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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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温暖，“从今日的情形看，帐篷是不够用的。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那些轻症都带上药回家煎服、隔离。如果你觉得可以的，明天一早我派人遣送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汐颜望一眼广场上那一排排的帐篷，从椅子上站起来，没站稳，南宫澈伸手扶住了她。“你记得吃药丸，免得自己也得了病。”
“知道了，你还没吃东西吧？”
“嗯，没时间。”
“明后两天会有大夫陆陆续续到，你会轻松一些。”
“周围的城池没有殃及吧？”
“你一路过来不是警示过他们吗？”
“这个你也知道？”
“除了京城，早把青山城上报的瘟疫管控方法悄悄地下发到其他地方。”
“谁胆子这么大？敢违抗皇令。”
“追查起来，也就定个妖言惑众的罪，与一城一池百姓的命比起来，微不足道。”
汐颜开始重新审视起南宫澈，这个澈王爷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酷无情。
果然第二天，陆续来不少别处的大夫，除了留了些在广场的，其余都跟着南宫沁在城里跑，将轻症病人直接留在原地隔离治疗，广场开始变得井然有序，不再拥挤。
接下来的日子，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期间南宫濯又放了一次胸水，他的情况越来越好了。独孤皇后的病情变得越来越坏，放了几次胸水，终于从死亡边缘又回来了。
太尉府不服从管控，家丁还拿刀行刺大夫，太尉为此被革职，家丁就地正法；商铺哄抬价格，老板被罚没财产，永久不得开设商铺；放胸水这样的活，除了汐颜，没有其他大夫能干得了，重症死亡的越来越多。
宫里的死亡人数更多，唯一的奇迹是淑贵妃的宫里，没有人得病。
时间在焦躁和忙碌中一点点流逝，病魔也被一点点的驱赶，当夏天来临的时候，广场上的病人开始清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病悄然地来，又悄然地走了。
六月的清心殿
“草民请皇上收回令牌。”
“朕赐的东西，哪有收回的？起来，起来。陪朕下盘棋，好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
“一黑一白，一来一往，世事俱苍黄；此起彼落，此消彼长，烂斧几寒芳。”
两人对弈，不见输赢，汐颜落子闲定自若，不慌不忙，常常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次疫情，汐大夫功不可没。”
“哪里，是皇上圣明，各位皇子殿下的功劳。”
“这次疫情，也是显出他们的能耐，有的杀伐果断，有的运筹帷幄，有的顾全大局，有的足智多谋。”
“皇上福气。”
“再辛苦一段时日如何？太医院这次损失惨重，需要重建，现在又群龙无首。”
“多谢皇上，草民习惯了宫外的生活，不习惯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那些规矩，可以不用管，你随意便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汐颜再也没法推托。
“就喜欢跟你下棋，赢得不容易，哈哈。”南宫濯赢汐颜一子。
“皇上，澈王爷刚给您送了玉露蜜桃过来。”福公公托着果盘进来，“刚摘的，可新鲜着呢。”
南宫濯拿一个玉露蜜桃递给汐颜，汐颜伸手接了过来。
“怎样？”
“嗯，果汁香甜丰厚，上品。”
“福全，把澈儿叫回来。”
南宫澈被叫回来清心殿，南宫濯吩咐他再准备些玉露蜜桃给汐院送去。南宫澈领命，刚转身，又被南宫濯叫住。
“过来，替朕跟汐大夫下一盘。”
南宫澈和汐颜对弈，南宫濯在一旁观棋。这两人的棋风迥异，一个暴风骤雨，一个和风细雨；一个淋漓尽致，一个绵里藏针；你来我往，缠绵悱恻，似有柔情蜜意，却暗藏无数杀机，一招不慎，便有满盘皆输的可能。观棋的比下棋的更紧张。眼看，汐颜的败势凸显，观棋的南宫濯为之焦急万分，只见汐颜依然不慌不忙，沉着应对，一子落下，他不觉笑逐颜开。这样来来往往，最终打成了平手。
“澈王爷承让。”“汐大夫承让。”
打成平手，是最好的结果，谁赢都不合适。
“父皇，儿臣告辞。”
“皇上，草民也该告辞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清心殿。
汐颜回到汐院，见书桌上放着洗净的雨露蜜桃。
“公子，这是澈王爷早些时候遣人送过来的，说给公子尝个鲜。”
“知道了。”
忙着疫情，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两人在众人面前，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太医院的差是接下来了，但还是在城东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香疗馆。疫情虽然过去了，但疫情给人们带来的精神创伤还未痊愈，芳香舒缓人们焦虑、紧张的神经。疫情时妙手回春的盛名，加上闻香识人的神奇，一传十，十传百的，香疗馆的生意天天爆满，连皇宫贵族们也屈尊来预约排队。每天限定十人，收费昂贵，但提供两个免费名额给普通百姓。
香疗馆里，汐颜坐在长桌旁，南宫涵坐在她的对面。两人摆弄着桌上一堆花色各异的干枯的花草，有说说笑的，时不时把手中的干花，拿给对方闻香，俨然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汐颜伸手过来，将手心里的干花放到南宫涵的鼻子底下，“你闻闻，喜欢这个香味不？”
“嗯，喜欢。”
汐颜便把这些干花放进了小锦囊，桌上很快便有了一堆的干花锦囊。
飘雪端了茶上来，南宫涵伸手去接，刚好，汐颜把那只小锦囊递过来，撞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全倒在汐颜的右手上。
“烫着了没有？疼不疼？”南宫涵紧张地，急忙拉过汐颜的手，掀起了手背上的衣袖。
“没事，没事。”汐颜抽回了手。
“这些花花草草，有这么多疗效？”
“是呀，还可以食用呢。院子的玫瑰长得很好，到时，做些玫瑰花饼，叫人给你送过去。”
“好。”
从第一次在清心殿见到汐颜后，南宫涵仿佛又遇见了那摄了他魂的仙子，汐颜的眼睛和那位白衣仙子是如此的相似。
自那以后，与汐颜走得越来越近。
“醒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温暖，“从今日的情形看，帐篷是不够用的。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那些轻症都带上药回家煎服、隔离。如果你觉得可以的，明天一早我派人遣送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汐颜望一眼广场上那一排排的帐篷，从椅子上站起来，没站稳，南宫澈伸手扶住了她。“你记得吃药丸，免得自己也得了病。”
“知道了，你还没吃东西吧？”
“嗯，没时间。”
“明后两天会有大夫陆陆续续到，你会轻松一些。”
“周围的城池没有殃及吧？”
“你一路过来不是警示过他们吗？”
“这个你也知道？”
“除了京城，早把青山城上报的瘟疫管控方法悄悄地下发到其他地方。”
“谁胆子这么大？敢违抗皇令。”
“追查起来，也就定个妖言惑众的罪，与一城一池百姓的命比起来，微不足道。”
汐颜开始重新审视起南宫澈，这个澈王爷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冷酷无情。
果然第二天，陆续来不少别处的大夫，除了留了些在广场的，其余都跟着南宫沁在城里跑，将轻症病人直接留在原地隔离治疗，广场开始变得井然有序，不再拥挤。
接下来的日子，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期间南宫濯又放了一次胸水，他的情况越来越好了。独孤皇后的病情变得越来越坏，放了几次胸水，终于从死亡边缘又回来了。
太尉府不服从管控，家丁还拿刀行刺大夫，太尉为此被革职，家丁就地正法；商铺哄抬价格，老板被罚没财产，永久不得开设商铺；放胸水这样的活，除了汐颜，没有其他大夫能干得了，重症死亡的越来越多。
宫里的死亡人数更多，唯一的奇迹是淑贵妃的宫里，没有人得病。
时间在焦躁和忙碌中一点点流逝，病魔也被一点点的驱赶，当夏天来临的时候，广场上的病人开始清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病悄然地来，又悄然地走了。
六月的清心殿
“草民请皇上收回令牌。”
“朕赐的东西，哪有收回的？起来，起来。陪朕下盘棋，好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
“一黑一白，一来一往，世事俱苍黄；此起彼落，此消彼长，烂斧几寒芳。”
两人对弈，不见输赢，汐颜落子闲定自若，不慌不忙，常常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次疫情，汐大夫功不可没。”
“哪里，是皇上圣明，各位皇子殿下的功劳。”
“这次疫情，也是显出他们的能耐，有的杀伐果断，有的运筹帷幄，有的顾全大局，有的足智多谋。”
“皇上福气。”
“再辛苦一段时日如何？太医院这次损失惨重，需要重建，现在又群龙无首。”
“多谢皇上，草民习惯了宫外的生活，不习惯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那些规矩，可以不用管，你随意便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汐颜再也没法推托。
“就喜欢跟你下棋，赢得不容易，哈哈。”南宫濯赢汐颜一子。
“皇上，澈王爷刚给您送了玉露蜜桃过来。”福公公托着果盘进来，“刚摘的，可新鲜着呢。”
南宫濯拿一个玉露蜜桃递给汐颜，汐颜伸手接了过来。
“怎样？”
“嗯，果汁香甜丰厚，上品。”
“福全，把澈儿叫回来。”
南宫澈被叫回来清心殿，南宫濯吩咐他再准备些玉露蜜桃给汐院送去。南宫澈领命，刚转身，又被南宫濯叫住。
“过来，替朕跟汐大夫下一盘。”
南宫澈和汐颜对弈，南宫濯在一旁观棋。这两人的棋风迥异，一个暴风骤雨，一个和风细雨；一个淋漓尽致，一个绵里藏针；你来我往，缠绵悱恻，似有柔情蜜意，却暗藏无数杀机，一招不慎，便有满盘皆输的可能。观棋的比下棋的更紧张。眼看，汐颜的败势凸显，观棋的南宫濯为之焦急万分，只见汐颜依然不慌不忙，沉着应对，一子落下，他不觉笑逐颜开。这样来来往往，最终打成了平手。
“澈王爷承让。”“汐大夫承让。”
打成平手，是最好的结果，谁赢都不合适。
“父皇，儿臣告辞。”
“皇上，草民也该告辞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清心殿。
汐颜回到汐院，见书桌上放着洗净的雨露蜜桃。
“公子，这是澈王爷早些时候遣人送过来的，说给公子尝个鲜。”
“知道了。”
忙着疫情，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两人在众人面前，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太医院的差是接下来了，但还是在城东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香疗馆。疫情虽然过去了，但疫情给人们带来的精神创伤还未痊愈，芳香舒缓人们焦虑、紧张的神经。疫情时妙手回春的盛名，加上闻香识人的神奇，一传十，十传百的，香疗馆的生意天天爆满，连皇宫贵族们也屈尊来预约排队。每天限定十人，收费昂贵，但提供两个免费名额给普通百姓。
香疗馆里，汐颜坐在长桌旁，南宫涵坐在她的对面。两人摆弄着桌上一堆花色各异的干枯的花草，有说说笑的，时不时把手中的干花，拿给对方闻香，俨然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汐颜伸手过来，将手心里的干花放到南宫涵的鼻子底下，“你闻闻，喜欢这个香味不？”
“嗯，喜欢。”
汐颜便把这些干花放进了小锦囊，桌上很快便有了一堆的干花锦囊。
飘雪端了茶上来，南宫涵伸手去接，刚好，汐颜把那只小锦囊递过来，撞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全倒在汐颜的右手上。
“烫着了没有？疼不疼？”南宫涵紧张地，急忙拉过汐颜的手，掀起了手背上的衣袖。
“没事，没事。”汐颜抽回了手。
“这些花花草草，有这么多疗效？”
“是呀，还可以食用呢。院子的玫瑰长得很好，到时，做些玫瑰花饼，叫人给你送过去。”
“好。”
从第一次在清心殿见到汐颜后，南宫涵仿佛又遇见了那摄了他魂的仙子，汐颜的眼睛和那位白衣仙子是如此的相似。
自那以后，与汐颜走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