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一勇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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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蓝，风很轻，水很柔，柳条轻轻拂过头顶的高冠，但这并没有让跃马扬鞭的段明政泛起柔情来，听到前面传来的那充满阳刚之气，几欲震翻天的阵阵的喧嚣，豪情不由得用上心头。</p>
“驾”，他又抽了身下雄峻的黑马一鞭，在忍不住皱眉的王永和的注视下，直接纵马闯进了临时演武场。</p>
演武场中马上传来段大都督那就不含一个字的啸叫，跟着是就是各部战士震耳欲聋的应和，湖上的水鸟，又一次被吓得扑棱棱的飞起，远近有不止一头老牛被惊得尥蹶子……</p>
即便是对此早有预计，因此勒马停在演武场外的王永和，依然忍不住摇头。</p>
都督大人，各方面那都是极好的，但在民政和军事上，他显然更倾向于后者，王永和相信，如果让这位在宗室里知名的文武双全的大都督选，他会毫不犹豫的住在军营，而不是风景绝佳的秀山上富丽堂皇的大殿里。</p>
到了军营，大都督才像是真正回到了家一般。</p>
王永和稍等了一会，才下马走进此时依然充满各种嚎叫，远听起来大概很像是群兽聚会一样的演武场。</p>
段明政已经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周围簇拥着一大群各部首领，他笑着朝王永和这边伸出手:“王大人，快上来，这可是你的主意，最后这一场，怎么少得了你？”</p>
王永和笑着和台上的大佬们寒暄见礼。</p>
就是本来不太熟的那些人，这三个月下来，也都很熟很熟了，今天台上的这些，以及不在台上的那些首领，这几个月，可是跟他打了不少交道。</p>
打交道的原因，还都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为手底下闯祸的兔崽子们擦屁股。</p>
有些首领和他打交道的时候，总算还有个求人的样子，但也不乏带着人闯进他衙署里威胁外带强抢的。</p>
其它的交往，如吃吃喝喝，也进行了不少场，王永和几乎是陪着这些从和他父亲一般年长，到和他儿子一般大小的首领们，都去喝过花酒。</p>
和年轻的首领们谈风月，谈诗词歌赋，和年长的首领们谈部落里的收成，谈哪位清倌人更好生养……</p>
总之，这三个月下来，这么些高兴的不高兴的交道打下来，比起以往带着客气的疏离，大家的交情可是见长了不少，顺带着都督府对各部的了解也全面细致了不少。</p>
他因此也明白了太子期望把这样的比武大会变为成例的原因，这就意味着，以后每年，都督府都有一次和这些部落们打交道的机会。</p>
他相信，一年年的办下去，交道和交情，都会越来越深，而参与的部落，也一定会越来越多——这是他当初出这个主意时，所没有想到的。</p>
段明政已经在结束他简短的讲话：“好男儿，当手底下见真章，我就不多说了，来，请我们的两位勇士登场！”</p>
两位角逐第一勇士的选手，在鼓声和呱噪声中分别从左右登场，分别转着圈朝台下打招呼，又引来了一阵喧哗声。</p>
只是这阵喧哗声里，还夹杂着些女子尖利的呼喊。</p>
谁都知道，这些女子们的呼喊是针对谁。</p>
场上的两个人，一个如莽张飞，一个却赛俊赵云，小媳妇大姑娘们的喊声，自然是针对俊俏的阿定渊。</p>
很受姑娘们欢迎的阿定渊，是阿僰部的少头领，华妃雅武华齐正是他姑姑，所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也只能叫叫而已，他已经和段誉的大姐，华妃的大女儿段玉馨有了婚约。</p>
另一边，来自强宗部（今澄江）的罗罗（彝语意味老虎）扯掉身上衣甲，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来，一边得意洋洋的向台下展示，一边大吼道：“男人行军打仗，靠的可不是脸蛋！”</p>
底下顿时也涌起阵阵欢呼，各部将士，喜欢罗罗这一挂，而鄙薄阿定渊那样的小白脸的，并不在少数。</p>
另一边的阿定渊却也不恼，神情自若的卸掉甲衣，只留着贴身的衣服，顿时又有不少姑娘们叫起来。</p>
原来他也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小伙。</p>
段明政悄声问王永和：“你看好谁？”</p>
“都督大人呢？”</p>
“国丈家的少头领聪明又勤奋，还请了不少名师指导武艺，我当然看好他。”</p>
王永和遂道：“那下官当然觉得，罗罗定会胜出，”</p>
他知道，无论是都督的话，还是他自己的话，都是不作数的。</p>
他自然更欣赏阿定渊，但想来罗罗应该更得都督的青睐才是。</p>
此时三声锣响，最后的这场比赛，正式拉开帷幕。</p>
罗罗人如其名，一开始，就如猛虎般前扑猛攻，手中的那把大刀，也被他使得虎虎生风。</p>
阿定渊轻巧的后撤，随后绕着罗罗转起了圈子，手中的乙肝银枪，也是使得煞是漂亮。</p>
一开始，还是罗罗猛攻，阿定渊避守，到得后来，竟是阿定渊攻得多，而罗罗却采取守势。</p>
罗罗胜在力大，而阿定渊的武艺，正和段明政说的一般，确实不一般。</p>
王永和顿时觉得，看来这位强宗部的勇士，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杀到最后，也实非侥幸，他并非表露出来的那般粗莽。</p>
比武一时进入了僵持阶段。</p>
虽说大家都能从他俩的攻防中学习和借鉴，但大家看比武，可不是为了学习，图的就是个高兴，就是个爽。</p>
但他俩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大家一点都爽快不起来。</p>
一开始，台下还有人嘘阿定渊像只兔子样只会四处跑，现在却骂起罗罗来，说他只会像乌龟般缩进壳里。</p>
但二人全不顾台下的纷扰，依然我行我素的攻防，罗罗胜在力大沉稳，每每一刀劈去，便能荡开阿定渊的长枪；而阿定渊不但身形敏捷，还长于借力打力，长枪往往借着被荡出去的力道，复又攻了回来。</p>
不多时，阿定渊虽然贴身的衣服，已经破成了几大块，手上，胸口，也有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但罗罗手臂上、腿上，乃至后背，都有好几道口子，腹部更是豁开了一大道。</p>
场外的姑娘们欢呼声就越是高涨起来。</p>
又你来我往的过了二十余招，阿定渊又在罗罗身上留下了三道伤口，眼看着罗罗无论是挥刀还是退避，都有些不利索起来，素来沉稳的他，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得色来。</p>
阿僰部以及和阿僰部亲近的部落的将士们，已经呱噪起来，大喊着“第一勇士”“第一勇士”的，连段明政也跟着大喊了几声，大家都觉得，胜负已定。</p>
台上的阿定渊愈见勇猛，一枪刺去，竟然直接把罗罗持刀的右手手腕，带下来一大蓬皮肉，顿时血花四溅，底下又是欢呼声四起。</p>
就在这时，罗罗竟然抛掉手中的大刀，反手攒住长枪，阿定渊一愣，往回收了几次，但打斗了这么久，他也很是疲累，俱都抽不回来，就在他准备再一次使劲的时候，罗罗已经顺势蹿了过来，又如同开始那般勇猛。</p>
阿定渊在最后时刻撒枪，双手护在身前，却被罗罗狠狠一拳砸退了好几步。</p>
在台下诸人看来，不过顷刻之间，台上竟然来了个大逆转，被逼撒枪的阿定渊，被同样徒手的罗罗一拳接一拳的砸着，眼看就没有还手之力。</p>
国丈忍不住站了起来，但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罗罗一记勾拳，正正的击在阿定渊下颌上，伴着飞起来的牙齿，阿定渊“咚”一声，重重的倒在台上，手一抓一放的，但就是撑不起来。</p>
罗罗见状，不停的双手捶胸，绕台大叫起来。</p>
强宗部的那些部众，此时高兴得又跳又叫，还不时对阿僰部那边，做出一些挑衅的手势来。</p>
阿定渊的弟弟沉着脸站了起来，他身后，马上站起了一大群人。</p>
王永和还来不及担心，“好啊好啊，”段明政大笑着站起来，拉着国丈走到台上，先扶起阿定渊，“少头领武艺精湛，”再走到身上还在流血的罗罗身旁，“罗罗勇猛无匹，”</p>
“都是我大理的好男儿，都是难得的勇士！”</p>
国丈的脸色也好了些，看着段明政给罗罗送上系着红花的金牌时，更是不住颔首。</p>
“今天晚上，本都督在府中设宴，款待各位勇士，哦，无需喧哗，我已经吩咐过，各部的营寨，都有犒赏，”</p>
“虽然这两个月，城里的酒楼少了几家，但是请大家都吃顿好的，还是能做到的，”</p>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那些想着帮阿僰部收拾强宗部的将士，也都急着回营。</p>
其它不论，罗罗今天的获胜，真没半分机巧。</p>
王永和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再想想为了今晚的犒赏，府中支出去的银两，便又叹了一口气……</p>
好在，这样的日子，终归是要过去了。</p>
…………</p>
亥时中，得胜的罗罗，才终于踏上回营的路，身上缠着好几圈绷带的他，此时还不停的往嘴里灌酒。</p>
和他一起的兄弟们也是如此，今天，强宗部不但赢来了一个响亮的名头，都督府的赏赐，也非常丰厚，除他们马上所负的之外，另外还足有六辆大车。</p>
既得了名头，又落了好处，更别说，把气焰嚣张的阿僰部那个小白脸，那一顿好揍啊……痛快，着实是痛快。</p>
在离营只有三里的时候，罗罗突然丢掉酒坛，拔刀拨开从路旁林中射出来的冷箭，“有埋伏！”强宗部的好汉们都反应过来。</p>
密集的箭雨不断落下，那林中，看样子怕是藏下了数百好手。</p>
罗罗一边劈开箭雨，一边招呼大家，“丢掉负重，走，不要回营，回城！”</p>
他想得明白，离营地虽然近，但怕是危机重重，朝城里退，难度应该更低。</p>
更何况，回城的这一路，还有其它部落的营地，此时都可以引为奥援。</p>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惊呼：“罗罗当心，”</p>
他一看，一柄投枪夹在箭雨中向他射来，他接连劈开两支，但因白天消耗太多，身上又带着伤，还喝了不少酒，第三支怎么也避让不及，那却不是投枪，而是一杆长枪……</p>
天很蓝，风很轻，水很柔，柳条轻轻拂过头顶的高冠，但这并没有让跃马扬鞭的段明政泛起柔情来，听到前面传来的那充满阳刚之气，几欲震翻天的阵阵的喧嚣，豪情不由得用上心头。</p>
“驾”，他又抽了身下雄峻的黑马一鞭，在忍不住皱眉的王永和的注视下，直接纵马闯进了临时演武场。</p>
演武场中马上传来段大都督那就不含一个字的啸叫，跟着是就是各部战士震耳欲聋的应和，湖上的水鸟，又一次被吓得扑棱棱的飞起，远近有不止一头老牛被惊得尥蹶子……</p>
即便是对此早有预计，因此勒马停在演武场外的王永和，依然忍不住摇头。</p>
都督大人，各方面那都是极好的，但在民政和军事上，他显然更倾向于后者，王永和相信，如果让这位在宗室里知名的文武双全的大都督选，他会毫不犹豫的住在军营，而不是风景绝佳的秀山上富丽堂皇的大殿里。</p>
到了军营，大都督才像是真正回到了家一般。</p>
王永和稍等了一会，才下马走进此时依然充满各种嚎叫，远听起来大概很像是群兽聚会一样的演武场。</p>
段明政已经站在中央的高台上，周围簇拥着一大群各部首领，他笑着朝王永和这边伸出手:“王大人，快上来，这可是你的主意，最后这一场，怎么少得了你？”</p>
王永和笑着和台上的大佬们寒暄见礼。</p>
就是本来不太熟的那些人，这三个月下来，也都很熟很熟了，今天台上的这些，以及不在台上的那些首领，这几个月，可是跟他打了不少交道。</p>
打交道的原因，还都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为手底下闯祸的兔崽子们擦屁股。</p>
有些首领和他打交道的时候，总算还有个求人的样子，但也不乏带着人闯进他衙署里威胁外带强抢的。</p>
其它的交往，如吃吃喝喝，也进行了不少场，王永和几乎是陪着这些从和他父亲一般年长，到和他儿子一般大小的首领们，都去喝过花酒。</p>
和年轻的首领们谈风月，谈诗词歌赋，和年长的首领们谈部落里的收成，谈哪位清倌人更好生养……</p>
总之，这三个月下来，这么些高兴的不高兴的交道打下来，比起以往带着客气的疏离，大家的交情可是见长了不少，顺带着都督府对各部的了解也全面细致了不少。</p>
他因此也明白了太子期望把这样的比武大会变为成例的原因，这就意味着，以后每年，都督府都有一次和这些部落们打交道的机会。</p>
他相信，一年年的办下去，交道和交情，都会越来越深，而参与的部落，也一定会越来越多——这是他当初出这个主意时，所没有想到的。</p>
段明政已经在结束他简短的讲话：“好男儿，当手底下见真章，我就不多说了，来，请我们的两位勇士登场！”</p>
两位角逐第一勇士的选手，在鼓声和呱噪声中分别从左右登场，分别转着圈朝台下打招呼，又引来了一阵喧哗声。</p>
只是这阵喧哗声里，还夹杂着些女子尖利的呼喊。</p>
谁都知道，这些女子们的呼喊是针对谁。</p>
场上的两个人，一个如莽张飞，一个却赛俊赵云，小媳妇大姑娘们的喊声，自然是针对俊俏的阿定渊。</p>
很受姑娘们欢迎的阿定渊，是阿僰部的少头领，华妃雅武华齐正是他姑姑，所以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也只能叫叫而已，他已经和段誉的大姐，华妃的大女儿段玉馨有了婚约。</p>
另一边，来自强宗部（今澄江）的罗罗（彝语意味老虎）扯掉身上衣甲，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来，一边得意洋洋的向台下展示，一边大吼道：“男人行军打仗，靠的可不是脸蛋！”</p>
底下顿时也涌起阵阵欢呼，各部将士，喜欢罗罗这一挂，而鄙薄阿定渊那样的小白脸的，并不在少数。</p>
另一边的阿定渊却也不恼，神情自若的卸掉甲衣，只留着贴身的衣服，顿时又有不少姑娘们叫起来。</p>
原来他也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小伙。</p>
段明政悄声问王永和：“你看好谁？”</p>
“都督大人呢？”</p>
“国丈家的少头领聪明又勤奋，还请了不少名师指导武艺，我当然看好他。”</p>
王永和遂道：“那下官当然觉得，罗罗定会胜出，”</p>
他知道，无论是都督的话，还是他自己的话，都是不作数的。</p>
他自然更欣赏阿定渊，但想来罗罗应该更得都督的青睐才是。</p>
此时三声锣响，最后的这场比赛，正式拉开帷幕。</p>
罗罗人如其名，一开始，就如猛虎般前扑猛攻，手中的那把大刀，也被他使得虎虎生风。</p>
阿定渊轻巧的后撤，随后绕着罗罗转起了圈子，手中的乙肝银枪，也是使得煞是漂亮。</p>
一开始，还是罗罗猛攻，阿定渊避守，到得后来，竟是阿定渊攻得多，而罗罗却采取守势。</p>
罗罗胜在力大，而阿定渊的武艺，正和段明政说的一般，确实不一般。</p>
王永和顿时觉得，看来这位强宗部的勇士，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杀到最后，也实非侥幸，他并非表露出来的那般粗莽。</p>
比武一时进入了僵持阶段。</p>
虽说大家都能从他俩的攻防中学习和借鉴，但大家看比武，可不是为了学习，图的就是个高兴，就是个爽。</p>
但他俩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大家一点都爽快不起来。</p>
一开始，台下还有人嘘阿定渊像只兔子样只会四处跑，现在却骂起罗罗来，说他只会像乌龟般缩进壳里。</p>
但二人全不顾台下的纷扰，依然我行我素的攻防，罗罗胜在力大沉稳，每每一刀劈去，便能荡开阿定渊的长枪；而阿定渊不但身形敏捷，还长于借力打力，长枪往往借着被荡出去的力道，复又攻了回来。</p>
不多时，阿定渊虽然贴身的衣服，已经破成了几大块，手上，胸口，也有好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但罗罗手臂上、腿上，乃至后背，都有好几道口子，腹部更是豁开了一大道。</p>
场外的姑娘们欢呼声就越是高涨起来。</p>
又你来我往的过了二十余招，阿定渊又在罗罗身上留下了三道伤口，眼看着罗罗无论是挥刀还是退避，都有些不利索起来，素来沉稳的他，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得色来。</p>
阿僰部以及和阿僰部亲近的部落的将士们，已经呱噪起来，大喊着“第一勇士”“第一勇士”的，连段明政也跟着大喊了几声，大家都觉得，胜负已定。</p>
台上的阿定渊愈见勇猛，一枪刺去，竟然直接把罗罗持刀的右手手腕，带下来一大蓬皮肉，顿时血花四溅，底下又是欢呼声四起。</p>
就在这时，罗罗竟然抛掉手中的大刀，反手攒住长枪，阿定渊一愣，往回收了几次，但打斗了这么久，他也很是疲累，俱都抽不回来，就在他准备再一次使劲的时候，罗罗已经顺势蹿了过来，又如同开始那般勇猛。</p>
阿定渊在最后时刻撒枪，双手护在身前，却被罗罗狠狠一拳砸退了好几步。</p>
在台下诸人看来，不过顷刻之间，台上竟然来了个大逆转，被逼撒枪的阿定渊，被同样徒手的罗罗一拳接一拳的砸着，眼看就没有还手之力。</p>
国丈忍不住站了起来，但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见罗罗一记勾拳，正正的击在阿定渊下颌上，伴着飞起来的牙齿，阿定渊“咚”一声，重重的倒在台上，手一抓一放的，但就是撑不起来。</p>
罗罗见状，不停的双手捶胸，绕台大叫起来。</p>
强宗部的那些部众，此时高兴得又跳又叫，还不时对阿僰部那边，做出一些挑衅的手势来。</p>
阿定渊的弟弟沉着脸站了起来，他身后，马上站起了一大群人。</p>
王永和还来不及担心，“好啊好啊，”段明政大笑着站起来，拉着国丈走到台上，先扶起阿定渊，“少头领武艺精湛，”再走到身上还在流血的罗罗身旁，“罗罗勇猛无匹，”</p>
“都是我大理的好男儿，都是难得的勇士！”</p>
国丈的脸色也好了些，看着段明政给罗罗送上系着红花的金牌时，更是不住颔首。</p>
“今天晚上，本都督在府中设宴，款待各位勇士，哦，无需喧哗，我已经吩咐过，各部的营寨，都有犒赏，”</p>
“虽然这两个月，城里的酒楼少了几家，但是请大家都吃顿好的，还是能做到的，”</p>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那些想着帮阿僰部收拾强宗部的将士，也都急着回营。</p>
其它不论，罗罗今天的获胜，真没半分机巧。</p>
王永和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再想想为了今晚的犒赏，府中支出去的银两，便又叹了一口气……</p>
好在，这样的日子，终归是要过去了。</p>
…………</p>
亥时中，得胜的罗罗，才终于踏上回营的路，身上缠着好几圈绷带的他，此时还不停的往嘴里灌酒。</p>
和他一起的兄弟们也是如此，今天，强宗部不但赢来了一个响亮的名头，都督府的赏赐，也非常丰厚，除他们马上所负的之外，另外还足有六辆大车。</p>
既得了名头，又落了好处，更别说，把气焰嚣张的阿僰部那个小白脸，那一顿好揍啊……痛快，着实是痛快。</p>
在离营只有三里的时候，罗罗突然丢掉酒坛，拔刀拨开从路旁林中射出来的冷箭，“有埋伏！”强宗部的好汉们都反应过来。</p>
密集的箭雨不断落下，那林中，看样子怕是藏下了数百好手。</p>
罗罗一边劈开箭雨，一边招呼大家，“丢掉负重，走，不要回营，回城！”</p>
他想得明白，离营地虽然近，但怕是危机重重，朝城里退，难度应该更低。</p>
更何况，回城的这一路，还有其它部落的营地，此时都可以引为奥援。</p>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惊呼：“罗罗当心，”</p>
他一看，一柄投枪夹在箭雨中向他射来，他接连劈开两支，但因白天消耗太多，身上又带着伤，还喝了不少酒，第三支怎么也避让不及，那却不是投枪，而是一杆长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