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云山雾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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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隆放下手机，喝了口水，也不耽搁，继续开始给患者做治疗。
也不知为何，从这时开始，患者便一个接着一个，再也没有停过。
曾隆甚至连中午饭都只是简单扒了两口，然后就一直做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
等他送走最后一个患者，关了工作室的门，这才来得及再次打开微信，看了一眼王科长的聊天记录。
12:27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不愧是马校长重视的人才，您这个设备清单做得简直和招标文件一样。佩服，佩服。（大拇指）
12:35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这里面好多设备你都是上哪里找来的，好多东西国内可不一定有啊。。（尴尬）
13:25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你这上面怎么还有价格？这些价格你都是上哪里找的？要知道，康复设备这几年价格变化特别大。你这个价格可不一定准啊。（大笑）
14:30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你这个清单问题还比较多，咱们还是见面沟通一下吧，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你过来一趟吧。
曾隆又仔细把王科长说的这些内容读了一遍，然后两道眉毛就逐渐凝在了一起。
倒也不是这王科长说自己的清单有问题，所以觉得不爽。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做设备采购的，列出来的清单有问题，不符合程序，需要修改，这也是意料中事。
只不过，这王科长这说话的方式，总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说他是在故意找麻烦吧，也不像。
但如果是真有什么问题，直接说明白，修改完了发过去不就完了吗？还非要自己专门跑一趟？有这个必要吗？
曾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又回到了还在君康的那个时候。
当时张泛说话就喜欢这样，说话不说完，喜欢留一半，然后让你去猜。
搞得你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大哥。。
把话说明白就这么难吗？
好好的正常人不做，干嘛非要学那些算命的神棍呢？
这样想着，曾隆点开了马正诚的微信，手指在键盘上盘旋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把手机给关了起来。
将这事朝马正诚那里一捅，然后让这位王科长亲自来工作室和自己面谈，这虽然是最爽快，最高效的办法。
不过这也实在有些太不拿老马当回事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大学校长，总不能真把他当自己秘书那么折腾吧。
算了，为了自己日后和海体大的友好合作，跑一趟就跑一趟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曾隆一大早起来之后，便来到了海体大。
一路来到行政楼，坐上电梯，来到四楼的设备科。
曾隆站在门口，探头进去望了一眼，应该是时间还早，设备科里只有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坐在靠窗的工位里吃着早饭。
“你好，请问王科长来了吗？”曾隆敲了敲门，问了句。
那个女人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猛地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差点把面前那碗豆浆给弄撒了。
她一脸恼火的瞪着曾隆道，“你干嘛呢？没看见门口那块牌子吗？设备科只有星期四下午才接待厂商。你回去吧！”
曾隆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位大姐，您误会了，我不是厂家的销售。我是。。。。”
“我管你是不是销售！”女人喝骂道，“和你说了，王科长星期四才接待厂家。他不在，你回去吧！”
“你赶着投胎啊！能不能先听别人把话说完！”曾隆皱着眉头吼了一句。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眼睛里，惊讶中夹杂着些许疑惑，瞪着曾隆看了几秒。
曾隆还想说话，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曾医生，你这么早就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转过头，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深蓝色卡其裤，40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的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曾隆皱着眉沉声道，“没事，我也是刚到。”
王科长伸手和曾隆握了一下，脸上依旧笑容可掬。
“来，来，里面坐。”
他说着，当先走到门里，转头说了句，
“小周，泡两杯茶。”
然后就朝左侧的主任办公室走了进去。
曾隆跟在他的身后，余光里，刚才那个一脸见到通缉犯表情的女人。
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脸假笑，热络的忙活着找茶叶倒水，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曾隆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跟着王科长进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设和老燕那里很像，进门的地方是茶几和沙发，远处，窗口边上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整整齐齐的落着一叠叠产品彩页。
“来，曾医生，请坐。”王科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当先坐了下去。
曾隆也没说话，很平淡的朝王科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王科长对自己一直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经过了昨天和刚才的事情之后，他心里总对这个王科长喜欢不起来。
特别是在见识过老燕，马正诚，还有海体大那帮教练，那种生龙活虎的，铁憨憨性格之后。
他总觉的这个王科长与海体大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相反到挺像是以前在君康时见到的那些人，死气沉沉的。
曾隆道，“王科长不用客气，咱们抓紧时间聊一聊那个清单的事情吧，我工作室那边只停了半天诊，下午还约了好多患者呢。”
王科长脸上的笑容一滞，但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他笑了笑道，
“曾医生不愧是年轻有为，做事情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曾隆微微点头，王科长继续道，
“是这样，曾医生给我的清单内容方面都很详细，设备的介绍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参数也很清楚。
咱们这里好多办事员做招标文件的时候，都不如您仔细，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多功夫在上面的。”
曾隆皱了皱眉道，“那今天王科长找我来是为什么？”
王科长笑了笑，拿起小周刚刚端起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
“是这样，曾医生毕竟是专门做业务的，像招标采购这种事情呢，之前可能也没怎么接触过，所以有些门道可能还不清楚。
首先，您列的很多设备和牌子比较偏门，不是国内的牌子，需要直接从国外采购，这样会花费掉我们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有些不划算。
第二，如果要完全按照你所要求的参数和功能来采购，那50万这个价格可就太低了。
您要的那些设备可基本上都是顶配。
我昨天问了几个和我们合作的代理商，他们一致说，那个价格是拿不下来的。
所以想和曾医生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清单里面的设备换一下。”
曾隆放下手机，喝了口水，也不耽搁，继续开始给患者做治疗。
也不知为何，从这时开始，患者便一个接着一个，再也没有停过。
曾隆甚至连中午饭都只是简单扒了两口，然后就一直做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
等他送走最后一个患者，关了工作室的门，这才来得及再次打开微信，看了一眼王科长的聊天记录。
12:27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不愧是马校长重视的人才，您这个设备清单做得简直和招标文件一样。佩服，佩服。（大拇指）
12:35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这里面好多设备你都是上哪里找来的，好多东西国内可不一定有啊。。（尴尬）
13:25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你这上面怎么还有价格？这些价格你都是上哪里找的？要知道，康复设备这几年价格变化特别大。你这个价格可不一定准啊。（大笑）
14:30海体大设备科王科长：曾医生，你这个清单问题还比较多，咱们还是见面沟通一下吧，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你过来一趟吧。
曾隆又仔细把王科长说的这些内容读了一遍，然后两道眉毛就逐渐凝在了一起。
倒也不是这王科长说自己的清单有问题，所以觉得不爽。
自己毕竟不是专业做设备采购的，列出来的清单有问题，不符合程序，需要修改，这也是意料中事。
只不过，这王科长这说话的方式，总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说他是在故意找麻烦吧，也不像。
但如果是真有什么问题，直接说明白，修改完了发过去不就完了吗？还非要自己专门跑一趟？有这个必要吗？
曾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又回到了还在君康的那个时候。
当时张泛说话就喜欢这样，说话不说完，喜欢留一半，然后让你去猜。
搞得你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大哥。。
把话说明白就这么难吗？
好好的正常人不做，干嘛非要学那些算命的神棍呢？
这样想着，曾隆点开了马正诚的微信，手指在键盘上盘旋了一会，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把手机给关了起来。
将这事朝马正诚那里一捅，然后让这位王科长亲自来工作室和自己面谈，这虽然是最爽快，最高效的办法。
不过这也实在有些太不拿老马当回事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大学校长，总不能真把他当自己秘书那么折腾吧。
算了，为了自己日后和海体大的友好合作，跑一趟就跑一趟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曾隆一大早起来之后，便来到了海体大。
一路来到行政楼，坐上电梯，来到四楼的设备科。
曾隆站在门口，探头进去望了一眼，应该是时间还早，设备科里只有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坐在靠窗的工位里吃着早饭。
“你好，请问王科长来了吗？”曾隆敲了敲门，问了句。
那个女人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猛地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差点把面前那碗豆浆给弄撒了。
她一脸恼火的瞪着曾隆道，“你干嘛呢？没看见门口那块牌子吗？设备科只有星期四下午才接待厂商。你回去吧！”
曾隆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这位大姐，您误会了，我不是厂家的销售。我是。。。。”
“我管你是不是销售！”女人喝骂道，“和你说了，王科长星期四才接待厂家。他不在，你回去吧！”
“你赶着投胎啊！能不能先听别人把话说完！”曾隆皱着眉头吼了一句。
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眼睛里，惊讶中夹杂着些许疑惑，瞪着曾隆看了几秒。
曾隆还想说话，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曾医生，你这么早就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转过头，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深蓝色卡其裤，40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的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曾隆皱着眉沉声道，“没事，我也是刚到。”
王科长伸手和曾隆握了一下，脸上依旧笑容可掬。
“来，来，里面坐。”
他说着，当先走到门里，转头说了句，
“小周，泡两杯茶。”
然后就朝左侧的主任办公室走了进去。
曾隆跟在他的身后，余光里，刚才那个一脸见到通缉犯表情的女人。
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脸假笑，热络的忙活着找茶叶倒水，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曾隆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跟着王科长进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设和老燕那里很像，进门的地方是茶几和沙发，远处，窗口边上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整整齐齐的落着一叠叠产品彩页。
“来，曾医生，请坐。”王科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当先坐了下去。
曾隆也没说话，很平淡的朝王科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王科长对自己一直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经过了昨天和刚才的事情之后，他心里总对这个王科长喜欢不起来。
特别是在见识过老燕，马正诚，还有海体大那帮教练，那种生龙活虎的，铁憨憨性格之后。
他总觉的这个王科长与海体大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相反到挺像是以前在君康时见到的那些人，死气沉沉的。
曾隆道，“王科长不用客气，咱们抓紧时间聊一聊那个清单的事情吧，我工作室那边只停了半天诊，下午还约了好多患者呢。”
王科长脸上的笑容一滞，但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他笑了笑道，
“曾医生不愧是年轻有为，做事情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曾隆微微点头，王科长继续道，
“是这样，曾医生给我的清单内容方面都很详细，设备的介绍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参数也很清楚。
咱们这里好多办事员做招标文件的时候，都不如您仔细，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多功夫在上面的。”
曾隆皱了皱眉道，“那今天王科长找我来是为什么？”
王科长笑了笑，拿起小周刚刚端起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
“是这样，曾医生毕竟是专门做业务的，像招标采购这种事情呢，之前可能也没怎么接触过，所以有些门道可能还不清楚。
首先，您列的很多设备和牌子比较偏门，不是国内的牌子，需要直接从国外采购，这样会花费掉我们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有些不划算。
第二，如果要完全按照你所要求的参数和功能来采购，那50万这个价格可就太低了。
您要的那些设备可基本上都是顶配。
我昨天问了几个和我们合作的代理商，他们一致说，那个价格是拿不下来的。
所以想和曾医生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清单里面的设备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