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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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杀了我”
陈初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神色认真。
楚玉略一思考拒绝了：“我不能杀你，但是可以给你一把刀。”
陈初没想到梦里的人还有这种应对，姑娘从后腰掏出一把十多公分的军用短匕塞到陈初怀里，然后扭头和两个同伴又浮空而去，连给这个一门心思要自杀的青年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初看着迅速远去变成黑点的姑娘，心下惆怅非常。
真要自己给自己来一刀？陈初把匕首从鞘里拔出，背厚刃薄，拿兜里的空瓶子试了一下，确实锐利非常，陈初倒持匕首，对准心脏，比划了一分多钟，放弃了。
这个梦虽然比较难受，但他还是想再熬熬看，没准后边还有惊喜呢，之前被太阳快晒死的时候，也没想着能有吃有喝还能和漂亮姑娘聊天不是。
温度确实比刚刚下降了一些，可奇怪的是太阳的位置还是没有移动过，不能再这样被晒下去了，喝了水后恢复了一些精力的陈初跳下被翅膀砸出来的浅坑，用匕首在侧面的土墙上想要挖出一个横向的洞出来，不用太大，稍稍能挡住太阳光就好了。
这个坑他不知道挖了多久，最后一把土被捧出去的时候，陈初的双手已经抖得拿不住匕首，倚靠在洞壁上，歇了许久，气温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下降，可天上的那个太阳位置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等待的时光开始变的漫长，没有书，没有手机，这个该死的梦里边什么都没有，打杀时间的方法变成了放空，陈初不想去掐脉搏的跳动来计时，他只是在等待，眼睛盯着天空，等待白天变成晚上的那个瞬间，这个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执念，支撑着他意识的清醒。
像是白炽灯被切掉了电源，白天向夜晚的转变不过是一瞬间，前一刻艳阳高照，后一刻就已经银河璀璨，繁星满天，陈初的眼睛里，在太阳原本存在的地方，依然还留着这虚幻的彩色光影。但太阳确实已经不存在了。
怀着巨大的期望去对待某件事情，可当它真的发生时，不管有多么玄奇非常，你都会有一些失落失望，嘴上或许会惊叹，心湖深处却时不时会翻出来一条“就只是这样吗”的鱼。
陈初现在这种感觉就非常强烈，我熬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给我整个玄幻点的日落，拉个电闸就完事啦？
陈初在他的这个梦里似乎没有多大的指挥权，这个在白天他快被渴死晒死的时候证明过，在他遇见那个叫楚玉的姑娘，想把噩梦做成春梦未果的时候也证明过，这个梦在自主的发展。这里他已经不想呆下去了，夜晚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明天的太阳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又挂在原来的位置，他要走出去，看看自己的梦里还有些什么。
除了这条干涸堤岸，四周一片平坦如荒原，没有任何的参照物，陈初认定了天上的一颗星做指引，一路走下去。
陈初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星光，它们流淌在大地上，仿佛年初瑞雪，此时没有树荫和高楼遮盖，入眼处尽是百千里外，苍茫茫一片荒凉，地辽天阔，不外如此。
天上突然出现一道淡银色流光，流光飞逝，倏忽而去，自南往北，由西去东，流光来回奔走，仿佛无头的苍蝇，在越来越快的速度里，陈初觉得，这道流光似乎非常着急。
流光越来越小，亮度却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一道道惊雷从四面八方传来，或者说这雷声充斥寰宇，那雷声钻进陈初的耳朵里，一道又一道，炸的他头脑一片混沌，渐渐的，陈初适应了
这雷声时，他才发现，这雷声好像是谁在说话，在愤怒，在狂吼。
千道万道雷声同时炸裂，天上的流光已经看不到本体，只有尾翼脱出的细线横亘长空，密密麻麻仿佛有着无数条纵横线的棋盘，陈初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那雷声像是直接轰在他的耳膜上，雷声渐渐融合成一道，天上的流光突然停了下来，那似乎是一个人影，却只有上半身，陈初终于听出了雷声在吼什么：
彤弓
素箭
他在找的，是弓和箭吗？
流光静静的呆在半空，陈初看向他时觉得他在无限远的地方，又觉得他在无限近的身旁，那人影低着头，看着下方的大地，有什么可看的呢？这世界已经光秃秃一片。
淡银色的人影落寞的下沉，陈初想去看一看那人影落下的地方。
重新选定了方向，陈初一路小跑，所谓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反正梦里边，死球就死球，真死了还遂了心愿。
由快跑变成了慢跑，从慢跑变成快走，最后变成散步，陈初亲眼见证自己钢铁一般的意志是如何被跑步这么一件小事打击的一败涂地，最后被碾的稀碎。
所幸他还在走，虽然慢了一点，但是没有停下，稀碎的意志没有再被碾一遍的余地，所以他还可以坚持。
渴了喝瓶子里的水，饿了吃点干粮，夜晚似乎是同样的漫长，但胜在凉爽。陈初的双腿已经习惯了走路，停下来反而不适，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停，只要停下来一步疲劳和疼痛会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还要继续走多久的时候，星光下渐渐勾勒出一座山丘的形状，虽然陈初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此行的目的就在山上。
陈初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山丘逐渐接近，他手脚并用的爬上山丘，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得偿所愿，心湖的那条鱼被剖腹取去鳞仍在一旁，他躺在一边。
山丘上坐着的是一个人，赤裸着上身，骨节宽大，他身量极高，即便坐着也能和爬上来正在呼哧呼哧喘气的陈初平视，他须发乱糟糟的黏在一起，乌黑发亮，从这里看他应该正值壮年，可是那松弛的皮肤拉挎着贴在骨头上，虽然可以想见他巅峰时必是肌肉虬结，睥睨八方的豪杰，但此时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双手拄着木杖才能保持不倒的坐姿，迟暮之人不过如此。只有他幽深的眼窝里，明亮如星火的眼睛，能告诉他人，这人体内必然还有旁人所不能理解的磅礴伟力。
巨人盯着刚刚爬上来的陈初，眼神明亮，仿佛看到了举世难寻的珍宝。
陈初被盯得发毛，正想着这巨人看起来绝对是一天三顿得吃俩人的饭量，自己忙不迭赶过来是不是给人家送外卖来了，现在再退回去还来不来得及时，那巨人开口了：“你是人族吗？”
声音沙哑，嗓子仿佛被最冷冽的北风贴身割了几千刀。
陈初听到这个声音，却想到了那些愤怒的惊雷。他喘匀了气，
也学着巨人一样盘腿坐下，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发展的方向怎么这么乱呢，现在是往惊悚方向发展吗？小样我还能怕了你？
“是人啊，我们老陈家往上倒八代都是人，不仅是人，还都是贫农，血统纯，成分也纯。”
巨人却咧嘴笑了起来：“我能看出来你不属于这里，但确实没想到世上还有能传承八代也不忘先祖的世家啊！”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
陈初看那巨人大笑的时候嘴唇裂开，鲜血从裂口里崩出来，流进那缠成一堆的胡子里。他想了想，咱平常过日子抠就抠点，这做个梦还能小气了？他拿出仅剩的一瓶半矿泉水，一瓶扔给了巨人，另外半瓶自己打开喝了：“别嫌少，我也就这么点水，你麻溜喝了，要不看你讲话挺费劲的。”
巨人没有伸手借扔过来的水，任凭它掉在地上，“你还是收起来吧，这些水对我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我的时间不多，能跟我讲讲你的生活吗？我想知道能传承八代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陈初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了，但是还有点渴，扔过去的水巨人虽然不要，但是他这会腿已经酸痛的不像话，实在不想再走一丁点的路。索性坐在那里跟这巨人闲聊：“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但概括一下就是‘好好学习，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真好啊！”
陈初很明显没摸出这巨人什么路数，他觉得应该是在夸自己，这时候得谦虚一下：“其实也不是一直这样的，以前也困难过，天灾人祸一起来了，但是大家一起努力都挺了过来，后来的日子才慢慢变好的。”
巨人沉默了下来，星光下，他神情有些困顿，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发出声音，只是更加的低沉晦暗：“天灾可以克服，人祸也能平息，可是他们以神的身份灭绝天下，我们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陈初听懂了巨人的话，却不知如何作答，这个梦这么刺激的吗？还有神？不了解的事情他不多问，梦里的脑洞比黑洞都大，这些事情没必要追根究底，问问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好了：“我刚刚听到了惊雷，您是在找弓和箭吗？”
“是的，我需要这两件东西去打一架，这一仗打了很久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继续耗下去，想要结束它的话我必须要找到趁手的兵器。”
陈初都懵了，您都这模样了还想着去干仗？梦里边的人都这么猛的吗？陈初对大个子的观感不错，也明白即便是街头混混干架手里有个精钢的板砖，底气都比别人要足上不少。他手里能当作武器的只有楚玉给的那把匕首，他把匕首从兜里掏出来扔过去，这次巨人接住了它，“虽然尺寸小了点，但多少能算个利器，干仗的时候下黑手这种尺寸的正合适。”
巨人捏着匕首拔出鞘，星光下刀刃更显幽冷，他郑重把匕首收了起来，认真道谢。
陈被这种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过两天再打这一仗，我想想办法给你搞一个大宝贝回来，肯定比这个要强。”
等这个梦醒了我一定苦研周公解梦之类的东西，你等我学成归来，再把这个梦给续上，到时候我给你具现一个四十米长的屠龙刀出来，你想干谁不行？
巨人摇摇头：“不用了，时间已经到了。”
什么？陈初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电闸拉开，太阳高悬，热浪袭来。
陈初被这突然出现的太阳晃了眼睛，流泪不止，等他适应了太阳光，却发现对面的巨人已经不见踪影。
“请你杀了我”
陈初看着对面的漂亮姑娘，神色认真。
楚玉略一思考拒绝了：“我不能杀你，但是可以给你一把刀。”
陈初没想到梦里的人还有这种应对，姑娘从后腰掏出一把十多公分的军用短匕塞到陈初怀里，然后扭头和两个同伴又浮空而去，连给这个一门心思要自杀的青年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初看着迅速远去变成黑点的姑娘，心下惆怅非常。
真要自己给自己来一刀？陈初把匕首从鞘里拔出，背厚刃薄，拿兜里的空瓶子试了一下，确实锐利非常，陈初倒持匕首，对准心脏，比划了一分多钟，放弃了。
这个梦虽然比较难受，但他还是想再熬熬看，没准后边还有惊喜呢，之前被太阳快晒死的时候，也没想着能有吃有喝还能和漂亮姑娘聊天不是。
温度确实比刚刚下降了一些，可奇怪的是太阳的位置还是没有移动过，不能再这样被晒下去了，喝了水后恢复了一些精力的陈初跳下被翅膀砸出来的浅坑，用匕首在侧面的土墙上想要挖出一个横向的洞出来，不用太大，稍稍能挡住太阳光就好了。
这个坑他不知道挖了多久，最后一把土被捧出去的时候，陈初的双手已经抖得拿不住匕首，倚靠在洞壁上，歇了许久，气温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下降，可天上的那个太阳位置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等待的时光开始变的漫长，没有书，没有手机，这个该死的梦里边什么都没有，打杀时间的方法变成了放空，陈初不想去掐脉搏的跳动来计时，他只是在等待，眼睛盯着天空，等待白天变成晚上的那个瞬间，这个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执念，支撑着他意识的清醒。
像是白炽灯被切掉了电源，白天向夜晚的转变不过是一瞬间，前一刻艳阳高照，后一刻就已经银河璀璨，繁星满天，陈初的眼睛里，在太阳原本存在的地方，依然还留着这虚幻的彩色光影。但太阳确实已经不存在了。
怀着巨大的期望去对待某件事情，可当它真的发生时，不管有多么玄奇非常，你都会有一些失落失望，嘴上或许会惊叹，心湖深处却时不时会翻出来一条“就只是这样吗”的鱼。
陈初现在这种感觉就非常强烈，我熬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给我整个玄幻点的日落，拉个电闸就完事啦？
陈初在他的这个梦里似乎没有多大的指挥权，这个在白天他快被渴死晒死的时候证明过，在他遇见那个叫楚玉的姑娘，想把噩梦做成春梦未果的时候也证明过，这个梦在自主的发展。这里他已经不想呆下去了，夜晚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明天的太阳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又挂在原来的位置，他要走出去，看看自己的梦里还有些什么。
除了这条干涸堤岸，四周一片平坦如荒原，没有任何的参照物，陈初认定了天上的一颗星做指引，一路走下去。
陈初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星光，它们流淌在大地上，仿佛年初瑞雪，此时没有树荫和高楼遮盖，入眼处尽是百千里外，苍茫茫一片荒凉，地辽天阔，不外如此。
天上突然出现一道淡银色流光，流光飞逝，倏忽而去，自南往北，由西去东，流光来回奔走，仿佛无头的苍蝇，在越来越快的速度里，陈初觉得，这道流光似乎非常着急。
流光越来越小，亮度却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一道道惊雷从四面八方传来，或者说这雷声充斥寰宇，那雷声钻进陈初的耳朵里，一道又一道，炸的他头脑一片混沌，渐渐的，陈初适应了
这雷声时，他才发现，这雷声好像是谁在说话，在愤怒，在狂吼。
千道万道雷声同时炸裂，天上的流光已经看不到本体，只有尾翼脱出的细线横亘长空，密密麻麻仿佛有着无数条纵横线的棋盘，陈初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那雷声像是直接轰在他的耳膜上，雷声渐渐融合成一道，天上的流光突然停了下来，那似乎是一个人影，却只有上半身，陈初终于听出了雷声在吼什么：
彤弓
素箭
他在找的，是弓和箭吗？
流光静静的呆在半空，陈初看向他时觉得他在无限远的地方，又觉得他在无限近的身旁，那人影低着头，看着下方的大地，有什么可看的呢？这世界已经光秃秃一片。
淡银色的人影落寞的下沉，陈初想去看一看那人影落下的地方。
重新选定了方向，陈初一路小跑，所谓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反正梦里边，死球就死球，真死了还遂了心愿。
由快跑变成了慢跑，从慢跑变成快走，最后变成散步，陈初亲眼见证自己钢铁一般的意志是如何被跑步这么一件小事打击的一败涂地，最后被碾的稀碎。
所幸他还在走，虽然慢了一点，但是没有停下，稀碎的意志没有再被碾一遍的余地，所以他还可以坚持。
渴了喝瓶子里的水，饿了吃点干粮，夜晚似乎是同样的漫长，但胜在凉爽。陈初的双腿已经习惯了走路，停下来反而不适，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停，只要停下来一步疲劳和疼痛会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还要继续走多久的时候，星光下渐渐勾勒出一座山丘的形状，虽然陈初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此行的目的就在山上。
陈初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山丘逐渐接近，他手脚并用的爬上山丘，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得偿所愿，心湖的那条鱼被剖腹取去鳞仍在一旁，他躺在一边。
山丘上坐着的是一个人，赤裸着上身，骨节宽大，他身量极高，即便坐着也能和爬上来正在呼哧呼哧喘气的陈初平视，他须发乱糟糟的黏在一起，乌黑发亮，从这里看他应该正值壮年，可是那松弛的皮肤拉挎着贴在骨头上，虽然可以想见他巅峰时必是肌肉虬结，睥睨八方的豪杰，但此时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双手拄着木杖才能保持不倒的坐姿，迟暮之人不过如此。只有他幽深的眼窝里，明亮如星火的眼睛，能告诉他人，这人体内必然还有旁人所不能理解的磅礴伟力。
巨人盯着刚刚爬上来的陈初，眼神明亮，仿佛看到了举世难寻的珍宝。
陈初被盯得发毛，正想着这巨人看起来绝对是一天三顿得吃俩人的饭量，自己忙不迭赶过来是不是给人家送外卖来了，现在再退回去还来不来得及时，那巨人开口了：“你是人族吗？”
声音沙哑，嗓子仿佛被最冷冽的北风贴身割了几千刀。
陈初听到这个声音，却想到了那些愤怒的惊雷。他喘匀了气，
也学着巨人一样盘腿坐下，这个梦是怎么回事，发展的方向怎么这么乱呢，现在是往惊悚方向发展吗？小样我还能怕了你？
“是人啊，我们老陈家往上倒八代都是人，不仅是人，还都是贫农，血统纯，成分也纯。”
巨人却咧嘴笑了起来：“我能看出来你不属于这里，但确实没想到世上还有能传承八代也不忘先祖的世家啊！”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
陈初看那巨人大笑的时候嘴唇裂开，鲜血从裂口里崩出来，流进那缠成一堆的胡子里。他想了想，咱平常过日子抠就抠点，这做个梦还能小气了？他拿出仅剩的一瓶半矿泉水，一瓶扔给了巨人，另外半瓶自己打开喝了：“别嫌少，我也就这么点水，你麻溜喝了，要不看你讲话挺费劲的。”
巨人没有伸手借扔过来的水，任凭它掉在地上，“你还是收起来吧，这些水对我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我的时间不多，能跟我讲讲你的生活吗？我想知道能传承八代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陈初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了，但是还有点渴，扔过去的水巨人虽然不要，但是他这会腿已经酸痛的不像话，实在不想再走一丁点的路。索性坐在那里跟这巨人闲聊：“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但概括一下就是‘好好学习，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真好啊！”
陈初很明显没摸出这巨人什么路数，他觉得应该是在夸自己，这时候得谦虚一下：“其实也不是一直这样的，以前也困难过，天灾人祸一起来了，但是大家一起努力都挺了过来，后来的日子才慢慢变好的。”
巨人沉默了下来，星光下，他神情有些困顿，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发出声音，只是更加的低沉晦暗：“天灾可以克服，人祸也能平息，可是他们以神的身份灭绝天下，我们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陈初听懂了巨人的话，却不知如何作答，这个梦这么刺激的吗？还有神？不了解的事情他不多问，梦里的脑洞比黑洞都大，这些事情没必要追根究底，问问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好了：“我刚刚听到了惊雷，您是在找弓和箭吗？”
“是的，我需要这两件东西去打一架，这一仗打了很久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继续耗下去，想要结束它的话我必须要找到趁手的兵器。”
陈初都懵了，您都这模样了还想着去干仗？梦里边的人都这么猛的吗？陈初对大个子的观感不错，也明白即便是街头混混干架手里有个精钢的板砖，底气都比别人要足上不少。他手里能当作武器的只有楚玉给的那把匕首，他把匕首从兜里掏出来扔过去，这次巨人接住了它，“虽然尺寸小了点，但多少能算个利器，干仗的时候下黑手这种尺寸的正合适。”
巨人捏着匕首拔出鞘，星光下刀刃更显幽冷，他郑重把匕首收了起来，认真道谢。
陈被这种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过两天再打这一仗，我想想办法给你搞一个大宝贝回来，肯定比这个要强。”
等这个梦醒了我一定苦研周公解梦之类的东西，你等我学成归来，再把这个梦给续上，到时候我给你具现一个四十米长的屠龙刀出来，你想干谁不行？
巨人摇摇头：“不用了，时间已经到了。”
什么？陈初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电闸拉开，太阳高悬，热浪袭来。
陈初被这突然出现的太阳晃了眼睛，流泪不止，等他适应了太阳光，却发现对面的巨人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