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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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药液也开始奏效。
“额...好痒......”
沈诺在浴桶里不安地扭动着，觉得浑身麻麻痒痒。
这种痒不光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他觉得自己的皮肤下面好像有无数的东西在游动，在狂躁地到处乱窜。
燕知行看沈诺那只抬起没被棉线牵着的手就要挠向自己的身体，连忙出声喝止：“别抓！”
沈诺的动作停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燕知行心里一软，右手取出两枚银针，想着实在不行她就给沈诺扎两针，彻底让他不能动弹算了。
但没想到，沈诺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遏制住自己的行动，乖乖呆在浴桶里，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瘙痒。
他知道这个阿姨是在救他，想要好起来，想要让娘亲不再为他担忧他就得听话。
这份耐力和毅力让燕知行叹为观止，别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三十好几的大人估计也没有他这样能忍。
燕知行心下喟叹，把银针收起来，俯下腰身柔声对他说道：“诺儿真乖。我保证很快就不痒了，之后诺儿的病就能彻底好起来。”
沈诺皱褶小脸认真点头：“嗯，我知道的，谢谢姨姨。”
燕知行眯起眼睛忍不住笑了。
小孩这种东西，有的还真是挺可爱的。
就在燕知行和沈诺说话的功夫，绑在沈诺手腕上的棉线已经发生了变化。
本来褐色的棉线上开始出现白色的斑点，而后那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铺满了棉线的一半。
康若雨和彭林竹倒吸了一口凉气。
彭林竹不可置信地说：“我没看错吧！那线上的白色怎么在动啊！？”
屋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沈子奕虽然站得比他们稍远，但他眼力过人所以看得比康若雨和彭林竹更加清楚。
彭林竹没有看错，那些白色的斑点是在移动。一批一批细小的白色蛊虫从沈诺的手腕里钻出来，在棉线上堆积成一团一团的白色斑点，然后陆续向着母鸡所在的一端蠕动而去。
这场景哪怕是见证过无数生命消亡的沈子奕，也不禁头皮发麻。
太恶心了。
沈子奕从棉线上移开眼睛，看向浴桶旁边的燕知行。
只见女子面色平静，好像从沈诺身体里涌动出来的虫子触动不了她分毫。她就那么专注地看着，默默衡量着逃出来多少蛊虫，沈诺身体里还剩下多少蛊虫。
这一刻，沈子奕的心里多出了一分名为敬佩的感情，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陷得更深了。
如果说他一开始只是被她的善良温柔吸引，那现在他越来越倾心地反而是她不经意表露出来的那份坚毅。
外柔内刚，他觉得燕知行就像是一份被层层锦绣遮盖起来的宝藏，等待着他去发现。
沈诺在浴桶里泡了大约半个时辰，感谢最近天气炎热，否则就是那变凉的药液都会让他旧病刚除又添新病。
燕知行一直盯着沈诺的手腕，看到好一会没有新的蛊虫出现后，她果断用小刀切断棉线。
“是好了么？”
康若雨看到燕知行的动作便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片宽大的棉布打算把沈诺接出来。
但燕知行伸手制止了她的靠近：“暂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为了安全还是我来吧。”说着她就从康若雨的手中拿过棉布。
康若雨急着看儿子，但她也知道燕知行这是为了她好，所以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燕知行把沈诺从浴桶里抱起来，用棉布紧紧包裹住他。
“诺儿，感觉怎么样？”
康若雨红着眼睛问道。
沈诺冲着他娘乖巧一笑：“很好，比之前都舒服很多，就是有点累。阿娘，你不用担心。”
“嗯嗯。”
康若雨被儿子的话稍稍安慰，而后转眼看向燕知行，等她给自己一个最后的判决。
燕知行仔细将沈诺擦干，然后一寸一寸审视着沈诺的皮肤。
沈诺虽然人小但也启蒙了，此时被燕知行看得身上羞红很不自在。但他懂得不能讳疾忌医，大夫跟其他人能一样么。所以，很是配合。
燕知行看的认真，在发现沈诺身上再没有红斑之后，为求稳妥还催动体内子蛊探知。最终确认，沈诺身上的蛊真的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燕知行用棉布把沈诺小小的身体围好，转头对着焦急等待的三个大人露出一个笑容：“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全部驱除，他痊愈了。”
康若雨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起死回生峰回路转。
三天之前她其实已经陷入绝望，身无分文捉襟见肘，相公了无音信，儿子身患怪病。她那个时候虽然没说，但她心里真的觉得她的诺儿怕是要夭折在这里了。她看见村子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没有医治的办法，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到。她后悔得夜夜不能安眠，她总在想为什么要带着诺儿出来散心，要是诺儿好好地呆在幽城里怎么会有这一劫。看着病得每天昏昏沉沉的儿子，她恨不得以身相替。
她心里怕极了，也做好要是诺儿活不下去她也陪他去死的准备。
幸好，幸好，燕姑娘来了。
她那样厉害，第一天就看出了这病因何而起，很快就拿出了治疗的方法。不过两次，她的诺儿...她的诺儿就真的好了！
康若雨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想笑，她该笑，可多日来的压抑崩溃让她止不住放声大哭出来。
听到燕知行诊断的那一刻，康若雨宛如听到天音。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沈诺瘦小的身体，“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燕知行的身前。
“燕姑娘...谢谢...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你救了我的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当牛做马，这辈子...下辈子都会报答你的！真的！谢谢！谢谢你...谢谢你......”
康若雨泣不成声，沈诺被吓得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燕知行见状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用这样，你先起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不用你报答，你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就行了。”
燕知行这么一说，康若雨更是感动，觉得她救人不求回报，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但是这一点她完全是想错了，燕知行现在可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烂好心的人，她会救沈诺只是为了偿还康家当初的人情。
而且此次分别之后，就算以后康若雨再有个什么病啊灾啊，哪怕只是一个举手之劳她都不会再帮了。
燕知行垂着眼帘遮掩住心里的冷漠，她轻声安慰着康若雨好不容易把她的眼泪劝住。而后跟她一起抱着沈诺回到卧室，看她给沈诺穿上衣服盖好被子。
燕知行温声叮嘱：“大病初愈后疲惫是正常的，让孩子睡吧。等他醒了先吃些流食，明天开始就可以吃饭菜了，蔬菜肉类都不能少。但也不要太过进补，他现在身体虚弱，滋补太多过犹不及。”
康若雨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
燕知行这才放心地离开屋子，而此时彭林竹正在外面等着她呢。
刚才别说康若雨激动，就是彭林竹都流下了几滴老泪。
倒不是被人家母子情深感动了，而是他觉得他们翁丁村有救了！
之前他一直担心，就算怪病过去这村子怕也是处处绝户，要变成一个空村了。这让他如何跟翁丁村的先人们交代啊。
现在，病的人有了救，他们村子就不会变成死村了！
“燕大夫，您昨天说要看看村里所有生病的人，分个什么...病症轻重啥的。咱是现在去么？”
这话说出来彭林竹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他眼看着燕大夫忙了一个早晨，现在就这么急吼吼的催着人家忒不是人了。可是他心里急啊，为了替相亲们争取到多一点点的时间，为了能让翁丁村再多活一个人，他这张脸皮又算什么。
燕知行看了看日头，离上午还有段时间。想着看完病人再吃饭也不耽误，还能在沈子奕面前得个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想着，她冲彭林竹点了点头。
“好，就现在去看吧。村长，劳您带路了。”
翁丁村人口少，不过百人之数，但奈何生病的人多，燕知行几乎跑遍了村里的每户人家，还给每个患蛊之人都诊了脉，定了治疗方法。或泡澡或喝药或等死，安排得明明白白。
刚开始她还会催动子蛊感知，后来做的熟了连感知都不用了，悬丝一诊便可知晓。
燕知行本来估计午饭之前应该能结束，没想到这一走就走到了下午。
彭林竹看着他们特别愧疚，他也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人家燕大夫折腾了一上午，结果午饭还没让人吃上。
所以从最后一个患病的人家出来后彭林竹主动提起：“燕大夫辛苦了，请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我让我婆娘杀只鸡，给您好好补补。”
燕知行摇了摇头，拒绝了彭林竹的好意：“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回去自己吃就行。您也不容易，鸡什么的留着给孩子吃吧。”
她这回不是做给沈子奕看的，而是真的不想去。走了一大圈，废了那么多口水，这次她是真的累了。他现在只想回到暂住的屋子里，关上房门好好歇歇，省得在人前作秀。
彭林竹也看出燕知行脸上的疲惫，没有强求，但他思忖着怎么也得把鸡给燕大夫送过去。
回到院子里，沈子奕关心地说：“要不午饭我去城里酒楼买吧，那里的东西会精致合口很多。我用轻功来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燕知行依旧摇头：“多谢沈大哥的好意，不过我不饿，就是有点困了想要睡上一会。沈大哥，你自去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说完，燕知行就走进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再不给沈子奕说话的机会。
她在门这边感觉到沈子奕在门外站了一会，而后默默离开了。
燕知行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甩了鞋整个人扑到被子里。
我的老天爷啊，今天真是累死她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欠别人人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药液也开始奏效。
“额...好痒......”
沈诺在浴桶里不安地扭动着，觉得浑身麻麻痒痒。
这种痒不光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他觉得自己的皮肤下面好像有无数的东西在游动，在狂躁地到处乱窜。
燕知行看沈诺那只抬起没被棉线牵着的手就要挠向自己的身体，连忙出声喝止：“别抓！”
沈诺的动作停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燕知行心里一软，右手取出两枚银针，想着实在不行她就给沈诺扎两针，彻底让他不能动弹算了。
但没想到，沈诺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遏制住自己的行动，乖乖呆在浴桶里，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瘙痒。
他知道这个阿姨是在救他，想要好起来，想要让娘亲不再为他担忧他就得听话。
这份耐力和毅力让燕知行叹为观止，别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三十好几的大人估计也没有他这样能忍。
燕知行心下喟叹，把银针收起来，俯下腰身柔声对他说道：“诺儿真乖。我保证很快就不痒了，之后诺儿的病就能彻底好起来。”
沈诺皱褶小脸认真点头：“嗯，我知道的，谢谢姨姨。”
燕知行眯起眼睛忍不住笑了。
小孩这种东西，有的还真是挺可爱的。
就在燕知行和沈诺说话的功夫，绑在沈诺手腕上的棉线已经发生了变化。
本来褐色的棉线上开始出现白色的斑点，而后那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铺满了棉线的一半。
康若雨和彭林竹倒吸了一口凉气。
彭林竹不可置信地说：“我没看错吧！那线上的白色怎么在动啊！？”
屋子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沈子奕虽然站得比他们稍远，但他眼力过人所以看得比康若雨和彭林竹更加清楚。
彭林竹没有看错，那些白色的斑点是在移动。一批一批细小的白色蛊虫从沈诺的手腕里钻出来，在棉线上堆积成一团一团的白色斑点，然后陆续向着母鸡所在的一端蠕动而去。
这场景哪怕是见证过无数生命消亡的沈子奕，也不禁头皮发麻。
太恶心了。
沈子奕从棉线上移开眼睛，看向浴桶旁边的燕知行。
只见女子面色平静，好像从沈诺身体里涌动出来的虫子触动不了她分毫。她就那么专注地看着，默默衡量着逃出来多少蛊虫，沈诺身体里还剩下多少蛊虫。
这一刻，沈子奕的心里多出了一分名为敬佩的感情，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陷得更深了。
如果说他一开始只是被她的善良温柔吸引，那现在他越来越倾心地反而是她不经意表露出来的那份坚毅。
外柔内刚，他觉得燕知行就像是一份被层层锦绣遮盖起来的宝藏，等待着他去发现。
沈诺在浴桶里泡了大约半个时辰，感谢最近天气炎热，否则就是那变凉的药液都会让他旧病刚除又添新病。
燕知行一直盯着沈诺的手腕，看到好一会没有新的蛊虫出现后，她果断用小刀切断棉线。
“是好了么？”
康若雨看到燕知行的动作便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片宽大的棉布打算把沈诺接出来。
但燕知行伸手制止了她的靠近：“暂时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为了安全还是我来吧。”说着她就从康若雨的手中拿过棉布。
康若雨急着看儿子，但她也知道燕知行这是为了她好，所以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燕知行把沈诺从浴桶里抱起来，用棉布紧紧包裹住他。
“诺儿，感觉怎么样？”
康若雨红着眼睛问道。
沈诺冲着他娘乖巧一笑：“很好，比之前都舒服很多，就是有点累。阿娘，你不用担心。”
“嗯嗯。”
康若雨被儿子的话稍稍安慰，而后转眼看向燕知行，等她给自己一个最后的判决。
燕知行仔细将沈诺擦干，然后一寸一寸审视着沈诺的皮肤。
沈诺虽然人小但也启蒙了，此时被燕知行看得身上羞红很不自在。但他懂得不能讳疾忌医，大夫跟其他人能一样么。所以，很是配合。
燕知行看的认真，在发现沈诺身上再没有红斑之后，为求稳妥还催动体内子蛊探知。最终确认，沈诺身上的蛊真的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燕知行用棉布把沈诺小小的身体围好，转头对着焦急等待的三个大人露出一个笑容：“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全部驱除，他痊愈了。”
康若雨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起死回生峰回路转。
三天之前她其实已经陷入绝望，身无分文捉襟见肘，相公了无音信，儿子身患怪病。她那个时候虽然没说，但她心里真的觉得她的诺儿怕是要夭折在这里了。她看见村子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没有医治的办法，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到。她后悔得夜夜不能安眠，她总在想为什么要带着诺儿出来散心，要是诺儿好好地呆在幽城里怎么会有这一劫。看着病得每天昏昏沉沉的儿子，她恨不得以身相替。
她心里怕极了，也做好要是诺儿活不下去她也陪他去死的准备。
幸好，幸好，燕姑娘来了。
她那样厉害，第一天就看出了这病因何而起，很快就拿出了治疗的方法。不过两次，她的诺儿...她的诺儿就真的好了！
康若雨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想笑，她该笑，可多日来的压抑崩溃让她止不住放声大哭出来。
听到燕知行诊断的那一刻，康若雨宛如听到天音。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沈诺瘦小的身体，“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燕知行的身前。
“燕姑娘...谢谢...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你救了我的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当牛做马，这辈子...下辈子都会报答你的！真的！谢谢！谢谢你...谢谢你......”
康若雨泣不成声，沈诺被吓得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燕知行见状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用这样，你先起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不用你报答，你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就行了。”
燕知行这么一说，康若雨更是感动，觉得她救人不求回报，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但是这一点她完全是想错了，燕知行现在可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烂好心的人，她会救沈诺只是为了偿还康家当初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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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行垂着眼帘遮掩住心里的冷漠，她轻声安慰着康若雨好不容易把她的眼泪劝住。而后跟她一起抱着沈诺回到卧室，看她给沈诺穿上衣服盖好被子。
燕知行温声叮嘱：“大病初愈后疲惫是正常的，让孩子睡吧。等他醒了先吃些流食，明天开始就可以吃饭菜了，蔬菜肉类都不能少。但也不要太过进补，他现在身体虚弱，滋补太多过犹不及。”
康若雨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多谢......”
燕知行这才放心地离开屋子，而此时彭林竹正在外面等着她呢。
刚才别说康若雨激动，就是彭林竹都流下了几滴老泪。
倒不是被人家母子情深感动了，而是他觉得他们翁丁村有救了！
之前他一直担心，就算怪病过去这村子怕也是处处绝户，要变成一个空村了。这让他如何跟翁丁村的先人们交代啊。
现在，病的人有了救，他们村子就不会变成死村了！
“燕大夫，您昨天说要看看村里所有生病的人，分个什么...病症轻重啥的。咱是现在去么？”
这话说出来彭林竹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他眼看着燕大夫忙了一个早晨，现在就这么急吼吼的催着人家忒不是人了。可是他心里急啊，为了替相亲们争取到多一点点的时间，为了能让翁丁村再多活一个人，他这张脸皮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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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她冲彭林竹点了点头。
“好，就现在去看吧。村长，劳您带路了。”
翁丁村人口少，不过百人之数，但奈何生病的人多，燕知行几乎跑遍了村里的每户人家，还给每个患蛊之人都诊了脉，定了治疗方法。或泡澡或喝药或等死，安排得明明白白。
刚开始她还会催动子蛊感知，后来做的熟了连感知都不用了，悬丝一诊便可知晓。
燕知行本来估计午饭之前应该能结束，没想到这一走就走到了下午。
彭林竹看着他们特别愧疚，他也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人家燕大夫折腾了一上午，结果午饭还没让人吃上。
所以从最后一个患病的人家出来后彭林竹主动提起：“燕大夫辛苦了，请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我让我婆娘杀只鸡，给您好好补补。”
燕知行摇了摇头，拒绝了彭林竹的好意：“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回去自己吃就行。您也不容易，鸡什么的留着给孩子吃吧。”
她这回不是做给沈子奕看的，而是真的不想去。走了一大圈，废了那么多口水，这次她是真的累了。他现在只想回到暂住的屋子里，关上房门好好歇歇，省得在人前作秀。
彭林竹也看出燕知行脸上的疲惫，没有强求，但他思忖着怎么也得把鸡给燕大夫送过去。
回到院子里，沈子奕关心地说：“要不午饭我去城里酒楼买吧，那里的东西会精致合口很多。我用轻功来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燕知行依旧摇头：“多谢沈大哥的好意，不过我不饿，就是有点困了想要睡上一会。沈大哥，你自去吃就行了，不用管我。”
说完，燕知行就走进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再不给沈子奕说话的机会。
她在门这边感觉到沈子奕在门外站了一会，而后默默离开了。
燕知行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甩了鞋整个人扑到被子里。
我的老天爷啊，今天真是累死她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欠别人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