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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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走了，我听到了大铁门拉开的声音。</p>
我有点点难过。</p>
因为我有点点饿。</p>
还有点点孤独。</p>
还有点点凄凉。</p>
还有点点伤心。</p>
这么多混合的悲观情绪，以至于我流下了无知的泪水。</p>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把脸藏在手心里，只觉得两只手捧着一手心的海水。</p>
因为眼泪是咸的。</p>
知道有人蹲在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脸从手心里拔起来。</p>
他用干净的大手帕把我的脸擦干净，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了容衍发亮的眼睛。</p>
“你怎么回来了？”我吸着鼻子，我只要一哭就容易冒大鼻涕泡。</p>
“我又没走，我去车上看看还有没有食材。”</p>
“那还有没有呢？”</p>
“没有。”</p>
“我有，我有一冰箱的海鲜和面粉。”</p>
“那我们包海鲜饺子。”</p>
“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p>
“嗯。”他拉我从沙发上起来：“我们一起包。”</p>
我脚软跌在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p>
他的方形大面包还是很诱人。</p>
“容衍。”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你丫的别走。”</p>
“我不走。”他说话的气浪吹拂在我耳边。</p>
我很悲哀地发现，原来我这么害怕孤独。</p>
我怕我一个人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p>
我是个人，人是群居动物。</p>
我一个人生活，会死的。</p>
容衍抱着我，在他的怀里我感到温暖。</p>
同时我也感到不安。</p>
此时此刻我脑袋里蹦出一句歌词。</p>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p>
十年以后，我就成了你...</p>
噢不不不，我串歌了。</p>
当我感受到容衍的呼吸越来越炙热的时候，我及时地推开了他。</p>
“不是说包饺子么？我会和面，我还会醒面。”我自告奋勇。</p>
厨房的台子上还放着一大盆醒好的面，我举着蜡烛站在边上瞻仰。</p>
容衍过来跟我一起瞻仰，我问他：“四个小时前醒好的，还能用吗？”</p>
“应该可以。”</p>
他拿走我手里的蜡烛：“别把蜡烛油滴进去了。”</p>
“吃了蜡烛油会死吗？”</p>
“一滴不会，当饭吃会。”</p>
“谁会把蜡烛当饭吃？不是说味同嚼蜡吗？蜡烛应该很难吃吧？”</p>
他把烛光挪近我，我看到烛光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你总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p>
“不是我爱问，是你不会答。”</p>
他端着蜡烛笑了：“好，我不会答。”</p>
他的语气，那么依顺。</p>
我发现了，容衍是个爱宠女人的人。</p>
他用他的温柔来感化我。</p>
呸，他想得倒美。</p>
我们在并不明亮的照明设备下包饺子，我坐在一边看容衍先把一块面团搓成小条，然后再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我买的巨大擀面杖擀饺子皮。</p>
“你为什么会包饺子？”我很好奇。</p>
“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包了。”</p>
“你为什么会对以前的每件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p>
“嗯？”他抬起头来，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鼻子上顿时多了一块白白的面粉的痕迹。</p>
“过去的所有都记得，你不觉得很辛苦吗？”</p>
“不是特意记的，就这么记住了。”他跟我笑笑，又低下头继续擀饺子皮。</p>
午夜十二点之后包饺子，如果不是新年的话那真的很诡异。</p>
我的饺子从除夕包到了新年。</p>
容衍的饺子皮擀的圆圆的，跟我擀的那些异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p>
他包的饺子圆溜溜的，肚子鼓鼓的，令我又想起了小轮胎。</p>
“现在西门他们肯定很惨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p>
“嗯。”他点头：“很惨。”</p>
“没有了我，西门是不是天天以泪洗面。”</p>
“嗯。”他仍然点头：“差点哭瞎了。”</p>
“哦。”我郑重地看着容衍：“听到她这么惨，我就放心了。”</p>
他的唇角略扬起，像夏日荷塘里的菱角。</p>
哇，好恶心的比喻。</p>
容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
温暖的？</p>
细心的？</p>
体贴的？</p>
还是腹黑的？</p>
表演型的？</p>
外婆教我看人看内里，可是我却好像看不穿容衍。</p>
我怎么看内里，难道我用手术刀将他一层层划开？</p>
先是表皮，然后是真皮，然后是脂肪层，肌肉层，一层层剥开。</p>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p>
你会发现，你会流泪，</p>
你是我压抑最深层的秘密...</p>
不对，我为什么又要唱歌？</p>
“你在看什么？”忽然，容衍问我。</p>
我正沉浸在歌词和解剖学的混乱情绪中，冷不防他问我，我就实话实说：“我在研究解剖你。”</p>
他笑了笑，没说话。</p>
容衍都是用沉默来掩饰他的情绪，这就是他可怕的一点。</p>
我为什么要赶他们走？</p>
大约是我偷听到他跟白芷安说他爱我吧！</p>
因为我不信，不但不信还很恐惧，所以就把他们统统赶走了。</p>
为什么恐惧？</p>
我是怕我会真的以为他爱上了我？</p>
我又为什么怕呢？</p>
我像十万个为什么，不把自己问疯誓不罢休。</p>
我晃神中，容衍已经把饺子包好了。</p>
大约三十个，一只一只整整齐齐的像小鸭子一样排着队准备下锅被煮。</p>
我的饺子馅汤英勇下岗，换做了容衍带来的鸡汤。</p>
鸡汤水饺，白色的肥胖过度的水饺在黄色的鸡汤里游弋，令人垂涎欲滴。</p>
我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容衍提醒我：“很烫，你慢点吃。”</p>
我觉得很神奇，同样的饺子馅，同样的面，为什么容衍包出来这么好吃。</p>
我一口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差点没把我的牙齿给硌掉。</p>
什么玩意？</p>
我从嘴里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铜板。</p>
容衍的眼睛在烛光中亮晶晶的：“简寺鹿，新年快乐。”</p>
牙齿有点痛，眼睛有点酸。</p>
我把铜板握在手心里：“你差点矼掉了我的牙齿，你怎么赔？”</p>
他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忽然捧住了我的脸，他的头压下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么？”</p>
这个淫贼，差点矼掉我的大牙，现在还敢非礼我。</p>
看我不一鞋底...</p>
我还没来得及拖鞋，容衍吻住了我。</p>
我的大脑滋的一下，就断电了...</p>
容衍走了，我听到了大铁门拉开的声音。</p>
我有点点难过。</p>
因为我有点点饿。</p>
还有点点孤独。</p>
还有点点凄凉。</p>
还有点点伤心。</p>
这么多混合的悲观情绪，以至于我流下了无知的泪水。</p>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把脸藏在手心里，只觉得两只手捧着一手心的海水。</p>
因为眼泪是咸的。</p>
知道有人蹲在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脸从手心里拔起来。</p>
他用干净的大手帕把我的脸擦干净，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了容衍发亮的眼睛。</p>
“你怎么回来了？”我吸着鼻子，我只要一哭就容易冒大鼻涕泡。</p>
“我又没走，我去车上看看还有没有食材。”</p>
“那还有没有呢？”</p>
“没有。”</p>
“我有，我有一冰箱的海鲜和面粉。”</p>
“那我们包海鲜饺子。”</p>
“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p>
“嗯。”他拉我从沙发上起来：“我们一起包。”</p>
我脚软跌在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p>
他的方形大面包还是很诱人。</p>
“容衍。”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你丫的别走。”</p>
“我不走。”他说话的气浪吹拂在我耳边。</p>
我很悲哀地发现，原来我这么害怕孤独。</p>
我怕我一个人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p>
我是个人，人是群居动物。</p>
我一个人生活，会死的。</p>
容衍抱着我，在他的怀里我感到温暖。</p>
同时我也感到不安。</p>
此时此刻我脑袋里蹦出一句歌词。</p>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p>
十年以后，我就成了你...</p>
噢不不不，我串歌了。</p>
当我感受到容衍的呼吸越来越炙热的时候，我及时地推开了他。</p>
“不是说包饺子么？我会和面，我还会醒面。”我自告奋勇。</p>
厨房的台子上还放着一大盆醒好的面，我举着蜡烛站在边上瞻仰。</p>
容衍过来跟我一起瞻仰，我问他：“四个小时前醒好的，还能用吗？”</p>
“应该可以。”</p>
他拿走我手里的蜡烛：“别把蜡烛油滴进去了。”</p>
“吃了蜡烛油会死吗？”</p>
“一滴不会，当饭吃会。”</p>
“谁会把蜡烛当饭吃？不是说味同嚼蜡吗？蜡烛应该很难吃吧？”</p>
他把烛光挪近我，我看到烛光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你总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p>
“不是我爱问，是你不会答。”</p>
他端着蜡烛笑了：“好，我不会答。”</p>
他的语气，那么依顺。</p>
我发现了，容衍是个爱宠女人的人。</p>
他用他的温柔来感化我。</p>
呸，他想得倒美。</p>
我们在并不明亮的照明设备下包饺子，我坐在一边看容衍先把一块面团搓成小条，然后再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我买的巨大擀面杖擀饺子皮。</p>
“你为什么会包饺子？”我很好奇。</p>
“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包了。”</p>
“你为什么会对以前的每件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p>
“嗯？”他抬起头来，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鼻子上顿时多了一块白白的面粉的痕迹。</p>
“过去的所有都记得，你不觉得很辛苦吗？”</p>
“不是特意记的，就这么记住了。”他跟我笑笑，又低下头继续擀饺子皮。</p>
午夜十二点之后包饺子，如果不是新年的话那真的很诡异。</p>
我的饺子从除夕包到了新年。</p>
容衍的饺子皮擀的圆圆的，跟我擀的那些异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p>
他包的饺子圆溜溜的，肚子鼓鼓的，令我又想起了小轮胎。</p>
“现在西门他们肯定很惨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p>
“嗯。”他点头：“很惨。”</p>
“没有了我，西门是不是天天以泪洗面。”</p>
“嗯。”他仍然点头：“差点哭瞎了。”</p>
“哦。”我郑重地看着容衍：“听到她这么惨，我就放心了。”</p>
他的唇角略扬起，像夏日荷塘里的菱角。</p>
哇，好恶心的比喻。</p>
容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p>
温暖的？</p>
细心的？</p>
体贴的？</p>
还是腹黑的？</p>
表演型的？</p>
外婆教我看人看内里，可是我却好像看不穿容衍。</p>
我怎么看内里，难道我用手术刀将他一层层划开？</p>
先是表皮，然后是真皮，然后是脂肪层，肌肉层，一层层剥开。</p>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p>
你会发现，你会流泪，</p>
你是我压抑最深层的秘密...</p>
不对，我为什么又要唱歌？</p>
“你在看什么？”忽然，容衍问我。</p>
我正沉浸在歌词和解剖学的混乱情绪中，冷不防他问我，我就实话实说：“我在研究解剖你。”</p>
他笑了笑，没说话。</p>
容衍都是用沉默来掩饰他的情绪，这就是他可怕的一点。</p>
我为什么要赶他们走？</p>
大约是我偷听到他跟白芷安说他爱我吧！</p>
因为我不信，不但不信还很恐惧，所以就把他们统统赶走了。</p>
为什么恐惧？</p>
我是怕我会真的以为他爱上了我？</p>
我又为什么怕呢？</p>
我像十万个为什么，不把自己问疯誓不罢休。</p>
我晃神中，容衍已经把饺子包好了。</p>
大约三十个，一只一只整整齐齐的像小鸭子一样排着队准备下锅被煮。</p>
我的饺子馅汤英勇下岗，换做了容衍带来的鸡汤。</p>
鸡汤水饺，白色的肥胖过度的水饺在黄色的鸡汤里游弋，令人垂涎欲滴。</p>
我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容衍提醒我：“很烫，你慢点吃。”</p>
我觉得很神奇，同样的饺子馅，同样的面，为什么容衍包出来这么好吃。</p>
我一口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差点没把我的牙齿给硌掉。</p>
什么玩意？</p>
我从嘴里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铜板。</p>
容衍的眼睛在烛光中亮晶晶的：“简寺鹿，新年快乐。”</p>
牙齿有点痛，眼睛有点酸。</p>
我把铜板握在手心里：“你差点矼掉了我的牙齿，你怎么赔？”</p>
他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忽然捧住了我的脸，他的头压下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么？”</p>
这个淫贼，差点矼掉我的大牙，现在还敢非礼我。</p>
看我不一鞋底...</p>
我还没来得及拖鞋，容衍吻住了我。</p>
我的大脑滋的一下，就断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