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话 圣杯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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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瞳陷入了无解的沉默。
这个依旧不知真名的黄金Servant，大概是圣杯战争中最悠闲的存在吧。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出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对战场也报以游乐的态度——也正因如此，才令他的意图变得无从揣测。
对于Archer独断专行的妄言，Saber是绝对不会给予认同的。然而那份目空一切的傲岸，正是他高于万民的王道所在。
虽然Archer和自身高洁的王道绝对无法相容——Saber如此想到——不过，光凭这份王者的孤傲，他就是足以承担“王”之令名的优秀英灵了吧。
“呀啦，看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啊！”Rider用惊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过很不巧，圣杯战争可不是让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场所。”
Rider苦笑着制止了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Saber，转头看向了Archer，“喂，Archer，这是互相比较持有圣杯正当性的问答。想要让同为王者的我们都敬服的话，你就要说出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来。”
“理由？说什么傻话啊，Rider。”Archer很不屑似的嗤笑一声，微微眯细了血红的双眸，“圣杯？那原本就是我的所有物，何需与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相互争夺？”
“Archer！”对这样无理的发言，骑士王怒气顿生，瞪大了双眼冷然道：“你的话简直是在侮辱所有参战英灵的祈愿——这可不是王者该有的风度啊。”
“太肤浅了。以你不问是非、对刚刚施加恩典之人拔剑相向的愚钝性格，还想来妄自忖度本王吗？”对于Saber的恼怒，Archer则是回以了刻薄的唇齿相讥。
“喂喂——你们双方的主张也太无聊了吧？”Rider无奈地打断了两位英灵的争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这样说来，本王倒是对这个金闪闪的真名有头绪了——嗯，毕竟口气比我伊斯坎达尔更大的，就只能想到一个名字而已。”
“对了Archer，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可惜区区一个圣杯吧？”Rider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也会回应圣杯的召唤而现界呢？”
“当然了。既然是宝物，那就肯定是属于我的东西，这一点毋庸置疑。”Archer以傲慢的口吻回复，“但既然是我的财宝，任凭你们这些贼人不告自取的话，也太不把我这个王当一回事了。”
“啊啊，那你的愿望就只是想制裁其他人吗？”
“差不多吧。不过既然能再度君临人间，我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欣赏人类为追寻欲望而演绎的华丽戏剧。”
发表了这样扭曲的愿望之后，吉尔伽美什微笑着眯起了血红色的眼眸，露出一副看戏似的、兴致勃勃的愉快表情。
“那也就是说——”
Rider仰头把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才继续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啊，Archer？有什么样的道义在里面吗？”
对于Rider的这番提问，傲岸不逊的金色从者显出了出乎预料的耐心：“我很中意人类的欲望。名利、权势、感情……一切的一切，无论哪一个都是我所欣赏的东西。”
“所谓王者，不就是因为杂种们的衬托才显得卓尔不群吗？研究人之业，正是身为王的我的兴致所在。”
对Archer这番若无其事的高谈阔论，Rider则是会心的一笑。
“很不错。你可真是屹立在俗世顶点的君王啊，Archer！”
Archer露出了傲视一切的笑容，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他完全笑纳了对方的赞誉。
“不对……不是这样的！Rider！”被他们晾在一旁的Saber，已经再也无法容忍这两个人目中无人的言谈了，“Rider，Archer，你们这完全是错误的言论！”
“身为王者，绝不该为自己的欲求而沉沦，王这样的存在，就是为了引导和守护国民！”大概是回忆起了为大不列颠征战的血泪历史，Saber激动地抚胸大喝道：“Archer，你的王道不会为人民带来幸福，因为那根本就是暴君之道！”
……
听了Saber毅然做出的宣言，酒席上一时陷入了良久的静寂。
这是完全出乎Saber意料的情况——赞许也好，批判也好，至少这他们应该给予她一点反应吧？然而无论是Rider还是Archer，两个人只是四目相对，都露出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喂，我说骑士王……”终于开口的Rider，不知为何有一种很明显的困惑之色，“既然你这样斥责我们，不如报出你想要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吧？”
想要借助圣杯的力量，改写不列颠毁灭的命运——这是毫无疑问的无瑕愿望，她完全可以挺起胸膛这么说。
虽然对对面两人诡异的沉默抱有疑问，Saber还是傲然地回答道：“我希望挽救我的故乡。”
“凭借万能许愿机圣杯之力，去改写不列颠灭亡的历史。”
“哈哈哈哈哈哈哈……”半晌的冷场后，一连串极尽蔑视的大笑从Archer那边传来。
Saber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阵恼羞成怒的颜色，喝问道：“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Archer？”
“喂喂征服王，你听见了吗？”Archer没有理会，反而乐不可支地转过头，对着Rider说道：“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女孩……明明是被万民称颂的王者，居然会把拯救国家这种愿望托付给区区一个杯子？再幼稚也要有个限度吧！”
“Archer，你——！”
Archer毫无礼数可言的嘲笑，对Saber而言是难以容忍的侮辱。然而，她的怒火却被一边皱眉不语的Rider打断了——
“我大概明白了，Saber。以拯救万民定义自己的王道，生前的你一定是纯洁无暇的圣人吧？”
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像Archer那样给出不留情面的否定，Rider用严肃的口吻向Saber质问道，“Saber，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为了故国而心甘情愿地献出生命吧？”
“当然。”翠绿眸子里写满不容犹疑的坚毅，Saber作了一个握剑的动作，神情虔诚而圣洁：“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这个世界——那么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太可笑了——”这一次， Archer简直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喂喂，我说Saber，你这家伙难道是把自己当成天平了吗？把价值等同于数量？这可真是小丑的专长啊！”
“有什么可笑的——Archer！”
伸出手制止了Saber的Rider，忽然用一种低沉严肃的口气问道：“Saber啊，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了拯救故国的万民而选择牺牲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这就是你这家伙的王道吗？”
“是的。万民的生命，当然要重过一个人——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Saber不解地反问，少女的容颜上显出一层圣洁美丽的光辉，她锵然说道：“王的存在，即是为了拯救国家。”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守护……总之，我的王道不是让你和Archer这种暴君随意嘲笑的东西！”
“暴君？没错，正因为我们是暴君，所以才会是英雄。”Rider脸上的迷惑一扫而空，以炯炯有神的眼光凝视着Saber，“我总算明白了，Saber哟，过去的你大概是纯白无瑕的圣人吧？所以才会做出像‘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全世界’这样愚蠢的选择。”
“怎么会……这不是显然的事吗？”
“不是的，Saber！你的王道——根本就是完全错误的荆棘之路！”Rider愤怒地打断了Saber，站起身大声说道：“‘个人的价值不可能高于群体’——你大概就是这样想的吧？但是Saber啊，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群体衍生了个人，而是一个个有欲望、有情感的渺小生命汇集在你的麾下，才最终形成了所谓的辉煌王国！”
“效忠于你的，不是理想和誓言这种虚幻的东西——而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个人！你这家伙竟然连身为人最基本的欲望都想加以否定？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对那些与你同代英雄们不可饶恕的侮辱！”
“……”翠瞳陷入了无解的沉默。
这个依旧不知真名的黄金Servant，大概是圣杯战争中最悠闲的存在吧。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出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对战场也报以游乐的态度——也正因如此，才令他的意图变得无从揣测。
对于Archer独断专行的妄言，Saber是绝对不会给予认同的。然而那份目空一切的傲岸，正是他高于万民的王道所在。
虽然Archer和自身高洁的王道绝对无法相容——Saber如此想到——不过，光凭这份王者的孤傲，他就是足以承担“王”之令名的优秀英灵了吧。
“呀啦，看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啊！”Rider用惊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过很不巧，圣杯战争可不是让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场所。”
Rider苦笑着制止了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Saber，转头看向了Archer，“喂，Archer，这是互相比较持有圣杯正当性的问答。想要让同为王者的我们都敬服的话，你就要说出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来。”
“理由？说什么傻话啊，Rider。”Archer很不屑似的嗤笑一声，微微眯细了血红的双眸，“圣杯？那原本就是我的所有物，何需与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相互争夺？”
“Archer！”对这样无理的发言，骑士王怒气顿生，瞪大了双眼冷然道：“你的话简直是在侮辱所有参战英灵的祈愿——这可不是王者该有的风度啊。”
“太肤浅了。以你不问是非、对刚刚施加恩典之人拔剑相向的愚钝性格，还想来妄自忖度本王吗？”对于Saber的恼怒，Archer则是回以了刻薄的唇齿相讥。
“喂喂——你们双方的主张也太无聊了吧？”Rider无奈地打断了两位英灵的争吵，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这样说来，本王倒是对这个金闪闪的真名有头绪了——嗯，毕竟口气比我伊斯坎达尔更大的，就只能想到一个名字而已。”
“对了Archer，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可惜区区一个圣杯吧？”Rider问道，“那么为什么——你也会回应圣杯的召唤而现界呢？”
“当然了。既然是宝物，那就肯定是属于我的东西，这一点毋庸置疑。”Archer以傲慢的口吻回复，“但既然是我的财宝，任凭你们这些贼人不告自取的话，也太不把我这个王当一回事了。”
“啊啊，那你的愿望就只是想制裁其他人吗？”
“差不多吧。不过既然能再度君临人间，我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欣赏人类为追寻欲望而演绎的华丽戏剧。”
发表了这样扭曲的愿望之后，吉尔伽美什微笑着眯起了血红色的眼眸，露出一副看戏似的、兴致勃勃的愉快表情。
“那也就是说——”
Rider仰头把杯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才继续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啊，Archer？有什么样的道义在里面吗？”
对于Rider的这番提问，傲岸不逊的金色从者显出了出乎预料的耐心：“我很中意人类的欲望。名利、权势、感情……一切的一切，无论哪一个都是我所欣赏的东西。”
“所谓王者，不就是因为杂种们的衬托才显得卓尔不群吗？研究人之业，正是身为王的我的兴致所在。”
对Archer这番若无其事的高谈阔论，Rider则是会心的一笑。
“很不错。你可真是屹立在俗世顶点的君王啊，Archer！”
Archer露出了傲视一切的笑容，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他完全笑纳了对方的赞誉。
“不对……不是这样的！Rider！”被他们晾在一旁的Saber，已经再也无法容忍这两个人目中无人的言谈了，“Rider，Archer，你们这完全是错误的言论！”
“身为王者，绝不该为自己的欲求而沉沦，王这样的存在，就是为了引导和守护国民！”大概是回忆起了为大不列颠征战的血泪历史，Saber激动地抚胸大喝道：“Archer，你的王道不会为人民带来幸福，因为那根本就是暴君之道！”
……
听了Saber毅然做出的宣言，酒席上一时陷入了良久的静寂。
这是完全出乎Saber意料的情况——赞许也好，批判也好，至少这他们应该给予她一点反应吧？然而无论是Rider还是Archer，两个人只是四目相对，都露出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喂，我说骑士王……”终于开口的Rider，不知为何有一种很明显的困惑之色，“既然你这样斥责我们，不如报出你想要寄托给圣杯的愿望吧？”
想要借助圣杯的力量，改写不列颠毁灭的命运——这是毫无疑问的无瑕愿望，她完全可以挺起胸膛这么说。
虽然对对面两人诡异的沉默抱有疑问，Saber还是傲然地回答道：“我希望挽救我的故乡。”
“凭借万能许愿机圣杯之力，去改写不列颠灭亡的历史。”
“哈哈哈哈哈哈哈……”半晌的冷场后，一连串极尽蔑视的大笑从Archer那边传来。
Saber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阵恼羞成怒的颜色，喝问道：“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Archer？”
“喂喂征服王，你听见了吗？”Archer没有理会，反而乐不可支地转过头，对着Rider说道：“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女孩……明明是被万民称颂的王者，居然会把拯救国家这种愿望托付给区区一个杯子？再幼稚也要有个限度吧！”
“Archer，你——！”
Archer毫无礼数可言的嘲笑，对Saber而言是难以容忍的侮辱。然而，她的怒火却被一边皱眉不语的Rider打断了——
“我大概明白了，Saber。以拯救万民定义自己的王道，生前的你一定是纯洁无暇的圣人吧？”
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像Archer那样给出不留情面的否定，Rider用严肃的口吻向Saber质问道，“Saber，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为了故国而心甘情愿地献出生命吧？”
“当然。”翠绿眸子里写满不容犹疑的坚毅，Saber作了一个握剑的动作，神情虔诚而圣洁：“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这个世界——那么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太可笑了——”这一次， Archer简直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喂喂，我说Saber，你这家伙难道是把自己当成天平了吗？把价值等同于数量？这可真是小丑的专长啊！”
“有什么可笑的——Archer！”
伸出手制止了Saber的Rider，忽然用一种低沉严肃的口气问道：“Saber啊，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了拯救故国的万民而选择牺牲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这就是你这家伙的王道吗？”
“是的。万民的生命，当然要重过一个人——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Saber不解地反问，少女的容颜上显出一层圣洁美丽的光辉，她锵然说道：“王的存在，即是为了拯救国家。”
“正确的统治、正确的守护……总之，我的王道不是让你和Archer这种暴君随意嘲笑的东西！”
“暴君？没错，正因为我们是暴君，所以才会是英雄。”Rider脸上的迷惑一扫而空，以炯炯有神的眼光凝视着Saber，“我总算明白了，Saber哟，过去的你大概是纯白无瑕的圣人吧？所以才会做出像‘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全世界’这样愚蠢的选择。”
“怎么会……这不是显然的事吗？”
“不是的，Saber！你的王道——根本就是完全错误的荆棘之路！”Rider愤怒地打断了Saber，站起身大声说道：“‘个人的价值不可能高于群体’——你大概就是这样想的吧？但是Saber啊，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群体衍生了个人，而是一个个有欲望、有情感的渺小生命汇集在你的麾下，才最终形成了所谓的辉煌王国！”
“效忠于你的，不是理想和誓言这种虚幻的东西——而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个人！你这家伙竟然连身为人最基本的欲望都想加以否定？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对那些与你同代英雄们不可饶恕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