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河边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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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新买的猫粮和冻干是不好吃吗？非得要亲自来河边钓鱼？”
凶渡拿着鱼竿，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东西究竟应该怎么使，你还得指教一二。”
洛雨蹲坐在岸边，指手画脚了一番。
凶渡在他的指导下，和鱼饵，上鱼线，剪铅皮，调浮漂，搓饵抛竿......
待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鱼竿终于可以安稳入水了。
“你买的那些猫粮冻干和零食，无论多么贵多么上心，那都是掺了防腐剂的。
我已经够倒霉了，沦落到要吃猫粮度日了，想来几口新鲜地道的河鲜，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如果钓到新鲜的河鱼，回家洗洗干净，拌着鸡脯肉和猪肝一起煮烂，再用搅拌机好好搅碎，给我放冰箱里冻着，每次用饭时，取几勺出来让我尝尝，你说，它能不香吗？！
再说，我吃好了，你的肉身也受益啊。我当我不知道？花着我的钱，给我买东买西，不就是顾惜着你自己的这具肉身嘛........”
洛雨抬起头，想要抓住头顶上一只嗡嗡乱飞的蜂子，他一跳起来，结果失去重心跌进了后面的草丛。
突然，他从草丛中伸出一只哆哆嗦嗦的爪子，悄悄从背后挠了挠凶渡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卧槽！你回头看看.....这后排的树林里.......坐着的那一群.......是鬼？！......没错吧？！”
凶渡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的浮漂，闻讯回头瞧了瞧，然后镇静地点点头，说道：“你看到的没错。现在你以灵猫之眼看世间，鬼神已无以遁形。
其实，你每次在河边钓鱼，这些鬼都会在周遭的阴翳处纳凉聊天，他们也有自己的社交。
水乃至阴之物，自然吸引鬼的聚集。
当然，不排除也有失足落水之鬼，怨气甚重，不肯散去，在此寻找替身。”
“.......依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河边钓鱼时，很可能旁边就坐了一只鬼正陪着我钓鱼？！......卧槽！要不要这么惊悚刺激？........说不定他们还在一旁磕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洛雨想着这个画面，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颤。
“若无伤人之意，便还算一只好鬼。若是那种一心寻找替身的恶鬼，恐怕是凶多吉少。他们专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旦出现任何闪失，便助力推送落水，更有甚者，直接出手加害。”
“是不是寻找到替死之人，他们便能离开这片水域，去投胎做人了呢？”
“并非如此，寻找替身不过是身为一只恶鬼的恶念罢了，如此恶毒之鬼，每害一人，罪孽便更深一层。试问，怨气深重如斯，何谈解脱、堕入轮回？如此，河边冤死被害之鬼，只会越聚越多罢了。”
“鬼的世界，竟然如此复杂.......人间已经诸多不堪，没想到鬼界还是如此。
也是，鬼是人所化，必定也带着人的烙印，所谓贪婪罪恶善良，人鬼不分，人鬼难分。”
“听起来，你似乎颇有所悟。
我问你，你为人时，虽不曾见鬼，但总听闻过鬼神之论，心下不觉恐惧么？”
“偶尔也会被自己内心的想象所惊吓，但眼不见为净，也就无所畏惧了。
何况，我读过《子不语》，袁枚书中有言：见鬼勿惧，但与之斗；斗胜固佳，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遇鬼以气吹之，以无形敌无形，鬼最畏气，转胜刀棍也。”
“这本书，我亦读过，甚是有趣。”
“想想，遇鬼不逃，反而凑上前去，拼命对着他的脸吹气.......这场面，也是相当搞怪........下次，我对着孙玉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奏效.......”洛雨摇晃着头，鼓着两团毛茸茸的腮帮子，作吹气状。
.........
突然，浮漂抖动，上下起伏。
“快！提竿！中鱼了！”洛雨大喊。
凶渡手一抖，提竿出水，一条半斤重鲫鱼飞出水面，落进草丛中。洛雨飞身扑过去，双爪死死踩住鲫鱼。“正口，不赖！”
林中众鬼一阵哗然，纷纷起身，探头观望。评头论足的，袖手旁观的，一番议论不休，其状与阳间无谓的看客无异。
回头看了看那片看热闹的鬼观众，洛雨问道：
“上次，大青鱼在此坠落，是不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好说.......渡劫失败，非死即伤，灵力固然毁失殆尽，肉身不是打回原形，就是伤重不愈，能不能活下来看的是机缘造化。”凶渡摇着头说道。
“你已经为孙家明报仇，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找寻他生前收藏的那枚骨佩？孙玉现在已经惨变一只鬼了，没有她的帮助，你又将如何去讨要？又怎知他奶奶或者父亲会不会放手呢？
.........
我能不能问问，你如此执着地寻找这两枚骨佩，究竟是何目的？”
凶渡凝视着水面，眼神无尽深邃。
他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回答：“你又何必追问？........
我不过是想完成心愿，将原物归还故人罢了.......”
“故人？原物归还？.......”洛雨充满疑惑。
依梦中所见，那两枚骨佩，本是九尾狐的两条尾巴制成，归还原主........不就意味着.......
“你是要归还给九尾狐吗？！她现在在哪？她竟然还活着吗？！我天！如果你搜集到了两枚骨佩交还给她，那我是不是也可能有机会看到传说中的九尾狐了？！”洛雨兴奋地搓爪。
凶渡看了看洛雨，“你缘何如此激动？我何时说明了故人是谁？什么九尾狐？你不可妄言.......”
“OK！你不肯承认也没关系，反正那都是我的梦境.......没错！是我胡思乱想，我都明白。
就当我妄言吧.......”
洛雨伸出爪来，带着明显哄骗敷衍的语气，拍了拍凶渡的手臂。
说话间，又一条翘嘴鱼飞身上岸......
“我给你新买的猫粮和冻干是不好吃吗？非得要亲自来河边钓鱼？”
凶渡拿着鱼竿，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东西究竟应该怎么使，你还得指教一二。”
洛雨蹲坐在岸边，指手画脚了一番。
凶渡在他的指导下，和鱼饵，上鱼线，剪铅皮，调浮漂，搓饵抛竿......
待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鱼竿终于可以安稳入水了。
“你买的那些猫粮冻干和零食，无论多么贵多么上心，那都是掺了防腐剂的。
我已经够倒霉了，沦落到要吃猫粮度日了，想来几口新鲜地道的河鲜，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如果钓到新鲜的河鱼，回家洗洗干净，拌着鸡脯肉和猪肝一起煮烂，再用搅拌机好好搅碎，给我放冰箱里冻着，每次用饭时，取几勺出来让我尝尝，你说，它能不香吗？！
再说，我吃好了，你的肉身也受益啊。我当我不知道？花着我的钱，给我买东买西，不就是顾惜着你自己的这具肉身嘛........”
洛雨抬起头，想要抓住头顶上一只嗡嗡乱飞的蜂子，他一跳起来，结果失去重心跌进了后面的草丛。
突然，他从草丛中伸出一只哆哆嗦嗦的爪子，悄悄从背后挠了挠凶渡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卧槽！你回头看看.....这后排的树林里.......坐着的那一群.......是鬼？！......没错吧？！”
凶渡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的浮漂，闻讯回头瞧了瞧，然后镇静地点点头，说道：“你看到的没错。现在你以灵猫之眼看世间，鬼神已无以遁形。
其实，你每次在河边钓鱼，这些鬼都会在周遭的阴翳处纳凉聊天，他们也有自己的社交。
水乃至阴之物，自然吸引鬼的聚集。
当然，不排除也有失足落水之鬼，怨气甚重，不肯散去，在此寻找替身。”
“.......依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河边钓鱼时，很可能旁边就坐了一只鬼正陪着我钓鱼？！......卧槽！要不要这么惊悚刺激？........说不定他们还在一旁磕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洛雨想着这个画面，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寒颤。
“若无伤人之意，便还算一只好鬼。若是那种一心寻找替身的恶鬼，恐怕是凶多吉少。他们专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一旦出现任何闪失，便助力推送落水，更有甚者，直接出手加害。”
“是不是寻找到替死之人，他们便能离开这片水域，去投胎做人了呢？”
“并非如此，寻找替身不过是身为一只恶鬼的恶念罢了，如此恶毒之鬼，每害一人，罪孽便更深一层。试问，怨气深重如斯，何谈解脱、堕入轮回？如此，河边冤死被害之鬼，只会越聚越多罢了。”
“鬼的世界，竟然如此复杂.......人间已经诸多不堪，没想到鬼界还是如此。
也是，鬼是人所化，必定也带着人的烙印，所谓贪婪罪恶善良，人鬼不分，人鬼难分。”
“听起来，你似乎颇有所悟。
我问你，你为人时，虽不曾见鬼，但总听闻过鬼神之论，心下不觉恐惧么？”
“偶尔也会被自己内心的想象所惊吓，但眼不见为净，也就无所畏惧了。
何况，我读过《子不语》，袁枚书中有言：见鬼勿惧，但与之斗；斗胜固佳，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遇鬼以气吹之，以无形敌无形，鬼最畏气，转胜刀棍也。”
“这本书，我亦读过，甚是有趣。”
“想想，遇鬼不逃，反而凑上前去，拼命对着他的脸吹气.......这场面，也是相当搞怪........下次，我对着孙玉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奏效.......”洛雨摇晃着头，鼓着两团毛茸茸的腮帮子，作吹气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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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浮漂抖动，上下起伏。
“快！提竿！中鱼了！”洛雨大喊。
凶渡手一抖，提竿出水，一条半斤重鲫鱼飞出水面，落进草丛中。洛雨飞身扑过去，双爪死死踩住鲫鱼。“正口，不赖！”
林中众鬼一阵哗然，纷纷起身，探头观望。评头论足的，袖手旁观的，一番议论不休，其状与阳间无谓的看客无异。
回头看了看那片看热闹的鬼观众，洛雨问道：
“上次，大青鱼在此坠落，是不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好说.......渡劫失败，非死即伤，灵力固然毁失殆尽，肉身不是打回原形，就是伤重不愈，能不能活下来看的是机缘造化。”凶渡摇着头说道。
“你已经为孙家明报仇，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找寻他生前收藏的那枚骨佩？孙玉现在已经惨变一只鬼了，没有她的帮助，你又将如何去讨要？又怎知他奶奶或者父亲会不会放手呢？
.........
我能不能问问，你如此执着地寻找这两枚骨佩，究竟是何目的？”
凶渡凝视着水面，眼神无尽深邃。
他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回答：“你又何必追问？........
我不过是想完成心愿，将原物归还故人罢了.......”
“故人？原物归还？.......”洛雨充满疑惑。
依梦中所见，那两枚骨佩，本是九尾狐的两条尾巴制成，归还原主........不就意味着.......
“你是要归还给九尾狐吗？！她现在在哪？她竟然还活着吗？！我天！如果你搜集到了两枚骨佩交还给她，那我是不是也可能有机会看到传说中的九尾狐了？！”洛雨兴奋地搓爪。
凶渡看了看洛雨，“你缘何如此激动？我何时说明了故人是谁？什么九尾狐？你不可妄言.......”
“OK！你不肯承认也没关系，反正那都是我的梦境.......没错！是我胡思乱想，我都明白。
就当我妄言吧.......”
洛雨伸出爪来，带着明显哄骗敷衍的语气，拍了拍凶渡的手臂。
说话间，又一条翘嘴鱼飞身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