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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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楚茗雪的讲述，柳旭很是吃惊，她已经猜到石先生武功不俗，没料到竟然会这么高深。黎明之时，正是夜晚最黑暗之际，即便是近在咫尺的东西也未必能看得清楚，更何况还要悬于半空，这绝不是用武艺精湛就可以概括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的做派。一瞬间，柳旭对这位石先生崇敬有加，对他的身份也愈加好奇起来。
“这位石先生既然武功这么了得，怎么会窝在书院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他到底什么来路？”
楚茗雪想了一阵，摇摇头说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每年都会去辽东贩药材，辽东地面上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我父亲称他为石公子，他手下的人则称他为堂主。”
堂主？怎么还有黑道背景？
贩药？商人还是郎中？
这石先生的身份也太复杂了！
不知怎的，柳旭刚才那种感觉又萦绕上了心头，她总觉得这位石先生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按照楚茗雪的说法，这位石先生武艺高超，江湖地位显赫，游走于黑白两道游刃有余，可以说是一位声名显赫的能人，我如果和他接触过，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柳旭越想越觉得奇怪，连楚茗雪叫她都没听见，直到楚茗雪在她肩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她才回过神来，揉着火辣辣的肩膀呲牙叫着：“痛啊，大哥！我和你是有仇还是有怨？用得着出手这么狠吗？”
“就凭你刚才胡说八道，受我这一掌一点都不委屈，你还敢叫痛？”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柳旭刚说完，就看见楚茗雪眉毛一扬，眼睛一瞪，又要动手，惊恐之下这才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讪讪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你平常就跟冰山一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唯独在他面前柔柔的软软的，就像温顺的羊羔似的，我肯定会往那方面想，任何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楚茗雪一听，气得咬牙骂道：“你少拿别人说事，我看就是你小子不怀好意，你巴不得看我笑话，我若真有那种嗜好，在京城哪里还会惹出事端？我何苦还要跑到江南来散心？”
“那些人打不过你啊，你当然看不上眼，不过这个不同，英俊潇洒，文武双全，也许你就喜欢这种被征服的感觉，我听人说了，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把自己的棱角收起来，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这都属于正常现象，只是你自己还不太习惯……别打别打，痛…痛…痛……”
楚茗雪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等柳旭话说完，抬起手掌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嘴里还骂道：“你是不把我说成断袖不罢休！征服？征服个屁啊！我先把你征服了！”
“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我替你着想你还不领情！住手……停……救命啊……”
楚茗雪的拳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柳旭挨了两下疼得呲牙咧嘴，估计身上已经是淤青一片了。好在她身手敏捷，平日又跟楚茗雪学了几招，看准时机掐住了楚茗雪的手腕，让他不能再逞凶，两人一时成了对峙之势。
柳旭虽然暂时给自己赢得了喘息的时间，可危机还没解除，因为楚茗雪的力气要比她大得多，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柳旭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楚茗雪似乎也瞧出了玄机，看着柳旭吃力地强撑着，脸色憋得通红，一时玩心大起，本是气急败坏的面容露出阵阵狞笑，然后一点一点地增加力道，让柳旭的身子不住地往后仰，三四次之后，柳旭彻底挺不住了，心神一松，整个人仰面倒在了地板上。
楚茗雪本来还要再用力的，没料到柳旭突然一倒，让他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顺势压在了柳旭身上，两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背后有人大叫一声：“楚茗雪！你在干什么？”
柳旭被楚茗雪撞到了头，还未来得及呼痛出声，就见顾桐疾步走到他们身边，三两下将二人拽了起来，呼吸凝重，脸色铁青，先是盯着柳旭看了一阵，随后朝着楚茗雪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有钱有势就不把别人当人，你要是忍不住外面有的是人陪着你疯，但你别想打柳旭的主意！”
楚茗雪一听就火了，这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合着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不堪入目的淫贱之人？原来你们从来就没把当成兄弟，你们和那些喜好我颜色的人都是一样的！
“姓顾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忍不住外面有人陪我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完，一把揪住顾桐的衣领，握拳就要打。
柳旭一听见顾桐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心里明白顾桐是好意，毕竟男女有别，楚茗雪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怎么都说都是让女孩子难堪的事，他是不想让自己吃亏，被人欺负。可问题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这个楚茗雪又是出了名的貌美如仙，平时最恨别人不把他当做男人！你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没有人会在意，可你对着这位爷说，等于点燃了汽油桶！
所以当她一看到楚茗雪举起拳头，立刻就明白大事不妙，急忙冲到两人中间，一边拦着楚茗雪，一边急声对顾桐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楚茗雪在比试腕力，我力气小没撑住，所以才会摔倒，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顾桐听后心下一松，暗暗吐了口气，看了一眼楚茗雪冷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这次就算了，我们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禀告山长，把你逐出书院。”
楚茗雪看见柳旭替他解释，不想让他被人误会，心里很感动，怒火不自觉地就灭了一半，对顾桐的出言不逊也不想再纠缠了，没料到自己还没说什么，顾桐这家伙倒是得理不让人，无理搅三分，于是，稍稍变得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阴寒起来。
柳旭眼看着楚茗雪又要动怒，不敢再让顾桐留在这里，急忙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快去饭堂吧，饭堂大叔每次炒的菜都不够，去晚了就只能吃白饭了。”
楚茗雪和顾桐都不是傻子，知道柳旭这是给他们两个台阶下，因此谁都没再继续闹下去，两个人同时冷哼一声，一个背过身去不理人，一个跟着柳旭出了课堂。
把顾桐拉出课堂之后，柳旭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刚抖了抖衣襟，就被顾桐拉到转角处，冷声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知道，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替我担心，怕我出事，可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保证下次绝对注意。”
“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就这一次，我保证绝无下次！行了吧？”
顾桐看着柳旭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没了脾气，叹了口气说道：“我真后悔当初会答应你来双鹤书院，你毕竟是……若是让人看出来，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谁……那样，我立刻退学，我宁可自己种一辈子地，也要把你送回老家去！”
柳旭连声应诺，这才让顾桐消了气，心里暗暗腹诽：这个顾木桶，哪里是块木头嘛，分明就是头蛮牛，以后我还真要小心一些，免得激怒了他，给自己找麻烦。
就在柳旭三人吵吵闹闹的时候，石先生正坐在自己卧房里的八仙桌前与山长张云卿品着小酒。
两人边喝边聊，闲谈片刻之后，张云卿突然转了话题说道：“韫石，你在我这也待了快两年了，就不打算回去看看？”
被称作韫石的石先生抿了口酒，淡淡说道：“我们家老太太是不是又来信了？你不用劝我，那个家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现在这样挺好。”
张云卿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张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整天为你操心，你总得尽尽孝道吧？”
“不是还有我大哥和二哥吗？只要他们官位坐得稳，就算是替我尽了孝道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为家里做的贡献，别人不知道张老夫人还不知道吗？她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我明白呀，我也没怪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我对杨家的作用就是赚钱，银子我给他们赚来了，要多少我给多少，他们的要求我都满足了，难道还不能让我过两天舒心日子？”
张云卿不说话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韫石他自己不愿结开心里的结，外人说得再多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也不再劝他，又喝了两杯酒后便起身离开了。
被称作韫石的石先生，本名叫杨珞，正是杭州杨家的七老爷，韫石是他的字，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一直以石先生称呼，自从两年前他悄悄离开杭州后，就隐居在镇江的双鹤书院。
杨珞一边品着酒一边喃喃自语：“柳旭，王思柳，这小姑娘的胆子还真是大呢，连女扮男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将来她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不奇怪了。”
杨珞最后一次见到柳旭，还是那年在杨府后院她戏耍杨沄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那一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给杨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柳旭刚到书院时，杨珞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听说她是四房四老爷杨珖推荐过来的，便多留意了几分，又见她是从平湖来的，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曾经大闹杨家的小姑娘，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要独立支撑门户，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便派了手下人去打探那小姑娘现在的情况，谁知得到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那个小姑娘不但日子过得舒心，还鼓捣出了一份风靡江南各城的期刊杂评。虽然她对外宣称期刊的东家姓柳，可杨珞根据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前后一琢磨，立刻就猜出这是她玩的障眼法。而当下人说到现在的王思柳每日以面巾遮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杨珞的额头突然跳了两跳，他隐隐感觉到这不是那丫头的作风，她一定是找了个替身留在府中，自己溜走了，可是天下之大，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呢？这时刚刚来到书院的柳旭一下子落入了他的眼中……
听了楚茗雪的讲述，柳旭很是吃惊，她已经猜到石先生武功不俗，没料到竟然会这么高深。黎明之时，正是夜晚最黑暗之际，即便是近在咫尺的东西也未必能看得清楚，更何况还要悬于半空，这绝不是用武艺精湛就可以概括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的做派。一瞬间，柳旭对这位石先生崇敬有加，对他的身份也愈加好奇起来。
“这位石先生既然武功这么了得，怎么会窝在书院里当一个教书先生？他到底什么来路？”
楚茗雪想了一阵，摇摇头说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每年都会去辽东贩药材，辽东地面上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我父亲称他为石公子，他手下的人则称他为堂主。”
堂主？怎么还有黑道背景？
贩药？商人还是郎中？
这石先生的身份也太复杂了！
不知怎的，柳旭刚才那种感觉又萦绕上了心头，她总觉得这位石先生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按照楚茗雪的说法，这位石先生武艺高超，江湖地位显赫，游走于黑白两道游刃有余，可以说是一位声名显赫的能人，我如果和他接触过，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柳旭越想越觉得奇怪，连楚茗雪叫她都没听见，直到楚茗雪在她肩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她才回过神来，揉着火辣辣的肩膀呲牙叫着：“痛啊，大哥！我和你是有仇还是有怨？用得着出手这么狠吗？”
“就凭你刚才胡说八道，受我这一掌一点都不委屈，你还敢叫痛？”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柳旭刚说完，就看见楚茗雪眉毛一扬，眼睛一瞪，又要动手，惊恐之下这才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讪讪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你平常就跟冰山一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唯独在他面前柔柔的软软的，就像温顺的羊羔似的，我肯定会往那方面想，任何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楚茗雪一听，气得咬牙骂道：“你少拿别人说事，我看就是你小子不怀好意，你巴不得看我笑话，我若真有那种嗜好，在京城哪里还会惹出事端？我何苦还要跑到江南来散心？”
“那些人打不过你啊，你当然看不上眼，不过这个不同，英俊潇洒，文武双全，也许你就喜欢这种被征服的感觉，我听人说了，只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会把自己的棱角收起来，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这都属于正常现象，只是你自己还不太习惯……别打别打，痛…痛…痛……”
楚茗雪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等柳旭话说完，抬起手掌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嘴里还骂道：“你是不把我说成断袖不罢休！征服？征服个屁啊！我先把你征服了！”
“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我替你着想你还不领情！住手……停……救命啊……”
楚茗雪的拳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柳旭挨了两下疼得呲牙咧嘴，估计身上已经是淤青一片了。好在她身手敏捷，平日又跟楚茗雪学了几招，看准时机掐住了楚茗雪的手腕，让他不能再逞凶，两人一时成了对峙之势。
柳旭虽然暂时给自己赢得了喘息的时间，可危机还没解除，因为楚茗雪的力气要比她大得多，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柳旭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楚茗雪似乎也瞧出了玄机，看着柳旭吃力地强撑着，脸色憋得通红，一时玩心大起，本是气急败坏的面容露出阵阵狞笑，然后一点一点地增加力道，让柳旭的身子不住地往后仰，三四次之后，柳旭彻底挺不住了，心神一松，整个人仰面倒在了地板上。
楚茗雪本来还要再用力的，没料到柳旭突然一倒，让他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顺势压在了柳旭身上，两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背后有人大叫一声：“楚茗雪！你在干什么？”
柳旭被楚茗雪撞到了头，还未来得及呼痛出声，就见顾桐疾步走到他们身边，三两下将二人拽了起来，呼吸凝重，脸色铁青，先是盯着柳旭看了一阵，随后朝着楚茗雪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有钱有势就不把别人当人，你要是忍不住外面有的是人陪着你疯，但你别想打柳旭的主意！”
楚茗雪一听就火了，这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合着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不堪入目的淫贱之人？原来你们从来就没把当成兄弟，你们和那些喜好我颜色的人都是一样的！
“姓顾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忍不住外面有人陪我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完，一把揪住顾桐的衣领，握拳就要打。
柳旭一听见顾桐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心里明白顾桐是好意，毕竟男女有别，楚茗雪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怎么都说都是让女孩子难堪的事，他是不想让自己吃亏，被人欺负。可问题是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这个楚茗雪又是出了名的貌美如仙，平时最恨别人不把他当做男人！你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没有人会在意，可你对着这位爷说，等于点燃了汽油桶！
所以当她一看到楚茗雪举起拳头，立刻就明白大事不妙，急忙冲到两人中间，一边拦着楚茗雪，一边急声对顾桐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楚茗雪在比试腕力，我力气小没撑住，所以才会摔倒，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顾桐听后心下一松，暗暗吐了口气，看了一眼楚茗雪冷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这次就算了，我们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禀告山长，把你逐出书院。”
楚茗雪看见柳旭替他解释，不想让他被人误会，心里很感动，怒火不自觉地就灭了一半，对顾桐的出言不逊也不想再纠缠了，没料到自己还没说什么，顾桐这家伙倒是得理不让人，无理搅三分，于是，稍稍变得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阴寒起来。
柳旭眼看着楚茗雪又要动怒，不敢再让顾桐留在这里，急忙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还没吃饭呢，我们快去饭堂吧，饭堂大叔每次炒的菜都不够，去晚了就只能吃白饭了。”
楚茗雪和顾桐都不是傻子，知道柳旭这是给他们两个台阶下，因此谁都没再继续闹下去，两个人同时冷哼一声，一个背过身去不理人，一个跟着柳旭出了课堂。
把顾桐拉出课堂之后，柳旭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刚抖了抖衣襟，就被顾桐拉到转角处，冷声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知道，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替我担心，怕我出事，可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保证下次绝对注意。”
“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就这一次，我保证绝无下次！行了吧？”
顾桐看着柳旭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没了脾气，叹了口气说道：“我真后悔当初会答应你来双鹤书院，你毕竟是……若是让人看出来，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和谁……那样，我立刻退学，我宁可自己种一辈子地，也要把你送回老家去！”
柳旭连声应诺，这才让顾桐消了气，心里暗暗腹诽：这个顾木桶，哪里是块木头嘛，分明就是头蛮牛，以后我还真要小心一些，免得激怒了他，给自己找麻烦。
就在柳旭三人吵吵闹闹的时候，石先生正坐在自己卧房里的八仙桌前与山长张云卿品着小酒。
两人边喝边聊，闲谈片刻之后，张云卿突然转了话题说道：“韫石，你在我这也待了快两年了，就不打算回去看看？”
被称作韫石的石先生抿了口酒，淡淡说道：“我们家老太太是不是又来信了？你不用劝我，那个家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现在这样挺好。”
张云卿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张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整天为你操心，你总得尽尽孝道吧？”
“不是还有我大哥和二哥吗？只要他们官位坐得稳，就算是替我尽了孝道了。”
“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为家里做的贡献，别人不知道张老夫人还不知道吗？她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我明白呀，我也没怪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我对杨家的作用就是赚钱，银子我给他们赚来了，要多少我给多少，他们的要求我都满足了，难道还不能让我过两天舒心日子？”
张云卿不说话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韫石他自己不愿结开心里的结，外人说得再多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也不再劝他，又喝了两杯酒后便起身离开了。
被称作韫石的石先生，本名叫杨珞，正是杭州杨家的七老爷，韫石是他的字，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一直以石先生称呼，自从两年前他悄悄离开杭州后，就隐居在镇江的双鹤书院。
杨珞一边品着酒一边喃喃自语：“柳旭，王思柳，这小姑娘的胆子还真是大呢，连女扮男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将来她就是把天捅个窟窿我也不奇怪了。”
杨珞最后一次见到柳旭，还是那年在杨府后院她戏耍杨沄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那一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给杨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柳旭刚到书院时，杨珞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听说她是四房四老爷杨珖推荐过来的，便多留意了几分，又见她是从平湖来的，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曾经大闹杨家的小姑娘，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要独立支撑门户，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便派了手下人去打探那小姑娘现在的情况，谁知得到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那个小姑娘不但日子过得舒心，还鼓捣出了一份风靡江南各城的期刊杂评。虽然她对外宣称期刊的东家姓柳，可杨珞根据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前后一琢磨，立刻就猜出这是她玩的障眼法。而当下人说到现在的王思柳每日以面巾遮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杨珞的额头突然跳了两跳，他隐隐感觉到这不是那丫头的作风，她一定是找了个替身留在府中，自己溜走了，可是天下之大，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呢？这时刚刚来到书院的柳旭一下子落入了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