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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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外面很冷,看不出是否还下着雨。有人穿着雨衣,有些人又没有。风从窗子吹进来,手脚都有些冰凉,车子从路上来回来去的穿过。这样的天气总让人觉得有点清静,快要掉落的叶子被雨水冲洗得很净,依然在微风中招摇着,似乎也臭美不了几天了,不是吗?

    电脑屏保中的深水鱼一直在不厌其烦的游着,我坐着发呆的时间总比清醒时多,我已经不想去思考。

    冷冉消失近一个月了,得不到任何消息。

    甘心就如此守着这份没有结果的爱情吗?我考虑过是否值得,可是一旦思考自己便陷入了两难,所以我必须忽略索取被爱的权利,因为我是如此不想失去他,又是如此不愿牵绊他。

    “忧,我回来了,现在家里,有时间吧?一会儿过来。”

    是他的短信,大概早就习惯了如此命令般的口气,我推掉了所有与他无关的安排,抛开所有胡思乱想,梳洗打扮,遵从他的召唤。

    雨已经停了,我提着紫色透明伞,踏着湿漉漉的地转,等待到他那里的公车。果然是深秋来了,穿上毛衣也会觉得微微的凉。

    站在他家门前,我抑制着内心的不安,按下门铃,摆好笑脸,等待他的欣赏。

    门开那刻,他拉我进入,吻我,不说一句话,好似被压抑的欲望终于可以发泄一样,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每次都是这样,熟悉的不用分辨。我清楚地明白,他一定又去了那个遥远的城市,一定又遭到了那个女孩的拒绝。

    我知道除我之外他没有任何其他女人,可是从一开始接触,我便是他心外的女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他不曾敞开他的心,不曾和我倾诉他的过去,我也只好不问。从他朋友那里听到关于那个女孩的故事,点点滴滴,我好奇,但又怕真相。

    他是如此这般真实,如此这般无谓,如此这般缥缈。他就在眼前,我所深深依恋的男人,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他每失踪一次,那条影子就会拉长一寸,我能意识的到,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逃不脱,可我又能做些什么?我也只能温柔地等待,然而我没能力擦去他的记忆和她逗留的痕迹。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席慕容的诗中曾经这样的写到。

    是啊,我如此深爱着一个人,我又如何不温柔的对待。

    激情退去,他起身走进浴室,我则静静的蜷在被里,等待他的再次拥抱。我静静的思考,静静的在心地掉眼泪。他的消失,他的出现。一个月前,我失去他的消息,拨打他的电话却是无法接通,此刻他的一个短信又决定了我们的见面。而自己竟连一点矜持也没有,跑来这里洗刷思念。

    浴室的门开了,赤着上身的他走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燃着,自顾自的吸着,坐到床边,伸手撩开被子,钻了进来。单手搂着赤身的我,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吐出。

    “忧,请几天假来陪我吧!我刚回来想休息几天。”冷冷的口气,冷冷的命令,冷冷的解释。

    “好。”不用思考,我已答应,因为他早已代替我思考过,代替我决定过了。

    二

    和几个朋友约好吃饭,其实没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不过我可以放松自己,我可以表露真实的心情,不必隐藏我的爱。

    这个周末我决定把自己灌醉。

    他又消失了,难道我在身边他真的没满足过吗?他不晓得,我每一分钟都等着他的承诺,我的心每一分钟都在凋落,我已经退到的崩溃的边际。

    在他面前,这一切我隐藏的很好。我委屈,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委屈。

    几杯“青岛”下肚,说自己醉了不够确切,说自己清醒,我却有了莫名的冲动。

    “冉,如果我说自己离不开你,你会怎么想?”发出短信,继续喝下去。

    朋友们的手机此起彼伏地响着,其实没有谁活得轻松,我深知这点。

    “我不会怎样想,你是不是喝酒了?”显然他又一次不正面回答我的提问,我不甘心。也许酒精的作用的确很大吧!

    “冉,我到底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忧,有些事情你理解不了。”

    “知道了,对不起。”泪已然在眼里打转,我却还没醉到彻底。

    聚会结束,在本能的驱使下踏进家门,坐在地板上大哭出声,我觉得这样好过一些。虽然眼泪不起任何作用,可我似乎体会到了一种绝望的轻松。

    好久没这样彻底的哭过了,借着醉意我做到了。我本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面对他时,我却什么都乱了。

    泪颗颗落下,我轻数自己的伤,已经看不到丁点希望,我该如何是好?

    电话不知趣地响着,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要别人笑我的傻。

    接通电话,竟会是他。

    “忧,我想你了。”

    “可我现在很不舒服,陪不了你。”酒精和心伤使我懒懒的,连他也不愿顾及。我更不要他看见我的脆弱。

    “是醉了吗?”

    “嗯。”听到他如此关心的语气还是第一次,差一点就又哭了出来,我只好用最短的字回答他,好让他听不出来。

    “那我过去陪你好了。”和我一起他从未提及过与我无关的事情,却也冷冷的没有承诺,也没有奢求。

    迷迷糊糊被开门声吵醒,我知道是他来了,可身子已酸软的没有力气。听着他走进卧室,听着他问我是否洗过澡了。我摇头。然后等他的安排。

    冉准备好了一切,换好我为他准备的浴衣,然后退去我身上的衣物,抱我起身。

    浴缸里水漫过我和他的身体,柔和而舒适。这种时候,我只能任他摆布,因为我早已弄不清自己是清醒的还是迷醉的。

    “忧,你何苦呢?”听到他这样的问话,我说不出的难过,我以为他懂得一切,一直以为。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忧,忧,我爱你!”是幻听吗?自己等的,盼的,他从不曾开口说过的话,现在这是真的吗?

    时间不需要停止,只要他真的说出了爱我,所有时间就将会是我和他的。

    我是如此快乐,如此幸福。就此没了呼吸,我也甘心。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我所付出的回报。

    三

    张开眼,身边的冉已经醒了。平躺在床的另一侧,面无表情。他说:“忧,我知道我是爱你的。每次去那个城市之前,我想就永远留在那里,守着那份不属于我的爱情。可是在那里不久,我便会想到你,那是思念,我骗不了自己。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我怕我所产生的思念只是因为寂寞。而现在我可以清楚的表达自己的爱,是因为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我不能没有你!”

    “忧,让我娶你吧!”

    “冉,知道吗?我等了多久,我怕我就再也不能坚持了。”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也不要,我只想听你说愿意。”

    “当然,我当然愿意。”话为说完,我的口已被他厚实的唇封住。

    “冉,我是如此深爱你。”我在心底呼唤着。我也为我的幸福喜悦着。

    四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的对待他。

    终于,我用我的温柔等到了他那颗难以开启的心。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愿娶我为妻,他说他会照顾我的一生。那么,我还有什么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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