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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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柳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点东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躲到床上装病，既然坑了杨沄，就一坑到底吧，费了这么大劲，她可不想一着不慎，前功尽弃。
王思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盘算着后面的计划。眼下她已经和长房彻底闹翻，应该是不会有人再提及她的婚事，那就得要一些赔偿做弥补，可要些什么才合适呢？田产？商铺？还是银子？她一直住在四房，虽说江老安人和四太太对她都不错，可是她还是从心底感觉不舒服，不单单是生活习惯，还有其他方方面面，时刻考验着她的耐性，王思柳觉得要是再住在这里，她迟早还是得要寻根绳把自己给吊死，不如趁这个机会搬出去吧！反正她姓王，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的，现在不过是将日子提前了些，姐姐说她们王家老宅还有个管家叫洪……
王思柳刚想到这里，只听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吓得她一屁股坐了起来，转眼就看见夏荷一阵风似的跑到床边抱着她的大腿哇哇直哭：“二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春雨去找奴婢，奴婢还眼巴巴地在湖边等着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王思柳讪讪笑着，缓缓安慰道：“事发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下次我提前给你个信号，免得让你担心。”
夏荷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王思柳马上意识到说错了话，连连摆手：“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夏荷这才舒了口气，坐在地上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王思柳瞧见夏荷这样子，就知道她被吓得不轻，也不好说她什么，转而望向春雨，向她打听外面的情况。
春雨将外面的景象大致说了一番，随后有些犹豫地对王思柳说道：“二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碰见了长房七老爷身边的鸿雁姐姐，她给了奴婢一瓶药丸，她说二小姐失足落水，虽然在水里泡了没多久就被捞水草的婆子救上来，可水中阴寒，难免会伤了身子，这药是祛寒发汗的，让二小姐提前用上。”
王思柳愣住了。这个七老爷是什么意思？是在帮我还是在威胁我？还有，谁是七老爷？我有见过他吗？他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长房，张老夫人厅堂内。
谢氏正跪在厅堂中痛哭不已，向着坐在厅堂正中的张老夫人哭诉道：“娘，不关沄哥的事，是那个小贱人，是她设计陷害沄哥的，您就放了沄哥出来吧，他年纪还小，关在祠堂里受罚他身体受不了的……”
谢氏话还没说完，张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谢氏的身上，茶汤、茶叶溅了谢氏一身，将她弄得分外狼狈，看向婆婆的眼神中满是惊讶、诧异，杨沄可是张老夫人最为疼爱的孙儿，平日里当做心肝一样的宠着，为何今日这般反常，不但毫无心痛之色，反而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夫人确实在气头上，此刻的她脸色铁青，手脚发抖，从刚才下人向她禀告了杨沄和王思柳的事情之后，她就觉得大事不妙，可谢氏竟然仍未察觉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偏袒她的宝贝儿子，这不禁让张老夫人怒气冲冠，毫不犹豫的当着下人的面给了谢氏一记教训。
张老夫人发了火，屋子里的下人自然不敢再留在房内，在刘嬷嬷的示意下，一个个低着头快速地退了出去。
等到房内只剩下这两婆媳后，张老安人才微微收起怒火，看着谢氏冷声说道：“你好歹也是阁老家的女儿，年轻时也还算是机敏伶俐，怎的如今竟这般糊涂？你知不知道我杨家要大祸临头？他日大郎若是被御史弹劾，罢官去职，收监流放，你就是罪魁祸首，九泉之下，我看你有何脸面去见我杨家列祖列宗！”
谢氏听了一惊，有些无措地望着张老夫人：“娘，您这是何意啊？儿媳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有违妇德的事，怎么会连累大老爷？连累杨家？”
张老夫人见谢氏如此冥顽不灵，气得闭上眼睛不想再理她，半天之后咬牙骂道：“愚蠢之极！沄哥和那王家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随后王家丫头落入水中，我问你，若是朝中御史就此事发难，你让大郎如何辩驳？”
“是那贱人自己跳入湖中的，不关沄哥的事！”
“有谁会信？”
谢氏哑然，她这时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低下头仔细思索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片刻之后语气很是惊慌地向张老夫人哭诉道：“娘，不关沄哥的事，您要救救他，还有大老爷，不能让大老爷受到牵连，他现在正在关键时候，若是出了岔子，以后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娘，您快想想办法！”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张老夫人恼怒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谢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日，沄哥做出荒唐事，你就应该带着沄哥去四房负荆请罪，求得人家谅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你都干了什么？带着一众仆妇打上门去！结果怎样？可让你占得半分便宜？你时时摆着朝廷诰命的架子，处处刁难王家姑娘，这世上有几人能咽的下这口恶气依旧耐着性子和你结亲？沄哥这次被牵连，罪魁祸首不是那王家丫头，是你这亲娘，是你自己害了儿子！”
谢氏被婆婆一顿呵斥，脸色通红，畏畏缩缩地低头听着教训，再没有往日那般嚣张的气焰。现在的谢氏已经彻底慌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寻常妇人，能有多少见识？平常那般趾高气扬也是‘妻以夫为贵’，是她丈夫，朝廷三品命官杨家长房大老爷——杨璨，给她带来的荣耀，若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毁了杨璨的仕途，杨家是不会容忍她的，甚至于自己的娘家都不会替她出头。
情绪激动又喝骂了半天，张老夫人很是疲累，望着眼前蜷缩着身子泣涕不止的谢氏，张老夫人只觉心烦胸闷，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瞧她一眼，挥挥手说道：“下去吧，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在房内闭门思过，切不可再惹出什么事端。”
谢氏恭声应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从张老安人身后的屏风处走出一个人，冲着门口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张老夫人，见张老夫人脸色苍白，神色倦怠，不由皱起眉头，开口劝道：“娘，别生气了，我让人给您端一碗参汤，您老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老夫人无力地挥挥手：“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一会儿你替我给你大哥写封信，再派个得力的下人亲自送到京城，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一个不留神你大哥那边就有麻烦，你也替你大哥拿个主意，之前是想将那孩子娶进门，如今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补救。”
站在张老夫人身边的杨家七老爷杨珞心里冷哼了一声，腹诽道：还能有什么法子？那小丫头死活都不愿意嫁进长房，就只能拿银子说话了。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几日之后，四房四老爷杨珖的书房内，七老爷杨珞正对着他微微笑着，而四老爷杨珖满脸的惊异之色，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刚刚听到的内容：“二十万两银子，两个田庄，金桂坊的三间铺面，老七你没开玩笑吧？”
不怪杨珖会这般诧异，实在是杨珞开出的条件太过丰厚。杨珖考取举人之后就在家里打理四房的庶务，对市面上物价行情了若指掌。四房有田有地有铺子，一年的收入加起来大概有一万多两银子，另外就是年底从长房手里拿到的分红银子，每年大概有两三万两，这已经能让全家老小过上体面的日子，并且还有能力支持六老爷杨珲在官场上的迎来送往，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杨珞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两，任谁听了都会目瞪口呆；杨家长房的田庄杨珖也是听说过的，都是上等良田，最小的也有二十顷，一亩地一年下来刨去各项开支大概有四五两银子的收入，二十顷大概有一万两，两个田庄就是两万多两收入；至于那三间铺面可是在杭州城内最热闹的金桂坊，单单靠收租每年就可以有两千两银子的收入，杨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好穷。
杨珞看着杨珖脸上的表情就明白自己开出的价码已经让他们无法拒绝了，脸上却是不露半分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四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大家都是明白人，您也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大手笔，怪只怪我们长房未尽到教导之责，才让沄哥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让王家的外甥女受了委屈，这些田庄、商铺是我们长房的一点心意，我们原本想明媒正娶，将王家外甥女迎入府中，可似乎外甥女并不中意沄哥，因此我们才会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尽量弥补外甥女受的伤害，王家外甥女若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尽可提出来，我们长房能办到的绝不推脱。”
杨珖听完之后咂了咂嘴巴，说道：“老七，这事弄成现在这样并非是我们四房故意刁难，要不是长房大嫂仗势欺人，思柳那孩子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杨珞点点头附和道：“我明白，我娘知道之后大发雷霆，已将我大嫂训斥了一通，让她在佛堂里抄写经书，三个月内不准出门，沄哥更是被用了家法，现在还在卧床休养，总之，我们长房尽一切所能来弥补王家外甥女，还望四哥在婶婶和王家外甥女面前替我们说和说和，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再闹下去对她的名声也没有好处，另外，我们杨家虽然有四房，可外人看我们杨家却是一个整体，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任由事情发展，我大哥固然会被御史弹劾，丢官去职，可难保四房的六哥不会受到牵连，那些御史可不管杨家有几房，他们眼里就只有一个‘杨’字。”
杨珞说的相当诚恳，杨珖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理，因此点头说道：“我回去和我娘商量一下，如你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我们自己家的家务事没道理让外人看笑话。”
王思柳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点东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躲到床上装病，既然坑了杨沄，就一坑到底吧，费了这么大劲，她可不想一着不慎，前功尽弃。
王思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盘算着后面的计划。眼下她已经和长房彻底闹翻，应该是不会有人再提及她的婚事，那就得要一些赔偿做弥补，可要些什么才合适呢？田产？商铺？还是银子？她一直住在四房，虽说江老安人和四太太对她都不错，可是她还是从心底感觉不舒服，不单单是生活习惯，还有其他方方面面，时刻考验着她的耐性，王思柳觉得要是再住在这里，她迟早还是得要寻根绳把自己给吊死，不如趁这个机会搬出去吧！反正她姓王，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的，现在不过是将日子提前了些，姐姐说她们王家老宅还有个管家叫洪……
王思柳刚想到这里，只听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吓得她一屁股坐了起来，转眼就看见夏荷一阵风似的跑到床边抱着她的大腿哇哇直哭：“二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要不是春雨去找奴婢，奴婢还眼巴巴地在湖边等着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王思柳讪讪笑着，缓缓安慰道：“事发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下次我提前给你个信号，免得让你担心。”
夏荷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王思柳马上意识到说错了话，连连摆手：“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夏荷这才舒了口气，坐在地上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王思柳瞧见夏荷这样子，就知道她被吓得不轻，也不好说她什么，转而望向春雨，向她打听外面的情况。
春雨将外面的景象大致说了一番，随后有些犹豫地对王思柳说道：“二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碰见了长房七老爷身边的鸿雁姐姐，她给了奴婢一瓶药丸，她说二小姐失足落水，虽然在水里泡了没多久就被捞水草的婆子救上来，可水中阴寒，难免会伤了身子，这药是祛寒发汗的，让二小姐提前用上。”
王思柳愣住了。这个七老爷是什么意思？是在帮我还是在威胁我？还有，谁是七老爷？我有见过他吗？他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长房，张老夫人厅堂内。
谢氏正跪在厅堂中痛哭不已，向着坐在厅堂正中的张老夫人哭诉道：“娘，不关沄哥的事，是那个小贱人，是她设计陷害沄哥的，您就放了沄哥出来吧，他年纪还小，关在祠堂里受罚他身体受不了的……”
谢氏话还没说完，张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谢氏的身上，茶汤、茶叶溅了谢氏一身，将她弄得分外狼狈，看向婆婆的眼神中满是惊讶、诧异，杨沄可是张老夫人最为疼爱的孙儿，平日里当做心肝一样的宠着，为何今日这般反常，不但毫无心痛之色，反而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夫人确实在气头上，此刻的她脸色铁青，手脚发抖，从刚才下人向她禀告了杨沄和王思柳的事情之后，她就觉得大事不妙，可谢氏竟然仍未察觉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偏袒她的宝贝儿子，这不禁让张老夫人怒气冲冠，毫不犹豫的当着下人的面给了谢氏一记教训。
张老夫人发了火，屋子里的下人自然不敢再留在房内，在刘嬷嬷的示意下，一个个低着头快速地退了出去。
等到房内只剩下这两婆媳后，张老安人才微微收起怒火，看着谢氏冷声说道：“你好歹也是阁老家的女儿，年轻时也还算是机敏伶俐，怎的如今竟这般糊涂？你知不知道我杨家要大祸临头？他日大郎若是被御史弹劾，罢官去职，收监流放，你就是罪魁祸首，九泉之下，我看你有何脸面去见我杨家列祖列宗！”
谢氏听了一惊，有些无措地望着张老夫人：“娘，您这是何意啊？儿媳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有违妇德的事，怎么会连累大老爷？连累杨家？”
张老夫人见谢氏如此冥顽不灵，气得闭上眼睛不想再理她，半天之后咬牙骂道：“愚蠢之极！沄哥和那王家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随后王家丫头落入水中，我问你，若是朝中御史就此事发难，你让大郎如何辩驳？”
“是那贱人自己跳入湖中的，不关沄哥的事！”
“有谁会信？”
谢氏哑然，她这时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低下头仔细思索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片刻之后语气很是惊慌地向张老夫人哭诉道：“娘，不关沄哥的事，您要救救他，还有大老爷，不能让大老爷受到牵连，他现在正在关键时候，若是出了岔子，以后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娘，您快想想办法！”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张老夫人恼怒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谢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日，沄哥做出荒唐事，你就应该带着沄哥去四房负荆请罪，求得人家谅解，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你都干了什么？带着一众仆妇打上门去！结果怎样？可让你占得半分便宜？你时时摆着朝廷诰命的架子，处处刁难王家姑娘，这世上有几人能咽的下这口恶气依旧耐着性子和你结亲？沄哥这次被牵连，罪魁祸首不是那王家丫头，是你这亲娘，是你自己害了儿子！”
谢氏被婆婆一顿呵斥，脸色通红，畏畏缩缩地低头听着教训，再没有往日那般嚣张的气焰。现在的谢氏已经彻底慌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寻常妇人，能有多少见识？平常那般趾高气扬也是‘妻以夫为贵’，是她丈夫，朝廷三品命官杨家长房大老爷——杨璨，给她带来的荣耀，若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毁了杨璨的仕途，杨家是不会容忍她的，甚至于自己的娘家都不会替她出头。
情绪激动又喝骂了半天，张老夫人很是疲累，望着眼前蜷缩着身子泣涕不止的谢氏，张老夫人只觉心烦胸闷，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瞧她一眼，挥挥手说道：“下去吧，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在房内闭门思过，切不可再惹出什么事端。”
谢氏恭声应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从张老安人身后的屏风处走出一个人，冲着门口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张老夫人，见张老夫人脸色苍白，神色倦怠，不由皱起眉头，开口劝道：“娘，别生气了，我让人给您端一碗参汤，您老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老夫人无力地挥挥手：“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一会儿你替我给你大哥写封信，再派个得力的下人亲自送到京城，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一个不留神你大哥那边就有麻烦，你也替你大哥拿个主意，之前是想将那孩子娶进门，如今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补救。”
站在张老夫人身边的杨家七老爷杨珞心里冷哼了一声，腹诽道：还能有什么法子？那小丫头死活都不愿意嫁进长房，就只能拿银子说话了。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几日之后，四房四老爷杨珖的书房内，七老爷杨珞正对着他微微笑着，而四老爷杨珖满脸的惊异之色，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刚刚听到的内容：“二十万两银子，两个田庄，金桂坊的三间铺面，老七你没开玩笑吧？”
不怪杨珖会这般诧异，实在是杨珞开出的条件太过丰厚。杨珖考取举人之后就在家里打理四房的庶务，对市面上物价行情了若指掌。四房有田有地有铺子，一年的收入加起来大概有一万多两银子，另外就是年底从长房手里拿到的分红银子，每年大概有两三万两，这已经能让全家老小过上体面的日子，并且还有能力支持六老爷杨珲在官场上的迎来送往，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杨珞一开口就是二十万两，任谁听了都会目瞪口呆；杨家长房的田庄杨珖也是听说过的，都是上等良田，最小的也有二十顷，一亩地一年下来刨去各项开支大概有四五两银子的收入，二十顷大概有一万两，两个田庄就是两万多两收入；至于那三间铺面可是在杭州城内最热闹的金桂坊，单单靠收租每年就可以有两千两银子的收入，杨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好穷。
杨珞看着杨珖脸上的表情就明白自己开出的价码已经让他们无法拒绝了，脸上却是不露半分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四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大家都是明白人，您也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大手笔，怪只怪我们长房未尽到教导之责，才让沄哥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让王家的外甥女受了委屈，这些田庄、商铺是我们长房的一点心意，我们原本想明媒正娶，将王家外甥女迎入府中，可似乎外甥女并不中意沄哥，因此我们才会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尽量弥补外甥女受的伤害，王家外甥女若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尽可提出来，我们长房能办到的绝不推脱。”
杨珖听完之后咂了咂嘴巴，说道：“老七，这事弄成现在这样并非是我们四房故意刁难，要不是长房大嫂仗势欺人，思柳那孩子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杨珞点点头附和道：“我明白，我娘知道之后大发雷霆，已将我大嫂训斥了一通，让她在佛堂里抄写经书，三个月内不准出门，沄哥更是被用了家法，现在还在卧床休养，总之，我们长房尽一切所能来弥补王家外甥女，还望四哥在婶婶和王家外甥女面前替我们说和说和，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再闹下去对她的名声也没有好处，另外，我们杨家虽然有四房，可外人看我们杨家却是一个整体，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任由事情发展，我大哥固然会被御史弹劾，丢官去职，可难保四房的六哥不会受到牵连，那些御史可不管杨家有几房，他们眼里就只有一个‘杨’字。”
杨珞说的相当诚恳，杨珖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理，因此点头说道：“我回去和我娘商量一下，如你所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我们自己家的家务事没道理让外人看笑话。”