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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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是一大团人，看着约有二十上下，当先一人，穿着青色的宋服，头上也不过是简单的结成椎髻，用布带束着，全身上下，并无一件名贵之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家境普通，竭力维持体面的读书人。</p>
但看他的气势，却并非如此。</p>
他此时正用手中的折扇，左右环指，对身边的人朗声道：“看这百二山河！”</p>
所谓百二山河，段誉是知道的。</p>
大理国京城阳苴咩城背靠苍山，面朝洱海，坐西朝东，而连接最北面的龙首城和最南面的龙尾关之间的大道长一百二十里，故常把百二山河代指京城。</p>
但他有些看不惯那家伙的架势，那家伙的架势，分明是指点江山的架势。</p>
我刚刚才指点了一番好吗？</p>
更别说那家伙的指点，可比自己刚才要有派得多，他不过才这么说了一句，他身后的那些人，那些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人，一个个马上争先恐后的附和，什么“如画江山，”什么“正是我辈奋起之时”等等。</p>
一个家境普通的读书人，哪怕是才情出众，也断不会有这么多人拍马屁。</p>
更别说，一个家境普通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上得了五华楼？</p>
以及，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在上来之后，见到段誉这个太子在此，又如何能不能赶紧来见礼？</p>
他现在在那里，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品评风光，不，品评江山，所以，这货，定不简单。</p>
段誉看了马平一眼。</p>
马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段誉这个正主都还没怎么样，他看起来却已经气得不行。</p>
见段誉看来，小声说道：“那是丞相大公子明清，还有，四公子智昌也在，”</p>
嗯，不愧是贴身的人，知道我此时想知道什么。</p>
也是，这样的时候，能上来的人，除了自己的皇帝老子，也只有高家的人。</p>
段誉在他头上拍了拍，“别生气，这没什么，”</p>
他顺着马平的目光看过去，另一个穿着套紫色长衫——嗯，这是个闷骚的货，但身姿挺拔似有军人气质的家伙，正在狠狠的瞪着自己，那样子，就像是他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抢，而抢人的，正是他这个大理国的太子一样。</p>
他摇了摇头，切，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抢的？本太子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p>
在董佳提出那个问题之后，他情绪本来就有些不高，这时再被他们一搅，就更是烦躁。</p>
他转身懒洋洋的坐上高椅，对着那边挥了挥手，“马平，让他们过来，”</p>
他虽然叫马平别生气，但看来马平也做不到，他此时带人把那群装13装够了的人拦在那里，不让他们过来。</p>
上来的时候不抓紧拜见，现在想拜见？对不起，没那么便宜的事。</p>
这孩子！</p>
段誉又朝那边叫道：“两位贤侄，快过来，”</p>
快过来，叔叔疼你。</p>
高明清听到段誉的话，很是楞了一下。</p>
高泰明这个侄儿，比姑姑高升洁都要大，作为高泰明的大儿子，他当然比段誉要大得多，就连他们四兄弟中最小的智昌，也比段誉要大一截。</p>
虽然在辈分上，段誉确实是他们的叔辈，但此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剌剌的叫他们贤侄。</p>
更别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p>
他此时比他老子更清楚的觉得，这小表叔，是真的有些变了。</p>
但是，他还不好发火。</p>
高泰明四个儿子，大概来说，有三个模样。</p>
作为庶出的大儿子，高明清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醉心学问，且为人忠厚，也许是因为书读得太多，故而有时有些古板。</p>
老二明量和老三，也就是高泰明嫡子明顺，是一挂的，都是为人圆融的八面莹澈之辈，可谓是二惠竞爽，只是，还是嫡子受宠。</p>
高明顺当前已经是侍内官，这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副丞相，可见高泰明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p>
而高明量，明面上的差使，不过是在万爽帮着参赞而已。</p>
至于四儿子智昌，则是信奉“功名只待马上取”，所以最是热衷于军事，目前已经独领一军。</p>
高明清此时明明被段誉那一声“贤侄”，给憋得不行，但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人设，不得不当作没事人一样，收起折扇，远远的朝段誉这里行了一礼。</p>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原本见到段誉在这边，却无动于衷的人，此时也都跟着行礼，只有一个人，依旧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的竖在那儿，那当然是高智昌。</p>
只是，段誉发现，他此时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董佳，那眼神中，有火气，也有……怜惜？</p>
怜惜？！</p>
你怜惜个屁啊关你屁事。</p>
他看向董佳，董佳也是一脸茫然的耸肩摊手。</p>
女孩子嘛，对这样的目光最是敏感，她早就注意到高智昌总是朝他这边看，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p>
你也不知道，那我就问。</p>
他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又朝那边招手，“过来，快点快点，”</p>
那样子，真和成年的长辈招呼尚小的晚辈一个模样。</p>
董佳有些想笑。</p>
高明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依然拿着那把折扇，不紧不慢的带着那群人过来见礼：“参见太子殿下，”</p>
“免礼免礼，”段誉依然是斜躺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摆了摆手，一点都不礼贤下士，一点都不亲切，就那么高高在上的跟站在地上的高明清说话，“泰明表哥近来可好？”</p>
“表嫂可好？”</p>
“明量和明顺两位可好？”</p>
“孩子们可好？”……</p>
高明清真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p>
他今天上到五华楼，当然是有话想说，但段誉问的这些，他偏又不能不答。</p>
不但不能不答，在段誉问到他老子和老娘身体的时候，他还得行礼，问到其它的人，他也得代为感谢。</p>
没办法，忠厚得有些古板，知礼守礼的人设，那可是万万不能崩的。</p>
高智昌看着大哥在段誉的主使下，一会躬身一会躬身的，早就看不惯，听段誉问到孩子，忍不住说道：“堂堂太子，坐都没个坐相，成何体统？”</p>
哟，小子，我没找你，你倒是先挑刺？</p>
高明清这下总算是从段誉的问题中脱身出来，他暗呼了一口气，大声道：“谢太子对臣和臣家人的关心，”</p>
“太子殿下，舍弟向来鲁莽无礼，刚才冒犯了太子，还请殿下恕罪！”</p>
他对高智昌说：“智昌，还不请罪，”</p>
但高智昌鸟都不鸟他这个大哥。</p>
高明清见状，一脸无奈状，你看，我是真管不了我这个兄弟。</p>
“太子殿下，舍弟时常有过激之语，有时，连臣父都拿他没办法，但舍弟有时虽言语无状，却均是一片赤诚，”</p>
说到这里，他正言道：“太子身为国本，言行举止，当……”</p>
端着茶盏的段誉这时吹了吹杯口的茶叶，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会时有过激之语，那就要尽量少说话，”</p>
“你们可是泰明表哥的儿子，代表的是他的脸面，经常言语无状，在旁人看来，岂不会觉得表哥家的家教不好？”</p>
高明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竟然这样说？</p>
段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p>
你弟弟顶撞我，你轻轻带过不说，居然也跟着想教导我，你当我是泥捏的？还是以为，你是你老子？</p>
你老子现在压我老子一头，所以，你也想压我一头？</p>
做美梦去吧！</p>
听段誉毫不客气的这么说，高明清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好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替他出头，但哪用得着他们，高智昌早忍不住了，大声叫道：“段誉，你……”</p>
“你给我住嘴吧，”段誉冷冷的说，“我没坐相？我们叔侄私下相见，就不能随意一些？”</p>
“你又怎么不知道，我是操劳公事，甚是疲累，故而在此稍作歇息？”</p>
“你不但不问，反而再三顶撞，我倒想问问泰明表哥，他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于你？”</p>
“这样的没有上下尊卑？”</p>
“四弟，”高明清大声说，“还不向太子请罪？”</p>
他此时不得不说话。</p>
高泰明虽比高升洁还大，但见了高升洁，也不是称皇后就是叫姑姑，他们做儿子的，当然得效仿。</p>
段誉再小，但那也是叔辈。</p>
何况，作为一个古板的人，怎么能不守礼？</p>
见到有不守礼的人，怎么能不训斥？</p>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随着段誉的话，他的那些侍卫，此时都有些雀跃。</p>
要是这小子真的不管不顾的让人收拾智昌一番，那还真是没办法，他们的卫士都在楼下。</p>
事后，父亲可不会管他们，不怪罪就不错了，俩兄弟一起，竟然连一个段誉都对付不来？</p>
那可真是没了面子又没了里子。</p>
“请罪，那就不必了，”段誉又幽幽道：“你都说了嘛，他一向鲁莽无礼，连表哥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我还能拿他怎么样？”</p>
高明清：“……”</p>
这些话，哪能这样说出来啊？</p>
段誉的怪话可没完呢，“放心，我不会和他计较的，谁家还没几个不省心的孩子？”</p>
“噗嗤，”董佳真的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p>
上来的是一大团人，看着约有二十上下，当先一人，穿着青色的宋服，头上也不过是简单的结成椎髻，用布带束着，全身上下，并无一件名贵之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家境普通，竭力维持体面的读书人。</p>
但看他的气势，却并非如此。</p>
他此时正用手中的折扇，左右环指，对身边的人朗声道：“看这百二山河！”</p>
所谓百二山河，段誉是知道的。</p>
大理国京城阳苴咩城背靠苍山，面朝洱海，坐西朝东，而连接最北面的龙首城和最南面的龙尾关之间的大道长一百二十里，故常把百二山河代指京城。</p>
但他有些看不惯那家伙的架势，那家伙的架势，分明是指点江山的架势。</p>
我刚刚才指点了一番好吗？</p>
更别说那家伙的指点，可比自己刚才要有派得多，他不过才这么说了一句，他身后的那些人，那些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人，一个个马上争先恐后的附和，什么“如画江山，”什么“正是我辈奋起之时”等等。</p>
一个家境普通的读书人，哪怕是才情出众，也断不会有这么多人拍马屁。</p>
更别说，一个家境普通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上得了五华楼？</p>
以及，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在上来之后，见到段誉这个太子在此，又如何能不能赶紧来见礼？</p>
他现在在那里，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品评风光，不，品评江山，所以，这货，定不简单。</p>
段誉看了马平一眼。</p>
马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段誉这个正主都还没怎么样，他看起来却已经气得不行。</p>
见段誉看来，小声说道：“那是丞相大公子明清，还有，四公子智昌也在，”</p>
嗯，不愧是贴身的人，知道我此时想知道什么。</p>
也是，这样的时候，能上来的人，除了自己的皇帝老子，也只有高家的人。</p>
段誉在他头上拍了拍，“别生气，这没什么，”</p>
他顺着马平的目光看过去，另一个穿着套紫色长衫——嗯，这是个闷骚的货，但身姿挺拔似有军人气质的家伙，正在狠狠的瞪着自己，那样子，就像是他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抢，而抢人的，正是他这个大理国的太子一样。</p>
他摇了摇头，切，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抢的？本太子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p>
在董佳提出那个问题之后，他情绪本来就有些不高，这时再被他们一搅，就更是烦躁。</p>
他转身懒洋洋的坐上高椅，对着那边挥了挥手，“马平，让他们过来，”</p>
他虽然叫马平别生气，但看来马平也做不到，他此时带人把那群装13装够了的人拦在那里，不让他们过来。</p>
上来的时候不抓紧拜见，现在想拜见？对不起，没那么便宜的事。</p>
这孩子！</p>
段誉又朝那边叫道：“两位贤侄，快过来，”</p>
快过来，叔叔疼你。</p>
高明清听到段誉的话，很是楞了一下。</p>
高泰明这个侄儿，比姑姑高升洁都要大，作为高泰明的大儿子，他当然比段誉要大得多，就连他们四兄弟中最小的智昌，也比段誉要大一截。</p>
虽然在辈分上，段誉确实是他们的叔辈，但此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剌剌的叫他们贤侄。</p>
更别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p>
他此时比他老子更清楚的觉得，这小表叔，是真的有些变了。</p>
但是，他还不好发火。</p>
高泰明四个儿子，大概来说，有三个模样。</p>
作为庶出的大儿子，高明清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醉心学问，且为人忠厚，也许是因为书读得太多，故而有时有些古板。</p>
老二明量和老三，也就是高泰明嫡子明顺，是一挂的，都是为人圆融的八面莹澈之辈，可谓是二惠竞爽，只是，还是嫡子受宠。</p>
高明顺当前已经是侍内官，这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副丞相，可见高泰明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p>
而高明量，明面上的差使，不过是在万爽帮着参赞而已。</p>
至于四儿子智昌，则是信奉“功名只待马上取”，所以最是热衷于军事，目前已经独领一军。</p>
高明清此时明明被段誉那一声“贤侄”，给憋得不行，但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人设，不得不当作没事人一样，收起折扇，远远的朝段誉这里行了一礼。</p>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原本见到段誉在这边，却无动于衷的人，此时也都跟着行礼，只有一个人，依旧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的竖在那儿，那当然是高智昌。</p>
只是，段誉发现，他此时好像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董佳，那眼神中，有火气，也有……怜惜？</p>
怜惜？！</p>
你怜惜个屁啊关你屁事。</p>
他看向董佳，董佳也是一脸茫然的耸肩摊手。</p>
女孩子嘛，对这样的目光最是敏感，她早就注意到高智昌总是朝他这边看，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p>
你也不知道，那我就问。</p>
他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又朝那边招手，“过来，快点快点，”</p>
那样子，真和成年的长辈招呼尚小的晚辈一个模样。</p>
董佳有些想笑。</p>
高明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依然拿着那把折扇，不紧不慢的带着那群人过来见礼：“参见太子殿下，”</p>
“免礼免礼，”段誉依然是斜躺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摆了摆手，一点都不礼贤下士，一点都不亲切，就那么高高在上的跟站在地上的高明清说话，“泰明表哥近来可好？”</p>
“表嫂可好？”</p>
“明量和明顺两位可好？”</p>
“孩子们可好？”……</p>
高明清真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p>
他今天上到五华楼，当然是有话想说，但段誉问的这些，他偏又不能不答。</p>
不但不能不答，在段誉问到他老子和老娘身体的时候，他还得行礼，问到其它的人，他也得代为感谢。</p>
没办法，忠厚得有些古板，知礼守礼的人设，那可是万万不能崩的。</p>
高智昌看着大哥在段誉的主使下，一会躬身一会躬身的，早就看不惯，听段誉问到孩子，忍不住说道：“堂堂太子，坐都没个坐相，成何体统？”</p>
哟，小子，我没找你，你倒是先挑刺？</p>
高明清这下总算是从段誉的问题中脱身出来，他暗呼了一口气，大声道：“谢太子对臣和臣家人的关心，”</p>
“太子殿下，舍弟向来鲁莽无礼，刚才冒犯了太子，还请殿下恕罪！”</p>
他对高智昌说：“智昌，还不请罪，”</p>
但高智昌鸟都不鸟他这个大哥。</p>
高明清见状，一脸无奈状，你看，我是真管不了我这个兄弟。</p>
“太子殿下，舍弟时常有过激之语，有时，连臣父都拿他没办法，但舍弟有时虽言语无状，却均是一片赤诚，”</p>
说到这里，他正言道：“太子身为国本，言行举止，当……”</p>
端着茶盏的段誉这时吹了吹杯口的茶叶，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会时有过激之语，那就要尽量少说话，”</p>
“你们可是泰明表哥的儿子，代表的是他的脸面，经常言语无状，在旁人看来，岂不会觉得表哥家的家教不好？”</p>
高明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竟然这样说？</p>
段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p>
你弟弟顶撞我，你轻轻带过不说，居然也跟着想教导我，你当我是泥捏的？还是以为，你是你老子？</p>
你老子现在压我老子一头，所以，你也想压我一头？</p>
做美梦去吧！</p>
听段誉毫不客气的这么说，高明清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好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替他出头，但哪用得着他们，高智昌早忍不住了，大声叫道：“段誉，你……”</p>
“你给我住嘴吧，”段誉冷冷的说，“我没坐相？我们叔侄私下相见，就不能随意一些？”</p>
“你又怎么不知道，我是操劳公事，甚是疲累，故而在此稍作歇息？”</p>
“你不但不问，反而再三顶撞，我倒想问问泰明表哥，他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于你？”</p>
“这样的没有上下尊卑？”</p>
“四弟，”高明清大声说，“还不向太子请罪？”</p>
他此时不得不说话。</p>
高泰明虽比高升洁还大，但见了高升洁，也不是称皇后就是叫姑姑，他们做儿子的，当然得效仿。</p>
段誉再小，但那也是叔辈。</p>
何况，作为一个古板的人，怎么能不守礼？</p>
见到有不守礼的人，怎么能不训斥？</p>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随着段誉的话，他的那些侍卫，此时都有些雀跃。</p>
要是这小子真的不管不顾的让人收拾智昌一番，那还真是没办法，他们的卫士都在楼下。</p>
事后，父亲可不会管他们，不怪罪就不错了，俩兄弟一起，竟然连一个段誉都对付不来？</p>
那可真是没了面子又没了里子。</p>
“请罪，那就不必了，”段誉又幽幽道：“你都说了嘛，他一向鲁莽无礼，连表哥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我还能拿他怎么样？”</p>
高明清：“……”</p>
这些话，哪能这样说出来啊？</p>
段誉的怪话可没完呢，“放心，我不会和他计较的，谁家还没几个不省心的孩子？”</p>
“噗嗤，”董佳真的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