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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当一日夫妻也好，因为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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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珞感受了一下四周，觉得这里并没有人监视，便道，“这里就很安全，没有人偷听，二姨娘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二姨娘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一处地儿安全，毕竟这一处是常相思的地儿，而且连凤绛衣都住了进来逆。
如今的凤绛衣虽然不是十一王爷，但只怕他的手下还有不少。
一个个神出鬼没的，万一听到了怎么办？
看到二姨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常珞有些不耐烦了。
“有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鼷”
二姨娘见常珞都这样说了，但还是将声音压了下来。
“珞儿，娘与你说一事，你可真要长点儿心啊！珞儿，常相思她不相信你，在你回来之前她还怀疑过你呢，还过来找过我，说是怀疑你投靠了青沐公子，娘怎么样都不肯相信，可她却将事情说得有鼻有眼。”
“还说不相信你这些年来是在外头游学，怕是早早就归顺了青沐公子，还说若是叛变，皇上定然不会饶你，娘被她的话给吓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怕你出事，所以千求万求，才求得常相思愿意保你性命！”
“而且当初常相思会查出常夫人是张氏害死，也是因为娘与她交换的，如果你真的叛变了，娘求她保你一条性命，而我则告诉她这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说到这里，二姨娘握住了常珞的手。
“珞儿啊，你可要小心她，兴许这个时候她还不相信你呢！指不定等着你什么时候犯错……”
常珞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怀疑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当初不清楚青沐公子的身份，以为他是爹，跟在爹的身边多年，就是我自己也该怀疑自己了！二姨娘放心吧，相思她自有分寸，而我也有自己的分寸！”
二姨娘见自己这话也没能够引起常珞对常相思的不满，心中又怒又气，常相思都要搬空了他的东西，他还一门心思为那丫头好。
“你……你早晚后悔！”二姨娘愤怒地离开。
二姨娘离开之后，常珞将桌上的茶喝下，放下杯子之后，眼里染上几分复杂的神色，而后也离开了。
**
二姨娘在外头转了一圈子，越想越觉得气愤，凭什么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常相思当嫁妆？
常珞自己不愿意去争取，她这个当娘的可不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吃这样的亏！
想到这里，二姨娘没有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往三姨娘那边走去。
她们两个姨娘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面了，以往受苦受难的时候还惺惺相惜，相互说上几句话。
后来常珞回来了，二姨娘立即觉得自己的身份高了不止一等，所以几乎没去三姨娘那里。
这个时候，她就去当根搅屎棍，常相思想要嫁，她没意见，但是不能带走这么多嫁妆！
三姨娘确实是安分了，如今在相府里的地位也只是比一般的下人要强上一些。
唯一的女儿还在坐牢，毕竟是皇上下了命令让常欢欢去坐牢，所以她求了不少的人奈何都没有办法。
等到常欢欢做完十年的监狱出来，她青春已经不再，只能一辈子孤苦了。
三姨娘如今没有依仗，加上常欢欢也成为了她的心病，每日里都窝在自己的地儿，也不去管外头的事儿。
府里每日给她的饭菜不会亏待了她，每个月的月俸也不会少了她。
三姨娘便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常相思出嫁一事，她也没打算去掺和。
只是三姨娘没想到的是二姨娘竟然过来了，二姨娘已经好些时日不曾来她这院子了。
似乎从常珞回来之后就很少过来，如果有过来的话也不过是显摆她现在的日子罢了。
特别是现在的常珞本领大了，竟然还考上了状元，二姨娘在相府里更是横行霸道。
不过三姨娘知道只要常相思在相府里一日，二姨娘都无法恢复到原来掌家时的风采。
这样也好，只要常相思掌家，这每日给她的都不会亏待了，若是二姨娘掌家，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以往二姨娘掌家的时候就恨不得往她这边也克扣一些，都是她与常欢欢相互去争取才得来的公平。
三姨娘看着走来的二姨娘立即让下人去端茶送水，看着二姨娘那一副愤怒的模样，三姨娘知道这二姨娘怕是要过来跟她吐苦水的。
于是也不说话，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二姨娘，都是府里的姨娘，一样的身份，也没有行礼一说。
反正她们的身份在主子面前也得自称一声奴婢，只不过二姨娘比她命好些，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二姨娘看到三姨娘那一副死人一样的姿态，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这个女人也真可怜。
以往还想着耳语她平起平坐，常欢欢坐牢之后，这三姨娘就安静了，每日里都在这院子里。
“三妹妹有空的时候就该出去多走动走动，每日里窝在这里，都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说不定哪一日我们都还要搬出这里呢！”
一句三妹妹让三姨娘忍不住蹙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般喊过她了！
当初进府，二姨娘还偶尔为在相爷面前讨一个后院美满和谐，会假惺惺地喊她一声三妹妹，再之后都是“三姨娘、三姨娘”地喊着。
如今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不过一听到二姨娘最后那一句话，三姨娘的脸色还是微微一变，朝着二姨娘望去、
“不知二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姐姐……
二姨娘在心中冷笑，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年轻那会的时候，下面那些姨娘一个个都得喊她一声二姐姐，不过那一声二姐姐可不知都含了多少的恨意。
相府里的后院哪些女人好相处了？
二姨娘道，“三妹妹是太久没有踏出这里不知道外头的消息了吧，我今日可是听说了，咱们的四小姐要出嫁，那可是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给卷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当年出了事情，如今这相府也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理，只怕相府是要保不住了！”
三姨娘却道，“二姐姐也少拿这事情来唬我，老爷身为相爷，早年也为朝廷贡献了不少的力量，又得先帝赏识，皇上是不会对我们相府下手的，这相府往后或许不会是相府，但我想只要我们相府里的人没犯下什么错误，皇上也会让我们衣食无忧的！”
而后想到自己的处境在常相思嫁出去怕是要越发艰难起来，三姨娘也没想将二姨娘得罪死，又道，“当然了，如今相府里还出了大少爷这么一根好苗子，虽然现在只是六品的官职，但大少爷的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三姨娘虽然不愿意夸赞常珞，但所说出来的也是事实！
常珞的才华早前就一直是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年少那会，更是有不少姑娘爱慕着，简直就是常相年轻时候的翻版！
一听到三姨娘这般夸着常珞，二姨娘这才舒心了一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四小姐出嫁三妹妹可是没看到那礼单，所开出来的可是好几张纸，甚至连那些盈利极好的铺子也都拿去当嫁妆了。”
“老爷那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全都让她给挑走了，没一样好东西留下来，你说这相府也算是家大业大，四小姐一个嫁妆就将全部掏空，我们这不是要去喝西北风吗？”
铺子……
三姨娘可是知道那些铺子的事情，当初她还打过那些铺子的主意，相府花销不少，很多都是靠那些铺子的盈利，没想到竟然全都给了常相思当嫁妆！
如果这样的话，等到十年之后……
相府里的东西都让人搬空了，常欢欢回来之后她们还该如何在这里立足？
三姨娘虽然着急，但想到二姨娘还有个儿子那一定比她还要着急，便道，“二姐姐这是担心大少爷的东西被占去了便宜吧！要我说，那些东西本就是夫人留下来的东西，如今四小姐出嫁，给她当嫁妆，其实也说得过去！”
二姨娘冷笑了起来，“三妹妹听到这话还不着急？那我真是小瞧了你啊！如今四小姐出嫁，相府里可就剩余我们几人了，你觉得这掌家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我如今无依无靠，这等事情自然是要落在二姐姐身上的，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咱们多年的姐妹情深！至于四小姐的事情，不瞒你说，如今我是插不上手了，倒是二姐姐还能仗着自己的儿子说上几句话，你看我这都多长时日没有出这院子里了？”
如今她可是想好了，既然弄不出常欢欢，那就等常欢欢出来了，到时候她们母女俩过日子。
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所以三姨娘攒着钱，每个月的月俸全都存了下来，一个子儿也舍不得花。
所有的好东西也全都自己收到安全的地儿，包括常欢欢的东西，最起码她们母女将来的日子不会太过辛苦。
二姨娘见三姨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她还指望着三姨娘去当这出头鸟。
到时候三姨娘与常相思斗，不管谁吃了亏，反正都不会是她这边吃亏。
“三妹妹就不担心，到时候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如今常欢欢可是入了牢狱，距离出来还有好几个年头呢，难道三妹妹不打算多给常欢欢留点儿东西？”
说到这里，二姨娘笑了起来，看到周围没有下人，就她们二人而已。
二姨娘又道，“你帮我个忙，事成之后，等我掌家了，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该有的还是照样有，没有的我也尽量让你有，否则……”
“三妹妹也知道我们都是后院里的人，手段多着呢，你如今无依无靠，我起码还有珞儿，不论我出了什么事情，珞儿都能够给我撑腰，可你呢？如今谁能够给你撑腰？”
听到二姨娘的威胁，三姨娘的脸色立即就煞白了一片，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
二姨娘凑了过去，在三姨娘的耳边一阵低语，三姨娘听着神色越来越是凝重。
**
晚上凤绛衣回来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礼单，细细瞧了一遍，有些诧异，“常珞给你开出这么多的嫁妆？”
这些东西样样都是精品，而且还有些是先帝与皇上赏赐，开出的真金白银也有不少，珠宝更是不计其数，最后还列上好几家盈利不错的铺子，这几乎是相府里最后值钱的东西吧！
常相思带走这些嫁妆，这相府可就成为一个空壳子了。
常相思颔首，“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按理来说常珞不会给我这么多东西的，我若是不掌家还真不清楚相府里目前的状况，可掌家之后，相府里还有多少东西我自个儿清楚，这些东西搬走之后，相府里还能留几个钱又有几个值钱的东西？你说常珞这是为何？”
就算他是青沐公子那边的人，不至于需要用到相府里的东西，但这么多的东西谁不动心？
凤绛衣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常相思的身边入座。
“我听闻今日二姨娘过来寻你麻烦？下回府里的姨娘再来寻你麻烦直接让寒冬、腊月打出去就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兜着！”
“区区一个二姨娘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倒是觉得奇怪，你说常珞是二姨娘的儿子，可为何常珞似乎与二姨娘不亲？刚开始常珞回来时对二姨娘态度还算可以，可最近是越来越是冷漠！”
对她的时候倒总是一脸温润的笑容，她却不知这温润笑容背后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闻当初常夫人对常珞极好，都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许是常珞对常夫人的感情更是深厚吧，二姨娘虽然是他的母亲，但是二姨娘这样的女人又岂会教导孩子？”
凤绛衣将手中的礼单放下，“如果常珞真如他表现出来的倒也还好，我就担心他对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不管怎么说还是该防备着！”
青沐公子的人放在常相思的身边，他还真有些担心。
常相思将礼单拿在手中，细细翻看着，而后朝着凤绛衣露出一笑。
“我倒是觉得青沐公子虽然让我讨厌，但起码还真给相府里留下了些东西，属于他青沐公子的他全部带走，我爹的他倒是留下了不少。”
“我那时候在青云阁居住，可是发现了不少青沐公子的东西，件件都是真品，后来他的身份被我识破的时候，再去青云阁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让他搬空了，不过府里库房里的东西倒是留下了不少，看这些东西也就清楚了！”
听到常相思这话虽然说是讨厌青沐公子，但隐隐还是让他听出了几分赏识，凤绛衣忍不住蹙眉。
“青沐公子怕是来不及取走相府里的这些东西吧！他能够安什么好心？况且常珞是他的人，是他一颗重要的棋子，自然也不会毁了相府。”
听出凤绛衣话中的酸意，常相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绛衣又问，“对了，长公主呢？”
常相思道，“让玄舞给她诊了脉，长公主喝了一帖宁神的药，早早就休息了。”
**
又过两日，常珞终于是将所有的嫁妆都给准备好了。
所有的嫁妆整整堆了他璞玉楼两间房屋，每一样东西都用盒子或是箱子装好。
因为是嫁妆的缘故，在经过检查之后都用红色的布条包装好，这么一眼看去，倒是显得几分喜庆出来。
这几日相府也开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就是璞玉楼也是装扮得很喜庆的样子。
一名暗衫男子戴着面具出现在璞玉楼里，常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的情况如何？”
公子在接到消息之后如此已经在路上了，过几日就能够到达！
常珞颔首，“一切不动声色，不可打草惊蛇，明白吗？”
暗衫男子立即颔首，“小的明白！”
“下去吧，没别的事情别经常出现让人看到不好！”常珞道。
那暗衫男子也没有多说话，离开了书房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常珞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只是不同的是那一双眸子有几分挣扎之色。
许久之后，常珞取出一张纸用左手执笔在纸张上写了起来。
狼毫放下的那一瞬间，眼里的复杂消失，心中也似乎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常珞立即将桌上的那张纸张藏在了抽屉里。
“进来！”
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常相思，常珞感到几分意外，常相思很少找来他的书房，他立即起身朝她走去。
“四妹妹怎么来了？”
常相思看向常珞，眼里有几分茫然，“大哥，我刚才似乎看到了一抹暗影闪过，莫不是我眼花了？”
“青天白日的哪儿会有什么暗影？不过……这几日我这璞玉楼堆满了你的嫁妆，兴许是有贼人出没……”
说到这里，常珞又对外出声，“来人！”
两名护卫立即进了屋子，“大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刚刚四小姐看到了璞玉楼似乎有暗影，你们去查查看，还有璞玉楼置放嫁妆的房屋再多增加护卫，让府里所有的护卫都警戒起来！”
“是！”两名护卫立即离开。
常珞亲自搬了张置放了垫子的躺椅放在常相思的身边，“四妹妹如今有孕，就坐在这张躺椅上舒适一些。”
常相思坐下，这才朝着常珞望去，而后拿出嫁妆的礼单。
“大哥，府里这些东西都给我当嫁妆实在不妥，不如大哥挑选一半过去吧，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我虽然身为嫡女有份，但大哥是府中唯一的男子，有继承权……”
常珞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东西给你当嫁妆我还嫌少，府里的事情你也无需担心，如今我回来自然不会让相府一直败落下去，二姨娘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些嫁妆给你，你尽管拿得心安理得就是！”
常相思看着手中的礼单，笑了笑，“既然大哥这样说，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就是！其实我还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当初皇上赏赐我不少东西，那些东西当我的嫁妆也就足够了！”
“嫁妆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相府虽然败落，但大哥也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只是……”
常珞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了，他看向常相思。
“四妹妹，你真的很喜欢凤绛衣吗？”
常相思颔首，“自然喜欢，不喜欢他我做什么要嫁给他还怀他孩子呢？”
常珞的眼里闪过一抹忧虑，“大哥是担心你将来受苦了，之前大哥一直忙碌着没有机会与你说上这些，如今你我兄妹二人难得坐在一起相聚，大哥是想要告诉你凤绛衣幼时中毒一事，只怕剩余的时日不多，你毅然嫁给他，将来……凤绛衣所中之毒乃是海棠红，无解之毒！”
说到这事情的时候，常相思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忧愁。
“我知道，很多人告诉我他中了海棠红之毒，无药可解，剩余的时日也不会多，可是……不知道大哥可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生死不惧的时候！”
说到这里那一层忧愁消除，只剩余那如寒星的双眸，璀璨美丽。
常珞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常相思的双眸，他知道常相思的这一双眸子长得好看，然而这样熠熠生辉的时候更是另一种境界，很吸引人，就算他与她有血缘关系，此时心中也有些异样。
喜欢到生死不惧的时候，她这是什么意思？
常珞看着眼前容色秀妍的女子，放轻柔了声音。
“大哥就是想要告诉你，其实以你的身份想要嫁给更好的人不难，凤绛衣虽然好，但如今他是个平民百姓，而且还……如果他是个健朗的男子，就算穷苦，大哥也不会嫌弃，但……”
“四妹妹，如果爹娘还在的话，知道你即将嫁给一个没剩余多少时日的人，怕是不会同意这一门婚事！”
“如今到大婚之日还有几日的时间可以考虑，大哥希望你好好地考虑清楚，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悔婚的话，只要一句话，大哥全都给你兜着，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了分毫。”
常相思垂下了小脑袋，常珞只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云髻，她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调皮地扭动着，许久才抬起了小脸，认真地盯着常珞看，眼里一片执着。
“大不会悔婚的，就算与他当一日的夫妻也好，因为我爱他！”
常珞却是笑不出来了，显得几分无奈。
“你就不怕将来后悔了？如果成婚了，往后你可就是凤夫人的身份，到时候若还选择再嫁……怕是要让人说闲话！”
“我常相思被说的闲话还少吗？更何况现在外头不少人传我与绛衣奉子成婚！再说了，我这辈子也就成亲一次，不管绛衣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选择改嫁！”
常相思笑了起来，“大哥放心吧，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一定会努力地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抬手轻轻地抚着平坦的小腹，“就算绛衣出了什么事情，将来还有我的孩子陪伴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常珞也不好再劝她什么。
“往后有什么难事，尽管回来找我就是！你虽是出嫁，但这相府里永远有你的份，你永远都是这府里的嫡女！如果凤绛衣对你不好，你只管回娘家，相府是败落了，但总有崛起的一日！”
常相思却知道这相府里怕是永远没有崛起的那一日了！
甚至，相府里会败落在常珞的手里。
**
离开了璞玉楼，常相思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刚回到院子就看到那一棵木棉花粗大的枝干上用飞镖夹着一张纸条稳稳地扎在树干上。
她的心，微微一跳，似乎有不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走上前将那一支飞镖取下，而后取下飞镖上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头紧蹙，神色也染上几分冷意。
“夫人，别来无恙！”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常相思看着手中的纸条，久久无法回神。
青沐公子这是来了吗？
今日在常珞那边确实看到了一抹暗色的身影，怕那就是可疑人，但与这事情可有关系？
“相思——”
一道温柔的声音让她回了神，回头一看正是长公主朝她这边走来，常相思立即将飞镖与纸条收好，也将脸上的情绪敛起，转身朝着长公主走去。
“你怎么盯着那那树干发呆呢？不过这木棉树长势真好，一般的木棉树这个时候花期都已经过了，可你院子这一棵木棉树这个时候还开得这样好。”
长公主看着掉落一地的鲜红的木棉花，忍不住感叹，每日里下人都会打扫这一处院子，但没一会儿又会掉落许多，将青石板铺上一层厚厚的鲜艳色泽。
常相思勾起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木棉树似乎又长粗了不少！”
长公主看着那粗壮的枝干也忍不住点头，“确实如此，这么大的木棉树倒是少见！”
二人进了屋子，常相思朝着岁暮望去，“可知道玄舞神医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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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珞感受了一下四周，觉得这里并没有人监视，便道，“这里就很安全，没有人偷听，二姨娘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二姨娘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一处地儿安全，毕竟这一处是常相思的地儿，而且连凤绛衣都住了进来逆。
如今的凤绛衣虽然不是十一王爷，但只怕他的手下还有不少。
一个个神出鬼没的，万一听到了怎么办？
看到二姨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常珞有些不耐烦了。
“有话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鼷”
二姨娘见常珞都这样说了，但还是将声音压了下来。
“珞儿，娘与你说一事，你可真要长点儿心啊！珞儿，常相思她不相信你，在你回来之前她还怀疑过你呢，还过来找过我，说是怀疑你投靠了青沐公子，娘怎么样都不肯相信，可她却将事情说得有鼻有眼。”
“还说不相信你这些年来是在外头游学，怕是早早就归顺了青沐公子，还说若是叛变，皇上定然不会饶你，娘被她的话给吓得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怕你出事，所以千求万求，才求得常相思愿意保你性命！”
“而且当初常相思会查出常夫人是张氏害死，也是因为娘与她交换的，如果你真的叛变了，娘求她保你一条性命，而我则告诉她这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说到这里，二姨娘握住了常珞的手。
“珞儿啊，你可要小心她，兴许这个时候她还不相信你呢！指不定等着你什么时候犯错……”
常珞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怀疑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当初不清楚青沐公子的身份，以为他是爹，跟在爹的身边多年，就是我自己也该怀疑自己了！二姨娘放心吧，相思她自有分寸，而我也有自己的分寸！”
二姨娘见自己这话也没能够引起常珞对常相思的不满，心中又怒又气，常相思都要搬空了他的东西，他还一门心思为那丫头好。
“你……你早晚后悔！”二姨娘愤怒地离开。
二姨娘离开之后，常珞将桌上的茶喝下，放下杯子之后，眼里染上几分复杂的神色，而后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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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在外头转了一圈子，越想越觉得气愤，凭什么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常相思当嫁妆？
常珞自己不愿意去争取，她这个当娘的可不能够让自己的儿子吃这样的亏！
想到这里，二姨娘没有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往三姨娘那边走去。
她们两个姨娘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面了，以往受苦受难的时候还惺惺相惜，相互说上几句话。
后来常珞回来了，二姨娘立即觉得自己的身份高了不止一等，所以几乎没去三姨娘那里。
这个时候，她就去当根搅屎棍，常相思想要嫁，她没意见，但是不能带走这么多嫁妆！
三姨娘确实是安分了，如今在相府里的地位也只是比一般的下人要强上一些。
唯一的女儿还在坐牢，毕竟是皇上下了命令让常欢欢去坐牢，所以她求了不少的人奈何都没有办法。
等到常欢欢做完十年的监狱出来，她青春已经不再，只能一辈子孤苦了。
三姨娘如今没有依仗，加上常欢欢也成为了她的心病，每日里都窝在自己的地儿，也不去管外头的事儿。
府里每日给她的饭菜不会亏待了她，每个月的月俸也不会少了她。
三姨娘便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就是常相思出嫁一事，她也没打算去掺和。
只是三姨娘没想到的是二姨娘竟然过来了，二姨娘已经好些时日不曾来她这院子了。
似乎从常珞回来之后就很少过来，如果有过来的话也不过是显摆她现在的日子罢了。
特别是现在的常珞本领大了，竟然还考上了状元，二姨娘在相府里更是横行霸道。
不过三姨娘知道只要常相思在相府里一日，二姨娘都无法恢复到原来掌家时的风采。
这样也好，只要常相思掌家，这每日给她的都不会亏待了，若是二姨娘掌家，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以往二姨娘掌家的时候就恨不得往她这边也克扣一些，都是她与常欢欢相互去争取才得来的公平。
三姨娘看着走来的二姨娘立即让下人去端茶送水，看着二姨娘那一副愤怒的模样，三姨娘知道这二姨娘怕是要过来跟她吐苦水的。
于是也不说话，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二姨娘，都是府里的姨娘，一样的身份，也没有行礼一说。
反正她们的身份在主子面前也得自称一声奴婢，只不过二姨娘比她命好些，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二姨娘看到三姨娘那一副死人一样的姿态，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这个女人也真可怜。
以往还想着耳语她平起平坐，常欢欢坐牢之后，这三姨娘就安静了，每日里都在这院子里。
“三妹妹有空的时候就该出去多走动走动，每日里窝在这里，都不知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说不定哪一日我们都还要搬出这里呢！”
一句三妹妹让三姨娘忍不住蹙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般喊过她了！
当初进府，二姨娘还偶尔为在相爷面前讨一个后院美满和谐，会假惺惺地喊她一声三妹妹，再之后都是“三姨娘、三姨娘”地喊着。
如今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不过一听到二姨娘最后那一句话，三姨娘的脸色还是微微一变，朝着二姨娘望去、
“不知二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姐姐……
二姨娘在心中冷笑，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年轻那会的时候，下面那些姨娘一个个都得喊她一声二姐姐，不过那一声二姐姐可不知都含了多少的恨意。
相府里的后院哪些女人好相处了？
二姨娘道，“三妹妹是太久没有踏出这里不知道外头的消息了吧，我今日可是听说了，咱们的四小姐要出嫁，那可是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给卷走了！你也知道我们老爷当年出了事情，如今这相府也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理，只怕相府是要保不住了！”
三姨娘却道，“二姐姐也少拿这事情来唬我，老爷身为相爷，早年也为朝廷贡献了不少的力量，又得先帝赏识，皇上是不会对我们相府下手的，这相府往后或许不会是相府，但我想只要我们相府里的人没犯下什么错误，皇上也会让我们衣食无忧的！”
而后想到自己的处境在常相思嫁出去怕是要越发艰难起来，三姨娘也没想将二姨娘得罪死，又道，“当然了，如今相府里还出了大少爷这么一根好苗子，虽然现在只是六品的官职，但大少爷的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三姨娘虽然不愿意夸赞常珞，但所说出来的也是事实！
常珞的才华早前就一直是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年少那会，更是有不少姑娘爱慕着，简直就是常相年轻时候的翻版！
一听到三姨娘这般夸着常珞，二姨娘这才舒心了一些。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四小姐出嫁三妹妹可是没看到那礼单，所开出来的可是好几张纸，甚至连那些盈利极好的铺子也都拿去当嫁妆了。”
“老爷那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全都让她给挑走了，没一样好东西留下来，你说这相府也算是家大业大，四小姐一个嫁妆就将全部掏空，我们这不是要去喝西北风吗？”
铺子……
三姨娘可是知道那些铺子的事情，当初她还打过那些铺子的主意，相府花销不少，很多都是靠那些铺子的盈利，没想到竟然全都给了常相思当嫁妆！
如果这样的话，等到十年之后……
相府里的东西都让人搬空了，常欢欢回来之后她们还该如何在这里立足？
三姨娘虽然着急，但想到二姨娘还有个儿子那一定比她还要着急，便道，“二姐姐这是担心大少爷的东西被占去了便宜吧！要我说，那些东西本就是夫人留下来的东西，如今四小姐出嫁，给她当嫁妆，其实也说得过去！”
二姨娘冷笑了起来，“三妹妹听到这话还不着急？那我真是小瞧了你啊！如今四小姐出嫁，相府里可就剩余我们几人了，你觉得这掌家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我如今无依无靠，这等事情自然是要落在二姐姐身上的，到时候可别忘记了咱们多年的姐妹情深！至于四小姐的事情，不瞒你说，如今我是插不上手了，倒是二姐姐还能仗着自己的儿子说上几句话，你看我这都多长时日没有出这院子里了？”
如今她可是想好了，既然弄不出常欢欢，那就等常欢欢出来了，到时候她们母女俩过日子。
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所以三姨娘攒着钱，每个月的月俸全都存了下来，一个子儿也舍不得花。
所有的好东西也全都自己收到安全的地儿，包括常欢欢的东西，最起码她们母女将来的日子不会太过辛苦。
二姨娘见三姨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她还指望着三姨娘去当这出头鸟。
到时候三姨娘与常相思斗，不管谁吃了亏，反正都不会是她这边吃亏。
“三妹妹就不担心，到时候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如今常欢欢可是入了牢狱，距离出来还有好几个年头呢，难道三妹妹不打算多给常欢欢留点儿东西？”
说到这里，二姨娘笑了起来，看到周围没有下人，就她们二人而已。
二姨娘又道，“你帮我个忙，事成之后，等我掌家了，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该有的还是照样有，没有的我也尽量让你有，否则……”
“三妹妹也知道我们都是后院里的人，手段多着呢，你如今无依无靠，我起码还有珞儿，不论我出了什么事情，珞儿都能够给我撑腰，可你呢？如今谁能够给你撑腰？”
听到二姨娘的威胁，三姨娘的脸色立即就煞白了一片，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
二姨娘凑了过去，在三姨娘的耳边一阵低语，三姨娘听着神色越来越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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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凤绛衣回来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礼单，细细瞧了一遍，有些诧异，“常珞给你开出这么多的嫁妆？”
这些东西样样都是精品，而且还有些是先帝与皇上赏赐，开出的真金白银也有不少，珠宝更是不计其数，最后还列上好几家盈利不错的铺子，这几乎是相府里最后值钱的东西吧！
常相思带走这些嫁妆，这相府可就成为一个空壳子了。
常相思颔首，“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按理来说常珞不会给我这么多东西的，我若是不掌家还真不清楚相府里目前的状况，可掌家之后，相府里还有多少东西我自个儿清楚，这些东西搬走之后，相府里还能留几个钱又有几个值钱的东西？你说常珞这是为何？”
就算他是青沐公子那边的人，不至于需要用到相府里的东西，但这么多的东西谁不动心？
凤绛衣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常相思的身边入座。
“我听闻今日二姨娘过来寻你麻烦？下回府里的姨娘再来寻你麻烦直接让寒冬、腊月打出去就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兜着！”
“区区一个二姨娘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倒是觉得奇怪，你说常珞是二姨娘的儿子，可为何常珞似乎与二姨娘不亲？刚开始常珞回来时对二姨娘态度还算可以，可最近是越来越是冷漠！”
对她的时候倒总是一脸温润的笑容，她却不知这温润笑容背后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闻当初常夫人对常珞极好，都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许是常珞对常夫人的感情更是深厚吧，二姨娘虽然是他的母亲，但是二姨娘这样的女人又岂会教导孩子？”
凤绛衣将手中的礼单放下，“如果常珞真如他表现出来的倒也还好，我就担心他对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不管怎么说还是该防备着！”
青沐公子的人放在常相思的身边，他还真有些担心。
常相思将礼单拿在手中，细细翻看着，而后朝着凤绛衣露出一笑。
“我倒是觉得青沐公子虽然让我讨厌，但起码还真给相府里留下了些东西，属于他青沐公子的他全部带走，我爹的他倒是留下了不少。”
“我那时候在青云阁居住，可是发现了不少青沐公子的东西，件件都是真品，后来他的身份被我识破的时候，再去青云阁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让他搬空了，不过府里库房里的东西倒是留下了不少，看这些东西也就清楚了！”
听到常相思这话虽然说是讨厌青沐公子，但隐隐还是让他听出了几分赏识，凤绛衣忍不住蹙眉。
“青沐公子怕是来不及取走相府里的这些东西吧！他能够安什么好心？况且常珞是他的人，是他一颗重要的棋子，自然也不会毁了相府。”
听出凤绛衣话中的酸意，常相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凤绛衣又问，“对了，长公主呢？”
常相思道，“让玄舞给她诊了脉，长公主喝了一帖宁神的药，早早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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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日，常珞终于是将所有的嫁妆都给准备好了。
所有的嫁妆整整堆了他璞玉楼两间房屋，每一样东西都用盒子或是箱子装好。
因为是嫁妆的缘故，在经过检查之后都用红色的布条包装好，这么一眼看去，倒是显得几分喜庆出来。
这几日相府也开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就是璞玉楼也是装扮得很喜庆的样子。
一名暗衫男子戴着面具出现在璞玉楼里，常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的情况如何？”
公子在接到消息之后如此已经在路上了，过几日就能够到达！
常珞颔首，“一切不动声色，不可打草惊蛇，明白吗？”
暗衫男子立即颔首，“小的明白！”
“下去吧，没别的事情别经常出现让人看到不好！”常珞道。
那暗衫男子也没有多说话，离开了书房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常珞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只是不同的是那一双眸子有几分挣扎之色。
许久之后，常珞取出一张纸用左手执笔在纸张上写了起来。
狼毫放下的那一瞬间，眼里的复杂消失，心中也似乎松了口气。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常珞立即将桌上的那张纸张藏在了抽屉里。
“进来！”
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常相思，常珞感到几分意外，常相思很少找来他的书房，他立即起身朝她走去。
“四妹妹怎么来了？”
常相思看向常珞，眼里有几分茫然，“大哥，我刚才似乎看到了一抹暗影闪过，莫不是我眼花了？”
“青天白日的哪儿会有什么暗影？不过……这几日我这璞玉楼堆满了你的嫁妆，兴许是有贼人出没……”
说到这里，常珞又对外出声，“来人！”
两名护卫立即进了屋子，“大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刚刚四小姐看到了璞玉楼似乎有暗影，你们去查查看，还有璞玉楼置放嫁妆的房屋再多增加护卫，让府里所有的护卫都警戒起来！”
“是！”两名护卫立即离开。
常珞亲自搬了张置放了垫子的躺椅放在常相思的身边，“四妹妹如今有孕，就坐在这张躺椅上舒适一些。”
常相思坐下，这才朝着常珞望去，而后拿出嫁妆的礼单。
“大哥，府里这些东西都给我当嫁妆实在不妥，不如大哥挑选一半过去吧，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我虽然身为嫡女有份，但大哥是府中唯一的男子，有继承权……”
常珞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东西给你当嫁妆我还嫌少，府里的事情你也无需担心，如今我回来自然不会让相府一直败落下去，二姨娘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些嫁妆给你，你尽管拿得心安理得就是！”
常相思看着手中的礼单，笑了笑，“既然大哥这样说，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收下就是！其实我还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当初皇上赏赐我不少东西，那些东西当我的嫁妆也就足够了！”
“嫁妆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相府虽然败落，但大哥也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只是……”
常珞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了，他看向常相思。
“四妹妹，你真的很喜欢凤绛衣吗？”
常相思颔首，“自然喜欢，不喜欢他我做什么要嫁给他还怀他孩子呢？”
常珞的眼里闪过一抹忧虑，“大哥是担心你将来受苦了，之前大哥一直忙碌着没有机会与你说上这些，如今你我兄妹二人难得坐在一起相聚，大哥是想要告诉你凤绛衣幼时中毒一事，只怕剩余的时日不多，你毅然嫁给他，将来……凤绛衣所中之毒乃是海棠红，无解之毒！”
说到这事情的时候，常相思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忧愁。
“我知道，很多人告诉我他中了海棠红之毒，无药可解，剩余的时日也不会多，可是……不知道大哥可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生死不惧的时候！”
说到这里那一层忧愁消除，只剩余那如寒星的双眸，璀璨美丽。
常珞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常相思的双眸，他知道常相思的这一双眸子长得好看，然而这样熠熠生辉的时候更是另一种境界，很吸引人，就算他与她有血缘关系，此时心中也有些异样。
喜欢到生死不惧的时候，她这是什么意思？
常珞看着眼前容色秀妍的女子，放轻柔了声音。
“大哥就是想要告诉你，其实以你的身份想要嫁给更好的人不难，凤绛衣虽然好，但如今他是个平民百姓，而且还……如果他是个健朗的男子，就算穷苦，大哥也不会嫌弃，但……”
“四妹妹，如果爹娘还在的话，知道你即将嫁给一个没剩余多少时日的人，怕是不会同意这一门婚事！”
“如今到大婚之日还有几日的时间可以考虑，大哥希望你好好地考虑清楚，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悔婚的话，只要一句话，大哥全都给你兜着，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了分毫。”
常相思垂下了小脑袋，常珞只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云髻，她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调皮地扭动着，许久才抬起了小脸，认真地盯着常珞看，眼里一片执着。
“大不会悔婚的，就算与他当一日的夫妻也好，因为我爱他！”
常珞却是笑不出来了，显得几分无奈。
“你就不怕将来后悔了？如果成婚了，往后你可就是凤夫人的身份，到时候若还选择再嫁……怕是要让人说闲话！”
“我常相思被说的闲话还少吗？更何况现在外头不少人传我与绛衣奉子成婚！再说了，我这辈子也就成亲一次，不管绛衣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选择改嫁！”
常相思笑了起来，“大哥放心吧，这一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一定会努力地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抬手轻轻地抚着平坦的小腹，“就算绛衣出了什么事情，将来还有我的孩子陪伴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常珞也不好再劝她什么。
“往后有什么难事，尽管回来找我就是！你虽是出嫁，但这相府里永远有你的份，你永远都是这府里的嫡女！如果凤绛衣对你不好，你只管回娘家，相府是败落了，但总有崛起的一日！”
常相思却知道这相府里怕是永远没有崛起的那一日了！
甚至，相府里会败落在常珞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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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璞玉楼，常相思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刚回到院子就看到那一棵木棉花粗大的枝干上用飞镖夹着一张纸条稳稳地扎在树干上。
她的心，微微一跳，似乎有不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走上前将那一支飞镖取下，而后取下飞镖上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头紧蹙，神色也染上几分冷意。
“夫人，别来无恙！”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常相思看着手中的纸条，久久无法回神。
青沐公子这是来了吗？
今日在常珞那边确实看到了一抹暗色的身影，怕那就是可疑人，但与这事情可有关系？
“相思——”
一道温柔的声音让她回了神，回头一看正是长公主朝她这边走来，常相思立即将飞镖与纸条收好，也将脸上的情绪敛起，转身朝着长公主走去。
“你怎么盯着那那树干发呆呢？不过这木棉树长势真好，一般的木棉树这个时候花期都已经过了，可你院子这一棵木棉树这个时候还开得这样好。”
长公主看着掉落一地的鲜红的木棉花，忍不住感叹，每日里下人都会打扫这一处院子，但没一会儿又会掉落许多，将青石板铺上一层厚厚的鲜艳色泽。
常相思勾起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木棉树似乎又长粗了不少！”
长公主看着那粗壮的枝干也忍不住点头，“确实如此，这么大的木棉树倒是少见！”
二人进了屋子，常相思朝着岁暮望去，“可知道玄舞神医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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