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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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仪拿起地质锤，眼中满是恐惧，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件光洁无瑕的艺术品，而是一只即将扑面而来的猛兽。他需要将垂尖敲在猛兽的眉心，以求一击毙命！
真空中，丁仪听到一丝清脆的钟鸣，声音是通过地质锤，透过手套，传到了他的耳中，如同他和水滴产生了某种共鸣了一般。
其他人来不及阻止，他们的惊讶并未轻易结束。
出于感性，这水滴如同艺术品一般，越完美，越脆弱，大家不希望这样一件完美的事物破碎。
出于理性，它的材料在显微镜下依然光滑如新，如若真是强相互作用力材料，别说是地质锤，就连核弹，也难伤分毫。
丁仪手中的锤子漂浮了出去，似乎他已经无力捏住。。
似乎因为他一锤，那完美无暇的水滴瞬间变得锈迹斑驳。如同时光的流逝，镜面瞬间泛起锈纹，随后则是大片的锈斑。
有那么一瞬，丁仪仿佛已经出现了幻觉。
他看见那位美丽的姑娘笑着对他说：“现在我们邀请你成为第一个与三体探测器接触的人类”。随后，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老，再一转眼，又变成了白骨。
他看见那冷漠的中校看见这水滴时的那一丝动容，随后，中校的发色变得苍白，眼珠变得枯黄。
他看见自己刚从冬眠中醒来，洁白的墙壁瞬间坍塌，只是一个迟疑，世界就变成了废墟。
水滴，破碎了！
它的完美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在真空中自由漂浮的粉尘。丁仪微微闭眼，再睁开，粉尘在空中散开，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不由得让人怀疑，水滴究竟存在过吗？
“强互作用力，如此脆弱么？”丁仪面色中充满了疑惑。
“我并不认为这是丁老师的错误，如果真的是强互作用力材料，仅凭地质锤石无法破坏的！”
“或许这就是三体人想要表达的，完美只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一种永恒？”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觉得有些荒谬。
三体人发射一颗探测器，跨越了数百年，只是为了让它消散？
它携带的信息呢？它要造成的效果呢？
如果说这是一个毁灭太阳系的炸弹，大家都更能接受一些，毕竟得不到就毁掉也是一种策略。
但这毫无意义的探测究竟是为了什么？
荒谬，是每个人类，最害怕的事物之一。
—————————
章北海睁开眼，他知道自己是时候出去了。
在推出“前进四”的摇杆时，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无论结果如何，他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了。
他整理着自己的军装，本想下意识理顺自己的头发，但发现由于自己是睡在失重环境中，头发并没有丝毫的杂乱。
人类就是这样，即便所有的结果已经考虑的清清楚楚，在揭晓命运的那一刻依然会稍微紧张。
他已经准备好编队平静狂怒的人群，准备好面对无数谴责和鄙夷的目光，面对所谓的审判。换而言之，这并不是准备好，这是一种等待，等待着这些事物的降临。
“东方，你其实不用说什么。”
看见东方延绪略显复杂的深情，章北海已经明白了。
自己预想中的某个未来并没有发生……或者说，竟然没有发生？
“士兵们的情绪很激动，你最好不要出去，我会确保你的安全，直至你接受太空军事法庭的审判。”
东方延绪笑得并不自然，在之前的某个瞬间，她甚至已经相信的章北海的“疯狂”。
她潜意识中，期望他是对的，但这一切显然已经太不可能了。
“水滴自毁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三体人发射它的真正意图。”
章北海皱了皱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我知道我欠你们一个解释，或许你们会觉得这是来自古时的疯狂。在做出决定时，我有自己必然的理由，只不过，人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觉得自己错了？”东方延绪有点惊讶。
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依然觉得，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一判断的正确性没有在现实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章北海摇了摇头。
东方如同满足了自身某个期望般翘起嘴角。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
“哥，你到底在后悔什么？”白天看着不停踱步的白驹，不由得发问道。
一切都非常顺利，卫星被击毁，白天拿到了积分，人类的舰队如预期一般得到保留。
“我糊涂啊！”白驹气得直拍脑袋。
白驹自然是知道，这个时代的繁荣，只是一层泡沫而已。他们的自信，远比他们的技术先进更多。
在一开始，他本来是想着，让水滴被毁掉，同时让人类保留舰队的情况下，再帮助罗辑传播黑暗森林理论。
但现在，他才发觉事情的诡异。
这一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
人们已经宣布，对三体舰队取得了胜利，
“你看这新闻！”白驹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从中选出了阅读数最多的一篇。
《水滴自毁，是三体人投降的征兆？》
赢，赢麻了！
虽然说主要的通讯已经断掉了，导致地球上的人类没能看到直播，但消息早已直接、间接传播开了。
如果说此时，告诉人类，三体人的科技远胜于人类，并且三体在宇宙中也不值一提，有谁会信呢？
想要让人类塑造新的信念，必先让其之前的信念崩塌。
水滴以一己之力，将人类将人类舰队完全摧毁，这是阵痛，也是变革的必要条件。
路不走到头，人类是不会走出新路的。
白驹甚至怀疑，罗辑是不是都已经完全放弃黑暗森林理论了，新世界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足够美好，没有人愿意接受新的理论。
吴辽劝慰道：“这都是意料之中事情，兄弟，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对一个世界的结局过于执着了，影响了就影响了呗。”
白驹已经跟吴辽和白天简单说过故事的梗概，明确了当前时间点在人类历史上的关键地位。
影响了就影响了呗，这确实一个不错的安慰。
从武魂世界，到封神世界，白驹可以轻松想象，自己对那个世界的文明走向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在武魂世界中，几大势力已经完全重新洗牌，若要追根溯源，那都是源于白驹对白天的纵容。
在封神世界中，虽然白驹和白天没有什么主观上改变世界的意图，但实际上，女娲已经借助两人，改变了整个末劫的格局。
但自己都没什么负罪感。
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白驹感觉自己没那么放得开了……
吴辽在万界游乐园中长大，对改变世界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开。
“如果这样走下去，人类几乎只剩下灭亡的结局！”白驹反驳道。
如果没有自己，人类的命运虽然几经曲折，但也足够顽强，现在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了。
“哥们儿，如果山坡上有一块石头即将滑落，而你恰巧是歇在巨石上的那只蝴蝶，你能说巨石的陨落是你的过错吗？”吴辽攀上了白驹的肩。
“你能轻易将人类推向深渊，难道不就说明，人类本身有很大的问题么？”
白驹听得眉头直跳，这吴辽倒是看的开，但是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也不算毫无道理。
“况且，东边不亮西边亮嘛！兄弟你要是这么在乎人类的存亡，咱们就去拯救啊！你弟弟有系统！咱们还大有可为！”
“哥，他说的对啊！”白天赞同道。
没想到这吴辽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线幻想主义，安慰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不过白驹也看的更清楚了一些，这件事，确实是他被障目了，原先的戏剧实在太美好了！
从极度的自信，到极度的绝望，在到希望从生命的对峙中产生。这种毫不客气的转折让每一个人心动。
白驹本想为人类设计一个更好的未来，但现在情况轻易地偏离了他的设想，使得他有点挫败感。
但情况也远没到绝望的程度，虽然未来不算光明，但至少，人类目前暂时也没有太多危险。
下一波三体探测器要三年后才到达，对于白驹和白天来说，这已经算很久了。
“哥们儿，还有小弟弟，你们想听听我的建议么？”吴辽状若思考，笑了笑。
“什么建议？”白驹回应道。
“我发现你们对这个世界的人，似乎过度在乎了。”吴辽梳理道：“我们来不同的世界玩，并不是去拯救世界的，虽然拯救世界也算是娱乐的一种，但我们并不会刻意去追求。说实话，你们是以当救世主为乐的人么？”
吴辽的目光扫过白驹和白天的面庞，他似乎一下子变得正经了起来。
当救世主……好玩么？不好玩，至少白驹从未主动去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如果说他有救世的念头，那纯粹只是出于内心的善意，以及对某种完满结局的追求。他并不享受被万人爱戴的感觉。
白驹看向白天，眼神中带上了询问。
弟弟，你想拯救世界么？
白天摇了摇头。
这倒是出乎了白驹的意料，他记得，白天是喜欢当英雄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许下水滴损毁的愿望了。
“这里是游乐园，不是么？当我想当英雄的时候，自然能找到机会，如果世界注定要毁灭，那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目标要做。”白天认真道。
这是头一次，白驹觉得自家弟弟比自己还要清醒。
“更重要的目标？”吴辽好奇道。
他对任务的理解停留在系统布置的那些任务上，那些完成后可以获得奖励的、无聊的事情。
“咳，这……吴兄，玉琨霜不让我告诉你。但是如果说目标的话，就是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强化白天。”
玉琨霜其实没说过这件事能不能外泄，但既然吴辽已经是篡改者的成员，那么谨慎起见，至少目前别告知他非常详细的信息。
“强化你弟弟？”吴辽有点惊讶，这算什么目标？
人家篡改者都是谋事巨细，一环接一环，你这里的目标就是强化你弟弟。
可是无论再怎么强化，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效果消失了啊？这有什么意义？
吴辽看不懂了。
难道是想要击败这个世界中某个强大的人物？
“这是科幻主题的世界……”既然白驹不愿意多说，那吴辽也没多问，直接开始顺着白驹的话思考起来。
“如果想要让他强大起来的话，可以试试机械改造、基因编辑之类的技术。”
这听的白驹和白天面面相觑，机械改造？基因编辑？
离谱了，白驹可不想看到自己弟弟离开这世界的时候变成异形和变形金刚的结合体。
“还有别的么？”白天眨着眼问道：“其实这种类型的强化已经对我没什么作用了。”
“对了，你知道纳米机器人吧，玉琨霜给我俩都植入了纳米机器人，你说的那些技术可能还没有这个的强化来的多！”白驹眼珠一转，就为弟弟找到了借口。
这也不算欺骗，只算是一部分实话。
“纳米机器人？额，确实喔，话说我一直都想找玉琨霜要一点纳米机器人来着，但她总说我不需要。”吴辽此时倒开始羡慕起来：“白兄！你能不能吹吹枕边风……”
“去你的枕边风！没有这回事！”白驹矢口否认。
“那帮我说说情？”吴辽见玩笑开得有点过头，急忙改口道。
“如果她知道你在篡改者里面做内奸，一定会给你批准的。”
“行，那就多谢白兄了！”吴辽眼睛一亮：“那咱们继续来说，抢救人类文明的目标咱们可以先放在一边，如果白兄需要更高的技术来强化令弟，不妨考虑一下三体人？”
“三体人？他们会同意么？”
这倒是出乎白驹的意料，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确实不尽如人意，但这个世界中，拥有者数不胜数的外星人，其中部分的科技能力已经达到了人类想象力的边界。
如果不局限于人类文明，那确实会有更多的办法，但是危险性也会急速上升。
白驹一直没有忘记，这里可是超限世界。
而玉琨霜在世界的信息中也提到过，这个世界的原生主宰可是“歌者”。
丁仪拿起地质锤，眼中满是恐惧，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件光洁无瑕的艺术品，而是一只即将扑面而来的猛兽。他需要将垂尖敲在猛兽的眉心，以求一击毙命！
真空中，丁仪听到一丝清脆的钟鸣，声音是通过地质锤，透过手套，传到了他的耳中，如同他和水滴产生了某种共鸣了一般。
其他人来不及阻止，他们的惊讶并未轻易结束。
出于感性，这水滴如同艺术品一般，越完美，越脆弱，大家不希望这样一件完美的事物破碎。
出于理性，它的材料在显微镜下依然光滑如新，如若真是强相互作用力材料，别说是地质锤，就连核弹，也难伤分毫。
丁仪手中的锤子漂浮了出去，似乎他已经无力捏住。。
似乎因为他一锤，那完美无暇的水滴瞬间变得锈迹斑驳。如同时光的流逝，镜面瞬间泛起锈纹，随后则是大片的锈斑。
有那么一瞬，丁仪仿佛已经出现了幻觉。
他看见那位美丽的姑娘笑着对他说：“现在我们邀请你成为第一个与三体探测器接触的人类”。随后，姑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老，再一转眼，又变成了白骨。
他看见那冷漠的中校看见这水滴时的那一丝动容，随后，中校的发色变得苍白，眼珠变得枯黄。
他看见自己刚从冬眠中醒来，洁白的墙壁瞬间坍塌，只是一个迟疑，世界就变成了废墟。
水滴，破碎了！
它的完美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在真空中自由漂浮的粉尘。丁仪微微闭眼，再睁开，粉尘在空中散开，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不由得让人怀疑，水滴究竟存在过吗？
“强互作用力，如此脆弱么？”丁仪面色中充满了疑惑。
“我并不认为这是丁老师的错误，如果真的是强互作用力材料，仅凭地质锤石无法破坏的！”
“或许这就是三体人想要表达的，完美只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一种永恒？”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觉得有些荒谬。
三体人发射一颗探测器，跨越了数百年，只是为了让它消散？
它携带的信息呢？它要造成的效果呢？
如果说这是一个毁灭太阳系的炸弹，大家都更能接受一些，毕竟得不到就毁掉也是一种策略。
但这毫无意义的探测究竟是为了什么？
荒谬，是每个人类，最害怕的事物之一。
—————————
章北海睁开眼，他知道自己是时候出去了。
在推出“前进四”的摇杆时，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无论结果如何，他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了。
他整理着自己的军装，本想下意识理顺自己的头发，但发现由于自己是睡在失重环境中，头发并没有丝毫的杂乱。
人类就是这样，即便所有的结果已经考虑的清清楚楚，在揭晓命运的那一刻依然会稍微紧张。
他已经准备好编队平静狂怒的人群，准备好面对无数谴责和鄙夷的目光，面对所谓的审判。换而言之，这并不是准备好，这是一种等待，等待着这些事物的降临。
“东方，你其实不用说什么。”
看见东方延绪略显复杂的深情，章北海已经明白了。
自己预想中的某个未来并没有发生……或者说，竟然没有发生？
“士兵们的情绪很激动，你最好不要出去，我会确保你的安全，直至你接受太空军事法庭的审判。”
东方延绪笑得并不自然，在之前的某个瞬间，她甚至已经相信的章北海的“疯狂”。
她潜意识中，期望他是对的，但这一切显然已经太不可能了。
“水滴自毁了，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三体人发射它的真正意图。”
章北海皱了皱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我知道我欠你们一个解释，或许你们会觉得这是来自古时的疯狂。在做出决定时，我有自己必然的理由，只不过，人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觉得自己错了？”东方延绪有点惊讶。
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依然觉得，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一判断的正确性没有在现实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章北海摇了摇头。
东方如同满足了自身某个期望般翘起嘴角。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
“哥，你到底在后悔什么？”白天看着不停踱步的白驹，不由得发问道。
一切都非常顺利，卫星被击毁，白天拿到了积分，人类的舰队如预期一般得到保留。
“我糊涂啊！”白驹气得直拍脑袋。
白驹自然是知道，这个时代的繁荣，只是一层泡沫而已。他们的自信，远比他们的技术先进更多。
在一开始，他本来是想着，让水滴被毁掉，同时让人类保留舰队的情况下，再帮助罗辑传播黑暗森林理论。
但现在，他才发觉事情的诡异。
这一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
人们已经宣布，对三体舰队取得了胜利，
“你看这新闻！”白驹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从中选出了阅读数最多的一篇。
《水滴自毁，是三体人投降的征兆？》
赢，赢麻了！
虽然说主要的通讯已经断掉了，导致地球上的人类没能看到直播，但消息早已直接、间接传播开了。
如果说此时，告诉人类，三体人的科技远胜于人类，并且三体在宇宙中也不值一提，有谁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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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以一己之力，将人类将人类舰队完全摧毁，这是阵痛，也是变革的必要条件。
路不走到头，人类是不会走出新路的。
白驹甚至怀疑，罗辑是不是都已经完全放弃黑暗森林理论了，新世界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足够美好，没有人愿意接受新的理论。
吴辽劝慰道：“这都是意料之中事情，兄弟，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对一个世界的结局过于执着了，影响了就影响了呗。”
白驹已经跟吴辽和白天简单说过故事的梗概，明确了当前时间点在人类历史上的关键地位。
影响了就影响了呗，这确实一个不错的安慰。
从武魂世界，到封神世界，白驹可以轻松想象，自己对那个世界的文明走向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在武魂世界中，几大势力已经完全重新洗牌，若要追根溯源，那都是源于白驹对白天的纵容。
在封神世界中，虽然白驹和白天没有什么主观上改变世界的意图，但实际上，女娲已经借助两人，改变了整个末劫的格局。
但自己都没什么负罪感。
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白驹感觉自己没那么放得开了……
吴辽在万界游乐园中长大，对改变世界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开。
“如果这样走下去，人类几乎只剩下灭亡的结局！”白驹反驳道。
如果没有自己，人类的命运虽然几经曲折，但也足够顽强，现在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了。
“哥们儿，如果山坡上有一块石头即将滑落，而你恰巧是歇在巨石上的那只蝴蝶，你能说巨石的陨落是你的过错吗？”吴辽攀上了白驹的肩。
“你能轻易将人类推向深渊，难道不就说明，人类本身有很大的问题么？”
白驹听得眉头直跳，这吴辽倒是看的开，但是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也不算毫无道理。
“况且，东边不亮西边亮嘛！兄弟你要是这么在乎人类的存亡，咱们就去拯救啊！你弟弟有系统！咱们还大有可为！”
“哥，他说的对啊！”白天赞同道。
没想到这吴辽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线幻想主义，安慰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不过白驹也看的更清楚了一些，这件事，确实是他被障目了，原先的戏剧实在太美好了！
从极度的自信，到极度的绝望，在到希望从生命的对峙中产生。这种毫不客气的转折让每一个人心动。
白驹本想为人类设计一个更好的未来，但现在情况轻易地偏离了他的设想，使得他有点挫败感。
但情况也远没到绝望的程度，虽然未来不算光明，但至少，人类目前暂时也没有太多危险。
下一波三体探测器要三年后才到达，对于白驹和白天来说，这已经算很久了。
“哥们儿，还有小弟弟，你们想听听我的建议么？”吴辽状若思考，笑了笑。
“什么建议？”白驹回应道。
“我发现你们对这个世界的人，似乎过度在乎了。”吴辽梳理道：“我们来不同的世界玩，并不是去拯救世界的，虽然拯救世界也算是娱乐的一种，但我们并不会刻意去追求。说实话，你们是以当救世主为乐的人么？”
吴辽的目光扫过白驹和白天的面庞，他似乎一下子变得正经了起来。
当救世主……好玩么？不好玩，至少白驹从未主动去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如果说他有救世的念头，那纯粹只是出于内心的善意，以及对某种完满结局的追求。他并不享受被万人爱戴的感觉。
白驹看向白天，眼神中带上了询问。
弟弟，你想拯救世界么？
白天摇了摇头。
这倒是出乎了白驹的意料，他记得，白天是喜欢当英雄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许下水滴损毁的愿望了。
“这里是游乐园，不是么？当我想当英雄的时候，自然能找到机会，如果世界注定要毁灭，那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目标要做。”白天认真道。
这是头一次，白驹觉得自家弟弟比自己还要清醒。
“更重要的目标？”吴辽好奇道。
他对任务的理解停留在系统布置的那些任务上，那些完成后可以获得奖励的、无聊的事情。
“咳，这……吴兄，玉琨霜不让我告诉你。但是如果说目标的话，就是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强化白天。”
玉琨霜其实没说过这件事能不能外泄，但既然吴辽已经是篡改者的成员，那么谨慎起见，至少目前别告知他非常详细的信息。
“强化你弟弟？”吴辽有点惊讶，这算什么目标？
人家篡改者都是谋事巨细，一环接一环，你这里的目标就是强化你弟弟。
可是无论再怎么强化，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效果消失了啊？这有什么意义？
吴辽看不懂了。
难道是想要击败这个世界中某个强大的人物？
“这是科幻主题的世界……”既然白驹不愿意多说，那吴辽也没多问，直接开始顺着白驹的话思考起来。
“如果想要让他强大起来的话，可以试试机械改造、基因编辑之类的技术。”
这听的白驹和白天面面相觑，机械改造？基因编辑？
离谱了，白驹可不想看到自己弟弟离开这世界的时候变成异形和变形金刚的结合体。
“还有别的么？”白天眨着眼问道：“其实这种类型的强化已经对我没什么作用了。”
“对了，你知道纳米机器人吧，玉琨霜给我俩都植入了纳米机器人，你说的那些技术可能还没有这个的强化来的多！”白驹眼珠一转，就为弟弟找到了借口。
这也不算欺骗，只算是一部分实话。
“纳米机器人？额，确实喔，话说我一直都想找玉琨霜要一点纳米机器人来着，但她总说我不需要。”吴辽此时倒开始羡慕起来：“白兄！你能不能吹吹枕边风……”
“去你的枕边风！没有这回事！”白驹矢口否认。
“那帮我说说情？”吴辽见玩笑开得有点过头，急忙改口道。
“如果她知道你在篡改者里面做内奸，一定会给你批准的。”
“行，那就多谢白兄了！”吴辽眼睛一亮：“那咱们继续来说，抢救人类文明的目标咱们可以先放在一边，如果白兄需要更高的技术来强化令弟，不妨考虑一下三体人？”
“三体人？他们会同意么？”
这倒是出乎白驹的意料，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确实不尽如人意，但这个世界中，拥有者数不胜数的外星人，其中部分的科技能力已经达到了人类想象力的边界。
如果不局限于人类文明，那确实会有更多的办法，但是危险性也会急速上升。
白驹一直没有忘记，这里可是超限世界。
而玉琨霜在世界的信息中也提到过，这个世界的原生主宰可是“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