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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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文强不是个好伺候的病人。这是夏烈照顾他半天后就产生的结论。

    受伤对他心情的影响似乎颇为剧烈,他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说话也是用吼的,就像头暴躁的狮子。身处最前线的夏烈则是敢怒不敢言,他再怎么难伺候,她还是得伺候,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他真的真的很难伺候,光拿三餐这件事来说,就足以让夏烈疲于奔命了。

    他非常挑食,绿色蔬菜不吃、加蒜头和姜的不吃、红白萝卜不吃,太油、太辣不吃,看起来不好吃的他会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光是买他的早、午餐就几乎跑断了她的腿,搞得她筋疲力尽,幸好还是买到了让他“不满意,但还能接受”的菜色。

    他这么挑食,不知是怎么长大的,往后的日子还活不活得下去?夏烈纳闷地想。

    下午,于文强闭目养神,夏烈则随手拿了张纸,边打呵欠边涂鸦,不时注意墙上的时间。她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

    不过,再半个小时,也就是知晓放学后,她就能离开这里,重获自由了。

    “你很无聊吗?”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夏烈涂鸦的手一顿,一颗心又猛跳起来。

    “没有。”她紧张得不敢看他。

    “说实话。”

    “等一下要跟知晓去买水彩,她画画课要用。”于文强的声音里带着绝对的权威,夏烈一下子就吐实了。

    于文强瞄了她一眼。老实说,他并不怎么喜欢她,她那畏惧的态度仿佛他是个杀人魔王似的。不过与那些说没两句话就想黏到他身上的女人相比,他还能接受。

    “你不必去了,知晓暂时被她父亲接到南部去了。”他宣布。

    他负伤在床,无法照顾到知晓,更担心这场利益之争会波及到她,为了防患未然,只得忍痛将知晓暂托给姐夫照顾。

    “呀?”夏烈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知晓怎么没告诉她?依照知晓的个性,在跟她有约的情况下,不可能会一声不响地离开的呀!

    “你不必知道理由。”于文强淡漠地说。

    夏烈不由得生气了起来。什么叫她不必知道理由?与知晓有约的可是她耶,她当然有必要知道理由!

    “为什么?跟知晓有约定的人是我,我有权利知道理由的。”

    对她激动的反应,于文强仅是挑眉以对。

    他的挑眉动作就像在说她的身分轻贱,他没必要告知她任何事似的,使得夏烈更加忿忿不平。

    “我知道了,知晓一定是被迫离开这里的,所以她才来不及跟我联络,对不对?”她是怕他,可是一旦怒气凌驾其上时“害怕”便得微不足道了。

    她的声音虽然有愤怒的味道,却带着颤抖。

    于文强冷冷的黑眸锁住她的,夏烈则坚强迎视,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退却、不可以畏缩。

    “就算是又怎样?”于文强挑衅的挑眉问,想知道这只小老鼠能被激怒到什么程度。

    夏烈站了起来,一双明眸大眼被怒火烧得晶亮。

    “有本事的话就找出对你开枪的人,不要出了事就只知道将知晓送走,谁知道以后你还会出多少事?把知晓送来送去对她太不公平了!”她怒火中烧地嚷着,早忘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

    顿时,整个病房陷入一阵紧绷的氛围里。

    于文强冰冷的眸子更是让房里气温降到最低点。

    “你是以什么立场在跟我说话?”好大的胆子,敢诅咒他?

    什么立场?夏烈被他轻蔑的问题问住了。

    她是“华丽酒店”的一名小服务员,而“华丽酒店”隶属“不夜城”而不夜城归她刚才对着咆哮的于文强管。

    她有什么立场?她的身份卑微得可以,只有高高在上的他能用那种词汇、问句让她说不出话来。

    沉重的无力感与愤怒交错缠绕,夏烈深吸了口气,勉强撑起剩余的自尊。

    “凭我关心她。”她咬牙道。此时此刻,她不敢说因为知晓当她是朋友,在他睥睨的目光下,那无异是自取其辱。

    于文强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抹冷笑。

    “收起你的关心,知晓有我们来关心就够了。”他清楚地将夏烈划在“我们”之外。

    夏烈想冲过去掐死他的冲动异常强烈。她受够了!

    “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我,两年前那晚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女人?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现在我要求你给我一个理由。不要说是因为知晓那么说你才会那么做,我不会相信的!”尽管已拼命压抑,但胸口仍因过于激动而起伏不定。

    他若是个任由知晓摆布的男人,就不会不顾知晓的意愿硬是将她往南部送了,而现在“不夜城”的幕后老板也不会是他。

    夏烈很明白,他的心思之缜密无人能出其右,狡黠阴沉的性格亦是,简而言之,他是个可怕的人。

    于文强睇了她一眼,左手撑着身子半坐起身,上半身靠在叠起的枕头上。

    简单的一个动作,当他做完时,额际已覆了层薄汗。

    夏烈在一旁看着,忍着不去帮他。反正他厉害嘛,肯定不屑她的帮忙。

    “拿条湿毛巾给我。”于文强对她说。

    虽然不情愿,夏烈仍走进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给他。

    于文强将毛巾拿在手上。

    “一个人再怎样,还是有值得利用的地方,而这”他晃晃手上的湿毛巾。“就是你的功有用之一;还有帮我挡掉女人、陪知晓打发时间等等,这样说你还满意吗?”

    夏烈的表情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心脏像被狠狠地刺了下般疼痛。

    从小她就听惯了恶言粗语,她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伤得了她,但,她错了。于文强的话没半个脏字,却伤她最深。

    原来他是为了要利用她,才会说她是他的女人的。

    “拧毛巾这件事谁都会,我回去以后会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来伺候你的。”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她还是有尊严的,先前被利用就算了,若知道后待在他身边,那就是作践自己了。

    “你去哪里?”于文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离开这里。”

    “不准。”

    夏烈旋过身来。

    “就算是被利用,也有不再被利用的权利吧?你凭什么说不准?”她恼恨极了。

    “没凭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傲慢地说。

    “你——”夏烈恨得牙痒痒的“哼!”她扭头就走。

    “如果你踏出这里,我就当你踏出‘不夜城’。”于文强轻柔的威胁声追上她的脚步。

    夏烈心一悸,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我留在这里。”她真的不明白他这种大人物为什么样老要跟卑微的她作对,很好玩吗?

    “因为知晓喜欢你。为了她,我可以忍耐。”于文强冷漠地说出理由。

    “你不必忍耐,我对知晓的感情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受影响的。”

    “除非是知晓对你失去兴趣,你没权利甩开她。”

    夏烈两手紧握成拳,干脆转过身来面对他,拒绝示弱。

    “既然如此,我要走又碍着你什么?”

    “我习惯让你伺候。”像个哑巴的她在他身边照料着,他的伤很快就能痊愈。

    闻言,夏烈气极了。他还真把她当奴隶了!傍他一枪的人枪法为什么要那么不灵光呢?

    她心里不停地挣扎,一方面很想洒脱的无视他的警告掉头离开,可是在“不夜城”待了两年多,对物对人的感情却又紧紧牵绊住她。

    “不夜城”和“华丽酒店”的人不是往昔让她水深火热的舅舅、舅妈、表哥及其他亲戚,那里的人真心待她,像金姐、像安琪,连她初到时对她无法谅解的娜娜,现在也对她爱护有加。虽然明白她们对她的好,或多或少是因为于文强和知晓的缘故,但这对在卑屈的环境里生活了十六年的她,简直就像天堂。

    那么多人关心她、爱护她、给她笑容,虽然掺杂了苦,却苦得快乐。“不夜城”的每个人在她心中全占了极重极重的分量,将她以往贫瘠的可怜的感情世界填得满满的,她无法、也不愿让自己脱离。

    于文强料准了这一点,她对“不夜城”的感情是他最好的筹码,让她无法反驳,令她败得一塌糊涂。

    “我要照顾你到什么时候?”她认了,他是“不夜城”的头儿,她一辈子也斗不过他。不过,要她心甘情愿的伺候他?哼,走着瞧吧!

    她的眉眼、表情、全身上下全充满了不驯的火焰,于文强冷眼一瞧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

    “到我决定不需要你的时候。”他狡猾地说,不明确说出一个期限来。

    “那是什么时候?”夏烈才不笨,她坚持要问出个答案,否则他若决定要她照顾他一辈子,那她铁定会被折磨死。

    “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去给我买包烟来。”不想再在这个问题打转,于文强不耐烦地对夏烈下了命令。

    “王医生没说你可以抽烟。”一说出口夏烈就后悔了。可恶!说这话好像是在关心他似的。

    “他也没说我不可以抽,快去买。”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得比往常大声许多,表明了不想再跟她说话。

    就是这种反覆不定、喜怒无常的个性让夏烈恨得牙痒痒的。没再费神多说,她步出病房。

    出了病房后,夏烈在外面待了一阵子,让自己在病房里沾上的秽气散掉。虽然被他踩在脚下,但她仍是有个性、有脾气的。

    “买包烟。”漫步半个小时,经过三个槟榔摊,她在第四个槟榔摊前才停下脚步,开口买烟。

    “什么牌子?”叠着美腿的槟榔西施问。

    夏烈闭上了眼睛,牙关紧咬,双拳紧握。

    他没说,他没说要哪个牌子

    她睁开眼,勉强对槟榔西施笑了笑。“我回去问问再来。”她说,然后转身沿来时路漫步回去。

    夏烈不断在心里暗责自己没用。她这算什么“走着瞧”呢?在病房里面对于文强时的气势全被风吹跑了,否则她现在不会因担心被他报复而空着两手乖乖地再走回去问,而应该豪气万千地将每个牌子的香烟各买一包回去,丢在床上任他选,就算最后会被逼将他不要的烟全吃下也一样,她应该让他了解她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那种人。

    低着头,夏烈踩着夕阳余晖前进,黑瀑般的秀发在身后飘呀飘,宛如一幅画,但画中的人心情却是沉重的。

    跟两年前初见到于文强一样,夏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命运被于文强牢牢掌握住了,被迫在他的喜怒哀乐下,辛苦地活着。

    “菜是王医生夹的,不是我。”在安静无声的病房里,夏烈带着防备与怯懦的声音响起。

    现在是正午进餐时刻。在病人专用的移动餐桌上放着一个饭盒,几道精致小菜,冒着腾腾热气的白饭,一块又厚又香、表面还淋着油亮酱汁的猪排覆在白饭上,如此令人垂涎三尺、满室生香的饭盒,就摆在于文强面前。

    他不举箸、不动筷、不发一语,额上青筋隐隐浮现,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黑色气息。

    夏烈早早就窝到最角落去了,她静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餐——鲔鱼三明治加柳橙汁,但病房里可怕的沉默让她食不知味。

    她后悔了,她不该在奔走得头晕目眩之际,任由王医生将青椒、红萝卜炒蛋、蚝油芥兰等“禁忌”放到他的饭盒里。

    肇因起始于——她丢了他的烟。那是王医生交代的,有王医生做后盾,她乐得遵从,于是在王医生的见证和他的要胁目光下,她快乐地将烟冲进了马桶里。

    后果是她跑了八趟路为他买午餐,他要吃面,汤面买回来成了要牛肉面;牛肉面买回来又要不加牛肉的牛肉面;再换成了要吃水饺;水饺买回来又不要韭菜水饺;没韭菜的水饺买回来成了不要蒜头的水饺她来回奔波得筋疲力尽,店家还以为她成心找碴。

    最后,他说要吃饭,她就在自助餐厅里遇到了也在那儿用餐的王医生。

    她因奔波过度,脸上毫无血色,王医生便自告奋勇地帮她夹菜。

    “那小子是被我从娘胎里抓出来的,我知道他要吃什么。”六十八岁的王医生笑说。

    于文强似乎对王医生颇为敬畏,从早上的“香烟事件”上看得出来,他夹的菜,谅于文强也不敢再叫她拿来换。

    她当时是这么想的,便信任了王医生,就连看到他将几样禁忌菜放进饭盒里也假装没看到,王医生甚至边夹还边告诉她那些菜的营养成分。

    她下意识地想看看于文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那时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炮灰。若于文强从小就补充那些具有“营养成分”的蔬菜,性格也不会那么恶劣了这是夏烈致命的失算。

    病房里窒人的沉默持续着,夏烈忐忑不安地咬着三明治,眼角余光留意着于文强的举动。

    于文强的身体四周笼罩在黑色暴风中,而他是最可怕的中心点。

    不断席卷而来的惧意还是击溃了夏烈的故作镇定。王医生真是害死她了!

    她倏地丢下三明治,站起身。“你不要生气,我再跑一趟就是了。”嘴巴说着,脚下赶紧抹油离开病房。

    才反手将门关上,重物击上门板的巨大声响立刻穿门而出,吓得夏烈忙不迭地后退一大步。

    好险!她再慢出来一步,恐怕就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生起气来,对着紧闭的门板横眉竖目。

    “只不过是青椒、红萝卜跟芥兰嘛,这偏食的坏脾气男人!”她愤怒地低嚷,而且她都说了那不是她夹的了!

    她低着头步出诊所后门时,多日不见地武德志与她擦肩而过。

    拜他那媲美动物的良好复原能力,他的臂伤已不碍事了。

    “夏烈?”武德志好奇地煞住脚步。怎么他才代替老大到南部办事几天,夏烈就不认识他了?

    夏烈顿住,抬头见是武德志,连忙转身,慌忙地将眼里的泪水拭去。

    乍见她在哭,武德志顿时手足无措。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让她哭泣的。

    他实在不明白老大在想什么,夏烈可是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耶,光看她就让人觉得心疼,老大怎么狠得下心对她冷酷要求、冷面以对呢?

    “刚刚看了本感人的书,一时忍不住。你一定吓到了吧?”夏烈看出他的尴尬,勉强挤出笑容。

    之前与武德志虽只相处不到一天,但结他印象不错,责任感重不说,个性也比于文强好太多了。

    “喔。”是吗?他误会老大了?武德志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吃饭了吗?我正要去买午餐。”她问。

    “顺便帮我带一个。”他一下飞机就过来了,没时间午餐。

    夏烈点点头,那张原本还漾着笑容的脸,在转身走开时马上就垮了下来。

    为什么偏偏给武德志看到了呢?若于文强知道她哭了,一定会更加鄙视她的。

    她的背影好像散发着一股无力感。武德志瞧了瞧夏烈的背影,长脚跨入诊所后门,直接步向于文强的病房。

    当他打开门、差点踩到散了一地的饭菜和饭盒时,总算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更何况坐在病床上的老大正一脸铁青地瞪着他哩。

    可怜的夏烈,他应该早些跟她说负伤在身时候的老大,也是他将潜藏的恶劣性格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时候。

    “烟给我。”于文强伸出手,整个人仍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中。

    武德志立刻从上衣掏出烟来奉上来,并为他点燃。

    他的伤口正剧烈抽痛着,于文强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狡猾成性的老医生知道他不会开口要求止痛药,还把他的烟冲到马桶里,而那笨女人居然还给了那个蒙古大夫掌控菜色的权利?该死的!那老人以和他作对为乐事,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再躺一天,再躺一天他就离开这鬼地方,他受够了!

    “事情办得怎样?”吐出白色烟雾,他胸口的郁气纾解不少。

    “多亏了唐先生居中斡旋,已经谈成了。”武德志说。

    北部的“不夜城”在全台均享有不小的知名度,再加上“高远财团”总裁,亦是唐知晓的父亲,亲自拜访牵线,促成了南部强势派系与于文强的合作,双方将以北部为据点,建立庞大的连锁娱乐体系,举凡电影厅、discopub、舞厅、club等等,全在合作计划中,将逐一进行。

    这么一块商机大饼,叫人不眼红都难,于文强会受到狙击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山联帮呢?”于文强问。

    山联帮是近来兴起的黑道帮派组织,在短短的时间里便靠凶狠残猛闻名黑白两道。

    他们急欲扩张势力的想法于文强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个强者生存的世界,弱者只有被吞噬毁灭的份,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找上他,太愚蠢了。

    说到山联帮,武德志立刻全身血脉贲张。

    “最近帮他们‘制造’了一些纰漏,正被黑白两道攻剿,过阵子,山联帮就会消失了。”武德志咬牙道。他还特别送了山联帮老大一个大黑锅,大到足以让他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不夜城”能安然无恙地在寸土寸金台北屹立二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凭山联帮这小帮派就想瓦解?太不自量力了。

    在道上行走,光凭逞凶斗狠是不够的,还得要有脑筋才行,山联帮充其量只是个笨蛋集团,没先打听清楚“不夜城”是怎样的狠角色,动了不该动的人,被一夕歼灭也不足为奇,顺便给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警惕。

    “嗯。”于文强哼了声。

    他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但若牵扯上自身周围的人,他可以变成最冷酷的人。

    德志十八岁就跟在他身边,虽名为主仆,但感情直比兄弟,而这也是他直觉反应,倾身为他挡子弹的原因。

    他不愿意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在失去与他感情最好的姐姐后,他更是痛恶。

    山联帮犯的最大错误,便是不了解他的个性,导致了全盘崩解的后果。他说过,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也是个现实的世界,对于设定的敌人,要他手下留情是绝不可能的。

    “呃”报告完了大事,武德志眼前又闪过夏烈落泪地可怜镜头。他应该帮她说些话才是,可是又担心老大听了不开心,因此欲言又止。

    见他那副忸怩模样,于文强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手臂上的伤让你变了性吗?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武德志心一凛。呀嗯,看来老大的情绪仍然不佳。

    他硬着头皮说道:“老大,刚刚我在后门口碰到夏烈,她好像在哭”他朝地上翻倒的饭菜瞥了一眼。“老大,如果你不喜欢夏烈,我可以回去找个更温驯、更好的女人来照顾你,这样一来你的伤也可以好得快些。”他提议着。

    于文强一双莫测高深的黑眼眸盯着武德志瞧,那双眼睛仿佛将他里里外外全给看透了似的,令武德志不禁汗湿了起来。

    对老大他是很崇敬与仰慕的,尤其是这次老大奋不顾身地为他挡了子弹后。

    不过,老大对女人一向看得极轻——除了老大的姐姐与知晓以外。他直觉认为夏烈在老大眼中应该也与其他女人一样,若真要说特别,也只有夏烈是老大钦点的女人、知晓的玩伴、麻烦的挡箭牌罢了,有名无实了两年多,不都说明了老大对她没兴趣吗?

    但,老大为什么要那样看他?老大这样会让他以为夏烈在他心中占有分量的。

    还是,真的有?武德志在奇怪之余,也不禁要感到怀疑。

    “你对她有意思吗?”好不容易,于文强开口了,语气凉飕飕的。

    武德志连忙摇头又摇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她照顾不了你,惹你生气而已,绝对没有喜欢她的意思。”开玩笑,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老大的女人起邪念,就算有名无实的也一样,只是不知老大会将那“职称”挂在夏烈身上多久。

    “你那么紧张干么?”于文强挑起眉,将捻熄的烟头,准确地投入角落的垃圾筒里。“我没说你不可以动她,不过要在我厌烦她以后。”是呀,厌烦她以后,那大概得花很久的时间。她的性格很怪异,明明就很怕他,却常常与他针锋相对,满有意思的,他还不打算放开她。

    “那你什么时候会厌烦她?”单纯地只是想知道原因,所以武德志并没有想太多,话就这么问出口了。

    于文强危险地微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扫向武德志,武德志这才迟钝地明白自己问错话了。

    “那一天到时,我会通知你的。”他沉着脸轻柔地回答。

    竟然公然质问他,这小子!

    不愧是跟在于文强身边多年,知道他语气愈轻柔,也就是愈接近爆发边缘的时候,一面暗骂自己蠢的武德志察觉此地不宜久留,开始找借口开溜。

    他摸着自己的胃,露出一副“饿毙了”的表情。

    “刚下飞机,什么都没吃老大,我先出去填饱肚子,等一下再来。”

    此时不溜,更等何时?等不及夏烈带饭回来,武德志抚着胃闪出了病房。

    呼!他总算知道待在受伤的老大身边是什么感觉了,那就像是跟负伤的狮子老虎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一般。

    “夏烈,原谅我。”他吁了声,为救不了夏烈感觉到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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