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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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峡谷，豁然开朗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此处终于能见到三三两两有人烟的村庄农田，不再是满目疮痍的破败模样。
进入平原，再不可能有匪盗设伏。深渊猎手们终于放松警惕，脱掉了盔甲挂在马背上，严整的队形也随意松散了许多。只有他们的队长还穿着严丝合缝的整套盔甲。
岳伦依旧坐在他的平板车上，面色惨白。幸好现在吃东西已经不会再吐出来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缓过来。
亲手崩碎一个脑袋的视觉效果确有些恶心，但岳伦并没怎么往心里去。那强盗是下了杀手的，他开枪还击在哪都算正当防卫；但……
平板车旁的方脸壮汉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水袋。
没错，就是因为这人。这方脸壮汉为人和善，笑容常带，看面相颇为憨厚，与岳伦的交流最多，两人还是一块去蹲坑的交情……
就是这这憨厚友善的方脸壮汉，轮着半个脑袋瓜大小的链锤，一个人锤烂了十几个拦路土匪，但凡是脑袋稀碎，胸腔塌陷的尸体，全都是他干的。不但如此，战斗结束之后，他还将土匪们尸体的脑袋按个切下来，串在火上烧烤……方脸壮汉用肢体语言解释过他的所作所为，若岳伦理解得没错的话，这是一个祭神的仪式。
所以……你他妈信了个啥？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这祭祀仪式让岳伦反胃吐了半天，但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显然是见得多了。
一群身经百战的壮汉，骑马前行，后面拉着几平板车的怪物残骸和荒村里捡来的野男人。一路横穿村庄平原，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距离旧国废土最近的城市。遥遥望去，火烧云连着十几米高的城墙，似是铺在地上的巨大火盆。
隔在他们与城门之间的还有不小的一片居民房区。在安全的城墙外居住的绝非富户，甚至还能看到很多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浪汉。他们见到深渊猎手们骑马过来都躲得远远地，好像怕沾染上瘟疫似的。岳伦隐约看到，其中有些人身上似乎带有动物的某些特征:牛角，马蹄，狗鼻子，甚至还有人长了满脸狮子似的鬃毛……
“那这么说，也得有猫娘呗？搞毛啊这是……”
与这群膀大腰圆，胸肌鼓鼓的壮汉们相处久了，岳伦本能地认为这世界就算有非人类种族也得是满脸大胡子的矮人，穿得非常骚包的精灵之类，兽人也得是拎着两柄大斧高喊“waggggh”的经典绿皮形象，没想到还能看见兽耳兽尾这等不硬核的奇幻种族。
而深渊猎手们见怪不怪，从房区中穿行过去，直奔城门而去。
守城的卫兵似乎与这些壮汉颇为熟稔，也不盘查就开门放人进城。有两个守卫还走过来和圣骑士嘉兰诺德寒暄了几句——都是常常一起在酒馆里吹逼侃大山的朋友。
然后他们看到平板车上还坐着一个相貌怪异的黑发男子。
“Ποιο?ε?σαι？”一个守卫问道。
岳伦自然是听不懂，但他想表达自己友好问候的态度。他努力回想起那天方脸壮汉向他打招呼的那句话，面带微笑，儒雅随和地问候守卫。
“Ημητ?ρασουε?ναινεκρ?？”
“……？？？”
守卫听了这磕磕绊绊，发音不准的一句话，先是愣了愣，随后回想起这是句精灵语。
意思是——绿皮操的。
直娘贼，老子就过来问问你是哪来的，上来就嘴臭骂我作甚？
还他娘的装作面带微笑，一脸无辜的样子……真当老子听不懂精灵语？
好吧，确实也就听得懂这么两三句脏话，还都是圣骑士嘉兰诺德教的……幸亏是记住了，不然挨骂都不知道。
“哎……你……”守卫面带怒色，刚想发作，就被嘉兰诺德拦住。
“误会…误会…”
守卫一瞪眼，“什么误会？这小子骂我绿皮操的，是不是你教的？”
“是我教的……”见守卫脸色更黑，嘉兰诺德连忙解释，“这小子不会讲通用语。那天我试了试精灵语，他也听不懂，但他可能以为是打招呼的话，所以就记下了……”
“……”守卫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这黑头发男人只是有样学样，嘉兰诺德才是真的混蛋。
“妈妈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守卫笑道，上下仔细打量岳伦，“还有不会说通用语的人？从哪来的？”
“在西奥博尔德的废村里捡到的。”
听到“西奥博尔德”这几个字，守卫脸色一变，“他不会被深渊感染了吧？”
“当然不会，你当我们是干什么的，深渊感染者肯定杀了烧成灰。”嘉兰诺德摆手道。
“嗯…”守卫点了点头。别人说这话不可信，但眼前这些深渊猎手们肯定没问题。他闪身让开路，“要是这小子惹出什么乱子来，可都要算在你们头上。走罢，明天我休息，晚上老地方见！”
“没问题没问题！”
酒友挥手告别，岳伦坐在平板车上跟着猎手们穿过城门。他没搞明白为什么那守卫会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发音不准么？于是又捯了捯那句问候语的发音。
“……没错啊？”岳伦对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是颇为自信的。联盟北的俄语带那么多弹舌音，最后他都说得清清楚楚……
他转向方脸壮汉，“Ημητ?ρασουε?ναινεκρ?？”
“……”无故挨骂，嘉兰诺德竟无语凝噎，用肢体语言向岳伦表示以后不能说这句话。岳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再说了，开始四面观察城内的状况。
走过城门，是一个颇为宽阔的广场，四周城墙环绕，显然是瓮城设计。穿过瓮城，才算真正进入城市。
相较于城外建筑杂乱破旧的样子，城墙里面就好的多了，显然是经过规划设计。房屋排列整齐有致，屋顶和墙壁上也有涂料装饰，正对着城门的，则是一条能容四辆马车并行通过的宽敞道路。
离开峡谷，豁然开朗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此处终于能见到三三两两有人烟的村庄农田，不再是满目疮痍的破败模样。
进入平原，再不可能有匪盗设伏。深渊猎手们终于放松警惕，脱掉了盔甲挂在马背上，严整的队形也随意松散了许多。只有他们的队长还穿着严丝合缝的整套盔甲。
岳伦依旧坐在他的平板车上，面色惨白。幸好现在吃东西已经不会再吐出来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缓过来。
亲手崩碎一个脑袋的视觉效果确有些恶心，但岳伦并没怎么往心里去。那强盗是下了杀手的，他开枪还击在哪都算正当防卫；但……
平板车旁的方脸壮汉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水袋。
没错，就是因为这人。这方脸壮汉为人和善，笑容常带，看面相颇为憨厚，与岳伦的交流最多，两人还是一块去蹲坑的交情……
就是这这憨厚友善的方脸壮汉，轮着半个脑袋瓜大小的链锤，一个人锤烂了十几个拦路土匪，但凡是脑袋稀碎，胸腔塌陷的尸体，全都是他干的。不但如此，战斗结束之后，他还将土匪们尸体的脑袋按个切下来，串在火上烧烤……方脸壮汉用肢体语言解释过他的所作所为，若岳伦理解得没错的话，这是一个祭神的仪式。
所以……你他妈信了个啥？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这祭祀仪式让岳伦反胃吐了半天，但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显然是见得多了。
一群身经百战的壮汉，骑马前行，后面拉着几平板车的怪物残骸和荒村里捡来的野男人。一路横穿村庄平原，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距离旧国废土最近的城市。遥遥望去，火烧云连着十几米高的城墙，似是铺在地上的巨大火盆。
隔在他们与城门之间的还有不小的一片居民房区。在安全的城墙外居住的绝非富户，甚至还能看到很多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浪汉。他们见到深渊猎手们骑马过来都躲得远远地，好像怕沾染上瘟疫似的。岳伦隐约看到，其中有些人身上似乎带有动物的某些特征:牛角，马蹄，狗鼻子，甚至还有人长了满脸狮子似的鬃毛……
“那这么说，也得有猫娘呗？搞毛啊这是……”
与这群膀大腰圆，胸肌鼓鼓的壮汉们相处久了，岳伦本能地认为这世界就算有非人类种族也得是满脸大胡子的矮人，穿得非常骚包的精灵之类，兽人也得是拎着两柄大斧高喊“waggggh”的经典绿皮形象，没想到还能看见兽耳兽尾这等不硬核的奇幻种族。
而深渊猎手们见怪不怪，从房区中穿行过去，直奔城门而去。
守城的卫兵似乎与这些壮汉颇为熟稔，也不盘查就开门放人进城。有两个守卫还走过来和圣骑士嘉兰诺德寒暄了几句——都是常常一起在酒馆里吹逼侃大山的朋友。
然后他们看到平板车上还坐着一个相貌怪异的黑发男子。
“Ποιο?ε?σαι？”一个守卫问道。
岳伦自然是听不懂，但他想表达自己友好问候的态度。他努力回想起那天方脸壮汉向他打招呼的那句话，面带微笑，儒雅随和地问候守卫。
“Ημητ?ρασουε?ναινεκρ?？”
“……？？？”
守卫听了这磕磕绊绊，发音不准的一句话，先是愣了愣，随后回想起这是句精灵语。
意思是——绿皮操的。
直娘贼，老子就过来问问你是哪来的，上来就嘴臭骂我作甚？
还他娘的装作面带微笑，一脸无辜的样子……真当老子听不懂精灵语？
好吧，确实也就听得懂这么两三句脏话，还都是圣骑士嘉兰诺德教的……幸亏是记住了，不然挨骂都不知道。
“哎……你……”守卫面带怒色，刚想发作，就被嘉兰诺德拦住。
“误会…误会…”
守卫一瞪眼，“什么误会？这小子骂我绿皮操的，是不是你教的？”
“是我教的……”见守卫脸色更黑，嘉兰诺德连忙解释，“这小子不会讲通用语。那天我试了试精灵语，他也听不懂，但他可能以为是打招呼的话，所以就记下了……”
“……”守卫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这黑头发男人只是有样学样，嘉兰诺德才是真的混蛋。
“妈妈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守卫笑道，上下仔细打量岳伦，“还有不会说通用语的人？从哪来的？”
“在西奥博尔德的废村里捡到的。”
听到“西奥博尔德”这几个字，守卫脸色一变，“他不会被深渊感染了吧？”
“当然不会，你当我们是干什么的，深渊感染者肯定杀了烧成灰。”嘉兰诺德摆手道。
“嗯…”守卫点了点头。别人说这话不可信，但眼前这些深渊猎手们肯定没问题。他闪身让开路，“要是这小子惹出什么乱子来，可都要算在你们头上。走罢，明天我休息，晚上老地方见！”
“没问题没问题！”
酒友挥手告别，岳伦坐在平板车上跟着猎手们穿过城门。他没搞明白为什么那守卫会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发音不准么？于是又捯了捯那句问候语的发音。
“……没错啊？”岳伦对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是颇为自信的。联盟北的俄语带那么多弹舌音，最后他都说得清清楚楚……
他转向方脸壮汉，“Ημητ?ρασουε?ναινεκρ?？”
“……”无故挨骂，嘉兰诺德竟无语凝噎，用肢体语言向岳伦表示以后不能说这句话。岳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再说了，开始四面观察城内的状况。
走过城门，是一个颇为宽阔的广场，四周城墙环绕，显然是瓮城设计。穿过瓮城，才算真正进入城市。
相较于城外建筑杂乱破旧的样子，城墙里面就好的多了，显然是经过规划设计。房屋排列整齐有致，屋顶和墙壁上也有涂料装饰，正对着城门的，则是一条能容四辆马车并行通过的宽敞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