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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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18岁的这天，常乐又回到了儿时小区的合欢林。
自去年年底将视频曝于网上，陈锋被革职待办，周章南、李军也罪名坐实，等待执行判决。还有一些包庇纵容、无作为的人都被挖了出来。
网上很多人猜测着她的身份。
常乐觉得十八岁的天空不再混沌，逐渐清明。
她仰头嗅着淡淡的合欢花香，嘴角勾出了迷人的微笑。
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她也一直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与心中的右哥哥肩并肩。也希望18岁这年，可以变得平静，不再波涛汹涌！
“喂，您好！”
“喂，常小姐，我们是最高检察院，鉴于你是被害人直系家属，有些后续赔偿需要交于你手，请你务必到院里来一趟。”
“嗯。”常乐挂掉电话，沉默了半晌，望着半空中坠落的合欢花，她竟无法将心里的开心激动浮现在脸上，而脸上则写满了这8年来的孤独委屈、心碎绝望，两种感受在在她瘦弱的身体里一直较量着，直到她进入了检察院办公室。
“常小姐，这是当年查封你家的钥匙，现在物归原主……”
……
“……你现在给我，可有什么用?”常乐抬起手腕，葱白的手指落在冰冷的钥匙上，明明是大夏天，却让人觉得透心凉，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有……有什么用啊。”常乐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啜泣着……
从检察院出来，常乐知道，心里的那片开心激动是一败涂地！
常乐抬头望着天上的烈阳，突然觉得心里支撑起黑暗的那根柱子断了，好不容易撑起的地方塌了，混着光明一同坠落……
常乐紧紧攥着手心里的钥匙，拖着毫无生机的躯体在大街上走着，每一步都回想着父母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她轻轻地打开门，一股灰尘扑开，在斜阳下放肆的飞舞。
常乐目光落在餐桌上的手机和农药瓶，突然，自己慢慢结痂的伤口又开始被无形的刀割开，旧痂又被撕开，恢复了血淋淋的面目，她忍痛拿起农药瓶，“……妈妈……”
她拿出充电线给妈妈手机充电，然后开机，她打开妈妈的微博：比心如死灰更痛苦……
“妈妈……”常乐抱着手机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痛苦，心如刀割！
支撑起自己在四周漆黑的地方生活前行的信念——复仇，已经塌了！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活下去的理由，想爸爸，想妈妈，想回到被爱的地方……
常乐拿出手机，编辑着微博：
“我一直在人间黑如炼狱的地方摸索前进，撞的头破血流，摔的粉身碎骨，但为了寻找那一缕正义之光，我也得止血、接骨继续前行。”
“本就碎的不成形的残骨在正义之光照临到时候，就心愿已了，再没力气去重塑残骨……”
“我感谢为我发声的各界人士！但不包括那些曾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母亲活活逼死的人，也不包括以权谋私、残害无辜的人，你们手中沾满了淋漓的鲜血，你们，都是凶手！终有一天你们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只是我这孤独凄凉的一生，终要临了。我是常乐，证明我来过人间的是这黑暗无光的角落。”
吴?看着“草莓味的风”微博下附上的灰色照片：“是她！”
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又感到周围寒气袭来，她字里行间，竟毫无求生的欲望！
不在海市的他，皱紧眉头，焦急的用拳头砸着办公桌……
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佐云，你现在、立刻看微博那个草莓味的风这个博主，定位她的位置，赶紧过去，我要你保证她安然无恙！”
听着吴?心急如焚的语气，自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也就不必多说什么，“明白！”
“怎么样，有进展吗?”
“大哥，这一分钟都不到！哪有那么快！”
“快点！”
“好了，幸福家园小区5栋4楼105号！马上出发！”
“还什么马上，立刻！快！”
这不是父母的小区位置吗?只是不在一栋楼！难道她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路上了，路上了，别催……”
“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你……你最好不要见我。”
“……”佐云委屈的挥动手里的方向盘。这人谁啊?竟然让他这么紧张，还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自杀了……”
“什么?！”霎时吴?脸色苍白，手机从耳旁滑落到办公桌上，眼泪“嗒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为什么！”吴?痛苦的踢着办公室的桌椅，抱头痛哭！
“哥，她是想自杀！……煤气中毒了，还有救！”
吴?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迅速站起身抱起手机哭着说：“赶紧送医院啊！”
挂完电话，吴?伸出双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厉害！
“老大，你去哪！”何助理跟上往办公室外走的吴?，堵到他面前，“你不能走！你还要拍戏呐！”
“让开！”吴?第一次用冷若冰霜的语气同助理说话。
“哥，你先说什么事儿啊，你突然走掉是要赔违约金的！”
“卡！拿去，赔！别挡路！”
“这……这什么事儿啊！”何助理拿起口罩、帽子，快步追上去。
“不是都让你赔了吗?跟着我干嘛?”
“你不突然发疯，我能跟着你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还不是我处理！”
“那订机票，回海市！”
“回海市……你回、回海市干嘛?”何助理突然想起刚刚发博的那个粉丝，“你该不会是回去看你那个小粉丝吧?！”
“有何不妥吗?”
“哎哟，祖宗诶，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这样，会传绯闻的！”
“我不怕！”
“你不怕！到时候你的小粉丝会成为矛头所向、众矢之的！”
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开始向前走！
“先回海市再说！”
何助理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向前跟上。
病床上，常乐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白墙、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突然大哭：“为什么要救我……”
“乐乐……你还有我啊，还有你师父，他也在，你忍心撇下我们吗?”
“师父?爸，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还是个女的！”
“你管得着吗?”
“你少收点徒弟，到时候连儿子都不要了！”
“找打！”云霄扬起巴掌，“臭小子！”
“对了，乐乐，你还有右哥哥啊，你不是常常念叨他吗?他不是你的新希望吗?”
“右哥哥?是谁?！”佐云趴着问在病床上的泪人，“你有心上人啊，太对不起我兄弟了吧！要不是他，你早死了。他那么紧张，救回来的却是有心上人的姑娘……”
“闭嘴！”唐米和云霄一齐喝到！
“军人话还这么多，出去！”唐米用脚踢着佐云，将他赶出了病房！
“右哥哥，右哥哥只不过是一场单恋罢了！那天，我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便万年。记住他的那天开始，我便扬鞭驰骋、马不停蹄的日夜追赶。年月更迭，四季变换，只要想到他，想到以后可能会遇见他，身边草长莺飞、风花雪月也都与我无关。”
常乐眼里开始渗出泪水，眼前浮现出吴?的身影，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是现实还是梦境竟傻傻的分不清！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爬多高、走多远，他依然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大海。路途遥遥，遇见无期，信念崩塌，入骨的相思，苦不堪言，孤独寂寞在难以入眠的夜趁虚而入，八方侵袭，甚是痛苦！”
“而他周围，依然是绿酒红灯，人山人海！他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哪个方向，而我却依然坚定一方，日夜追逐，废寝难安！”
“这场短短的痛苦的单恋，不比我八年来孤独之苦轻！每一次都会梦见他对我温柔，想念他的夜晚，就像裸身穿过荆棘、赤脚踏过冰川、徒手刨开碎石那般折磨，长长的路，看不到尽头……”
“乐乐，你先休息吧！”唐米看着眼神呆滞却不断流泪的常乐，怀疑她还没清醒，唐米温柔的擦掉她脸上泪水给她盖上被子，“明天就会好的！”
常乐闭上眼，渐渐的恢复平静，鼻翼也停止颤动，唐米和云霄便轻轻地走出门外。
“没想到，她对她右哥哥还挺深情的！”门外佐云说道。
“你能不能别说话！”
“不能！长个嘴不就是吃和说话吗?我又不喜欢吃，只能喜欢说了！”
“哎呀！”唐米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再踢上去，“你再说！”
佐云看着眼前的她生气又无奈的样子笑了：“你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本姑娘什么时候不可爱！”
“就……”
“闭嘴！”
佐云又被唐米无情的止住了。他撇头看见在门窗口张望的父亲，“爸，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照顾好常乐，有任何闪失饶不了你臭小子！”
“她是谁啊?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看重我这个天才！却偏心一个素昧平生的丫头！”佐云一脸委屈、生无可恋的样子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说道。
“就你?！还天才！！哈哈”唐米笑得捂住了腹部，“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姓云，你为什么姓佐啊?”
“妈妈姓佐！”佐云不想搭理她又忍不住想告诉她。
“哦……”
凌晨的医院，特别安静，安静的听得见椅子上那位俏皮女子安眠的呼吸声！
佐云脱下外套，轻轻的盖在唐米身上，便靠着墙开始浅眠！
电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为军人，有着敏锐直觉和观察力，佐云迅速清醒了自己，见走廊那边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人。
“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点都没了当初军人时的沉着冷静……”佐云对迎面走来的吴?说。
吴?透过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子，眼眶开始湿润，“她没事了吗?”
“没事儿了！”佐云看着不正常的吴?，“到底要不要给他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还是不说了吧，看他的样子若再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你这么担心，进去看看吧。”
吴?握在门把手上面的力度逐渐变小，他温柔的转动了它，轻轻地推门走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吴?回头对助理说道。
他轻轻地关上门，慢慢靠近躺在病床上的常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泛白的嘴唇，心脏抽痛的他开始哽咽，“你……就是常乐?也是我的乐儿?对不对?”
“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眼泪径直垂落，却被吴?挡住了泪滴，他不想将她弄醒……
吴?看着这个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人。
他开心！自己终于找到了她！
又很自责，她受了多少苦?才这般毫无生念?！
也很痛心，她该多么孤独，为何没能早点找到你！
他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脸颊轮廓，“往后，我陪着你！”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都快亮了，他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查她资料了吗?”
“常乐，18岁，海市政法大学大一学生……”
“什么专业”
“好像是律师！”
“何助理，发微博，工作室招聘一个私人律师顾问！可兼职”
“什么?！?！”
“不发我自己发！”说着拿出了手机。
“哎呦喂！你这样会让人怀疑你跟赵律师有什么纠纷呐！对你不好！”
吴?眼神瞬间冰冷，又转向病房温柔的说：“我不需要多好！找到她，我就只希望她好……”
“赵律师那边，我会亲自解释……至于恶意揣测的，随它……”
“天呐，我这是摊上个什么艺人啊真是！”佐云看着没好气的何助理自言自语的发牢骚又快步追上那个无情的背影，很是滑稽！
突然，佐云手机震动了一下：“照顾好她，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半年后。
18岁的这天，常乐又回到了儿时小区的合欢林。
自去年年底将视频曝于网上，陈锋被革职待办，周章南、李军也罪名坐实，等待执行判决。还有一些包庇纵容、无作为的人都被挖了出来。
网上很多人猜测着她的身份。
常乐觉得十八岁的天空不再混沌，逐渐清明。
她仰头嗅着淡淡的合欢花香，嘴角勾出了迷人的微笑。
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她也一直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与心中的右哥哥肩并肩。也希望18岁这年，可以变得平静，不再波涛汹涌！
“喂，您好！”
“喂，常小姐，我们是最高检察院，鉴于你是被害人直系家属，有些后续赔偿需要交于你手，请你务必到院里来一趟。”
“嗯。”常乐挂掉电话，沉默了半晌，望着半空中坠落的合欢花，她竟无法将心里的开心激动浮现在脸上，而脸上则写满了这8年来的孤独委屈、心碎绝望，两种感受在在她瘦弱的身体里一直较量着，直到她进入了检察院办公室。
“常小姐，这是当年查封你家的钥匙，现在物归原主……”
……
“……你现在给我，可有什么用?”常乐抬起手腕，葱白的手指落在冰冷的钥匙上，明明是大夏天，却让人觉得透心凉，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有……有什么用啊。”常乐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啜泣着……
从检察院出来，常乐知道，心里的那片开心激动是一败涂地！
常乐抬头望着天上的烈阳，突然觉得心里支撑起黑暗的那根柱子断了，好不容易撑起的地方塌了，混着光明一同坠落……
常乐紧紧攥着手心里的钥匙，拖着毫无生机的躯体在大街上走着，每一步都回想着父母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她轻轻地打开门，一股灰尘扑开，在斜阳下放肆的飞舞。
常乐目光落在餐桌上的手机和农药瓶，突然，自己慢慢结痂的伤口又开始被无形的刀割开，旧痂又被撕开，恢复了血淋淋的面目，她忍痛拿起农药瓶，“……妈妈……”
她拿出充电线给妈妈手机充电，然后开机，她打开妈妈的微博：比心如死灰更痛苦……
“妈妈……”常乐抱着手机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痛苦，心如刀割！
支撑起自己在四周漆黑的地方生活前行的信念——复仇，已经塌了！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活下去的理由，想爸爸，想妈妈，想回到被爱的地方……
常乐拿出手机，编辑着微博：
“我一直在人间黑如炼狱的地方摸索前进，撞的头破血流，摔的粉身碎骨，但为了寻找那一缕正义之光，我也得止血、接骨继续前行。”
“本就碎的不成形的残骨在正义之光照临到时候，就心愿已了，再没力气去重塑残骨……”
“我感谢为我发声的各界人士！但不包括那些曾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母亲活活逼死的人，也不包括以权谋私、残害无辜的人，你们手中沾满了淋漓的鲜血，你们，都是凶手！终有一天你们会受到正义的审判！”
“只是我这孤独凄凉的一生，终要临了。我是常乐，证明我来过人间的是这黑暗无光的角落。”
吴?看着“草莓味的风”微博下附上的灰色照片：“是她！”
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又感到周围寒气袭来，她字里行间，竟毫无求生的欲望！
不在海市的他，皱紧眉头，焦急的用拳头砸着办公桌……
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佐云，你现在、立刻看微博那个草莓味的风这个博主，定位她的位置，赶紧过去，我要你保证她安然无恙！”
听着吴?心急如焚的语气，自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也就不必多说什么，“明白！”
“怎么样，有进展吗?”
“大哥，这一分钟都不到！哪有那么快！”
“快点！”
“好了，幸福家园小区5栋4楼105号！马上出发！”
“还什么马上，立刻！快！”
这不是父母的小区位置吗?只是不在一栋楼！难道她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路上了，路上了，别催……”
“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你……你最好不要见我。”
“……”佐云委屈的挥动手里的方向盘。这人谁啊?竟然让他这么紧张，还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她自杀了……”
“什么?！”霎时吴?脸色苍白，手机从耳旁滑落到办公桌上，眼泪“嗒嗒”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为什么！”吴?痛苦的踢着办公室的桌椅，抱头痛哭！
“哥，她是想自杀！……煤气中毒了，还有救！”
吴?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迅速站起身抱起手机哭着说：“赶紧送医院啊！”
挂完电话，吴?伸出双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厉害！
“老大，你去哪！”何助理跟上往办公室外走的吴?，堵到他面前，“你不能走！你还要拍戏呐！”
“让开！”吴?第一次用冷若冰霜的语气同助理说话。
“哥，你先说什么事儿啊，你突然走掉是要赔违约金的！”
“卡！拿去，赔！别挡路！”
“这……这什么事儿啊！”何助理拿起口罩、帽子，快步追上去。
“不是都让你赔了吗?跟着我干嘛?”
“你不突然发疯，我能跟着你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还不是我处理！”
“那订机票，回海市！”
“回海市……你回、回海市干嘛?”何助理突然想起刚刚发博的那个粉丝，“你该不会是回去看你那个小粉丝吧?！”
“有何不妥吗?”
“哎哟，祖宗诶，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这样，会传绯闻的！”
“我不怕！”
“你不怕！到时候你的小粉丝会成为矛头所向、众矢之的！”
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开始向前走！
“先回海市再说！”
何助理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向前跟上。
病床上，常乐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白墙、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突然大哭：“为什么要救我……”
“乐乐……你还有我啊，还有你师父，他也在，你忍心撇下我们吗?”
“师父?爸，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还是个女的！”
“你管得着吗?”
“你少收点徒弟，到时候连儿子都不要了！”
“找打！”云霄扬起巴掌，“臭小子！”
“对了，乐乐，你还有右哥哥啊，你不是常常念叨他吗?他不是你的新希望吗?”
“右哥哥?是谁?！”佐云趴着问在病床上的泪人，“你有心上人啊，太对不起我兄弟了吧！要不是他，你早死了。他那么紧张，救回来的却是有心上人的姑娘……”
“闭嘴！”唐米和云霄一齐喝到！
“军人话还这么多，出去！”唐米用脚踢着佐云，将他赶出了病房！
“右哥哥，右哥哥只不过是一场单恋罢了！那天，我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便万年。记住他的那天开始，我便扬鞭驰骋、马不停蹄的日夜追赶。年月更迭，四季变换，只要想到他，想到以后可能会遇见他，身边草长莺飞、风花雪月也都与我无关。”
常乐眼里开始渗出泪水，眼前浮现出吴?的身影，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是现实还是梦境竟傻傻的分不清！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爬多高、走多远，他依然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大海。路途遥遥，遇见无期，信念崩塌，入骨的相思，苦不堪言，孤独寂寞在难以入眠的夜趁虚而入，八方侵袭，甚是痛苦！”
“而他周围，依然是绿酒红灯，人山人海！他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哪个方向，而我却依然坚定一方，日夜追逐，废寝难安！”
“这场短短的痛苦的单恋，不比我八年来孤独之苦轻！每一次都会梦见他对我温柔，想念他的夜晚，就像裸身穿过荆棘、赤脚踏过冰川、徒手刨开碎石那般折磨，长长的路，看不到尽头……”
“乐乐，你先休息吧！”唐米看着眼神呆滞却不断流泪的常乐，怀疑她还没清醒，唐米温柔的擦掉她脸上泪水给她盖上被子，“明天就会好的！”
常乐闭上眼，渐渐的恢复平静，鼻翼也停止颤动，唐米和云霄便轻轻地走出门外。
“没想到，她对她右哥哥还挺深情的！”门外佐云说道。
“你能不能别说话！”
“不能！长个嘴不就是吃和说话吗?我又不喜欢吃，只能喜欢说了！”
“哎呀！”唐米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再踢上去，“你再说！”
佐云看着眼前的她生气又无奈的样子笑了：“你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本姑娘什么时候不可爱！”
“就……”
“闭嘴！”
佐云又被唐米无情的止住了。他撇头看见在门窗口张望的父亲，“爸，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照顾好常乐，有任何闪失饶不了你臭小子！”
“她是谁啊?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看重我这个天才！却偏心一个素昧平生的丫头！”佐云一脸委屈、生无可恋的样子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说道。
“就你?！还天才！！哈哈”唐米笑得捂住了腹部，“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姓云，你为什么姓佐啊?”
“妈妈姓佐！”佐云不想搭理她又忍不住想告诉她。
“哦……”
凌晨的医院，特别安静，安静的听得见椅子上那位俏皮女子安眠的呼吸声！
佐云脱下外套，轻轻的盖在唐米身上，便靠着墙开始浅眠！
电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作为军人，有着敏锐直觉和观察力，佐云迅速清醒了自己，见走廊那边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人。
“火急火燎的样子一点都没了当初军人时的沉着冷静……”佐云对迎面走来的吴?说。
吴?透过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子，眼眶开始湿润，“她没事了吗?”
“没事儿了！”佐云看着不正常的吴?，“到底要不要给他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还是不说了吧，看他的样子若再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你这么担心，进去看看吧。”
吴?握在门把手上面的力度逐渐变小，他温柔的转动了它，轻轻地推门走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吴?回头对助理说道。
他轻轻地关上门，慢慢靠近躺在病床上的常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泛白的嘴唇，心脏抽痛的他开始哽咽，“你……就是常乐?也是我的乐儿?对不对?”
“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眼泪径直垂落，却被吴?挡住了泪滴，他不想将她弄醒……
吴?看着这个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人。
他开心！自己终于找到了她！
又很自责，她受了多少苦?才这般毫无生念?！
也很痛心，她该多么孤独，为何没能早点找到你！
他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脸颊轮廓，“往后，我陪着你！”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都快亮了，他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查她资料了吗?”
“常乐，18岁，海市政法大学大一学生……”
“什么专业”
“好像是律师！”
“何助理，发微博，工作室招聘一个私人律师顾问！可兼职”
“什么?！?！”
“不发我自己发！”说着拿出了手机。
“哎呦喂！你这样会让人怀疑你跟赵律师有什么纠纷呐！对你不好！”
吴?眼神瞬间冰冷，又转向病房温柔的说：“我不需要多好！找到她，我就只希望她好……”
“赵律师那边，我会亲自解释……至于恶意揣测的，随它……”
“天呐，我这是摊上个什么艺人啊真是！”佐云看着没好气的何助理自言自语的发牢骚又快步追上那个无情的背影，很是滑稽！
突然，佐云手机震动了一下：“照顾好她，我去处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