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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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渠市，产业银行工业区支行。
“章行长，我们分理处第一季度已经超额完成业绩，第二季度怎么又下这么重的任务？”杜秋生不爽的将公文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城南分理处是工业区支行下辖的分理处，杜秋生正是这家分理处的主任。而他口中的章行长叫做章建桥，就是工业区支行的行长，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怪杜秋生发这么大火气，刚才在支行的季末大会上，行长章建桥口头表扬了城南分理处一番，但是很快又分配了六千万的储蓄任务。
章建桥不理会杜秋生的情绪，将笔记本和茶杯放到桌子上，站在窗边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去年年底的时候，让你今年第一季度完成两千五百万储蓄存款，你给我搞了三千七百万，大家私下都在说是我在帮你冲业绩。”
“这是血口喷人，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杜秋生破口大骂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给我当了一年的行长助理，”对于谣言章建桥也不好直接出面驳斥，好在大部分人还是知道他的为人。
杜秋生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给您当助理才没有这好处，不被严格要求就不错了。”
其实杜秋生也知道木秀于林的道理，所以早就压降了不少存款。鹿门中学三月底的四百多万教师奖金，都是拖着四月初才打进来的。赵庄几家村民的拆迁款，共计七八百万也都转换成理财产品了，不计入储蓄考核。
“你之前不是还说压降了不少存款吗？”章建桥弹了弹烟灰，“这次给你机会爆发，这六千万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嘛。”
杜秋生顿时泄了气，辩解道：“银行向来是第一季度挣全年，能营销下来的都在第一季度营销成功了，后面仨季度别说再揽存了，防着不被其他银行挖走就不错了。”
“该不会你这近四千多万里面，大部分都是冲时点业绩的快钱吧。”章建桥狐疑的瞪着杜秋生。
“怎么可能，”杜秋生摊着手说，“我又不是没完成任务，冲什么时点啊。只是您也知道，我这三千多万里面，大部分都是鹿门中学代发工资的活期沉淀，人家老师万一要用钱我也拦不住啊。”
章建桥坐回到老板椅上，说：“工资每个月都在发，自然增长率又不是负的，谁会突然用掉几十万存款，还是每个人都这样用。”
“哎，老大，还真被你说中了，”杜秋生得意的说，“我们城南分理处你是去过的，周边已经盖了四个新楼盘了。我听说他们鹿门中学跟其中一家谈好了团购，到时候他们老师都去买房子了，别说存量没了，这以后增量估计都上不去了。”
章建桥一拍桌子，骂道：“嘿，你个小王八蛋，我看你还挺高兴是吧。”
杜秋生缩了缩脖子，连忙站起来给章建桥杯子里续了点水，讪笑着说道：“我也没办法啊，你说我们一个小小的分理处还能拦着不让他们买房子吗？想做点贷款咱分理处又没权限，拿到咱们工业区支行个贷中心做吧，别说他们忙不过来，楼盘和客户也都不想跑这么远。”
章建桥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第二季度任务完不成，主要因为你们做不了贷款？”
“我可没找借口啊，只是觉得六千万对于一个分理处来说，稍微高了一点吧？这样，咱一口价，五千万行不？我保证完成任务。”
杜秋生一开始就想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第一季度超出任务这么多，完全是个意外。行长都是惯出来了，他说多少你就做多少，这以后日子不得累死。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直说吧，六千万对于一个分理处来说高了，那对于一个二级支行来说呢？”章建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杜秋生这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说道：“我们分理处要升级了！市分行下文件了吗？”
分理处和二级支行，虽然都归一级支行管辖，但业务范围却天壤之别。分理处只能算是物理网点，只能办理部分个人和对公的储蓄业务，甚至有些还需要上级支行审批后才能通过。
但是二级支行就不一样了，它和一级支行一样属于核算网点，除了像员工工资和报销账务等人事关系还在上级行，业务范围基本一样。更重要的是水涨船高，二级支行行长是副科级，杜秋生跟着也算是进入领导层了。
“批文还没下来，只是上星期我去市分行开会，陆行长跟我提了一下，可能会在第二季度结束后，到你们分理处进行考核。存款总量是二级支行的基础，你们一定要保持在六千万以上，等审核通过后，我会让公司部移交一些资产类业务给你们。”
陆志国是南渠市分行的副行长，主管业务考核这一块。既然是他说的，这事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行长室虚掩着的门，不等章建桥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小韩啊，这么晚还没下班，有什么事吗？”章建桥一反对待杜秋生的随意，变得非常客气。
韩冬是南渠市本地人，不过一入职就留在了省会江城市的支行担任信贷员。今年春节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调回南渠市，现在是工业区支行公司部的信贷经理。杜秋生很少与韩冬接触，他听说韩冬这次之所以调回南渠市，就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一笔贷款出现了问题。
韩冬将一摞文件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几笔贷款需要章行长签字，还有一个借款人征信有点问题，可能要你出面跟市分行打个招呼，不然提交不到省分行去。”
杜秋生今天心情不错，不禁脱口而出问道：“征信有问题干嘛还给他贷款？”
韩冬扭头瞅了他一眼，解释道：“客户之前不知道自己信用卡没注销，扣了几次年费形成了不良记录，是非恶意欠款。而且他这次是抵押贷款，有足额的押品，流水也可以覆盖贷款月息，所以并没什么风险。”
杜秋生没做过资产类业务，似懂非懂的耸耸肩。
章建桥拿起文件看了看，并没有着急签字，说道：“我明天上班后给信用卡中心说一声，看能不能让他们出一份非恶意欠款证明，你记着提醒我。”
韩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杜秋生跟着走到门口将门关好，小声说道：“这个家伙应该要回江城市了吧，听说他的那笔贷款定性了，算他尽职免责，不再追究下去了。”
“你小道消息倒挺灵通，”章建桥打开电脑查看近几天的报表，“不要光盯着别人，你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吗？”
杜秋生知道章建桥说的是什么，半年前他为了揽存赵庄的拆迁款，以联名担保的方式给赵庄村支书的儿子办了张五十万的信用卡。结果目前该卡已经连续两个月逾期，透支本金高达十七万。
杜秋生叹了口气，说：“上周末已经跟赵书记说了，这笔钱他会想办法。父债子偿，反之亦然嘛。这个赵成龙太不成器了，竟然套现信用卡去地下钱庄赌博，当初我看他踌躇满志，还以为他会干一番事业。”
“拆二代能做出什么事业来，比暴发户还膨胀的就是暴发户的子女。不过这些地下钱庄也不是善茬，一听说哪里有拆迁，就跑到人家村子里开赌局，”章建桥瞥了一眼杜秋生，“你不会早就知道赵成龙在赌博，故意给他发的信用卡吧？”
杜秋生连忙夸张的喊冤：“老大，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当初不是为了和赵书记搞好关系嘛，他自己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我只能从他儿子下手了。我要知道赵成龙是个烂赌棍，宁愿不要这些拆迁款，也不给他办信用卡。”
章建桥听后笑而不语，其实他已经打听到了，赵庄的地下赌场有赵书记的一份分红。赵成龙在那里面下注，多少也是被默许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村民跟着去玩，最后输的倾家荡产。
“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当个坏人，一定会活的很轻松。”章建桥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四月份的南渠市天黑得很快，杜秋生陪着章建桥出来时，街面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他们没有注意的是，此时一辆摩托车就停在支行的大门口，坐在车上的骑手带着头盔，似乎盯着他们在。
“你小子今天怎么没开你那小菠萝？”章建桥随口聊着。
杜秋生故作谦虚的说道：“这不是有了点成绩嘛，之前的车刚卖出去，准备换辆SVU。”
“狗日的还SVU，真当行长了你怕不是要换坦克了。”章建桥笑骂道，“要多运动，你看我一个月开几回车？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了，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体。”
杜秋生连忙随声附和道：“是是是，向章行长学习。”
摩托车骑手听到这里不等两人再说下去，一拧油门便冲了上去，并且从侧边抽出一把砍刀，冲着章建桥就砍了下去。好在杜秋生反应快，连忙将章建桥推开，但自己的肩膀却挨了一刀。
“杀人啦！”章建桥连忙大叫起来，可惜周围原本就没什么人，叫喊后反而更没有人敢往这边走了。
杜秋生捂住胳膊挡在章建桥身前，学着电视里的情节，咬牙说道：“这位好汉，我们是这家银行的员工。钱可以都给你，弄死我们对你并没有好处。”
歹徒并不搭话，上前再次挥刀。杜秋生将将闪过，又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还不等他站起来，凶手又朝他的脑袋猛踢了一脚，杜秋生顿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在他失去意识前，只看到凶手撸起了袖子，拎着刀向章建桥走去。然而让他感到恐惧并不是那把刀，是歹徒手臂上纹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正目光凌厉的瞪着自己。
南渠市，产业银行工业区支行。
“章行长，我们分理处第一季度已经超额完成业绩，第二季度怎么又下这么重的任务？”杜秋生不爽的将公文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城南分理处是工业区支行下辖的分理处，杜秋生正是这家分理处的主任。而他口中的章行长叫做章建桥，就是工业区支行的行长，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怪杜秋生发这么大火气，刚才在支行的季末大会上，行长章建桥口头表扬了城南分理处一番，但是很快又分配了六千万的储蓄任务。
章建桥不理会杜秋生的情绪，将笔记本和茶杯放到桌子上，站在窗边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去年年底的时候，让你今年第一季度完成两千五百万储蓄存款，你给我搞了三千七百万，大家私下都在说是我在帮你冲业绩。”
“这是血口喷人，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杜秋生破口大骂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给我当了一年的行长助理，”对于谣言章建桥也不好直接出面驳斥，好在大部分人还是知道他的为人。
杜秋生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给您当助理才没有这好处，不被严格要求就不错了。”
其实杜秋生也知道木秀于林的道理，所以早就压降了不少存款。鹿门中学三月底的四百多万教师奖金，都是拖着四月初才打进来的。赵庄几家村民的拆迁款，共计七八百万也都转换成理财产品了，不计入储蓄考核。
“你之前不是还说压降了不少存款吗？”章建桥弹了弹烟灰，“这次给你机会爆发，这六千万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嘛。”
杜秋生顿时泄了气，辩解道：“银行向来是第一季度挣全年，能营销下来的都在第一季度营销成功了，后面仨季度别说再揽存了，防着不被其他银行挖走就不错了。”
“该不会你这近四千多万里面，大部分都是冲时点业绩的快钱吧。”章建桥狐疑的瞪着杜秋生。
“怎么可能，”杜秋生摊着手说，“我又不是没完成任务，冲什么时点啊。只是您也知道，我这三千多万里面，大部分都是鹿门中学代发工资的活期沉淀，人家老师万一要用钱我也拦不住啊。”
章建桥坐回到老板椅上，说：“工资每个月都在发，自然增长率又不是负的，谁会突然用掉几十万存款，还是每个人都这样用。”
“哎，老大，还真被你说中了，”杜秋生得意的说，“我们城南分理处你是去过的，周边已经盖了四个新楼盘了。我听说他们鹿门中学跟其中一家谈好了团购，到时候他们老师都去买房子了，别说存量没了，这以后增量估计都上不去了。”
章建桥一拍桌子，骂道：“嘿，你个小王八蛋，我看你还挺高兴是吧。”
杜秋生缩了缩脖子，连忙站起来给章建桥杯子里续了点水，讪笑着说道：“我也没办法啊，你说我们一个小小的分理处还能拦着不让他们买房子吗？想做点贷款咱分理处又没权限，拿到咱们工业区支行个贷中心做吧，别说他们忙不过来，楼盘和客户也都不想跑这么远。”
章建桥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第二季度任务完不成，主要因为你们做不了贷款？”
“我可没找借口啊，只是觉得六千万对于一个分理处来说，稍微高了一点吧？这样，咱一口价，五千万行不？我保证完成任务。”
杜秋生一开始就想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第一季度超出任务这么多，完全是个意外。行长都是惯出来了，他说多少你就做多少，这以后日子不得累死。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直说吧，六千万对于一个分理处来说高了，那对于一个二级支行来说呢？”章建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杜秋生这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说道：“我们分理处要升级了！市分行下文件了吗？”
分理处和二级支行，虽然都归一级支行管辖，但业务范围却天壤之别。分理处只能算是物理网点，只能办理部分个人和对公的储蓄业务，甚至有些还需要上级支行审批后才能通过。
但是二级支行就不一样了，它和一级支行一样属于核算网点，除了像员工工资和报销账务等人事关系还在上级行，业务范围基本一样。更重要的是水涨船高，二级支行行长是副科级，杜秋生跟着也算是进入领导层了。
“批文还没下来，只是上星期我去市分行开会，陆行长跟我提了一下，可能会在第二季度结束后，到你们分理处进行考核。存款总量是二级支行的基础，你们一定要保持在六千万以上，等审核通过后，我会让公司部移交一些资产类业务给你们。”
陆志国是南渠市分行的副行长，主管业务考核这一块。既然是他说的，这事十有八九是定下来了。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行长室虚掩着的门，不等章建桥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小韩啊，这么晚还没下班，有什么事吗？”章建桥一反对待杜秋生的随意，变得非常客气。
韩冬是南渠市本地人，不过一入职就留在了省会江城市的支行担任信贷员。今年春节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调回南渠市，现在是工业区支行公司部的信贷经理。杜秋生很少与韩冬接触，他听说韩冬这次之所以调回南渠市，就是因为他之前做的一笔贷款出现了问题。
韩冬将一摞文件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几笔贷款需要章行长签字，还有一个借款人征信有点问题，可能要你出面跟市分行打个招呼，不然提交不到省分行去。”
杜秋生今天心情不错，不禁脱口而出问道：“征信有问题干嘛还给他贷款？”
韩冬扭头瞅了他一眼，解释道：“客户之前不知道自己信用卡没注销，扣了几次年费形成了不良记录，是非恶意欠款。而且他这次是抵押贷款，有足额的押品，流水也可以覆盖贷款月息，所以并没什么风险。”
杜秋生没做过资产类业务，似懂非懂的耸耸肩。
章建桥拿起文件看了看，并没有着急签字，说道：“我明天上班后给信用卡中心说一声，看能不能让他们出一份非恶意欠款证明，你记着提醒我。”
韩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杜秋生跟着走到门口将门关好，小声说道：“这个家伙应该要回江城市了吧，听说他的那笔贷款定性了，算他尽职免责，不再追究下去了。”
“你小道消息倒挺灵通，”章建桥打开电脑查看近几天的报表，“不要光盯着别人，你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吗？”
杜秋生知道章建桥说的是什么，半年前他为了揽存赵庄的拆迁款，以联名担保的方式给赵庄村支书的儿子办了张五十万的信用卡。结果目前该卡已经连续两个月逾期，透支本金高达十七万。
杜秋生叹了口气，说：“上周末已经跟赵书记说了，这笔钱他会想办法。父债子偿，反之亦然嘛。这个赵成龙太不成器了，竟然套现信用卡去地下钱庄赌博，当初我看他踌躇满志，还以为他会干一番事业。”
“拆二代能做出什么事业来，比暴发户还膨胀的就是暴发户的子女。不过这些地下钱庄也不是善茬，一听说哪里有拆迁，就跑到人家村子里开赌局，”章建桥瞥了一眼杜秋生，“你不会早就知道赵成龙在赌博，故意给他发的信用卡吧？”
杜秋生连忙夸张的喊冤：“老大，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当初不是为了和赵书记搞好关系嘛，他自己刀枪不入、油盐不进，我只能从他儿子下手了。我要知道赵成龙是个烂赌棍，宁愿不要这些拆迁款，也不给他办信用卡。”
章建桥听后笑而不语，其实他已经打听到了，赵庄的地下赌场有赵书记的一份分红。赵成龙在那里面下注，多少也是被默许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村民跟着去玩，最后输的倾家荡产。
“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当个坏人，一定会活的很轻松。”章建桥摆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四月份的南渠市天黑得很快，杜秋生陪着章建桥出来时，街面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他们没有注意的是，此时一辆摩托车就停在支行的大门口，坐在车上的骑手带着头盔，似乎盯着他们在。
“你小子今天怎么没开你那小菠萝？”章建桥随口聊着。
杜秋生故作谦虚的说道：“这不是有了点成绩嘛，之前的车刚卖出去，准备换辆SVU。”
“狗日的还SVU，真当行长了你怕不是要换坦克了。”章建桥笑骂道，“要多运动，你看我一个月开几回车？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了，什么都不如有个好身体。”
杜秋生连忙随声附和道：“是是是，向章行长学习。”
摩托车骑手听到这里不等两人再说下去，一拧油门便冲了上去，并且从侧边抽出一把砍刀，冲着章建桥就砍了下去。好在杜秋生反应快，连忙将章建桥推开，但自己的肩膀却挨了一刀。
“杀人啦！”章建桥连忙大叫起来，可惜周围原本就没什么人，叫喊后反而更没有人敢往这边走了。
杜秋生捂住胳膊挡在章建桥身前，学着电视里的情节，咬牙说道：“这位好汉，我们是这家银行的员工。钱可以都给你，弄死我们对你并没有好处。”
歹徒并不搭话，上前再次挥刀。杜秋生将将闪过，又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还不等他站起来，凶手又朝他的脑袋猛踢了一脚，杜秋生顿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在他失去意识前，只看到凶手撸起了袖子，拎着刀向章建桥走去。然而让他感到恐惧并不是那把刀，是歹徒手臂上纹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正目光凌厉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