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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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池山上的溪水静静流淌，石台上的氛围变得有些死寂。</p>
虽然很少人见过那位如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女，却听说过对方很多的传闻，有关乎容貌的，有关乎修为的，更有关乎性情的。</p>
果然如传闻所言，不通情理到霸气至极啊……</p>
辛芽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处的楼阁，眼中有着崇拜和敬畏。</p>
陆沉舟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那个神色漠然的少女，有些感慨心想，虽说少了许多洒脱之气，却多了几分坚定之色，果然是和师叔一样耀眼的人啊。</p>
林长老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猛地站起，说道：“那最起码也要将本门长老的佩剑归还”</p>
楼阁看了一眼柳清筝。</p>
柳清筝会意说道：“小师叔没有拿那把剑，许是被野兽叼去或是其他有心之人拿走了”</p>
任谁都能听出这番解释毫无诚意，更是毫无道理。</p>
众人纷纷想起林长老最开始说的一句话：灵山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吗？</p>
原来灵山真的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p>
林长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看着楼阁冷漠傲然的神情，就像是干草堆中被人丢入了一丝火星，然后燃了起来，他眯起双眼，气到了极点，体内灵息骤然狂暴起来，右手紧握，便是对着楼阁一拳轰了出去。</p>
嘶吼声在空中响起。</p>
“欺人太甚！！！”</p>
拳风带动着天地灵息如同奔腾的江河向着楼阁疯狂涌去，林鸟惊飞，周围树木尽数倒去，空中阴云汇成一团，仿佛就要压下来。</p>
幸而是被师长们，一些距修为较低的弟子才不至于被震晕了过去，但也有少数实力不济的宗派撑得很是辛苦。</p>
陆沉舟和宜合师太神色依旧，没有半点担忧的模样。</p>
楼阁神色淡淡，毫不慌张，将柳清筝等人护在身后，右手手掌缓缓伸出，丝丝缕缕淡绿色的灵息自其掌中生出。</p>
在这巨大的拳风面前，她白嫩的小手显得多么微渺，却像断崖边上开出了一朵花，却又如同石缝间长出的小草，坚不可摧。</p>
灵山众人被风尘淹没，拳劲却化作细风消散而去。</p>
冰雪消融。</p>
这便是控息之术。</p>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向那便望去。</p>
楼阁的手掌依旧立于空中，几人现出身形，安然无恙。</p>
柳清筝眼神微冷，沉声喝道：“结阵，诛杀此人！”</p>
敢对圣女师姐出手，果然是活腻了！！</p>
几位少女各自挽弓，手拿长笛或是其他声乐灵器，气息莫名肃杀，即便是清心派的宜合师太都感到了丝丝淡淡的威胁。</p>
世人皆知，灵山善控息，以声作媒介。</p>
而如今一番动作明显便是要结成传闻中的音弦阵！</p>
柳清筝取出古筝，盘坐下来，修长的双手在弦上以看不见的速度极有规律的拨着，留下片片残影，阵阵清亮的筝声在天地中响起，引导着其他乐声，覆过整个宣池山，裹挟着周围空气中的灵息，如同冰凉的刀刃，凌厉肃杀到了极点。</p>
长弓射出的青色箭光在空中回转一圈，最终汇到一处，仿佛与乐声相合，直指那名早已脸色惨白的林长老。</p>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阵中的愤怒与杀意。</p>
大部分的小宗派此时都已经带着弟子退到极远处的其他山峰处。</p>
楼阁没有出手，看着林长老心想，身为墨丘长老，性情都如此不堪，难怪当初差些被王大人灭去满门。</p>
想到这里，她看了陆沉舟一眼，然后看向天空那边。</p>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青色箭光，和泠泠于耳畔的乐声，林长老惊恐到了极点，慌忙伸出双掌，用尽全身修为去挡。</p>
席卷过来的灵息仿佛就要将他淹没。</p>
忽然一道清风自山中生出，拂过石台，风浪自然消散，鸟兽自然安静。</p>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云间传来：“楼丫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p>
林长老听到这件声音，激动喊道：“师兄！！”</p>
众人心中震惊无比。</p>
师兄？</p>
难道墨丘掌门来了？</p>
不是应该在闭关吗？</p>
感受到云间那抹似有若无的威压，不同山峰上的人无一不带着敬意跪拜下来。</p>
陆沉舟起身行礼，宜合师太带着弟子也起身行礼。</p>
无论是在南越还是在修行界，对方都是值得尊重的大人物。</p>
墨丘在场弟子早已跪下，恭敬喊道：“见过掌门！！”</p>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洪亮至极。</p>
他们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居然会惊动掌门大人，想着掌门可能是一出关便赶来了，心中无不羞愧得无地自容。</p>
楼阁亦恭敬行礼，说道：“既然您亲自来了，此事便就此揭过”</p>
她虽然看不起墨丘的很多人，但对云层之上的那个人还是有着敬意的。</p>
墨丘掌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爽朗说道：“那就散了吧”</p>
说完，林长老等人便消失在原地。</p>
终于没有了那滔天的威压，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各自还礼告别。</p>
陆沉舟看了宜合师太一眼，带着弟子踏剑离开。</p>
宜合师太与一些交好的小宗派师长说着话叙旧，辛芽有些激动地往灵山那边看去，却发现她们早已离开。</p>
楼阁带着柳清筝等人走下山道，听着她说最近发生过的事，忽然往极远处的那片断崖看了一眼。</p>
柳清筝问道：“圣女师姐，怎么了？”</p>
楼阁将目光收回，说道：“无事，继续”</p>
……</p>
……</p>
早在墨丘掌门出现的时候，木恒便已经下山，她压了压斗笠，向外走去。</p>
数息过去，她出现在伊吾大街之上。</p>
街上车水马龙，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两边摆着一些贩卖香料肉类的小摊，不时还可以看到许多窜到街巷的灵兽。</p>
正准备走去太傅府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将她叫住：“姑娘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p>
木恒将头转过去，只见一个形容枯瘦普通的老人站在那里。</p>
老人双眼连成一条线，脸上满是褶皱，撑着一条木棍，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p>
他看着木恒，似是正在等待着她的回答。</p>
木恒说道：“嗯”</p>
老人缓缓上前一步，隔着一丈的距离凝视着她说道：“神魂与肉身如此不相合，姑娘可是天神下凡？”</p>
木恒没有回答。</p>
老人继续说道：“恕我唐突了，只是若不能换一个肉身，即便是能拿到碧落天的琼浆玉液也只能多活几年而已，姑娘还请好自为之”</p>
说完不知为何轻轻摇了摇头，便向别处走去。</p>
远处一个道童模样的可爱少年焦急得到处张望着，待看到老人，便冲上前去，担忧地责备说道：“师父，您以后可别再抛下我一个人乱跑了啊”</p>
说完回头看了木恒一眼，然后伸手将远处的华贵不显的马车招了过来。</p>
木恒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和街道两旁跪倒的人们，沉默不语。</p>
……</p>
……</p>
木恒穿过太傅府的回廊，走向离香小榭，便在圆形石门处见到了苏凉禾。</p>
苏凉禾身后还有两个侍卫，见到她眼中欣喜，却又似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说道：“别看我，我不是来接你的，你故意躲着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p>
说完便向她身后走去。</p>
那里走来了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其身后还有着两名脸色苍白，身上有着一大滩血迹的男子。</p>
苏凉禾见到前方一人，微微一笑，却又担忧问道：“伤得重吗”</p>
年轻男子面容冷峻，垂着手，见到她亦微笑说道：“不重”</p>
苏凉禾查探过他的伤势后，双手扶着他，然后让那两个侍卫扶着另外两个人，带着众人往里走去，路过木恒的时候，见她站在那里抱着双手看着他们，停下脚步说道：“现在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过来打打下手”</p>
苏凉禾有些意外于她居然答应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带着他们匆匆来到药室，让那两名侍卫去忙后，示意木恒把三人的衣裳褪下，然后说道“他们都是府上的侍卫，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前面的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叫阿卫，旁边那个胖胖的很可爱的叫阿雨，比较瘦的那个呢，叫阿风”</p>
然后又解释道：“府上没有多少个懂事点的丫鬟，男子又都手大脚粗的，所以就拉着你来了”</p>
木恒没有在意她说的话，依旧靠在那里抱着双手，然后手指在空中轻点，桌上小刀忽然飞起，迅速围绕着几个人转了数圈，最后她伸手一弹，小刀回归原位。</p>
三人身上的衣裳完美褪下，就连伤口处都不剩半点衣布。</p>
这一切的发生绝不会超过一息时间。</p>
即便没有杀气，本能的警惕却还是让反应过来的三人眼中寒光转瞬即逝，那位名叫阿卫的年轻男子身上有着各种旧时的疤痕，他最先回过神来，看了木恒一眼，向身后二人点点头后便没有说话。</p>
苏凉禾微微一怔，便去查看几人的伤势，向木恒说道：“那来帮我给他们敷药吧”</p>
木恒正准备往空中伸手，便听苏凉禾故作生气地说道：“你就不能自己动动手？”</p>
木恒说道：“这样比较快”</p>
苏凉禾无奈想着，自己叫她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看着就好，我自己来”</p>
然后开始拿着瓶漱石泉认真地清洗伤口，清丽的脸上神情专注，看着格外迷人。</p>
木恒静静地站在那里，毫不显眼。</p>
待清洗完伤口，苏凉禾取出针线将一些较大的裂口慢慢的缝好，然后各种研磨好的伤药淋在纱布上，仔细地包扎好伤口，最后冲着几人微微一笑说道：“外伤隔天来我这里换药就可以了，内伤需要慢慢养，待会我会给你们一些药，你们带回去慢慢服用即可”</p>
木恒在此时走过来说道：“内伤我来”</p>
右手迅速捏了个诀，手掌现出淡淡金光，温暖神圣到了极点，在三人后背虚拍，然后食指一弹，三人纷纷吐出一大口瘀血。</p>
苏凉禾很是意外，说道：“这，这是寒山寺的……”</p>
木恒微微点头，说道：“有事，先走”</p>
苏凉禾看了她一眼，大概能猜到她去见谁，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说。</p>
……</p>
……</p>
天香阁仙居中，王乐施在地面上猛地惊醒。</p>
他坐起身来，向在一旁的任天真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天真啊，你师兄我先走了哈”</p>
任天真看着他幽幽说道：“反正这一次你是甩不开我了，二师兄”</p>
“你这么怕她做什么，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吗？”</p>
“遇事就躲，二师兄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p>
王乐施笑笑，走过去霍然将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惊喜异常的脸，怔住一息后，他十分果断地锁上了门，然后跑去窗边准备翻出去。</p>
门外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p>
“二师兄，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砸了！！！”</p>
宣池山上的溪水静静流淌，石台上的氛围变得有些死寂。</p>
虽然很少人见过那位如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女，却听说过对方很多的传闻，有关乎容貌的，有关乎修为的，更有关乎性情的。</p>
果然如传闻所言，不通情理到霸气至极啊……</p>
辛芽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处的楼阁，眼中有着崇拜和敬畏。</p>
陆沉舟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那个神色漠然的少女，有些感慨心想，虽说少了许多洒脱之气，却多了几分坚定之色，果然是和师叔一样耀眼的人啊。</p>
林长老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没有要帮他的意思，猛地站起，说道：“那最起码也要将本门长老的佩剑归还”</p>
楼阁看了一眼柳清筝。</p>
柳清筝会意说道：“小师叔没有拿那把剑，许是被野兽叼去或是其他有心之人拿走了”</p>
任谁都能听出这番解释毫无诚意，更是毫无道理。</p>
众人纷纷想起林长老最开始说的一句话：灵山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吗？</p>
原来灵山真的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p>
林长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看着楼阁冷漠傲然的神情，就像是干草堆中被人丢入了一丝火星，然后燃了起来，他眯起双眼，气到了极点，体内灵息骤然狂暴起来，右手紧握，便是对着楼阁一拳轰了出去。</p>
嘶吼声在空中响起。</p>
“欺人太甚！！！”</p>
拳风带动着天地灵息如同奔腾的江河向着楼阁疯狂涌去，林鸟惊飞，周围树木尽数倒去，空中阴云汇成一团，仿佛就要压下来。</p>
幸而是被师长们，一些距修为较低的弟子才不至于被震晕了过去，但也有少数实力不济的宗派撑得很是辛苦。</p>
陆沉舟和宜合师太神色依旧，没有半点担忧的模样。</p>
楼阁神色淡淡，毫不慌张，将柳清筝等人护在身后，右手手掌缓缓伸出，丝丝缕缕淡绿色的灵息自其掌中生出。</p>
在这巨大的拳风面前，她白嫩的小手显得多么微渺，却像断崖边上开出了一朵花，却又如同石缝间长出的小草，坚不可摧。</p>
灵山众人被风尘淹没，拳劲却化作细风消散而去。</p>
冰雪消融。</p>
这便是控息之术。</p>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向那便望去。</p>
楼阁的手掌依旧立于空中，几人现出身形，安然无恙。</p>
柳清筝眼神微冷，沉声喝道：“结阵，诛杀此人！”</p>
敢对圣女师姐出手，果然是活腻了！！</p>
几位少女各自挽弓，手拿长笛或是其他声乐灵器，气息莫名肃杀，即便是清心派的宜合师太都感到了丝丝淡淡的威胁。</p>
世人皆知，灵山善控息，以声作媒介。</p>
而如今一番动作明显便是要结成传闻中的音弦阵！</p>
柳清筝取出古筝，盘坐下来，修长的双手在弦上以看不见的速度极有规律的拨着，留下片片残影，阵阵清亮的筝声在天地中响起，引导着其他乐声，覆过整个宣池山，裹挟着周围空气中的灵息，如同冰凉的刀刃，凌厉肃杀到了极点。</p>
长弓射出的青色箭光在空中回转一圈，最终汇到一处，仿佛与乐声相合，直指那名早已脸色惨白的林长老。</p>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阵中的愤怒与杀意。</p>
大部分的小宗派此时都已经带着弟子退到极远处的其他山峰处。</p>
楼阁没有出手，看着林长老心想，身为墨丘长老，性情都如此不堪，难怪当初差些被王大人灭去满门。</p>
想到这里，她看了陆沉舟一眼，然后看向天空那边。</p>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青色箭光，和泠泠于耳畔的乐声，林长老惊恐到了极点，慌忙伸出双掌，用尽全身修为去挡。</p>
席卷过来的灵息仿佛就要将他淹没。</p>
忽然一道清风自山中生出，拂过石台，风浪自然消散，鸟兽自然安静。</p>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云间传来：“楼丫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p>
林长老听到这件声音，激动喊道：“师兄！！”</p>
众人心中震惊无比。</p>
师兄？</p>
难道墨丘掌门来了？</p>
不是应该在闭关吗？</p>
感受到云间那抹似有若无的威压，不同山峰上的人无一不带着敬意跪拜下来。</p>
陆沉舟起身行礼，宜合师太带着弟子也起身行礼。</p>
无论是在南越还是在修行界，对方都是值得尊重的大人物。</p>
墨丘在场弟子早已跪下，恭敬喊道：“见过掌门！！”</p>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洪亮至极。</p>
他们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居然会惊动掌门大人，想着掌门可能是一出关便赶来了，心中无不羞愧得无地自容。</p>
楼阁亦恭敬行礼，说道：“既然您亲自来了，此事便就此揭过”</p>
她虽然看不起墨丘的很多人，但对云层之上的那个人还是有着敬意的。</p>
墨丘掌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爽朗说道：“那就散了吧”</p>
说完，林长老等人便消失在原地。</p>
终于没有了那滔天的威压，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起身，各自还礼告别。</p>
陆沉舟看了宜合师太一眼，带着弟子踏剑离开。</p>
宜合师太与一些交好的小宗派师长说着话叙旧，辛芽有些激动地往灵山那边看去，却发现她们早已离开。</p>
楼阁带着柳清筝等人走下山道，听着她说最近发生过的事，忽然往极远处的那片断崖看了一眼。</p>
柳清筝问道：“圣女师姐，怎么了？”</p>
楼阁将目光收回，说道：“无事，继续”</p>
……</p>
……</p>
早在墨丘掌门出现的时候，木恒便已经下山，她压了压斗笠，向外走去。</p>
数息过去，她出现在伊吾大街之上。</p>
街上车水马龙，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两边摆着一些贩卖香料肉类的小摊，不时还可以看到许多窜到街巷的灵兽。</p>
正准备走去太傅府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将她叫住：“姑娘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p>
木恒将头转过去，只见一个形容枯瘦普通的老人站在那里。</p>
老人双眼连成一条线，脸上满是褶皱，撑着一条木棍，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p>
他看着木恒，似是正在等待着她的回答。</p>
木恒说道：“嗯”</p>
老人缓缓上前一步，隔着一丈的距离凝视着她说道：“神魂与肉身如此不相合，姑娘可是天神下凡？”</p>
木恒没有回答。</p>
老人继续说道：“恕我唐突了，只是若不能换一个肉身，即便是能拿到碧落天的琼浆玉液也只能多活几年而已，姑娘还请好自为之”</p>
说完不知为何轻轻摇了摇头，便向别处走去。</p>
远处一个道童模样的可爱少年焦急得到处张望着，待看到老人，便冲上前去，担忧地责备说道：“师父，您以后可别再抛下我一个人乱跑了啊”</p>
说完回头看了木恒一眼，然后伸手将远处的华贵不显的马车招了过来。</p>
木恒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和街道两旁跪倒的人们，沉默不语。</p>
……</p>
……</p>
木恒穿过太傅府的回廊，走向离香小榭，便在圆形石门处见到了苏凉禾。</p>
苏凉禾身后还有两个侍卫，见到她眼中欣喜，却又似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说道：“别看我，我不是来接你的，你故意躲着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p>
说完便向她身后走去。</p>
那里走来了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其身后还有着两名脸色苍白，身上有着一大滩血迹的男子。</p>
苏凉禾见到前方一人，微微一笑，却又担忧问道：“伤得重吗”</p>
年轻男子面容冷峻，垂着手，见到她亦微笑说道：“不重”</p>
苏凉禾查探过他的伤势后，双手扶着他，然后让那两个侍卫扶着另外两个人，带着众人往里走去，路过木恒的时候，见她站在那里抱着双手看着他们，停下脚步说道：“现在是你补偿我的时候了，过来打打下手”</p>
苏凉禾有些意外于她居然答应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带着他们匆匆来到药室，让那两名侍卫去忙后，示意木恒把三人的衣裳褪下，然后说道“他们都是府上的侍卫，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前面的那个不爱说话的人叫阿卫，旁边那个胖胖的很可爱的叫阿雨，比较瘦的那个呢，叫阿风”</p>
然后又解释道：“府上没有多少个懂事点的丫鬟，男子又都手大脚粗的，所以就拉着你来了”</p>
木恒没有在意她说的话，依旧靠在那里抱着双手，然后手指在空中轻点，桌上小刀忽然飞起，迅速围绕着几个人转了数圈，最后她伸手一弹，小刀回归原位。</p>
三人身上的衣裳完美褪下，就连伤口处都不剩半点衣布。</p>
这一切的发生绝不会超过一息时间。</p>
即便没有杀气，本能的警惕却还是让反应过来的三人眼中寒光转瞬即逝，那位名叫阿卫的年轻男子身上有着各种旧时的疤痕，他最先回过神来，看了木恒一眼，向身后二人点点头后便没有说话。</p>
苏凉禾微微一怔，便去查看几人的伤势，向木恒说道：“那来帮我给他们敷药吧”</p>
木恒正准备往空中伸手，便听苏凉禾故作生气地说道：“你就不能自己动动手？”</p>
木恒说道：“这样比较快”</p>
苏凉禾无奈想着，自己叫她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看着就好，我自己来”</p>
然后开始拿着瓶漱石泉认真地清洗伤口，清丽的脸上神情专注，看着格外迷人。</p>
木恒静静地站在那里，毫不显眼。</p>
待清洗完伤口，苏凉禾取出针线将一些较大的裂口慢慢的缝好，然后各种研磨好的伤药淋在纱布上，仔细地包扎好伤口，最后冲着几人微微一笑说道：“外伤隔天来我这里换药就可以了，内伤需要慢慢养，待会我会给你们一些药，你们带回去慢慢服用即可”</p>
木恒在此时走过来说道：“内伤我来”</p>
右手迅速捏了个诀，手掌现出淡淡金光，温暖神圣到了极点，在三人后背虚拍，然后食指一弹，三人纷纷吐出一大口瘀血。</p>
苏凉禾很是意外，说道：“这，这是寒山寺的……”</p>
木恒微微点头，说道：“有事，先走”</p>
苏凉禾看了她一眼，大概能猜到她去见谁，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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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阁仙居中，王乐施在地面上猛地惊醒。</p>
他坐起身来，向在一旁的任天真嬉皮笑脸地说道：“小天真啊，你师兄我先走了哈”</p>
任天真看着他幽幽说道：“反正这一次你是甩不开我了，二师兄”</p>
“你这么怕她做什么，难道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吗？”</p>
“遇事就躲，二师兄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p>
王乐施笑笑，走过去霍然将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张惊喜异常的脸，怔住一息后，他十分果断地锁上了门，然后跑去窗边准备翻出去。</p>
门外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p>
“二师兄，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