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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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有人搬来两个一米高的铁笼子，内有两只一阶噬石鼠，一只黑色一只灰色。
只见那只黑鼠，双眼泛着凶光，狂暴的在笼子里窜来窜去，那只灰鼠全身肌肉颤抖，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撕咬。
“梦修老弟，你先挑斗鼠吧，免得到时输了又耍赖。”麻脸大汉斜着眼鄙视他，一边忙着与他人海阔天空的闲扯。
如此斗兽，比拼的是眼力，先挑之人无疑占有绝对优势。
由此可见，麻脸大汉是胸有成竹。
“死麻子，谁耍赖了。”梦修冷哼一声。
对面的麻脸大汉未置可否，只是伸了伸手，示意让梦修先挑选斗鼠。
绝大多数人挑选斗兽，会对斗兽实施灵力威压和神识窥探，借此来考量斗兽的耐力、肉身力量、还有灵魂力，从而择优挑选。
“莫急，莫急，等我先占卜一卦再说。”显然，梦修挑选斗鼠的方法别具一格。
众人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位于中心的梦修汗出如浆，十几日的斗兽征程，上千金币亏损，让他委实有点吃不消。
“哪有人靠卜卦来选斗鼠的，这梦修毫无经验，他屡战屡败，偏偏死性不改越战越勇，看来今日他又得输，哈哈！我们又可以分一杯羹了。”
“虽说梦修的占卜术不靠谱，可每卦必输，这也太邪门了！我偏不信，我赌他赢，他都输了十几场，也该人品爆发一回了吧！”
“……”
四周一片哗然，众人思绪纷纷，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
十几次的占卜，十几次的赌斗败北，让梦修赢得了无数的非议，面对众人对占卜之术的质疑，他常以“破财消灾”来堵住悠悠之口。
“我选，选灰鼠。”一卦之后，梦修有些犹豫不决，似乎卦里有乾坤。
“老爹，你那卦不准，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选黑鼠才对。”梦秋和小伙伴们也旁边凑热闹，他按捺不住地道。
“哼，少儿不宜！”梦修抬首，怒视着梦秋，“给老子滚回家去。”
“回就回！省得娘孤单，还可以和娘交流一下……斗兽，还有破财消灾什么的。”梦秋嘀嘀咕咕，小声自语，身躯却纹丝不动。
梦修闻言，身躯一滞，倍感狼狈，谁让他家有河东狮呢？
梦修回转过身，给儿子梦秋来了个视而不见。
麻子等人强忍着笑意，故作未见未闻，他们可不愿因为些许小事而耽搁了“赚钱”伟业，若在闲暇时，梦修是免不了要遭受众人的嘲弄。
忽地，梦修诡秘一笑，大声喝道：“慢着！我，我选黑鼠。”
关键时刻的变卦，让梦修收获了一大框白眼。
众人恶狠狠的瞥了一眼梦秋，却未多言。赌斗双方还没议定，梦修有权更改赌斗对象，这并不犯规。
“选定了？”麻子兀自一脸鄙视。
“嗯，选定了！”
“好！那我就选灰鼠吧！”麻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话音刚落，一个声若蚊蝇的传音在麻子的耳边响起，“麻子哥，那梦修临场变卦，看来咱们今天凶多吉少，哥几个是不是该少下点注？”
麻子扫视了一眼人群，对那传音恍若未闻，哈哈一笑道：“梦修老弟，你若一如既往的相信占卜之术，或许天道酬勤，事有转机，偏偏你朝三暮四，看来今天你还得……嘿嘿……我赌二十个金币，不知你有没有胆量接？”
麻子明显有点挑衅。
“如你所愿。”梦修嘴角一阵抽搐，对赌的就已二十个金币，算上跟风下注的，动辄至少上百金币的输赢啊！
“我买灰鼠赢，五个金币。”
“我买灰鼠赢，二个金币。”
“我买黑鼠赢，一个金币。”
“……”
几息之后，众人买定离手。
梦修望着对面那座金灿灿的小山，再瞅瞅眼前的十几个金币，额头瞬间布满了黑线，若是输了，又得赔数百金币啊！
对面下注的，是以麻子为首的几十个郭氏族人，个个身材高大，一副春风得意、趾高气昂的模样。
梦修这边仅有三五个外姓人，身材高矮不一，个个面色灰暗，咬着牙强弩着精神支撑着，当梦修的眸光掠过时，还有个别人眸光躲闪，一看便知是在道义上的支持者。
生活在虎阳滩的人，几乎都是郭氏族人，惟有几个被认为是上门女婿的外姓人，交往中他们饱受排挤。
似乎这场赌斗是郭氏族人与外姓人之争。
不久，两只噬石鼠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相互厮杀起来。
只见灰鼠前爪刨地后腿一蹬，腾空而起，龇着獠牙扑向黑鼠。黑鼠身体一侧疾速躲开，翻爪就拍向灰鼠的腰部。扑空的灰鼠，眼见不妙，凌空一个筋斗，同时如钩的双爪凶狠地抓向后方。
“吱！”
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嘶，鲜血喷涌而出，灰鼠终是慢了半拍，左前爪被削去半拉。受伤的灰鼠暴退，背部刮在铁笼上，火星四射。
“哈哈！我赢啦！”梦修仰天长啸，但瞬间啸声就被四周的惊叫声、嘶喊声和咒骂声淹没。
“吼！”
黑鼠暴吼，声音中充斥着喜悦，直冲云霄，四爪狂舞，一道道劲风向前狂扫而去。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灰鼠一阵嘶鸣，动作激烈狂怒交加，身体一卷如离弦之箭，向黑鼠疾射而去。
转眼间两只鼠相遇，黑鼠那如刀刃般利爪切入了灰鼠的后背与四肢，顿时鲜血四溅。
对于躯体上的伤痛，灰鼠并未顾及，似乎身躯麻痹了一般，只是一味地向前冲。贴近时灰鼠霍然张开嘴巴，一抹银芒闪烁，尖齿瞬间刺入黑鼠的颈部。
旋即鲜血喷射而出，黑鼠轰然倒地，仅余四肢无意识地抽搐。
斗兽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最终，梦修赔出去一座小金山，赌灰鼠胜的人个个满载而归，喜笑颜开。
四下张望，梦修没有发现儿子梦秋的踪影，他苦笑不已，落寞地拎着血肉模糊的黑鼠，施施然的向家走去。
……
虎阳滩村北，有一个坐北朝南、气势恢宏的大宅子。
宅子正厅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男子，他比一般人足足高出一个头，肩膀宽阔无比，眉宇如刀似剑。
一个满脸雀斑的人恭敬的站在老人面前，似乎在汇报什么。老者眉头微蹙，沉思不语，充满了肃穆与威武的感觉。
半晌，老人淡淡的话语传了出来，“你们适可而止，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
虎阳滩村西，有一个泥土和巨石混合搭建而成的小院，简朴而不失齐整。
院中有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妇，盈盈而立。那少妇不停地唠叨着呵斥着，与那淡雅脱俗的俏脸很不相称，美丽清澈而又大乎寻常的双眸时有雾气凝结溢出。
“你这个百无一用的占卜师……天天赌，天天输……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那少妇声如珠玉，清脆异常，体态婀娜多姿，只是看起来显得颇为柔弱，惹人无限怜惜。
此时，院墙外的梦秋懊悔不已，因为自己的一句“反其道而行之”，他老爹就错选了斗鼠，输得一败涂地，这让他倍感自责。
“真是妇人之见。不知内情你莫要乱说，赌斗输钱，乃是我有意而为。一连十八天‘不宜出行’，你们郭氏族人恨不得要将我扒皮抽筋，输点钱只是想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梦修讪笑，冠冕堂皇道。
“今晚又可以饱餐一顿了！”梦修自我解嘲道，一双手忙着收拾那一大盆子的噬石鼠肉，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愧疚。
旋即他喃喃自语，声若蚊蝇，“这帮家伙，心狠手辣，竟敢设局……”
没有人知道梦修在嘀咕些什么。
院墙外，梦秋的双眸瞪得溜圆，熠熠闪光，灵动中蕴满了迷惘。
赌兽输钱，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只有他老爹梦修了。
少顷，有人搬来两个一米高的铁笼子，内有两只一阶噬石鼠，一只黑色一只灰色。
只见那只黑鼠，双眼泛着凶光，狂暴的在笼子里窜来窜去，那只灰鼠全身肌肉颤抖，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撕咬。
“梦修老弟，你先挑斗鼠吧，免得到时输了又耍赖。”麻脸大汉斜着眼鄙视他，一边忙着与他人海阔天空的闲扯。
如此斗兽，比拼的是眼力，先挑之人无疑占有绝对优势。
由此可见，麻脸大汉是胸有成竹。
“死麻子，谁耍赖了。”梦修冷哼一声。
对面的麻脸大汉未置可否，只是伸了伸手，示意让梦修先挑选斗鼠。
绝大多数人挑选斗兽，会对斗兽实施灵力威压和神识窥探，借此来考量斗兽的耐力、肉身力量、还有灵魂力，从而择优挑选。
“莫急，莫急，等我先占卜一卦再说。”显然，梦修挑选斗鼠的方法别具一格。
众人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位于中心的梦修汗出如浆，十几日的斗兽征程，上千金币亏损，让他委实有点吃不消。
“哪有人靠卜卦来选斗鼠的，这梦修毫无经验，他屡战屡败，偏偏死性不改越战越勇，看来今日他又得输，哈哈！我们又可以分一杯羹了。”
“虽说梦修的占卜术不靠谱，可每卦必输，这也太邪门了！我偏不信，我赌他赢，他都输了十几场，也该人品爆发一回了吧！”
“……”
四周一片哗然，众人思绪纷纷，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
十几次的占卜，十几次的赌斗败北，让梦修赢得了无数的非议，面对众人对占卜之术的质疑，他常以“破财消灾”来堵住悠悠之口。
“我选，选灰鼠。”一卦之后，梦修有些犹豫不决，似乎卦里有乾坤。
“老爹，你那卦不准，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选黑鼠才对。”梦秋和小伙伴们也旁边凑热闹，他按捺不住地道。
“哼，少儿不宜！”梦修抬首，怒视着梦秋，“给老子滚回家去。”
“回就回！省得娘孤单，还可以和娘交流一下……斗兽，还有破财消灾什么的。”梦秋嘀嘀咕咕，小声自语，身躯却纹丝不动。
梦修闻言，身躯一滞，倍感狼狈，谁让他家有河东狮呢？
梦修回转过身，给儿子梦秋来了个视而不见。
麻子等人强忍着笑意，故作未见未闻，他们可不愿因为些许小事而耽搁了“赚钱”伟业，若在闲暇时，梦修是免不了要遭受众人的嘲弄。
忽地，梦修诡秘一笑，大声喝道：“慢着！我，我选黑鼠。”
关键时刻的变卦，让梦修收获了一大框白眼。
众人恶狠狠的瞥了一眼梦秋，却未多言。赌斗双方还没议定，梦修有权更改赌斗对象，这并不犯规。
“选定了？”麻子兀自一脸鄙视。
“嗯，选定了！”
“好！那我就选灰鼠吧！”麻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话音刚落，一个声若蚊蝇的传音在麻子的耳边响起，“麻子哥，那梦修临场变卦，看来咱们今天凶多吉少，哥几个是不是该少下点注？”
麻子扫视了一眼人群，对那传音恍若未闻，哈哈一笑道：“梦修老弟，你若一如既往的相信占卜之术，或许天道酬勤，事有转机，偏偏你朝三暮四，看来今天你还得……嘿嘿……我赌二十个金币，不知你有没有胆量接？”
麻子明显有点挑衅。
“如你所愿。”梦修嘴角一阵抽搐，对赌的就已二十个金币，算上跟风下注的，动辄至少上百金币的输赢啊！
“我买灰鼠赢，五个金币。”
“我买灰鼠赢，二个金币。”
“我买黑鼠赢，一个金币。”
“……”
几息之后，众人买定离手。
梦修望着对面那座金灿灿的小山，再瞅瞅眼前的十几个金币，额头瞬间布满了黑线，若是输了，又得赔数百金币啊！
对面下注的，是以麻子为首的几十个郭氏族人，个个身材高大，一副春风得意、趾高气昂的模样。
梦修这边仅有三五个外姓人，身材高矮不一，个个面色灰暗，咬着牙强弩着精神支撑着，当梦修的眸光掠过时，还有个别人眸光躲闪，一看便知是在道义上的支持者。
生活在虎阳滩的人，几乎都是郭氏族人，惟有几个被认为是上门女婿的外姓人，交往中他们饱受排挤。
似乎这场赌斗是郭氏族人与外姓人之争。
不久，两只噬石鼠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相互厮杀起来。
只见灰鼠前爪刨地后腿一蹬，腾空而起，龇着獠牙扑向黑鼠。黑鼠身体一侧疾速躲开，翻爪就拍向灰鼠的腰部。扑空的灰鼠，眼见不妙，凌空一个筋斗，同时如钩的双爪凶狠地抓向后方。
“吱！”
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嘶，鲜血喷涌而出，灰鼠终是慢了半拍，左前爪被削去半拉。受伤的灰鼠暴退，背部刮在铁笼上，火星四射。
“哈哈！我赢啦！”梦修仰天长啸，但瞬间啸声就被四周的惊叫声、嘶喊声和咒骂声淹没。
“吼！”
黑鼠暴吼，声音中充斥着喜悦，直冲云霄，四爪狂舞，一道道劲风向前狂扫而去。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灰鼠一阵嘶鸣，动作激烈狂怒交加，身体一卷如离弦之箭，向黑鼠疾射而去。
转眼间两只鼠相遇，黑鼠那如刀刃般利爪切入了灰鼠的后背与四肢，顿时鲜血四溅。
对于躯体上的伤痛，灰鼠并未顾及，似乎身躯麻痹了一般，只是一味地向前冲。贴近时灰鼠霍然张开嘴巴，一抹银芒闪烁，尖齿瞬间刺入黑鼠的颈部。
旋即鲜血喷射而出，黑鼠轰然倒地，仅余四肢无意识地抽搐。
斗兽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最终，梦修赔出去一座小金山，赌灰鼠胜的人个个满载而归，喜笑颜开。
四下张望，梦修没有发现儿子梦秋的踪影，他苦笑不已，落寞地拎着血肉模糊的黑鼠，施施然的向家走去。
……
虎阳滩村北，有一个坐北朝南、气势恢宏的大宅子。
宅子正厅中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年男子，他比一般人足足高出一个头，肩膀宽阔无比，眉宇如刀似剑。
一个满脸雀斑的人恭敬的站在老人面前，似乎在汇报什么。老者眉头微蹙，沉思不语，充满了肃穆与威武的感觉。
半晌，老人淡淡的话语传了出来，“你们适可而止，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
虎阳滩村西，有一个泥土和巨石混合搭建而成的小院，简朴而不失齐整。
院中有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妇，盈盈而立。那少妇不停地唠叨着呵斥着，与那淡雅脱俗的俏脸很不相称，美丽清澈而又大乎寻常的双眸时有雾气凝结溢出。
“你这个百无一用的占卜师……天天赌，天天输……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那少妇声如珠玉，清脆异常，体态婀娜多姿，只是看起来显得颇为柔弱，惹人无限怜惜。
此时，院墙外的梦秋懊悔不已，因为自己的一句“反其道而行之”，他老爹就错选了斗鼠，输得一败涂地，这让他倍感自责。
“真是妇人之见。不知内情你莫要乱说，赌斗输钱，乃是我有意而为。一连十八天‘不宜出行’，你们郭氏族人恨不得要将我扒皮抽筋，输点钱只是想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梦修讪笑，冠冕堂皇道。
“今晚又可以饱餐一顿了！”梦修自我解嘲道，一双手忙着收拾那一大盆子的噬石鼠肉，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愧疚。
旋即他喃喃自语，声若蚊蝇，“这帮家伙，心狠手辣，竟敢设局……”
没有人知道梦修在嘀咕些什么。
院墙外，梦秋的双眸瞪得溜圆，熠熠闪光，灵动中蕴满了迷惘。
赌兽输钱，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恐怕也只有他老爹梦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