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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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老天像是给她开了一个玩笑，从满心欢喜到独守空房。顾倾酒心底里认定了若是没有柳岚叶，她今日不会是如此境地，至少不会榻边无人。
承乾宫
“阿晴，今个白日热闹，宫里头大半的人都去捧柳家丫头了吧。”
上官娇坐着梳妆台前，让阿晴给自己拆着一件件的首饰，眸光里皆是悲泣。
“皇后娘娘，如今那柳家丫头是丹妃，去的人多也是情理之中。”
阿晴给上官娇顺着头发，她瞧的出今日上官娇很是憔悴，一日都是呆呆的坐在主位上望着并蒂宫的方向。
“宫中有哪个妃子迁宫闹出这么大动静，也就是她，换了旁人，本宫早动手了。”
阿晴心里头发怵，她心道自家这位皇后娘娘还算没动过手吗，这长生都拿出去了。待这丹妃娘娘生产之时怕是要一尸两命了，阿晴长叹一口气。
“娘娘，您当初嫁给陛下时，您喜欢陛下吗？”
“不记得了。”
回忆
“娇儿，如今大势已定。为父决定让你嫁给南宫殷，以稳固上官家的位置。”
上官傲语重心长地对上官娇宽慰道。
“爹，如今都什么时候了，您问我做什么！反正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上官娇抹着泪，她着着正红的婚服，上面用顶好的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点缀以南海珍珠。脖子上挂着南珠朝链三串。
“爹，如今这迎亲的队伍都到了，您还说这些干嘛，太子是个有本事的。娇儿定会好好的。”
上官娇盖上了盖头，由喜娘扶着，由事先铺好毯子的路上了花轿，到了南宫殷当时的太子府。
如今
“本宫与陛下，从来就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本宫长陛下四岁，他从来待本宫是亲情罢了。”
上官娇语气很平淡，她对南宫殷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自己地位的稳固，对上官家的回报。当然这回对柳岚叶只是出于上官娇的私心。
“娘娘，您出生大家，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您瞧瞧奴婢，如今都已是那般的年岁，不都无处可放灵牌吗。”
阿晴为上官娇褪了衣物，点上了安神香，上官娇今个精神不好，点些香会更好入睡。
“阿晴你后悔吗？若是当初没有进上官家，没有到我身边，你应该早就嫁人，如今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阿晴低下了头，后悔，她没有想过，她当初是因为有一个好赌的父亲，所以才被人拉去抵债，幸亏是上官家的老夫人心善将她买了去照顾上官娇。那年她八岁，上官娇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若说后悔她没有，她明白她在上官家的生活比她原先的日子好过太多。但她心底确实有一丝惋惜，便是此身没有机会享那儿女绕膝之乐。
“奴婢不悔，能跟着娘娘是阿晴的福气。”
“不悔，真的不悔吗？本宫悔了，上官家自打本宫那日起，便不算作了家，那是一只怪物，通过我榨取利益的怪物。”
上官娇无声的落着眼泪，她望着床板，似是在憧憬什么。
“娘娘您不能这么说，至少您与陛下是琴瑟和鸣的。”
“琴瑟和鸣，世人眼里的假象罢了。你还要拿这话骗我吗？就算没有柳岚叶，陛下更宠的也是李馨，再次也是白晨雨，而本宫呢？陛下对本宫是没有一丝情意。阿晴你还记得本宫身为太子妃那年怀有身孕吗？”
“自然记得，那是喜事也是悲事。”
“那一碗粥看似意外，其实不是，是有妃嫔想害我，本宫也知道是谁，不仅本宫知道，陛下也知道，而且那毒是当着陛下的面下的，本宫是对陛下没有男女情谊，但本宫没有想到，他厌恶本宫到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自己孩子的地步。”
阿晴上去握住了上官娇的手，泪水也是夺眶而出，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娘娘，您想多了。陛下肯定是不知道的，当年陛下还彻查了此事呢。陛下是在乎娘娘的。”
“在乎，不必要了。我嫁与南宫殷五年，他到本宫这的次数屈指可数。本宫到底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并蒂宫
“连翘你今日奇怪，鹤儿也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都要瞒着我。”
柳岚叶将连翘唤到面前就如此看着她，连翘到底不是一般宫里丫头，见识的多，最终还是没有露怯。
“不是连翘奇怪，是有人的心奇怪。娘娘安歇吧，连翘到外头给您守着。”
“罢了，你不说，我也不逼迫你。你出去吧。”
今夜宫里都不太平，连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星空出神，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子留母，忌惮的不是孩子，而是母亲本人吧。
连翘正满面愁容，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是一只罐子，里头装满了萤火虫。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立大人这么晚还不睡，到并蒂宫干什么。”
“你不也是，我无聊出来走走。”
连翘抱着那个罐子和立鸶并排坐在了台阶上。
“我担心娘娘，长生之毒极烈，真不知道娘娘会不会有事。”
“我很好奇，算起来你跟着你家娘娘约莫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日子，你怎么就死心塌地了。”
“这个是因为一件事。娘娘当我是人，我做过杂役宫女，跟过陛下，他们不是拿我当狗，就是有用的工具。唯有娘娘拿我当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对一个人好，对一个人忠心，不需要那么多的缘故，简单些不好吗？”
立鸶看着连翘的侧脸，在萤火虫的光茫的照耀下，显得有一种柔和的凄凉美。
“连翘姑娘，给你看一样东西。”
立鸶将那罐子拿了过来拧开了盖子，里面的萤火虫飞了出去，在空中与星空交织在一起。
“真美，真希望这日子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宁静。”
“连翘姑娘，你要知道当萤火虫飞成一个圆的时候就说明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你瞧。”
连翘顺着立鸶指的方向看去，那些萤火虫竟然飞成了一个圆。
“丹妃娘娘不会希望看见你皱眉的，陛下今日还提要将你许给荣白王做正妃。”
“荣白王真向陛下讨了吗。我值得他这么做吗。”
连翘不自觉地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南宫廖，或许连翘也动了心思吧。
“连翘今夜多谢立大人相伴。”
顾倾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老天像是给她开了一个玩笑，从满心欢喜到独守空房。顾倾酒心底里认定了若是没有柳岚叶，她今日不会是如此境地，至少不会榻边无人。
承乾宫
“阿晴，今个白日热闹，宫里头大半的人都去捧柳家丫头了吧。”
上官娇坐着梳妆台前，让阿晴给自己拆着一件件的首饰，眸光里皆是悲泣。
“皇后娘娘，如今那柳家丫头是丹妃，去的人多也是情理之中。”
阿晴给上官娇顺着头发，她瞧的出今日上官娇很是憔悴，一日都是呆呆的坐在主位上望着并蒂宫的方向。
“宫中有哪个妃子迁宫闹出这么大动静，也就是她，换了旁人，本宫早动手了。”
阿晴心里头发怵，她心道自家这位皇后娘娘还算没动过手吗，这长生都拿出去了。待这丹妃娘娘生产之时怕是要一尸两命了，阿晴长叹一口气。
“娘娘，您当初嫁给陛下时，您喜欢陛下吗？”
“不记得了。”
回忆
“娇儿，如今大势已定。为父决定让你嫁给南宫殷，以稳固上官家的位置。”
上官傲语重心长地对上官娇宽慰道。
“爹，如今都什么时候了，您问我做什么！反正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上官娇抹着泪，她着着正红的婚服，上面用顶好的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点缀以南海珍珠。脖子上挂着南珠朝链三串。
“爹，如今这迎亲的队伍都到了，您还说这些干嘛，太子是个有本事的。娇儿定会好好的。”
上官娇盖上了盖头，由喜娘扶着，由事先铺好毯子的路上了花轿，到了南宫殷当时的太子府。
如今
“本宫与陛下，从来就没有男女之间的情爱，本宫长陛下四岁，他从来待本宫是亲情罢了。”
上官娇语气很平淡，她对南宫殷是没有太多感情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自己地位的稳固，对上官家的回报。当然这回对柳岚叶只是出于上官娇的私心。
“娘娘，您出生大家，这样已经是极好的了。您瞧瞧奴婢，如今都已是那般的年岁，不都无处可放灵牌吗。”
阿晴为上官娇褪了衣物，点上了安神香，上官娇今个精神不好，点些香会更好入睡。
“阿晴你后悔吗？若是当初没有进上官家，没有到我身边，你应该早就嫁人，如今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阿晴低下了头，后悔，她没有想过，她当初是因为有一个好赌的父亲，所以才被人拉去抵债，幸亏是上官家的老夫人心善将她买了去照顾上官娇。那年她八岁，上官娇也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若说后悔她没有，她明白她在上官家的生活比她原先的日子好过太多。但她心底确实有一丝惋惜，便是此身没有机会享那儿女绕膝之乐。
“奴婢不悔，能跟着娘娘是阿晴的福气。”
“不悔，真的不悔吗？本宫悔了，上官家自打本宫那日起，便不算作了家，那是一只怪物，通过我榨取利益的怪物。”
上官娇无声的落着眼泪，她望着床板，似是在憧憬什么。
“娘娘您不能这么说，至少您与陛下是琴瑟和鸣的。”
“琴瑟和鸣，世人眼里的假象罢了。你还要拿这话骗我吗？就算没有柳岚叶，陛下更宠的也是李馨，再次也是白晨雨，而本宫呢？陛下对本宫是没有一丝情意。阿晴你还记得本宫身为太子妃那年怀有身孕吗？”
“自然记得，那是喜事也是悲事。”
“那一碗粥看似意外，其实不是，是有妃嫔想害我，本宫也知道是谁，不仅本宫知道，陛下也知道，而且那毒是当着陛下的面下的，本宫是对陛下没有男女情谊，但本宫没有想到，他厌恶本宫到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自己孩子的地步。”
阿晴上去握住了上官娇的手，泪水也是夺眶而出，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娘娘，您想多了。陛下肯定是不知道的，当年陛下还彻查了此事呢。陛下是在乎娘娘的。”
“在乎，不必要了。我嫁与南宫殷五年，他到本宫这的次数屈指可数。本宫到底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并蒂宫
“连翘你今日奇怪，鹤儿也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都要瞒着我。”
柳岚叶将连翘唤到面前就如此看着她，连翘到底不是一般宫里丫头，见识的多，最终还是没有露怯。
“不是连翘奇怪，是有人的心奇怪。娘娘安歇吧，连翘到外头给您守着。”
“罢了，你不说，我也不逼迫你。你出去吧。”
今夜宫里都不太平，连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星空出神，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子留母，忌惮的不是孩子，而是母亲本人吧。
连翘正满面愁容，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是一只罐子，里头装满了萤火虫。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立大人这么晚还不睡，到并蒂宫干什么。”
“你不也是，我无聊出来走走。”
连翘抱着那个罐子和立鸶并排坐在了台阶上。
“我担心娘娘，长生之毒极烈，真不知道娘娘会不会有事。”
“我很好奇，算起来你跟着你家娘娘约莫也就是一年不到的日子，你怎么就死心塌地了。”
“这个是因为一件事。娘娘当我是人，我做过杂役宫女，跟过陛下，他们不是拿我当狗，就是有用的工具。唯有娘娘拿我当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对一个人好，对一个人忠心，不需要那么多的缘故，简单些不好吗？”
立鸶看着连翘的侧脸，在萤火虫的光茫的照耀下，显得有一种柔和的凄凉美。
“连翘姑娘，给你看一样东西。”
立鸶将那罐子拿了过来拧开了盖子，里面的萤火虫飞了出去，在空中与星空交织在一起。
“真美，真希望这日子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宁静。”
“连翘姑娘，你要知道当萤火虫飞成一个圆的时候就说明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你瞧。”
连翘顺着立鸶指的方向看去，那些萤火虫竟然飞成了一个圆。
“丹妃娘娘不会希望看见你皱眉的，陛下今日还提要将你许给荣白王做正妃。”
“荣白王真向陛下讨了吗。我值得他这么做吗。”
连翘不自觉地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南宫廖，或许连翘也动了心思吧。
“连翘今夜多谢立大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