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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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方天鹫先把张乐乐他们送回了学校，陈嘉珞跟王星打算在南益大学过一晚，明天再去针对赵中健、毛东晖进行跟踪调查。
顾千帆很早之前就不在女生宿舍住了，而是在学校旁边一个档次不低的小区里买了套两居室。
如果是家境稍好的学生，即便不想住校，也最多在附近租一套公寓，哪像顾千帆这样，直接把房子买了下来。
不过方天鹫多少也理解顾千帆的心思，如果是租来的房子，怎么都缺了一份归属感，起不了真正的兴趣去布置。
这小区有地下车库，方天鹫载着顾千帆直接开了下去。
停了车之后，顾千帆却没有下去，而是说道：“这小区的花园面积不小呢，能陪我散散步吗？你放心，这里的安保做得很好，除非有业主带着，否则没有闲杂人等能进来的，而且这夜色深沉，也没多少人会留意到你。”
“没事，我陪你走走吧。”方天鹫道。
“嗯！”顾千帆闻言，脸上便有股掩不住的喜色。
在她的带领下，方天鹫乘电梯上了一楼，再来到外面的花园。
顾千帆说得对，这小区的花园设计得挺好，环境优美曲径通幽，住户们饭后下来散步，是个非常好的享受。
走在园林里面的小道上，两旁的路灯略显昏黄，映在方天鹫的脸庞上忽明忽暗。
顾千帆的目光时而飘过方天鹫的脸，不经意的说道：“我真的很意外，王星他们会被你带上了‘狗仔队’这条路。”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路，是他们自己走的。”方天鹫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做得挺好的，甚至好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看了顾千帆一眼，方天鹫微微笑道：“知道了这些事，是不是觉得这圈内并不如你们想象得那么光鲜亮丽？”
“其实哪个圈子都不乏残酷的一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娱乐圈里会有多纯洁。”顾千帆回以笑容：“其实以前我就担心过你，怕你在这个残酷的圈子里被人欺负，怕你终究受不住这圈子的弱肉强食。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你还是你，还是那个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拿捏的方天鹫！”
在得知方天鹫手里有这么一支秘密的小团队，并且有着如此强悍的作战能力之后，顾千帆在震惊的同时也不再担心他在这个诡谲的娱乐圈内毫无自保能力了。
特别是这支团队的骨干成员是王星、陈嘉珞和张乐乐这些与方天鹫交情深厚的人，值得托付信任。
“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顾大小姐的理解？”
“不用客气。”顾千帆微微侧头一笑。
“说起来，王星他们的这份潜力，还是你给挖掘出来的。”顾千帆笑道。
方天鹫不置可否，道：“其实除了郑兴亮、墨英华还有孙慕东的事情之外，他们自己也有选择其他人物去蹲守调查。目标是他们自己选的，我没有干涉。不过得来的资料，我让他们都暂时封存起来不要泄露出去。”
“你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利用这些东西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方天鹫稍稍愕然，接着就笑了：“他们说你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原来那不是恭维的话。”
王星他们在没有指定任务的时候，会自主选择目标人物，去挖掘其新闻价值。一来，这是王星他们扩展消息网络的需要，二来，也是他们保持战斗力的途径。
如果有所收获的话，王星跟陈嘉珞也会将这些资料全部交给方天鹫封存，让方天鹫决定发不发出去，或者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发布。
而方天鹫的原意，是能不发就不发。
但是如果日后有不利于他自己或者天成文化的新闻出现，就利用这些秘闻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好让自己这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或者挽回。
这些事情，包括张乐乐几人的存在，就连方乙成都只是略知一二。
没想到顾千帆一下子就摸透了方天鹫的心思，其聪颖和敏锐实在让人惊叹。
“这也算是损人利己的事了，我是不是很自私？”方天鹫有些自嘲的问道。
顾千帆却道：“我猜真正无私的人应该不存在吧，而且你不过是想让自己手里多一张备用的牌，最初的动机是保护自己啊。再说了，能够承认自己的私心，这已经比很多人都有勇气了。”
“我怎么感觉跟你聊天这么舒服呢？不知道哪个名人说过，跟有智慧的人交流，自己也受益匪浅。我现在才发现这话说得很对呢。”
“我真那么有智慧的话，之前就不会被那个二世祖逼得远走美国了。”顾千帆摇摇头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啊，我听傅芳尘说过这事。是那个三晋省的二世祖还有你那家明表哥把事情闹得太大而已，你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很明智的选择。”方天鹫道。
顾千帆眨着眼睛看向方天鹫：“你也理解？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是我招蜂引蝶才弄出那么多事情呢。”
“怎么会，真要说罪魁祸首的话，是黄锦书那女人才对，她就不该拉你进校花大赛里，把那么多狂蜂浪蝶都招引过来了。”
顾千帆很想说，当初那个校花大赛虽然有黄锦书力劝的成分，但主要还是她自己的决定。
不过当下在方天鹫面前，她没有解释。
“对了，这次你生父的事，你真有信心能解决吗？”顾千帆不无担心的道。
“只能尽力而为。”
“你……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方天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父子相残这事？你多虑了，我与他之间本来就没有父子之情，现在他们这样做，与我也是敌非友的关系，我心里不会有什么障碍的。”
顾千帆微微点头，然后就露出了笑容：“没错，我认识的方天鹫，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两人慢慢走着，这林中小道不时有其他散步的业主经过，却没有人留意到他们。
方天鹫挺享受这种惬意的，旁边的顾千帆也敏锐的觉察到，他本来挺直的双肩因为放松有些下垂。
“对了，你知道我家明表哥的事了吗？”顾千帆忽然问。
“嗯？傅家的事？略有耳闻吧，傅芳尘夺回了将达证券，傅家明他们也忙着挽救傅家的贸易公司，希望能把根基留住。”
“嗯。”顾千帆点头，然后说道：“我要跟家明表哥结婚了，就在明年六月。”
方天鹫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目视前方幽幽不知通往何处的小道。
“你会祝福我吧？”
顾千帆幽幽的声音传入耳畔，方天鹫缓缓开口：“傅家明，并非良选。”
“他非良选，那良选在哪？”
方天鹫没说话，然后就见顾千帆粲然一笑：“骗到了你吧？我怎么会选傅家明，何况我大学都没毕业，又这么年轻，怎会这么早让婚姻困住自己，老娘还没玩够呢！”
“这玩笑，不好笑。”
“不好笑？那你笑什么？”
“我有在笑？”
“当然了，这个我没骗你。”
方天鹫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出了笑意。
继续前进的脚步，不知怎么的，方天鹫感觉自己的两脚轻了一些。
又听顾千帆笑着道：“估计傅家明现在也无心儿女私情吧，他们从我爸这里借了五个亿，又把将达证券的股份全卖给了芳尘姐姐，就是为了去挽救傅家的贸易公司，可是听我爸说，情况还是不怎么好。”
“傅家在这次网络股崩盘里损失惨重，连根基都元气大伤，否则傅芳尘也不会这么顺利把将达证券收回来。”
“我听芳尘姐姐说，你和她合作了一个网络支付公司？”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下次有好的项目，能不能留我一份啊？我现在也有些资金呢。”
方天鹫笑道：“是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上次傅芳尘的操作，让你也赚了一两个亿，就算没有你家里支持，你自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富婆了。”
“对啊，所以你有好的项目记得来找我，我手上大把钱呢。”顾千帆笑意盈盈的道。
“要不这样，我另外再组一支‘狗仔队’，让你来牵头好不好？”
“好啊，如果你亲自当‘狗仔’的话，我没问题。”
方天鹫笑道：“你别小瞧我手上这个团队啊，就拿陈嘉珞他们来说，做好了这一次之后，我打算从宙光贴吧抽出一部分股份给他们。”
顾千帆听了也颇为惊讶，宙光贴吧虽然才刚出现不久，当因为其强大的聚合力，加上之前俞云舒跟墨英华的贴吧引发的那场博弈让人们大饱眼福，使得宙光贴吧人气急升，成了宙光博客下面又一个潜力巨大的版块。
“你这老板真不错呢。”顾千帆感叹：“既然你手上暂时没有好的项目，为了补偿，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唱歌？”
“对，还得是你没发表过，没唱过给其他人听的。为了补偿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不把我当朋友！”
“我没把你不当朋友啊。”
“既然是朋友，那就给我唱一首啊。”
无奈之下，方天鹫只好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才吸了口气，轻轻唱道：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
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
饭后，方天鹫先把张乐乐他们送回了学校，陈嘉珞跟王星打算在南益大学过一晚，明天再去针对赵中健、毛东晖进行跟踪调查。
顾千帆很早之前就不在女生宿舍住了，而是在学校旁边一个档次不低的小区里买了套两居室。
如果是家境稍好的学生，即便不想住校，也最多在附近租一套公寓，哪像顾千帆这样，直接把房子买了下来。
不过方天鹫多少也理解顾千帆的心思，如果是租来的房子，怎么都缺了一份归属感，起不了真正的兴趣去布置。
这小区有地下车库，方天鹫载着顾千帆直接开了下去。
停了车之后，顾千帆却没有下去，而是说道：“这小区的花园面积不小呢，能陪我散散步吗？你放心，这里的安保做得很好，除非有业主带着，否则没有闲杂人等能进来的，而且这夜色深沉，也没多少人会留意到你。”
“没事，我陪你走走吧。”方天鹫道。
“嗯！”顾千帆闻言，脸上便有股掩不住的喜色。
在她的带领下，方天鹫乘电梯上了一楼，再来到外面的花园。
顾千帆说得对，这小区的花园设计得挺好，环境优美曲径通幽，住户们饭后下来散步，是个非常好的享受。
走在园林里面的小道上，两旁的路灯略显昏黄，映在方天鹫的脸庞上忽明忽暗。
顾千帆的目光时而飘过方天鹫的脸，不经意的说道：“我真的很意外，王星他们会被你带上了‘狗仔队’这条路。”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路，是他们自己走的。”方天鹫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做得挺好的，甚至好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看了顾千帆一眼，方天鹫微微笑道：“知道了这些事，是不是觉得这圈内并不如你们想象得那么光鲜亮丽？”
“其实哪个圈子都不乏残酷的一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娱乐圈里会有多纯洁。”顾千帆回以笑容：“其实以前我就担心过你，怕你在这个残酷的圈子里被人欺负，怕你终究受不住这圈子的弱肉强食。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你还是你，还是那个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拿捏的方天鹫！”
在得知方天鹫手里有这么一支秘密的小团队，并且有着如此强悍的作战能力之后，顾千帆在震惊的同时也不再担心他在这个诡谲的娱乐圈内毫无自保能力了。
特别是这支团队的骨干成员是王星、陈嘉珞和张乐乐这些与方天鹫交情深厚的人，值得托付信任。
“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顾大小姐的理解？”
“不用客气。”顾千帆微微侧头一笑。
“说起来，王星他们的这份潜力，还是你给挖掘出来的。”顾千帆笑道。
方天鹫不置可否，道：“其实除了郑兴亮、墨英华还有孙慕东的事情之外，他们自己也有选择其他人物去蹲守调查。目标是他们自己选的，我没有干涉。不过得来的资料，我让他们都暂时封存起来不要泄露出去。”
“你是想在合适的时机利用这些东西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方天鹫稍稍愕然，接着就笑了：“他们说你是美貌与智慧并重，原来那不是恭维的话。”
王星他们在没有指定任务的时候，会自主选择目标人物，去挖掘其新闻价值。一来，这是王星他们扩展消息网络的需要，二来，也是他们保持战斗力的途径。
如果有所收获的话，王星跟陈嘉珞也会将这些资料全部交给方天鹫封存，让方天鹫决定发不发出去，或者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发布。
而方天鹫的原意，是能不发就不发。
但是如果日后有不利于他自己或者天成文化的新闻出现，就利用这些秘闻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好让自己这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处理或者挽回。
这些事情，包括张乐乐几人的存在，就连方乙成都只是略知一二。
没想到顾千帆一下子就摸透了方天鹫的心思，其聪颖和敏锐实在让人惊叹。
“这也算是损人利己的事了，我是不是很自私？”方天鹫有些自嘲的问道。
顾千帆却道：“我猜真正无私的人应该不存在吧，而且你不过是想让自己手里多一张备用的牌，最初的动机是保护自己啊。再说了，能够承认自己的私心，这已经比很多人都有勇气了。”
“我怎么感觉跟你聊天这么舒服呢？不知道哪个名人说过，跟有智慧的人交流，自己也受益匪浅。我现在才发现这话说得很对呢。”
“我真那么有智慧的话，之前就不会被那个二世祖逼得远走美国了。”顾千帆摇摇头说道。
“那不是你的错啊，我听傅芳尘说过这事。是那个三晋省的二世祖还有你那家明表哥把事情闹得太大而已，你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很明智的选择。”方天鹫道。
顾千帆眨着眼睛看向方天鹫：“你也理解？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是我招蜂引蝶才弄出那么多事情呢。”
“怎么会，真要说罪魁祸首的话，是黄锦书那女人才对，她就不该拉你进校花大赛里，把那么多狂蜂浪蝶都招引过来了。”
顾千帆很想说，当初那个校花大赛虽然有黄锦书力劝的成分，但主要还是她自己的决定。
不过当下在方天鹫面前，她没有解释。
“对了，这次你生父的事，你真有信心能解决吗？”顾千帆不无担心的道。
“只能尽力而为。”
“你……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方天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父子相残这事？你多虑了，我与他之间本来就没有父子之情，现在他们这样做，与我也是敌非友的关系，我心里不会有什么障碍的。”
顾千帆微微点头，然后就露出了笑容：“没错，我认识的方天鹫，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两人慢慢走着，这林中小道不时有其他散步的业主经过，却没有人留意到他们。
方天鹫挺享受这种惬意的，旁边的顾千帆也敏锐的觉察到，他本来挺直的双肩因为放松有些下垂。
“对了，你知道我家明表哥的事了吗？”顾千帆忽然问。
“嗯？傅家的事？略有耳闻吧，傅芳尘夺回了将达证券，傅家明他们也忙着挽救傅家的贸易公司，希望能把根基留住。”
“嗯。”顾千帆点头，然后说道：“我要跟家明表哥结婚了，就在明年六月。”
方天鹫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目视前方幽幽不知通往何处的小道。
“你会祝福我吧？”
顾千帆幽幽的声音传入耳畔，方天鹫缓缓开口：“傅家明，并非良选。”
“他非良选，那良选在哪？”
方天鹫没说话，然后就见顾千帆粲然一笑：“骗到了你吧？我怎么会选傅家明，何况我大学都没毕业，又这么年轻，怎会这么早让婚姻困住自己，老娘还没玩够呢！”
“这玩笑，不好笑。”
“不好笑？那你笑什么？”
“我有在笑？”
“当然了，这个我没骗你。”
方天鹫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出了笑意。
继续前进的脚步，不知怎么的，方天鹫感觉自己的两脚轻了一些。
又听顾千帆笑着道：“估计傅家明现在也无心儿女私情吧，他们从我爸这里借了五个亿，又把将达证券的股份全卖给了芳尘姐姐，就是为了去挽救傅家的贸易公司，可是听我爸说，情况还是不怎么好。”
“傅家在这次网络股崩盘里损失惨重，连根基都元气大伤，否则傅芳尘也不会这么顺利把将达证券收回来。”
“我听芳尘姐姐说，你和她合作了一个网络支付公司？”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下次有好的项目，能不能留我一份啊？我现在也有些资金呢。”
方天鹫笑道：“是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上次傅芳尘的操作，让你也赚了一两个亿，就算没有你家里支持，你自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富婆了。”
“对啊，所以你有好的项目记得来找我，我手上大把钱呢。”顾千帆笑意盈盈的道。
“要不这样，我另外再组一支‘狗仔队’，让你来牵头好不好？”
“好啊，如果你亲自当‘狗仔’的话，我没问题。”
方天鹫笑道：“你别小瞧我手上这个团队啊，就拿陈嘉珞他们来说，做好了这一次之后，我打算从宙光贴吧抽出一部分股份给他们。”
顾千帆听了也颇为惊讶，宙光贴吧虽然才刚出现不久，当因为其强大的聚合力，加上之前俞云舒跟墨英华的贴吧引发的那场博弈让人们大饱眼福，使得宙光贴吧人气急升，成了宙光博客下面又一个潜力巨大的版块。
“你这老板真不错呢。”顾千帆感叹：“既然你手上暂时没有好的项目，为了补偿，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唱歌？”
“对，还得是你没发表过，没唱过给其他人听的。为了补偿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不把我当朋友！”
“我没把你不当朋友啊。”
“既然是朋友，那就给我唱一首啊。”
无奈之下，方天鹫只好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才吸了口气，轻轻唱道：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
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