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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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p>
御书房里，这大半天同样很是精彩。</p>
消息初传来时，众人也很是惊讶，太子怎么就无端的弄出这么大一场动静来？</p>
后来，消息报来的越来越多，段誉拘起来的纨绔越来越多，大家渐渐明白了段誉这是想干什么，虽说难免暗暗的觉得，太子真有些太过随性跳脱，但总体，还是很高兴。</p>
他们也是很有一段时间没有遇上这样的乐事。</p>
尤其是随着段誉逮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份越来越贵重，而丞相府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众人在忍不住高兴之余，还隐隐有些期待。</p>
期待着段誉能逮几个老对头的核心子弟，要是能动动高氏，那更是再好不过。</p>
初时觉得段誉随性的人，此时也都纷纷改口，称太子这又是别出蹊径，出其不意云云。</p>
但很快，尴尬就来了。</p>
得知第一个被段誉逮到的是段氏宗亲时，段寿昌和段义知等，都言抓得好，这等不肖子弟，就是欠收拾。</p>
但当得知段誉把自己孙子给拘起来时，那些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大义灭亲的话，老半天没能从段老信苴嘴里溜出来。</p>
包括段正淳，对此也不是不能理解。</p>
人嘛，都这样，这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都能很公正，很客观，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就不一样。</p>
宽慰、同情，亦或暗地里笑话段寿昌没多久，让人尴尬的消息一个个的接着传来，虽说那边包括罚爽爽长张伟进的儿子及一个族兄，禾爽爽长尹兴业的长孙，也被太子拘了起来，但这边，厥爽爽长李俊贤的儿子也被拒了起来。</p>
还有，翰林学士黄昊的孙子，也栽了。</p>
黄学士当时，也真的是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好，只气得不停的说“不肖子孙，不肖子孙”。</p>
大家对此，也只能泛泛的宽慰一番，实在是，以他们那层出不穷的套话，都很难从正面的角度，去粉饰黄学士最钟爱的孙子的作为。</p>
听说他是一大早上，就去了青楼。</p>
身为朝廷重臣，众人对有些行情，当然也了解，那个时候，怕是大半个青楼的人，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头牌，应该都没醒来。</p>
这真好像是太勤快了点。</p>
更别说，黄老大人钟爱的长孙，那不过和太子年龄仿佛……这，你让大家有什么话好说？</p>
难不成还能说，哦，小黄公子真是家学渊源，一大早就去和那些大家们探讨音律、诗词歌赋？</p>
看着桃李满天下，又是当然的清流领袖的黄学士胡子都气得翘得老高，不论自家子弟有没有出事，众人尽皆觉得，很有些欣慰。</p>
好在，太子还是很替他这个老师着想，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劝爽爽长高泰运的小儿子、年轻一辈中，颇有些人望的高运煊，也被逮了起来，听说还被侍卫重重的抽了一刀鞘，半边脸肿得就像馒头一样。</p>
这下，真的是连段正淳也忍不住有些开颜，那可是高泰运！</p>
再接着，就是高智昌悍然动手被拘，马平被紧急送回宫里……</p>
此时，段誉定下来的惩处、对纨绔们的讲话、段誉和高明顺的对峙，放话让高泰明去领人等情况，同时传了回来。</p>
段正淳又只得向手下这些重臣致歉：“誉儿此番行事，太过儿戏，众卿放心，断不会让子弟们在楼上冻一宿，饿一宿……”</p>
“皇上，”黄昊站起来，“就让他们饿，就让他们冻，太子的处置，非但不重，反而还太轻，臣还想请太子从重责罚，给我狠狠的抽上几十鞭子，”</p>
段寿昌昂头看天，你个老东西真会说大话，抽上几十鞭子，还狠狠的？</p>
我看你舍得？</p>
“哼，等他回家，还有家法在等着他！”</p>
一等他说完，段寿昌也说：“太子说得对，是该让他们好好记住今日，是该让他们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人，如何做事！”</p>
其它几位子弟有牵扯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也只能跟着表态。</p>
段正淳当然也得表态：“苏进贤，速去传我的旨意，如此小惩即可，什么在楼上过夜，饿一晚上之类的话，再也休提，”</p>
苏进贤却道：“回禀皇上，太子说，今晚他就在五华楼上陪着大家，也不吃饭，”</p>
这下，轮到段正淳有些心疼了，“这……”</p>
“皇上，”黄昊拿着那两本书稿：“太子所著的这两本书，虽非经义，但臣以为，此二书于朝廷公事，会大有增益，当由朝廷出资，刊印天下，并尽快在京城和地方推行，”</p>
他提起的这个，算是把众人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段誉在楼上对他们的后人所讲的那些话，其实，对他们也有很大的触动。</p>
一定程度上，他们也觉得受到了拷问。</p>
尤其是那一连串的对不对得起。</p>
我又对不对得起这天、这地、这百姓、读过的圣贤书、父母的养育和期盼……</p>
这不是让人轻松和高兴的话题。</p>
尤其是当这样的拷问，是一个年少的孩子发出来时，这些从各种角度来说，都算得上是成功的中老年们，无一不觉得，年幼的太子，集纯真、正义、热血……等等世间美好而宝贵的品质于一体，那光芒，让他们不敢直视，让他们一个个的自惭形愧。</p>
对这些在红尘俗世里打滚多年，又都手握重权，曾经都决定和影响了不少人生死，冲劲渐无，热血不再的他们来说，这感觉，很不好。</p>
不去想，再也不提，那是最好！</p>
“臣附议！”厥爽爽长李俊贤道：“单说这大理数字，就能给厥爽上下，带来很大便利，如再结合这复式记账法，在高效之余，还能有力的减少相关的贪墨，”</p>
“臣亦附议！”引爽爽长张瑾瑜道。</p>
可不止有你厥爽的文书需要经常用到数字，也不止你厥爽才有一本帐。</p>
段寿昌也说：“太子这两本书，也算大学问……”</p>
段正淳笑道：“皇叔过誉，誉儿这两本书，何来大学问？算不上什么正道，说姑且算得上有点学问，就已是厚誉，”</p>
黄昊道：“皇上，经国济民，经世致用，亦是大学问，”</p>
踪爽爽长段义知道：“臣赞同诸位大人的看法，太子这两本书，当尽快在朝中各爽推行，”</p>
重点是他的后半句：“臣以为，如太子这两本书所述的内容在朝中推行，我怕是丞相那边……呵呵，”</p>
众人闻言，都在点头。</p>
虽说这所谓的“大理数字”和“复式记账法”一推行，他们这边，怕是也会出不少疏漏，但这边毕竟都是自己人，那边，全是丞相的人。</p>
更何况，万爽这样掌握朝廷财政大权的部门，属于那边。</p>
他们就不相信，万爽上下，能干净得了。</p>
就是督爽，因为主持对宋的马匹、耕牛等的交易，定然也不会干净到哪去。</p>
如果借着推行大理数字和复式记账法，顺道清理各爽历年来的帐目，未尝就不能拿下对方一两个人。</p>
李俊贤道：“说起来，太子今天的作为，也不是不能引为成例，”</p>
他们当然也看得到，从太子今天的作为的结果看，朝中未尝不是不能设置一个新的职司。</p>
一直对臣下的意见很看重的段正淳，这时却很果决：“誉儿今天所做之事，虽有些成效，但却可一不可再，后续如何，尚需从长计议，”</p>
李俊贤他们，会眼馋相应职位的威权，作为皇帝，他和太子段誉一样，对这方面当然会很超脱。</p>
同样，段誉能想到的那些关碍，他自然也不会想不到。</p>
就是新设一个这样的职司，那也轮不到他们这边的人担任，而如果指望这样的职司能有该有的效果，那边其实都没有几个合适的人选。</p>
“至于誉儿这两本书，我会和丞相商谈如何推行，但有一条，即便推行，所有的账目，也都会以各处现有的账目为基准！”</p>
“我知道众位卿家，希望藉此针对丞相手下，但当前，也不好再兴纷争，”</p>
有些人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很好！</p>
他们把话题转到这两本书上，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清楚，一个不好，这两本书所述，就会给他们带来重大的不利影响？</p>
家里的那些子弟吃些苦，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他们这样的主心骨，却万不容有失。</p>
段正淳这话，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p>
段正淳对此，何尝不清楚？</p>
这些年来，国中可谓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老臣（引自秋之神光的点评，他的一些话，总是入木三分），真要重新清账，那不知得牵动多少人。</p>
就是己方这边，定也不会例外。</p>
若朝中上下，人人自危，于他也不是好事。</p>
那就等同于，把所有人都逼到自己的对立面，不说高泰明始终环伺在侧，届时若是有一二人居中联络、策应，怕是顷刻间变生肘腋，也未可知。</p>
自南诏至今，有些事，是有传统的。</p>
当前，朝中局势越安稳，他也坐得越安稳。</p>
儿子今天这样一时兴起所做的事，倒也无妨，泰明那边也能容让，其它的，即便是想，暂时也只能放手。</p>
他看了看时辰，遂道：“天已不早，众位卿家今天都需回家安抚内宅，现在就散了吧！”</p>
却也不再提起把楼上的那些人现在就放归回家，或是吩咐准备膳食之类。</p>
前朝。</p>
御书房里，这大半天同样很是精彩。</p>
消息初传来时，众人也很是惊讶，太子怎么就无端的弄出这么大一场动静来？</p>
后来，消息报来的越来越多，段誉拘起来的纨绔越来越多，大家渐渐明白了段誉这是想干什么，虽说难免暗暗的觉得，太子真有些太过随性跳脱，但总体，还是很高兴。</p>
他们也是很有一段时间没有遇上这样的乐事。</p>
尤其是随着段誉逮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份越来越贵重，而丞相府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众人在忍不住高兴之余，还隐隐有些期待。</p>
期待着段誉能逮几个老对头的核心子弟，要是能动动高氏，那更是再好不过。</p>
初时觉得段誉随性的人，此时也都纷纷改口，称太子这又是别出蹊径，出其不意云云。</p>
但很快，尴尬就来了。</p>
得知第一个被段誉逮到的是段氏宗亲时，段寿昌和段义知等，都言抓得好，这等不肖子弟，就是欠收拾。</p>
但当得知段誉把自己孙子给拘起来时，那些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大义灭亲的话，老半天没能从段老信苴嘴里溜出来。</p>
包括段正淳，对此也不是不能理解。</p>
人嘛，都这样，这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都能很公正，很客观，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就不一样。</p>
宽慰、同情，亦或暗地里笑话段寿昌没多久，让人尴尬的消息一个个的接着传来，虽说那边包括罚爽爽长张伟进的儿子及一个族兄，禾爽爽长尹兴业的长孙，也被太子拘了起来，但这边，厥爽爽长李俊贤的儿子也被拒了起来。</p>
还有，翰林学士黄昊的孙子，也栽了。</p>
黄学士当时，也真的是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好，只气得不停的说“不肖子孙，不肖子孙”。</p>
大家对此，也只能泛泛的宽慰一番，实在是，以他们那层出不穷的套话，都很难从正面的角度，去粉饰黄学士最钟爱的孙子的作为。</p>
听说他是一大早上，就去了青楼。</p>
身为朝廷重臣，众人对有些行情，当然也了解，那个时候，怕是大半个青楼的人，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头牌，应该都没醒来。</p>
这真好像是太勤快了点。</p>
更别说，黄老大人钟爱的长孙，那不过和太子年龄仿佛……这，你让大家有什么话好说？</p>
难不成还能说，哦，小黄公子真是家学渊源，一大早就去和那些大家们探讨音律、诗词歌赋？</p>
看着桃李满天下，又是当然的清流领袖的黄学士胡子都气得翘得老高，不论自家子弟有没有出事，众人尽皆觉得，很有些欣慰。</p>
好在，太子还是很替他这个老师着想，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劝爽爽长高泰运的小儿子、年轻一辈中，颇有些人望的高运煊，也被逮了起来，听说还被侍卫重重的抽了一刀鞘，半边脸肿得就像馒头一样。</p>
这下，真的是连段正淳也忍不住有些开颜，那可是高泰运！</p>
再接着，就是高智昌悍然动手被拘，马平被紧急送回宫里……</p>
此时，段誉定下来的惩处、对纨绔们的讲话、段誉和高明顺的对峙，放话让高泰明去领人等情况，同时传了回来。</p>
段正淳又只得向手下这些重臣致歉：“誉儿此番行事，太过儿戏，众卿放心，断不会让子弟们在楼上冻一宿，饿一宿……”</p>
“皇上，”黄昊站起来，“就让他们饿，就让他们冻，太子的处置，非但不重，反而还太轻，臣还想请太子从重责罚，给我狠狠的抽上几十鞭子，”</p>
段寿昌昂头看天，你个老东西真会说大话，抽上几十鞭子，还狠狠的？</p>
我看你舍得？</p>
“哼，等他回家，还有家法在等着他！”</p>
一等他说完，段寿昌也说：“太子说得对，是该让他们好好记住今日，是该让他们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人，如何做事！”</p>
其它几位子弟有牵扯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当然也只能跟着表态。</p>
段正淳当然也得表态：“苏进贤，速去传我的旨意，如此小惩即可，什么在楼上过夜，饿一晚上之类的话，再也休提，”</p>
苏进贤却道：“回禀皇上，太子说，今晚他就在五华楼上陪着大家，也不吃饭，”</p>
这下，轮到段正淳有些心疼了，“这……”</p>
“皇上，”黄昊拿着那两本书稿：“太子所著的这两本书，虽非经义，但臣以为，此二书于朝廷公事，会大有增益，当由朝廷出资，刊印天下，并尽快在京城和地方推行，”</p>
他提起的这个，算是把众人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段誉在楼上对他们的后人所讲的那些话，其实，对他们也有很大的触动。</p>
一定程度上，他们也觉得受到了拷问。</p>
尤其是那一连串的对不对得起。</p>
我又对不对得起这天、这地、这百姓、读过的圣贤书、父母的养育和期盼……</p>
这不是让人轻松和高兴的话题。</p>
尤其是当这样的拷问，是一个年少的孩子发出来时，这些从各种角度来说，都算得上是成功的中老年们，无一不觉得，年幼的太子，集纯真、正义、热血……等等世间美好而宝贵的品质于一体，那光芒，让他们不敢直视，让他们一个个的自惭形愧。</p>
对这些在红尘俗世里打滚多年，又都手握重权，曾经都决定和影响了不少人生死，冲劲渐无，热血不再的他们来说，这感觉，很不好。</p>
不去想，再也不提，那是最好！</p>
“臣附议！”厥爽爽长李俊贤道：“单说这大理数字，就能给厥爽上下，带来很大便利，如再结合这复式记账法，在高效之余，还能有力的减少相关的贪墨，”</p>
“臣亦附议！”引爽爽长张瑾瑜道。</p>
可不止有你厥爽的文书需要经常用到数字，也不止你厥爽才有一本帐。</p>
段寿昌也说：“太子这两本书，也算大学问……”</p>
段正淳笑道：“皇叔过誉，誉儿这两本书，何来大学问？算不上什么正道，说姑且算得上有点学问，就已是厚誉，”</p>
黄昊道：“皇上，经国济民，经世致用，亦是大学问，”</p>
踪爽爽长段义知道：“臣赞同诸位大人的看法，太子这两本书，当尽快在朝中各爽推行，”</p>
重点是他的后半句：“臣以为，如太子这两本书所述的内容在朝中推行，我怕是丞相那边……呵呵，”</p>
众人闻言，都在点头。</p>
虽说这所谓的“大理数字”和“复式记账法”一推行，他们这边，怕是也会出不少疏漏，但这边毕竟都是自己人，那边，全是丞相的人。</p>
更何况，万爽这样掌握朝廷财政大权的部门，属于那边。</p>
他们就不相信，万爽上下，能干净得了。</p>
就是督爽，因为主持对宋的马匹、耕牛等的交易，定然也不会干净到哪去。</p>
如果借着推行大理数字和复式记账法，顺道清理各爽历年来的帐目，未尝就不能拿下对方一两个人。</p>
李俊贤道：“说起来，太子今天的作为，也不是不能引为成例，”</p>
他们当然也看得到，从太子今天的作为的结果看，朝中未尝不是不能设置一个新的职司。</p>
一直对臣下的意见很看重的段正淳，这时却很果决：“誉儿今天所做之事，虽有些成效，但却可一不可再，后续如何，尚需从长计议，”</p>
李俊贤他们，会眼馋相应职位的威权，作为皇帝，他和太子段誉一样，对这方面当然会很超脱。</p>
同样，段誉能想到的那些关碍，他自然也不会想不到。</p>
就是新设一个这样的职司，那也轮不到他们这边的人担任，而如果指望这样的职司能有该有的效果，那边其实都没有几个合适的人选。</p>
“至于誉儿这两本书，我会和丞相商谈如何推行，但有一条，即便推行，所有的账目，也都会以各处现有的账目为基准！”</p>
“我知道众位卿家，希望藉此针对丞相手下，但当前，也不好再兴纷争，”</p>
有些人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很好！</p>
他们把话题转到这两本书上，何尝不是因为他们清楚，一个不好，这两本书所述，就会给他们带来重大的不利影响？</p>
家里的那些子弟吃些苦，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他们这样的主心骨，却万不容有失。</p>
段正淳这话，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定心丸。</p>
段正淳对此，何尝不清楚？</p>
这些年来，国中可谓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老臣（引自秋之神光的点评，他的一些话，总是入木三分），真要重新清账，那不知得牵动多少人。</p>
就是己方这边，定也不会例外。</p>
若朝中上下，人人自危，于他也不是好事。</p>
那就等同于，把所有人都逼到自己的对立面，不说高泰明始终环伺在侧，届时若是有一二人居中联络、策应，怕是顷刻间变生肘腋，也未可知。</p>
自南诏至今，有些事，是有传统的。</p>
当前，朝中局势越安稳，他也坐得越安稳。</p>
儿子今天这样一时兴起所做的事，倒也无妨，泰明那边也能容让，其它的，即便是想，暂时也只能放手。</p>
他看了看时辰，遂道：“天已不早，众位卿家今天都需回家安抚内宅，现在就散了吧！”</p>
却也不再提起把楼上的那些人现在就放归回家，或是吩咐准备膳食之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