完成，一身现代风打扮的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在月华下显出了身形。
与往日的懒散和高傲不同，此刻的英雄王却是脸上带着异样的微笑。血瞳愉快地微微眯细，他随意问道：“爱丽斯菲尔，今天没什么异常情况吧。”
“嗯，没有什么……”与这个相比，爱丽却对他的愉悦感到有些奇怪，“呐，Archer，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呢。”
“是吗？”Archer依旧保持着笑意，“虽然那个什么圣杯的等级还不好判断——不过就算是垃圾也无所谓了。”
“因为……我已经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了。”
“诶？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在这个被你称为冒牌货的现代里……”
“这个依旧是没有改变。”英雄王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危险的赤瞳间光影莫测，“不过呢，这次的圣杯战争开始让我想要看到结果了……”
“虽然都是些冒牌货……还是有一点有趣的东西在里面的嘛。”这样说着的Archer，血色瞳孔微微眯起，闪过了一道妖异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